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令牌,怎么用不了了?”


    法阵里,桑晚止住胸口不断上溢的血气,懒懒解释道:“还用猜吗?肯定是那个脏东西把你的灵力封住了。”


    “不过没事,我感觉,映月快来了。”


    “你怎么知道?”


    邵清芜不解。


    桑晚勾唇:“我曾用我的净化力,在她身上留了一道印记。”


    “只要她靠近,我便能感知。”


    邵清芜不信:“那你说,她现在在何处?”


    桑晚抬眸,扫了邵清芜一眼,笑而不语。


    “这是秘密。”


    -


    南洲城上。


    邬映月踩在龙背上,看着底下黑气缭绕的桑家,轻轻蹙起了眉。


    “桑家的邪魔之气这么严重,为何我们刚刚没发现?”


    少女说完,头微微偏向一边的小玄猫。


    玄猫的耳朵轻轻晃了晃,面无表情道:“障眼法。”


    “你刚才踏进桑家,那障眼法便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邬映月挑眉,显然有些惊讶。


    “你没感觉到,你身上的灵力已经到了能破除邪魔之气的地步了吗?”


    殷玄侧过脸,漂亮的猫瞳中闪过一丝兴味。


    “既然如此,你刚刚还把我拉走干嘛?”


    “我一个人不是可以把桑家踏平?”


    邬映月自我感觉良好。


    殷玄叹气:“你当然是有能力。”


    “但我们并不知道,现在桑家是什么情况。”


    “你不觉得你刚刚踏进门口的时候,桑家内部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吗?”


    邬映月一愣,显然是没发现。


    “或许是因为我是魔,对这种快要腐败的气息尤其敏感。”


    “桑家很怪,我总觉得,有人在里面炼尸。”


    “炼尸?”


    敖澈不解。


    “不错。”


    “按理来说,桑家是南州有头有脸的大门户,为何我们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呢?”


    “而且,那人所说的老爷子,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此处。”


    “这就意味着,你那个叫桑晚的好朋友,现在很有可能被控制着,而桑家的其他人,也陷入了危险之中,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万一那人用人命威胁你,我们就很被动了。”


    殷玄自信满满地说完。


    底下的敖澈听着,冷不丁问道:“那我们如何进去。”


    殷玄打了个响指:“简单。”


    “等。”


    “太阳快要落山的前一秒,是桑家外部结界最弱的时候。”


    “我们从那个后门进去,便不容易被发现。”


    邬映月半信半疑:“真的?”


    殷玄挑眉:“我的观测难道还有假?”


    “要知道,我以前在宗门修炼的时候,阵法课也是满分的好不好?”


    “不过......”


    邬映月最怕人说话说一半。


    她的心悬了起来,有些紧张道:“不过什么?”


    “我总感觉桑家的结界阵法下,还有一道气息很强的阵法。”


    “那个阵法,很像修士面对险境时,逼着自己散掉修为,以心头血为引的护体灵阵,此阵法很难解开,且若修为生命力低于一定阈值的时候,法阵就会——”


    殷玄抿唇,酒红色的猫瞳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邬映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就会什么?”


    “阵法的主人,会自爆。”


    “修为散尽,肉体泯灭,神魂损伤一半,堕入轮回,再往生,便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凡人,从此再也与仙道无缘。”


    “映月,你说这个阵法,会不会是你那个朋友的手笔?”


    邬映月眉目一沉。


    距离阿晚给她传讯,不过短短几日。


    这几日,她遭受了什么?


    把桑家变成这样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


    天色将暗。


    傍晚,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


    邬映月换了身玄色夜行衣,从后门悄悄潜入桑家。


    桑家后门背靠厨房和杂役间,邬映月进门,就听到两个小厮打扮的青年缩在墙角,瑟瑟讨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