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7月1日。


    早上六点左右瓢泼大雨突然而至，窗外的景色被水雾弥漫，空气湿凉。


    林夜撑着雨伞，在人行道边等车。


    拦下一辆的士，前往道场。


    在道场附近吃了早餐，早餐过后雨停了。


    在附近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走，想了很多事情。


    从修行以来，时间匆匆而逝。


    天边的云层亮起一些光晕，太阳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玫瑰花香，原来是不远处的楼顶有恣意生长的玫瑰花傲然盛放，借着雨后的干净空气散播花香。


    想迷路人停留，想夺更多眼球。


    植物自然而然的本能，意图十分合理。


    没有停留，借着往前走。


    与仓促的身影擦肩而过，是一些上班族，很难有他这般清闲。


    执剑师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种独特又神秘的存在。


    离得很近，又很远的迷离感。


    有的人一生都不会与执剑师或是剑道修行的人有交集。


    因为同样生活在这世界上，这国家有很多圈子，虽然同时存在，也有可能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圈子，自己所在意的事物中，对之外的事漠不关心。


    比如说一些自尊心比较强的人，考段失败放弃修行，也不会跟朋友说。


    身体时不时的疼痛，也无法消除内心源自本能的兴奋感。


    有一种预感，柳擎山的指点有可能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定能让他走出目前的困境。


    只要能摆脱这种孱弱状态，任何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因为宫守正这道执念至今没有熄灭，那就义无反顾。


    顺着街道走，时间一长身体出现一种病态的发热，关节刺痛有一段期间有迫不得已停一下。因为这个时候，关节附近的血肉失去知觉。就像是坏死了一样。


    九点左右兜兜转转的来到道场，柳擎山刚好驱车到此。


    “这边！”


    林夜过去，应柳擎山的要求上了车。


    “吃早饭没？”


    “吃过了。”


    原本沉静片刻的气氛让林夜感觉紧张，手足无措，一颗惊惶的心无处安放。


    有过话语的交流之后，心才稍有安稳。


    “训练会很苦，你可要抗住了，别让我丢脸。”


    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林夜略带愁容的面容道。


    “尽力而为。”


    这样回答之后车内的气氛彻底静默下来。


    林夜陷入毫无意义的思索发呆，柳擎山则平静的看着道路，脸上没有丝毫倦怠。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市区，一百多公里之后，下了高速来到一个小镇，进入破旧的马路，开了四十多公里车子在空草地上缓缓停下。


    不远处有一栋二层小楼房，带一个几十平米的院子，院子中传来鸡鸭鹅的叫声。


    “未来几个月，我们就住这里。”


    林夜点点头应了一声。


    柳擎山推开院子门，门前的台阶上一只橘猫正在晒太阳。


    林夜现在才意识到天气已经改变，他甚至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


    五感退化得厉害。


    客厅的门从里面拉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出来。


    “柳爷爷！”


    “今后一段时间就麻烦了。”


    柳擎山难得和蔼的笑了笑。


    她看了眼林夜，和林夜呆滞的目光对上，表情有些羞怯。


    回过神来，“二楼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随时可以上去休息。”


    “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毕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


    “叫我林夜就行了。”


    “我叫文茜茜，是洛塔塔族人。”


    林夜点点头。


    和柳擎山来到二楼，有三间房间，柳擎山住中间的这间，林夜住最左边这间。


    房间内陈设简单，有书桌一张，一把椅子，一张床。屋内墙体斑驳，空气中散着一种古旧的味道。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林夜和柳擎山来到一楼，文茜茜将饭菜端上来。


    三人吃过饭之后，文茜茜收拾碗筷。


    林夜本想帮文茜茜收拾，被柳擎山叫到院子里。


    “饮食起居，以后都由茜茜负责，你的主要任务是修炼。”


    林夜点点头。


    然后随柳擎山出了院子，来到楼房外的空地上。


    空地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很平整，长满一两寸绿油油的杂草。


    “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然后把手机交给我保管，未来几个月手机就不要用了。”


    林夜打电话和母亲说明了情况将手机关机交给柳擎山。


    柳擎山接过手机对林夜道：“训练现在开始，你先倒立十分钟。”


    林夜双手撑在地上发力，身体倒立在空地上，持续三十秒不到掉了下来。


    “继续，直到能倒立维持十分钟为止。”


    林夜没有怨言，接着尝试。


    倒立状态血液流向大脑，身体的疼痛感居然减弱了一些。


    想来之前没做过倒立，就算做他应该也很难维持十分钟，主要是他身体平衡感不行。


    现在因为倒立回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弱点。


    柳擎山旁边看着远处的景色，林夜的手机，立在他的食指指尖纹丝未动。


    这这种平衡感，让林夜觉得恐怖。


    以前他可没意识到平衡感这东西。现在他也不知道练这个有什么用，不过他相信柳擎山也就照做了。


    天空云层将太阳遮住，阵阵清凉的风吹拂。


    第五分钟的时候林夜眼前一黑，刚开始还能模糊的感觉风掠过身体。


    忽然间毫无预兆，意识像一艘破船无声无息的沉入黑海，消失无踪。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脑袋有点疼。


    看到夕阳西下，远处梧桐树落叶纷然。


    柳擎山保持着食指顶住手机的动作，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机正在飞快的打字。


    “我睡了很久了？”


    “四个小时左右。”


    柳擎山平静的回答，感觉不到丝毫不悦或是责备的情绪。


    这样反而更使林夜内疚。


    此时远处文茜茜坐在石块上看着这边。


    柳擎山没有催促林夜，做不做都由林夜自愿。


    接着倒立，维持四分钟终于坚持不住，再一次倒下来。


    柳擎山依旧在那忙自己的，对于林夜的表现未置一词。


    一般人这时候差不多就该抱怨了，不过林夜一声不吭的接着倒立。


    维持倒立十分钟，这都做不到的话，也不会有接下来的训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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