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周目

作品:《一日情后…这对吗?

    ——嘟……


    长纯云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眸光往上,只见黑发男人垂眸,手指离开屏幕,他笑眯眯道:“长纯小姐,见面了就不需要继续通话了呢,换个地方聊聊吧?”


    “夏油大人!我想吃可丽饼!”


    OO子双手握拳,一脸期待,眼眸闪烁对男人的仰慕。后者揉了揉她发顶,宠溺地点点头。


    长纯云目光凝望这对父女,唇角微抿。


    原来教主大人姓夏油。


    夏油,和她的长纯姓氏一样少见。


    不知道为什么,长纯云现在也在羡慕OO子。


    这次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咒术师,而她是普通人。


    她在羡慕什么呢?


    夏油教主很贴心,他一个人到可丽饼店前排队,让她和OO子进旁边的咖啡厅里坐着。


    夜风缓缓,打落凋零的树叶,飒飒落地。


    她舌根有些苦涩,拿起桌上的鲜橙汁浅抿一口。酸甜的橙汁一入口,苦得让她皱起眉,口腔津液分泌旺盛,像吃了口黄连。


    更苦了。


    “咦?有这么酸吗?”她对面的OO子道,“对不起小云,我以为孕妇会比较喜欢吃酸,就没让他们放糖。”


    长纯云望着一脸愧疚的丸子头少女,她挠挠头发,“没事的,我确实很嗜酸啦。”


    撒谎。


    长纯云讨厌酸苦的食物,她喜欢甜食,喜欢到曾经吃过一份糖分能齁死人的蛋糕,她边呕边往嘴里塞。


    齁是真的齁。


    可她也是真的爱吃甜。


    丸子头少女的愧疚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谎言缓解,她主动坐来长纯云身边,向她亲昵地搭话,“不过小云,你是从未来的哪一年来的呀?明年?还是后年?到那时候这个世界肯定没有猴子了吧!”


    长纯云笑意一僵,额头冒冷汗。


    坏了。


    她都没活到那个时候,怎么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倒是OO子,为什么会说“肯定没有猴子了呢”?


    她不解,回了一个保守的答案:“我是从19年过来的,某一天突然就世界末日了,我的术式将我送到了17年,也就是现在。”


    OO子闻言,张口刚要继续说什么,视线落在一点,脸上的表情突然像吃了苍蝇般难看。长纯云注意到她表情变幻,顺着她目光偏眸,只见前台站着一道极为高挑的身影,男人一头白发像竖起的扫帚,身形修长,一手抱着一袋油纸包的新鲜面包,一手展开,纤长的指尖虚空对着墙上挂着的菜单点了点。


    长纯云被他外形逗得险些笑出声。


    他眼睛束着白色绷带,她疑心这个羽毛球发型的人难道是在cos什么角色吗?


    还是说,他其实──


    是个盲人?!


    她睁大眼,笑不出来了。


    他要是个盲人,她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真该死啊。


    人家已经这么惨了,她还因为外表取笑人。


    想到这,她心中歉疚更深。


    “哒哒哒……”


    OO子指甲翘手机键盘的声音飘来,长纯云茫然望她,少女边敲字边道:“别怕,小云,夏油大人就在旁边,hhh不会做什么的。”


    长纯云心中疑窦不断,却不敢多问,怕暴露什么。


    从OO子反应来看,那个hhh和夏油教主是熟识的关系。


    OO子的话仿佛是什么事要发生的提前预告。


    长纯云眨眼间,鼻尖飘来焦糖可颂热喷喷的甜香。她们对面一个白发男人无比自然坐下,清冽的男性嗓音响起,声线令她很耳熟。


    在哪里听过来着?


    “嗨嗨~”


    他声线很华丽,说话却会刻意夹起来,彰显甜美jk女子力。


    长纯云抬眸,见到他正脸又是一副毕加索画作。


    他举手投足也彰显甜美jk女子力,错位的一双润泽薄唇长在绷带上,撅起,“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哦。”


    “喂喂!夏油大人就在这,我警告你别乱来!”OO子快炸毛了。


    长纯云一脸懵,觉得她不应该在这个吃瓜现场。


    这位盲人先生和夏油教主有什么过节吗?他看起来很随和嘛。


    “哦?”白发男人用气音笑起来,“我说呀,OO子,乱来的是你们吧。”


    他说着,自然将那袋热腾腾的可颂搁在桌上,手掌撑着侧脸。长纯云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落到那袋面包上,不自觉咽下咽口水。


    软软的。


    热热的。


    甜甜的。


    焦糖面包。


    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安静,长纯云吞咽口水的“咕嘟”声格外清晰。她欲盖弥彰地拿起橙汁,大喝一口,好在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她。


    丸子头少女还处在炸毛状态,白发男人笑意不变。


    下一瞬,一份焦糖可颂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到长纯云面前。


    “呀,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吃哦。”


    她一怔,身旁少女伸手拍开男人的手。她看见,OO子的手并没有真正触碰到男人,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震荡出波纹在空气里。


    “不准你碰她。”


    少女冷冷的声音使白发男人兴致盎然,他抬手,指尖轻轻挑开绷带一边,一只流动冰蓝色泽的宝石眼注视长纯云,世界最小的玻璃蓝海氤氲在他眼中。


    她被这只眼睛的美丽晃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因为那只眼睛长在他额头上,还是倒着长的。


    白发男人唇角翘起弧度更大,“阿勒?她是普通人吧。你们不是把普通人当猴子嘛?”


