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作品:《恨嫁NPC他光速白给

    符芹完全失去跟鱼宣进行口舌争锋的想法。


    “您请随意。”


    符芹搁下茶杯,起身离开。


    鱼宣目送她走入屋内,朝符庄招招手。


    “娘子,您认得我?”


    在符庄的记忆里,这是她与鱼宣的初次见面。


    对方指名道姓要跟自己聊却让符芹回避,这在符庄的意料之外。


    “有所耳闻,”鱼宣没急着进入正题,抬了抬下巴,“送你的东西合心意吗?”


    符庄顺着鱼宣的话看向手中长枪,不自觉往回收了收。


    “娘子费心了。”


    鱼宣心中已有猜测。


    “坐。”


    符庄把那长枪寻了个地方搁置,乖乖坐下。


    她没在对面落座,而是选了鱼宣右手边的位置。


    看穿符庄紧绷的状态,鱼宣安抚道:“不必太紧张,我与冯大人很投缘,也把你当妹妹看待。”


    符庄稚嫩的脸上藏不住情绪,面对被符芹反复交代过要小心的鱼宣,眼珠转来转去,紧张到宕机。


    鱼宣继续铺垫:“昨晚夜宴,我与她聊过,为与你有关的事论说不出结果。”


    符庄肉眼可见地坐立不安。


    “索性她让我来找本人,于是我就贸然登门了。”


    符庄愣愣点头:“娘子有话,庄洗耳恭听。”


    鱼宣这段时间跟冯时惜和符芹周旋久了,就乐意看符庄这种清澈的NPC,听话不费事儿。


    她看这小姑娘越发顺眼,说话的语气都缓下来:“我问她,你们俩走的是不是同一条路。她说全凭你心意。”


    符庄眨眨眼。


    她对这个话题并不陌生,尤其是近一年来,凡是见了人没有不打听的。


    鱼宣这么一长串说下来都口渴,简短直白地收尾:“于是我就来问你的心意了。”


    符庄从外表上看与符芹是同一风格,清淡无味,暗藏机锋。


    但鱼宣跟她几句话聊下来,结合昨晚,基本能摸清符庄是只披着狼皮的羊,就这狼皮还是符芹千辛万苦给她装点上的。


    “娘子抬举我了,”符庄目光微垂,“我不比冯大人用功,只草草读过几本书,勉强应付平日里算算账,再多卖弄就要闹笑话了。”


    鱼宣挑眉。


    同样是符芹手底下教出来的,冯时惜稍微保守一点的回答都会被纠正,符庄却在收敛锋芒这条路上一骑绝尘。


    符芹因材施教的根据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冯时惜擅文,符芹就要求她晨起练武。


    符庄倾向习武,便布置早间誊抄功课。


    鱼宣手指点在桌面:“芹娘子对你们是一样的上心,你又未曾懈怠,不必看轻自己。”


    符庄不再说反驳的话,眉目温顺地笑着应承。


    对于NPC的严防死守,鱼宣有心理准备。


    她决定另辟蹊径。


    弓鸣昨天被闷坏了,鱼宣出门前特意叮嘱齐览把它放出来。


    她回到驿府的时候,齐览站在湖中心的亭边。


    鱼宣老远就望见湖面一圈圈涟漪。


    女鬼动作一顿。


    她出门前以为自己能在状元府蹭顿午饭,至少待两个时辰,于是告诉齐览中午不必备自己的份。


    齐览答应得很痛快。


    再过一阵就入夏,湖边花草茂盛,生机蓬勃。


    但现在有几处坑坑洼洼嵌在其中。


    鱼宣目测这些坑的大小与弓鸣的体型符合。


    鱼宣:……


    谁也没告诉她NPC不能放养啊。


    女鬼轻飘飘地移动到齐览身后。


    “齐大人,你在做什么?”


    鱼宣发誓她从NPC的背影看出一丝僵硬。


    齐览转过身。


    她又问:“怎么不见弓鸣?”


    水面波纹一圈圈荡开。


    一条细长的菜花蛇才蹿起,就在半空碰撞到无形的屏障,重新跌落,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鱼宣不知道齐览和弓鸣什么时候结下了梁子,但看它还活蹦乱跳便收回目光。


    齐览向来有分寸,不会过火。


    只是,“齐大人觉得自己痊愈了?”


