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受伤

作品:《钓系阴湿适合当狐狸精吗

    “于家的胃口够大的。”


    唐雁芙眼神微凝,和于晓婷对视一眼,“方才进入时,看出些唐家的手笔。”


    若只是于家的阵法,没道理幻相变动于晓婷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他们几人入相都没有察觉失了先机,可以预见到底引了多少人进来。


    唐家和于家来往密切,唐家阵术多用于人,于家作用于环境,因此于晓婷和唐雁芙从小一块学习,互补共生。


    想起上次明昭馆光头的做法,唐雁芙脸色有些难看。


    这件事唐家必然也参与了。


    她看向林惜,主动给她周身的气息做了伪装掩盖恶鬼气息。


    “周围有些不对。”


    视线聚集于段薇,“这里鬼气浮动,多鬼魂,应当是在正月。”


    “正月里嫁娶。”林惜觉出古怪。


    若是不知鬼魂不沾染冥界事,人与鬼各行其道一般不会互相打扰。


    可是于家通晓奇门沾染鬼神之说,婚丧嫁娶怎么可能会不忌讳。


    林惜盯着那扇古宅的门,其他人也渐渐发现,“这门怎么和明昭馆里的宅院门一样?”


    他们跑出明昭馆最后看到的那个古宅门,天算子站在门中,等着他们到来。


    眼前这个门上挂了红绸,上首吊着俩红灯笼,分别写着“于”字。


    “于家姑奶嫁娶时的老宅是这个样子吗?”唐雁芙悄悄问于晓婷。


    于晓婷不知道,看建筑的年份,此时东西两家已经很少来往,分家后家里的老照片全部被销毁了。


    一阵阴风吹过,红绸晃动。于晓婷上前敲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探出来,眼珠转过,浑浊中透着精明,“贵客是哪家的人?”


    “城西于家的小辈,过来沾沾喜气。”


    于晓婷展示于家特有的罗盘,管家见了忙把人迎进去。


    宅门打开,院子中央的圆桌还没收起来,仆从来往收拾着餐具。


    “婚前宴已经结束了,几位姑娘怎么这个时候到了?”


    “留洋归来,刚到家里就听说了这桩喜事,匆忙赶过来。”于晓婷隐约记得她亲祖母有个年代久远的西洋钟表,图案精美,似乎和那位姑奶有些关系。


    “姑娘还留过洋?我们小姐最喜欢些西洋儿玩意了,一定和您说得来。今天时间太晚了,我先给各位安排好房间。”


    林惜和段薇观察着庭院的布局,院子里随处可见铃铛,各式各样的都有。


    巴掌大的铜铃,由彩色布条极为讲究地缠绕着。


    如果是为了驱鬼,完全没必要挂这么多,且铃舌完全被粗布塞着,阻挡它们发出声音。


    “对了,门口的铃铛尽量不要取。”管家提醒。


    一时没人说话,老头笑起来,“别担心,用彩布缠绕着铃铛,是一种祈福的方式。”


    “是否需要给各位准备些吃食?”


    几人摇头将管家打发走。


    行至走廊口突然回头,阴影里佝偻的身形露出几分阴森,“晚上尽量不要随意走动。”


    然后提着灭掉的灯笼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几处园子相似,很容易迷路。”


    段薇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柜子床榻下都不放过,捏着下巴,“还是觉得院子有点怪。”


    于晓婷面露犹豫,这些算亲戚间的轶闻也不知真假,“这个姑奶身体不好,到了年纪结亲。一方面是招婿,另一方面是冲喜。”


    “难怪挑在正月里,正好去去煞气。”段薇看着园中的灯一盏盏熄灭,“那现在怎么办?”


    “先住一晚吧,看看什么情况。”


    于晓婷点头,和唐雁芙回到另一个房间,同时将自己屋里的灯熄灭。


    整个园子暗下来,林惜将门轻轻打开一个小口,出来将铃铛里的布条取下来,回屋,“今晚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动。”


    段薇点头,“外面鬼气凝重在逐渐变浓,一会儿肯定有东西过来。”她说着自己看到的信息,被林惜塞到柜子里,下面堆着被子倒也能应付一晚。


    外面屋檐下发出细微的铃铛声,于晓婷看向窗外,突然僵住动作。“好像是往隔壁去的。”


    方才趁管家不注意,林惜拿出藏在门口花丛中的简易木偶。


    她将床铺展开把木偶放在床上,又把柜子上搁置的箬笠支在枕头的位置。


    夜深,旧园幽静,偶有松鼠跑过闻得几分野趣。


    直至所有声音完全消失,窗外传来轻微的刮擦声,似乎是尖锐的利器划过木板,声音越来越急。


    窗外黑影稠密,屋内静谧无声,里外鲜明,一个老妇停留窗边。


    她在木板上摸索了半晌,透过小孔往里看。眼珠浑浊颤颤巍巍地晃动,顺时针转过一圈,听到门边的铃铛声立刻僵直。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虔幺婆婆推门后站定,手里拎着一把厨下的柴刀,环视一周,突然间,辨清了床上隆起的人影,发狂般砍上去。


    被褥起伏,翻出里面的棉絮。


    林惜掩住口鼻闭气。


    动作停滞,虔幺婆婆从林惜的位置无头苍蝇一样晃过,明晃晃的刀刃挨着蓑衣,差一寸进了皮肉。


    林惜就立在床尾的地方,被床幔和围子遮挡。


    接着虔幺婆又在床尾的地方补了两刀。


    刀锋拂过,发尾断掉一截,随着动势掉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登堂入室的人见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停下动作。拿起床铺上的木头,上面的针刺进虔幺婆婆的手心。


