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厉,我更喜欢这样。”


    曾经无数次就幻想过,靠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静静享受着那一股安全感。


    没想到……成婚三次,第一个这般让她抱着的人,是赢厉。


    而赢厉幽深的双眸也渐渐慵懒下来,像一头雄狮放松,眼里的杀意、侵略性彻底淡下。


    明明只是个拥抱,不是暧昧的举动,却胜过万千。


    九蕃馆,大殿。


    盛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案桌前,手中幽幽把玩着一个兽骨雕刻成的骷髅文玩。


    黄泰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实在想不通,好不容易抓到陈玉皎,太子怎么能就这么把人放回去呢?


    那些信件还是陈玉皎的死穴,也就这么让烧了?


    他又不敢问,只能干着急。


    盛纣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嗜血。


    他放陈玉皎回去,便是要让这根软肋在赢厉身上、深入骨髓,生根!非她不可!


    且、此次华秦一行……


    盛纣把玩兽骨骷髅的手忽然停下:


    “传信回去,让父皇那边安排妥当。”


    “另、明日、准备一物。”


    寒香园。


    冬日,无数红梅凌寒绽放,在这深深宫苑之中,极具美感。


    一大早,散朝之后,白平生便为他们把诸多奏折送来此处,布置在梅林的一个亭子里。


    陈玉皎和赢厉相对而坐在案桌前,上面摆满许多竹简,两人默契地处理着事宜。


    不时风起,红梅花瓣随风飘飞,掠过风亭,飘落至两人身边。


    本来如画的风景,可这时——


    晏伐进来禀告:“君上,国后,赵太子求见。”


    话刚说完,盛纣那高大峻阔的身躯已从外面走进来。


    今日的他还是穿着一件墨袍,上面的暗红色流纹更加隐秘,却更像是流淌其中的红色岩浆,似乎随时会喷涌而出,嗜人、嗜血。


    盛纣进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赢厉与陈玉皎相对而坐,气氛安静祥美。


    他眸底深邃掠过一抹无人察觉波澜,讽刺。


    没有再看陈玉皎半眼,宛若昨夜的事从未发生,开门见山道:


    “听闻二位欲派十万大军、随我盛赵一同剿九州安和阁?”


    他鹰隼般的目光落在赢厉身上:“赢舟是你赢帝之亲弟,世人谁不知你们手足情深?


    忽说赢舟叛乱,逐出赢氏,天下几人能信?


    我又如何能知、此番是否你们意图坑杀我盛赵大军?”


    他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甚至不给赢厉说话的机会,盛纣冷笑:


    “当年长平坑杀我盛赵四十万大军之事,各国史册记载,可还历历在目!”


    陈玉皎敛了敛眸。


    的确,早在前几任华秦帝王之时,一场大战,一名大将的确坑杀了四十万的盛赵大军。


    是直接杀,不留一个活口,也不接受投降。


    那是华秦的胜利,却也被各国言之暴秦,杀人不眨眼。


    盛赵现在对华秦有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赢厉视线扫向盛纣,那双墨眸波澜不惊、又饱含威压:


    “依赵太子之见,你想如何?”


    盛纣与他对视,“等你们华秦想出令我心悦诚服之方策,本太子再离开。”


    他周身的凌人之气还更弥漫出来几分:“你们华秦的人祸乱整个天下,华秦,总该拿出个说法吧?”


    声音悠悠、逼人。


    赢厉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双眸讳莫如深。


    “安和阁之事,是该好好解决。”


    即便盛纣站着,他坐着,可他的气场依旧强大,像个主宰者。


    盛纣最厌恶他这副模样,“今日我还给赢帝带来一份礼物。”


    伴随着他的话落,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