163. 担忧
作品:《民国生活记》 苏末加大了调查力度,最后也只查出景锋曾经在她投资过的工厂里面干过活,她对工人确实优待,但能让人感激到这个份上?苏末不是很敢信,她对调查局的人向来没有好感,更别提景锋这样调查局初立就加入的人。
是圈套还是诱饵还是什么?苏末看着资料袋,思索片刻后很快悲痛又涌上了心头,其它暂且想不明白,可吴有志的死确实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毕竟船家父女的证词非常清楚。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真确定了苏末仍觉难以接受,嫉恶如仇又心怀大义、时常救济贫苦百姓的人,最后死在了被他救过的人手里,这个世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苏末推开窗,外面风很大,雨水扑打在脸上,苏末一动不动,就这么站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苏末去了咖啡馆,拿了本书看,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里一直在思索对策。
云可成看到苏末憔悴的模样,大惊道:“末姐,我忙着我的新电影不过两天没见你,怎么你就要乘风归去了?”
苏末白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可成笑嘻嘻道:“什么事说出来弟弟我帮你分担分担?”
苏末摇摇头,“吴有志的事你不用管了。”
云可成顿时明白了,安慰道:“哎,其实早就猜到了不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少打听。”苏末不欲多说,扫视周围一眼,突然道:“你最近见过文智没有?”
话题跨越有点大,云可成愣了愣才回答道:“我跟他不怎么来往,前面听说他好像在负责什么币值改革的事,大忙人一个。”
“咖啡馆开业的时候他送了花篮来,后来没见他来捧场了,你哪天遇见他,让他空了来坐坐,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没有。”
云可成嘴唇蠕动了一会儿,最后抓了抓头发,点头道:“行,我跟他说。”
第二天傍晚文智就来咖啡馆了,苏末带他去了二楼,二楼不对外开放,适合聊天。
苏末开门见山道:“我想把津安银行里面我们办事处以及老吴在那涉及的所有银行流水的原始证件都销毁,有没有办法?”
津安银行是家私人银行,里面有个董事与文智是多年好友,当时吴有志就是经文智介绍才把办事处的钱存到了那里,后来吴有志失踪,苏末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文智查了办事处的账户和吴有志的账户,发现两个账户流水变得异常的时间在1927年时,苏末就猜到了吴有志的事不同寻常,当即拜托文智的朋友修改了账户流水记录。
文智眉头微皱,“老吴的事有结果了?”
苏末点头,把事情跟他讲了一遍,“我现在也拿不准他们想做什么,早知道当时不该改流水记录,还更好撇开关系。”
流水一改倒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了,但又已经被景锋点了出来,现在也不可能改回去,而改原始凭证牵连太多,苏末心想干脆把原始证件销毁算了。
文智沉思起来,最后点头道:“老胡跟另外两个董事有矛盾,早有举家迁去去美国的想法,我来处理。”
苏末立马写一张支票递过去:“去美国花销少不了,我的一点心意,你帮我给他。”
文智没有推脱,接过支票,“放心吧,到时候让他做成意外失火。”
苏末想了想,“先别行动,我再摸摸景锋的底……这个人,跟毒蛇似的,等我安排好再给你传信。”
“嗯,我等你信。”
“听说你在负责币值改革的事?进展如何?”说完正事,苏末随意挑了个话题聊起来。
“牵扯过多,进展有些慢。”聊到自己的工作,文智脸上笑容更甚,“先废两改元,统一了货币基础以后才能更好发行专一的纸币……”
苏末并不插嘴,专心听他讲,很多话题都是当年留学美国时俩人讨论过的,如今从理论走向了实践,苏末挺为文智感到高兴,可想到如今国府现状她又觉无趣,理论很美好,但真实践了,怕不会那么如人意。
送走了文智,苏末去邮局发了一封电报,没两天,苏末身边就有了一个助理,她特意挑休息日组了一个局,把助理介绍给大家,“胜昔在津城跟着青云学习了一年,能力很不错,以后工作上的事你们就找她对接,别找我了,我以后就在咖啡馆养老了。”
金胜昔是个圆脸姑娘,脸上总是挂着笑,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有什么心眼的样子,但大家都知道苏末对助理要求很高,明白此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云可成问苏末,“叶青云是过目不忘,她也是?”
