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副将有些迟疑,裴珩又道,“宋世子就在帐中,不然将军进去问问?”


    副将拱手抱拳,“末将哪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他跟手下交代几句,那副将走了后不久,大帐内就传来金属的撞击声。


    禁军和巡防营的人都望向大帐。


    今日禁军只有二十多人随驾,其中有十几人跟锦衣卫一起在南山周围巡视。剩下的禁军都在大帐之外,巡防营的人配合禁军在周围巡视。


    裴珩见巡防营的人格外紧张全都停了下来,他心里沉了沉,表情依旧轻松。


    “侯爷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一天到晚地闹腾?”


    然后裴珩转头撩开大帐,宋鹤鸣和宋世子两人一人使剑一人用刀,斗在一处。


    裴珩叫了声“好”,又从大帐里出来。


    “侯爷说让你们离得远一点,别扰了他们兄弟的兴致。”


    禁军听罢向前走了五、六丈。巡防营巡逻的位置就退到了更远处。


    这时裴珩还在玩笑,“你们说他们兄弟俩谁能赢?”


    禁军那几个人小声说,“肯定是侯爷啊。”宋世子都不一定能打过他们统领呢。


    裴珩又问巡防营那几个人。


    “你们觉得你们老大和侯爷谁更厉害些?”


    巡防营那几个人只是笑也不说话,禁军那边顺势就挤兑他们两句,一时间气氛轻松了许多。


    “我再去瞧瞧。”


    裴珩再次进入大帐,宋鹤鸣已经把宋世子制住了。


    景兴帝看着五花大绑被堵住嘴的宋世子又看着旁边昏迷不醒的八殿下。


    “出了何事?”


    宋鹤鸣喘着粗气,“臣做梦梦见他们俩造反。”


    裴珩连忙在旁边润色道,“小心些总没错,臣暗中派人调宋统领来,目前除了臣和侯爷没有旁人知道。若事情查清今日委屈了梁王殿下,臣和侯爷给王爷磕头赔罪。”


    景兴帝不信八弟和鹤争会谋逆,但裴珩说的没错小心些总不会错。


    之后宋鹤鸣陪在景兴帝身边。


    裴珩发挥他大忽悠技能,说南山出了毒虫,梁王被毒虫所伤虽然现在暂无大碍,但其他人还是小心为好。


    让所有从林中狩猎回来的大人都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等着熏艾。


    裴珩又把巡防营的人使唤的团团转,又是烧艾草,又是分发绿豆水的。


    最后阿寿带了两百禁军赶了过来。


    宋鹤鸣终于松了口气跟景兴帝说,“臣去找逆党。”他可清楚地记得上回谁站着,谁被绑着呢。


    人一抓一个准。


    人带进来后,宋鹤鸣只说,“梁王事败,说你是他的党羽。”


    就一炸一个准。


    剩下的事就交给东厂和锦衣卫好了。


    虽然事情解决,宋鹤鸣的心并没放松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他哥和表弟求情。可这是谋逆的大罪,陛下能饶了他们吗?


    心事重重的宋鹤鸣进了大帐,发现八皇子和宋世子倒在地下,裴珩跪在案前,阿寿脸色惨白地看着他。


    “七郎。”


    裴珩回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宋鹤鸣赶紧扶着裴珩。


    “七郎,你怎么了?”


    裴珩艰难地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帮我照顾好芷萱和不念。”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得告诉我要是能重来该怎么办啊?”


    宋鹤鸣抓着裴珩的肩膀拼命地喊,可裴珩却没再回答。


    宋鹤鸣双眼猩红瞪着阿寿。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我不知道,我刚进来他们就这样了。”


    宋鹤鸣指着景兴帝,“为何?为何你连七郎都杀?”


    景兴帝却道,“裴大人救驾而死。朕会追封他为丞相,让他进太庙,赐他最大的爱荣,赐他儿子爵位。朕也会让你再袭宋国公的爵位,你一身双爵,荣耀无双……”


    宋鹤鸣打断景兴帝说的话,“我不要这些,我要七郎活着。”七郎明明是被毒死的,酒杯还在桌案上呢,他也好意思睁眼睛说瞎话。


    景兴帝的脸上满是的疲惫。


    “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要朕怎么办?”


    宋鹤鸣抽出阿寿腰间的刀,阿寿立刻抱住了宋鹤鸣的腿。


    “侯爷。”


    景兴帝指着阿寿。“你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他能干什么。”


    宋鹤鸣瞪着景兴帝,“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说完后引刀自尽。


    宋鹤鸣再睁开眼就听见景兴帝说。


    “这两个月一会辽国一会西夏,真是不够你折腾的。”


    “啊啊啊。”


    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像土拨鼠一样的宋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