    她顿了两秒拿到眼前,没有知觉般端详了片刻,似乎是觉得今日的肉段有些奇怪,有些小,一面扎手一面光滑。几秒钟后,她拿着木头走出屋子。


    林惜放下捂嘴的手,在老太出去后从角落里现身,透过窗看向外面,院子里零散立着很多东西。


    同时拥有人和鬼的特征。


    鼻下气息起伏,和正常人的呼吸却有所不同。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半人半鬼。


    林惜皱眉,一个浑身干瘦,皮肤好像枯树皮的老头盯着她,眼珠从下方转过半圈,停留在右方,斜视。


    林惜停住不动与屋墙融为一体,老头又继续往外走。


    院子里雾气渐浓,林惜走了几步,园林里方位变换,只是一瞬间方才的人影消失,四方留着微弱的光。


    雾气深处隐隐传来铃声,林惜握紧腰侧的刀,寻找声音来源。


    耳边响起发条上劲儿的声音,沿着雨花石路露出红光,下一秒方位移动,声音出现在林惜身后。


    林惜向反方向退了几步,一个穿着嫁衣提着红灯笼的新娘出现在路口,未曾迈步,却根据光影的变换靠近。


    林惜皱眉握紧刀柄,阴风吹过檐下的烛影,烛焰猛烈晃动,眨眼间新娘出现在林惜面前。


    正准备出手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到屋檐下,头顶的煤油灯在地上落下分割线,新娘站在光影外,阴影里,槐榆站在身后捂着林惜的口鼻,低头凑近耳边,共同感受着虚假的心跳。


    鲜亮的嫁衣掩盖着狰狞,盖头遮掩住人鬼的事实,让人辨不清楚。


    只知道每一寸细节都应该透露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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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的喜悦。


    林惜站在狭小的空间,与新娘近距离相望。


    又仿若阴阳两隔。


    被动的局面翻转,林惜有机会观察新娘的身份。


    不是真人,由木偶撑着随光影变动。


    她无声抽出口袋里的铃铛,在手里轻轻晃动试探。


    刹那间幻相变化,新娘消失。


    黄粱梦醒,戏文结束。


    “让我好找。”槐榆紧紧攥着有符纹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槐榆眼神控诉,“师姐是住进于宅找到落脚地了,我进来后东躲西藏,幻相一直在变。”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林惜知道槐榆在看她,没理,观察着周围环境,扯动手臂让他跟着离开。


    一路上行人寥寥,有几间房子一片死寂,压根没有住人。


    绕过那片露出一间矮屋,没有院子,杂草遮掩。透过窗望进去,低矮阴暗平静得过了头。


    林惜四下环顾,推开门进去。


    屋子分成两间,外面中央一个小木台子,内里是收拾好的床。


    床脚堆满瓶瓶罐罐,石灰、香灰混着些泥土和乱七八糟的脏物,还有些是迷药,角落里塞着一堆褪了颜色的符纸,感觉之前的屋主人是个装神弄鬼的符医。


    “你还真是不消停。”


    槐榆在后面悠悠跟进去,刚准备迈进里屋脚步停顿,扭头看到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耄耋老太。


    老太背对着门口,躬身坐着一动不动。


    槐榆觉得奇怪,靠近了两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注意力偏差分毫,一双爪子钳住他的胳膊,整个人被拖到屋子中央的垫子上。


    林惜迅速出来,看清是那个出现在她屋子里的老婆婆。


    槐榆胳膊被紧紧箍住,力道之大,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所能拥有的。


    周围虔幺婆婆的身影早已不在,只剩下一个妙龄女子围绕身侧,一双利爪覆着鲜红的豆蔻游离在脖子间,试探着让血从那溅出来。


    林惜不合时宜地揉了下眼睛,似乎想看清这东西是从哪里开始变化的。


    瞟过女子的手,指节枯白狭长,沁了血的指甲冰凉锋利,在脆弱的喉管处留下痕迹。


    “师姐,救我。”槐榆声音怜弱。


    就是可怜过了头,林惜仍冷静地抱着手臂观察着。


    女子像是玩弄股掌之间的猎物,又像是泄愤。注意到林惜的视线,移动的手停下,继而发狠钳住脖子,下一秒被槐榆以巨大的力度推开撞在墙上。


    “姐姐这就不地道了。我每次尽心尽力上演英雄救美,你却理都不理我。”


    林惜看出异样忽然把他拉过来,槐榆身后出现伤口,似乎是倒在地上的一瞬间被利甲刺穿,不禁蹙眉。


    “被抓住不第一时间反抗,你在浪费什么时间。”


    “别再玩这种把戏了。”


    林惜反手掏向身后,一只手陷进女子身体里;另一只往外拔女子的利爪,指甲陷入苍白的皮肤表面,血液喷薄而出溅到林惜的衣服上。


    沾了血的手掐上女鬼的脖子,抵在墙角,一只脚踩上女鬼的手腕。


    门板开合,林惜正准备进一步发力,铃铛声响周身场景变化,依然是陈旧的矮屋,没有其他人。


    低头看去,女鬼消失的草席下,多了一只出现裂纹的铃铛。


    她收起来将槐榆拽到月光下,伤口在一点点恢复表象,槐榆似没有知觉,没心没肺地笑着。


    “这样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