    短瞬间,长纯云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头脑风暴该怎么圆他的话。


    她听到OO子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凭什么会信敌人的话。再说,小云不是能被你拿来和猴子相提并论的人。她可是夏油大人的妻子,你不是还把夏油大人当挚友吗,那就给我离开这里。”


    长纯云瞳孔颤动,有些愕然,望着少女维护她的模样。


    这孩子身体隐隐在发抖,却还在保护她。


    “妻子?真是有意思啊。”


    闻声,她转而望向白发男人,他嘴角维持着漫不经心的弧度。


    在那样自信的笑里,仿佛一切谎言无所遁形。


    “是啊,天使也来了我的肚子里。”长纯云故作羞涩一笑,手轻抚小腹。


    “欸,真的假的,你们已经有孩子了?菜菜子要做姐姐了喔。”


    提到“孩子”,丸子头少女冷若冰霜的脸融化些许。长纯云深深望着她,记住了她的名字——菜菜子。


    和盲人先生唠家常般,他对人很亲切,任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能让菜菜子害怕。


    “吓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倏然出现的一道轻柔男声,打断长纯云发散的思维。是夏油教主。


    他身上带着外面烘培店的甜香,将手中的两份可丽饼,分别递给菜菜子和长纯云。他垂下的眉眼含笑,凝望白发男人。两人对视间,诡谲的暗流涌动,长纯云却从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磁场变化。


    “杰。”


    白发男人敛笑,语调沉了下来。


    夏油教主,叫杰。长纯云像拼拼图般猜测过他的名字,每个字配上这个姓氏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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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


    杰。


    她在心里默念。


    仿佛夏油这个姓氏就是为他的名字而生,只有这样才念得顺口又像个人名。


    “别误会,我可没有和你叙旧的想法。”白发男人淡声道。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没等夏油杰说什么,他便推门而出,安静的世界,风铃声很轻很响。


    态度不复和长纯云聊天时的随和亲切。


    这才是盲人先生的本来性格吗?还是说他只是在对夏油杰生气?


    她更偏向后者。


    片刻后和夏油杰的对话,让她改变这时的想法。


    夏油杰坐到她们对面卡座,他靠座位边坐着,并不像盲人先生那样居中坐。


    “长纯小姐。”


    他弯眸笑望长纯云,深紫色的瞳孔平和如水。


    长纯云啃着可丽饼动作一顿,垂眸挤出几滴眼泪,“老公,你一直都是叫我云的呜呜呜……”


    认识教主的这几个周目,他一直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怎么到这次,她捏了个他妻子的身份,反而让他对她更生疏了?


    “是吗?”


    夏油杰双手交握,翘腿坐着,见对座的黑发女孩点头,他神色从容一笑,问道:“云,现在我们好好聊聊吧。”


    “菜菜子,这旁边有药妆店,你先去逛会儿,我们聊完就来接你,好不好?”


    菜菜子撇撇嘴,但对夏油杰的话说一不二。


    他目送少女身影缩小,偏头回来。


    他让菜菜子离开,就是不想破坏她的幻想。


    ──丁零当啷。


    菜菜子离开了,夏油杰给了钱包场。


    整间咖啡厅异常安静,除了店员便只有长纯云和夏油杰。


    她没来由地紧张着,对座的男人双手环胸,笑眯眯望她,柔和的笑音飘到她耳畔。


    “云,你说你来自2019年,跟我说说那一年我们在做什么好吗?”


    长纯云瞳孔扩大,心脏欻然蜷缩,瞬间头皮发麻,脊背渗出冷汗。他那轻柔的嗓音在这一刻,如夺命鬼般侵袭她敏感的神经。


    她和菜菜子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他不是在外面吗,到底怎么听到的?


    呼,别紧张别紧张别紧张……他也只是听到了,她彼时说的话没有任何破绽。


    “19年刚开始,富士山爆发,海啸淹没日本,多地出现地震灾害……我们就是在世界末日中分开了。”长纯云垂下眼眸,抽抽嗒嗒地啜泣。


    世界末日当然是她乱编的。


    可她的眼泪是真的。


    回忆着她每次死掉的痛苦,演起这种生离死别的苦情剧她信手拈来。


    下一瞬,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她,他走到了她身前,她睁大眼,手不自觉攥紧,见他俯身,清浅的茶香靠近她,他伸出指腹,似是怜惜地拂去她眼角的泪痕,“抱歉了云,我问这个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真可怜,你吓坏了吧,那末日里死的普通人多吗?”


    他指腹有些粗粝,滑过她肌肤,像磨砂般让她有点痒。


    一男一女突破社交距离,暧昧的肢体触碰,在场两人却没有一方在这触碰中脸红心跳。


    长纯云想,都末日了,普通人肯定死了一大堆。


    她微微颔首,垂眸道:“是的,死了很多人,网络和通讯都没了,很多幸存者没有食物来源,又有天灾威胁只能等死。”


    她的话渲染出真实的末日氛围,听者唇角弯弯,眉眼落下一层冷冷的阴翳。


    ──骗子。


    夏油杰舌尖微抵上鄂,面上笑意吟吟,眸光阴郁地落到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