“她耳朵尖,以后你们谁在背后说我小话,都给你们记本子上。”苏末开玩笑道。
林媛听了笑着道:“我们有什么可都是当着老板你的面说,哪里等得到背后。”
“说起来,当时你交给我带的那个吴秋,才是真的耳朵尖,记了办事处不少员工私底下的小话。”
“社长,吴秋去了津城是怎么安排的?”
吴秋虽然是云可怡带回津城安置的,但她并没有过多关注,想了想回答道:“齐社长说开学送去学校考试看看,适合读几年级就读几年级。”
苏末摇了摇头,“齐社长送她去了无线电传习所培训,日后回报社维护电台、发报机。”
云可怡有些惊讶:“她不是想考大学吗?想给你当助理嘛。”
“她在无线电方面天赋挺好的,学点技术也不错。”
云可怡可惜道:“早知道就不带她去津城了,无线电培训学校上海也有,培训完就留在我们这儿负责电台多好,我看她挺舍不得离开上海的。”
云可成看着云可怡突然就把话题扯到了吴秋身上,大家聊得火热,原本该是中心的金胜昔却被冷落,但见她神色不变,依旧笑眯眯地听着,云可成不免猜测,这真的只是来做助理的吗?依他看人的眼光,总觉这个年轻的姑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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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私底下他把这个疑惑问出来,却引来苏末的反问:“不当助理还能当什么?”
云可成忍不住挠头,“感觉你神神秘秘的。”
苏末笑道:“知道我神秘就少打听!”
“那不是怕你有危险。”云可成嘟囔道。
“放心,我很惜命的。”
云可成在苏末那问不出结果,就自己观察,可只见金胜昔租了房子办了各种手续,在上海开起了投资公司,公司里面天天人来人往,谈的都是生意经,还真就看不出什么异常,最后只能叹气着跟苏末说:“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我比谁都靠谱!”
苏末当然知道他靠谱,可她决不愿把他牵扯进任何危险的事情里面,如今她忙的事只有一件——为吴有志善后。
景锋和石三水留下资料走了,过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可苏末的心始终无法安定,就像家里被埋了一颗她不知道位置的炸弹,苏末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景锋死了。”又一个雨夜,石三水一个人敲开了苏末的家门,说完这么句话,就盯着苏末不再言语。
苏末看着石三水憔悴的模样,给他倒了杯热茶,“节哀。”
“我节什么哀,”石三水嘲讽一笑,“我跟他关系又不怎么好。”
景锋对石三水有帮助、有照顾、也有打压,而从始至终他都不清楚景锋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景锋死前他没忍住问了出来,景锋没有回答他,只眼神闪烁着的恶意让他明白,景锋确实不是因为好心。
“你好像不意外?”石三水问苏末。
“进了你们这行,死亡不是早就悬在头上?”苏末反问。
石三水塌下了腰,呢喃道:“是啊!进了这行,身不由己啊。”
苏末叹息道:“三水,我早跟你说过,有些路走上去了,是不好回头的。”
“你还说脏了手,很难洗干净。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也会这样冷漠吗?”
“我跟景锋没有什么交情,他死了我难道还要哭上几声?那太虚伪了吧?”苏末看了看石三水,“要死的是你,我倒是会震惊、难过一会儿。”
“你怎么不问我他怎么死的?”
“你们调查站的事,我可不敢多打听。”苏末脸上有了些许疑惑,“其实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特意来跟我说这件事。”
石三水看着她平静的模样,为什么来告诉她?因为景锋死前一直念着苏末,嘴里重复着:“还是该去见见她的,该去见见她的……”
“我知道你对他有很强的戒心,那天晚上我们走后你应该有些不安吧?其实原先我也不怎么相信他,怀疑他有什么企图,可实际上他真的只是想报恩。”
“可我不知道我对他有什么恩。”
“他能有今天,是因为你。”
苏末愣了一下,“看来他死前你们交心了一番,可以讲给我听听吗?我倒真有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