    青年终于开口:“是法器,淬体用的。”


    身魂异形的灵异很容易吃亏,抛开私心不谈,他算是为弓鸣着想。


    法器只需要使用者在开启时出手,剩下的步骤都是全自动,倒是不费力。


    鱼宣无话可说。


    但她还是决定先拯救一下弓鸣:“我看也折腾够了,过犹不及,先把它捞出来吧。”


    弓鸣一获救就想往鱼宣身上贴,被齐览半路拦截。


    山妖凄凄惨惨地叫起来:“大人,您看他——”


    齐览不动声色地握住它整个头部:“它才出来,别脏了你的衣裳。”


    鱼宣看看还在滴水的一长条,深以为然。


    她对齐览的小动作不予置评,只是说:“弓鸣,你要蜕皮了。”


    蛇蜕皮之前的特征是先蒙眼再清眼,他们见到弓鸣的时候它的眼睛就是清亮的。


    但它的鳞片色泽暗淡,如一件陈旧的外衣。


    尤其是在完全蛇化的时候,那身灰蒙蒙的蛇鳞与它透红的眼对比起来更明显。


    山妖挣扎的动作停下来。


    鱼宣看向齐览:“像它这样的情况,蜕皮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身魂异形会导致灵异对自己的认知产生错乱,在一些特定情况更容易失控。


    “最好给它进行安抚,其他的听天由命。”


    鱼宣脑内翻译了一下:可以在精神上支持它,但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失控状态的灵异攻击力翻了好几番,平时表现得再温和无害,也会无差别伤人。


    虽然在鱼宣眼里弓鸣那点本事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人类来说已经算是灾难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弓鸣这个名字将山妖囚困在这里,想找个没人的深山老林待着也难以实现。


    女鬼冥思苦想:“有没有免于伤亡的办法?”


    无论是人类的伤亡,还是山妖的伤亡。


    齐览试探着提议:“让它在银碗里蜕完皮?”


    鱼宣摸着下巴考虑:“它会出事吗?”


    “失控的话,在哪里蜕皮都会出事。”


    齐览手里的山妖彻底老实了。


    鱼宣垂眼,弓鸣正身体力行地演绎打蛇随上棍,在齐览的胳膊上缠得紧紧的。


    她突发奇想:“我制住它不就行了吗?”


    弓鸣弱弱提醒:“大人,我得蜕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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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一条直挺挺的蛇棍显然无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鱼宣难得地卡壳。


    她很快发现了盲点:“你从前没有蜕过皮?”


    弓鸣老实巴交地摇了摇蛇脑袋,又说:“大人,我现在变不回去了。”


    鱼宣:哦豁。


    女鬼转头:“齐大人?”


    齐览:“不只蜕皮,它恐怕没有彻底蛇化过。”


    从山妖蛇化后整一个无所适从,连行进都在跟自己打架的表现就可以窥见这一点。


    可是。


    鱼宣一开始见到弓鸣的时候,它就已经清眼了。


    如果只有彻底蛇化才能蜕皮的话——


    鱼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它拖了多久?”


    青年道长抬起被菜花蛇裹起来的胳膊:“那要问它自己了。”


    山妖突然被点到,蛇脑袋慢悠悠探出来。


    鱼宣问:“你记不记得有一段时间看不清?”


    弓鸣点头:“我到芝娘子家不出半月,有一回在地里找不着方向,差点被璎君撞见,过了两天就好了。”


    鱼宣算了算,弓鸣的蜕皮期硬生生被压了十二年。


    她果断寻求齐览的帮助:“齐大人,这还有救吗?”


    齐览脑内搜寻了一会儿,道:“此事也有先例。”


    “传说昔年有虫成茧,虫死茧存逾百年,得天地造化修成蝶。”


    鱼宣:“这好像不是一回事。”


    且不说弓鸣生前是个人类幼年体,并非蛇类幼年体。单论它现在已经是灵异,还能怎么得天地造化就是个问题。


    齐览:“……蝶灵流连花丛三日,执念散尽,本体枯毁。”


    鱼宣莫名跟齐览的频道搭上线。


    他的意思是,就算故事的开头有出入,最后的结局差不了太远。


    弓鸣没懂,但它本能地觉得不妙。


    齐览这次没拦它,任由它哭哭啼啼地往鱼宣身上扑。


    女鬼很贴心的伸手把菜花蛇接过来。


    “你听清楚了,自己选吧,”鱼宣把问题抛给它,“是等一个天地造化,还是在银碗里自生自灭?”


    弓鸣:……


    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弓鸣小心翼翼地争取道:“大人,能给条活路吗?”


    天地造化的结果是死,银碗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得死。


    鱼宣很为难。


    照齐览的说法,弓鸣的失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蜕皮侥幸挨过去,也极有可能命不久矣。


    十二年都没蜕皮,怎么突然这时候蜕皮呢?


    女鬼突兀问道:“齐大人,依你之见,故去的老道士道行如何?”


    齐览:“很深。”


    有这句话就够了。


    灵异的失控看似找不到规律,但其实有一定的触发条件。


    比如可以正常交流的怨灵,只要不踩雷点就能把矛盾控制在灵异与人的天然对立这个程度,而不至于让人家拼个山穷水尽跟你鱼死网破。


    另外还有一类灵异,随着自身成长会有阶段性的失控期。


    弓鸣毫无疑问是后者。


    老道士点拨弓鸣化蛇,或许并非偶然,而是算到它作为人的阶段已经到了,于是给它续了蛇的阶段,以此延缓灾难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