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忍痛离别

作品:《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

    婚事尚未落定,噩耗先行传来。


    南境边土、一处关隘告急,需要一位智勇双全之士,远赴边境,把守隘口。北兆台掌权大人商定上表,请求调任隐卫安霄涣为北兆侍,直发险要之地。


    现成的良机,摆在顾孟祯面前,错失,后难再有。


    他当即决定,改令安霄涣,蛰伏璃王身边,以备日后重用。


    安霄涣接旨谢恩之后,来到湘竹苑。


    “溪儿。”


    宁云溪欢喜迎步而去,搀他一起入座。


    “涣郎,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安霄涣愁眉不展。


    “公忙提前结束。”


    感知一丝不妙,宁云溪忧心忡忡。


    “提前?”


    “莫非,就要调去督护台,提前结束,给你余出时间交接?”


    安霄涣郁郁沉闷,讲述发生之事。


    “非也。”


    “我即将升任北兆侍……”


    听他叙事完毕,宁云溪也是愁云惨淡。


    安霄涣神情沮丧,暗澹无光。


    “事情就是这样。”


    “我的请求,或有无理。溪儿,你可愿意,随我远赴边土?”


    宁云溪稍作思索,下定决心。


    “嗯,愿意。”


    安霄涣始料不及一惊。


    “你舍得离开家府?”


    宁云溪切切凝望,恳挚作答。


    “不舍得,然亦,舍不得离开你。”


    怕她一时冲动,安霄涣郑重提醒。


    “蛰伏璃王身边,比起帝瑾王,更是危险。”


    “你定要想清楚。”


    宁云溪目色笃定,无可撼动。


    “就是不忍看你一人涉险,我才决定去的。”


    “我们福祸相依,生殒相伴。”


    安霄涣大喜过望,感动不已。


    “溪儿,你真好。”


    宁云溪眉梢羞落,覆霞一笑。


    “我这就收拾行装,道别父母,你也回府准备。”


    安霄涣回之一笑。


    “嗯,明晨出发,我来接你。”


    丝丝细雨飘洒,片片杏花凋落。


    宁奉哲租住东郊杏寒轩,闲暇无趣,欣赏窗外雨景。


    顾沅穹的声音,毫无预兆,忽从身后袭来。


    “宁大公子,别来无恙?”


    宁奉哲转眸看去,多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你……何时回京?如何知晓我住在此?”


    顾沅穹没有回答,悠然落座,一句反问。


    “安霄涣,是你的安排?”


    又被他探听私隐,宁奉哲沉色不悦。


    “无关你事。”


    顾沅穹把玩一只茶杯,气定神闲。


    “怎么无关我事?本王说过,我要娶她。”


    宁奉哲随意用词,语出讥诮。


    “听闻璃王殿下,身边多了一位女谋士?不对,应该是说,多了一位相好。”


    他眸意转冷,唇齿噙起一分狠意。


    “花花肠子,你配娶溪儿么?”


    顾沅穹傲慢骄易,振振有词。


    “那也轮不到安霄涣。”


    “他算什么东西,不堪一击,被本王一计,轻而易举,调去边土。”


    他嘲讽意味十足,洋洋发问。


    “宁大公子以为,他保护得了溪儿么?”


    宁奉哲一听,怒不可遏。


    “你专程回京,就为对付他?”


    “你没事清闲,动他做甚?”


    他看似愤然不满,实则暗自庆幸。


    溪儿成婚,被人阻挠。


    此乃天公见怜,赐下福祉。


    看来,就连天爷,也不想溪儿,离我而去。


    他正窃喜,便见顾沅穹忻忻得意。


    “本王想动就动,宁大公子无权异议。”


    “我不动他,他怎能拱手,把溪儿送到我的身边?”


    宁奉哲思绪骤停,猛然一惊。


    “什么?他……”


    顾沅穹眉飞色舞,极尽挑衅。


    “皇弟放心,本王一定怜香惜玉。”


    宁奉哲沉重一阵拍案,气涌如山。


    “顾沅穹!”


    “你敢碰她,我要你命。”


    宁奉哲奋然而走,顾沅穹没有阻拦。


    他原就无意带走溪儿,来此耀武扬威,只为提醒二弟,护好妹妹。


    宁奉哲顾不得思虑许多,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安府。


    得见安霄涣,宁奉哲脱去被雨打湿的披风,怒气冲冲行礼。


    “恭请安大人安好!”


    “贺喜隐卫安大人,升任北兆侍!”


    听着语气不对,安霄涣赶紧俯身搀扶。


    “宁大公子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请坐,请用茶。”


    宁奉哲瞪他一眼。


    “不坐,不用。”


    安霄涣恭立低眉。


    “小弟如若做错什么,望请兄长不吝指正。”


    宁奉哲咬牙质问。


    “谁允许你,带走溪儿?你遇到难事,为何不来求助于我?”


    安霄涣懦懦答言。


    “事从紧急,来不及……”


    宁奉哲打断他的话。


    “在我面前,你竟妄想欺言?”


    “你以为借此机会带走溪儿,便能双宿双飞?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碍事?”


    安霄涣一分不敢直视。


    “兄长管教严格,小弟确有一丝逃离念头。”


    “但请兄长信任,我对溪儿,唯是真心。”


    “我会全心全意疼惜她。”


    宁奉哲悲愤填膺。


    “唯是真心?我瞧你,唯是情致。”


    “我说过,只要治好溪儿疾痛,允你为所欲为。”


    “你为何还想逃离?”


    安霄涣努力解释。


    “兄长明察,溪儿疾痛,我请脉过,根本无法治愈。”


    “岂非叫我一辈子不碰她,那我娶她,意义何在?”


    “惟请兄长放心,我研制药丸,足以缓解她的心惊,美事可行,绝对不会危及性命。”


    “大不了,我尽量少些放纵,哪怕一年一次。”


    宁奉哲果断拒绝。


    “不行。”


    “没本事治愈,就该有本事按捺心性,不然,你有什么资格娶她?”


    安霄涣一分忍无可忍。


    “恕我直言,兄长这般严格,溪儿终生难嫁。”


    宁奉哲冷言冷语。


    “难嫁也好,不嫁也罢,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我妹妹。”


    “你趁着夜色,提早出发,不辞而别,就当负心。我帮你打点一切,送你顺利离京。”


    “明晨,我会告诉溪儿,看见一名艳色女子,坐上你的马车。”


    安霄涣怔怔错愕。


    “兄长,安忍拆散有情人?”


    宁奉哲鸷视阴寒,无形锁住他的喉颈。


    “仔细安氏一族,几百人的性命。”


    “济济有人,盯着铜事丞、太医院之首的位置,你家不知珍惜,不妨换人。”


    安霄涣苦苦乞求。


    “兄长明知,我为了溪儿,付出多年。”


    “我这条命,形同为她而活。”


    “而今,好不容易相识相知,焉能相离?”


    宁奉哲鄙夷不屑。


    “相识不过几日,何需渲染像是情意绵绵?”


    “璃王麾下,美人如云,他会厚待你的,放心去吧,你很快就能忘却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