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做梦与言而有信

作品:《围逐

    做梦与言而有信


    罗敏之双手枕在头下,呆望着床帐,思绪持续放空,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更有道理的。


    “……”罗敏之心里暗自腹诽,什么时候做事情如此束手束脚了?随自己的心意走,又有何不可!?


    就这样干躺着,熬到了月上中天。


    他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衣,来到书房,值守的小厮忙点亮灯烛,端来一直温着的水壶,茶盘……


    “不必忙,你下去歇吧,这里我一个人呆会儿。”罗敏之扬手让小厮出去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罗敏之伏案挥毫许久。


    笔停,纸上赫然一片写意美景,一片金黄色油菜花海,中央一棵老树秋千荡起一紫色的衣袂飘飘,树下白衣负手而立含笑凝视……


    拿起画好的画作,端详半天,罗敏之摇摇头感觉不满意。


    原本要揉乱成一团的废画,又有一些舍不得。


    感觉那画的也看不出是谁,过于写意了。


    又重新拿过一张空白纸,提笔蘸墨……


    画毕,一篇极为写实的仕女图跃然纸上。


    画中人又是粉紫衣裙,墨黑长发、眼上蒙着白帕子,含笑自信坐在一旁……


    罗敏之想起云央在马车里那自信超然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有下去。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其他人陷入爱情里的样子,当时颇为不屑。


    现在好了,估计别人知道了,也是这般看自己的吧!真是花痴一般!!!


    嗯!不,我这不是花痴!我这是正经的缘分!


    一会儿又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守在房门外的小厮不敢远走,倒是能听见他朗朗的笑声,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的,世子有什么大乐子?


    眼瞧着天快破晓,罗敏之收好一切,将画作卷起放在纸缸里。


    洗净了双手,关上门,回房休息去。这一睡,就误了早食。


    那边云央心情得到了放松,洗漱沐浴过后,满足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安然入眠。


    梦里,她回到了同样的地方,在那盖了一座小房子,房后大树成荫,屋前篱笆围成的小院里,东边种着花草,西边种着蔬菜,院子中央摆着摇椅,小桌上放着精致好吃的点心,微风拂过,摇椅上那个的自己正在美美的小憩。宁静又安详的老年生活啊!好惬意!


    忽然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还传出两个孩童的笑闹声。


    云央暗笑,嗯,不错不错,竟能雇得起厨娘为自己操心一日三餐哪?哇!那晚年更如意的要笑醒了。


    梦里的她确实笑了!


    这时,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手上托盘里端着几样菜,一左一右蹦跳着出现一对小儿女,缠着那个人要吃的。


    其中一个小女童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我要吃桂花酥酪……”另一个小点儿的男童也喊道“爹,我也要吃。”


    云央暗笑自己艳福不浅,雇得不是厨娘而是男厨!


    行吧,不管啥厨子,只要会做饭就行,多带上他家的两口小儿也行,这日子看来过的殷实。


    那个厨子和蔼可亲到极致,喂了左边这个一口酥酪,又喂了右边那一个。两个小儿高兴的原地手舞足蹈。


    云央不再理会,背过身继续睡。


    谁知那厨子大步走来,把盘子放在桌上,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差一点没有把云央送到地府去。


    “娘子,醒醒,为夫给你做了好吃的,快起来尝尝!”


    云央如五雷轰顶般,被这个‘娘子’两个字吓醒,睁开眼一看,那厨子竟是罗敏之那厮。


    这不算,还有更吓人的,后面跑来的一儿一女,纷纷挤坐到云央怀里,“娘亲,娘亲,爹爹做的酥酪好好吃,你快尝尝……”“娘亲我要抱,抱抱……”


    云央急着撇清;“你们别瞎说!”


    “娘子……”那厨子好脾气的把孩子一个一个的抱在自己怀里,“好了,乖,别压住你娘,你们娘的肚子有小妹妹呢,……”


    “你说的什么胡说,是不是找死呢?!……”云央听的愈发眼前发黑,又羞又气,脚一蹬,一下就彻底醒了过来。


    此时,天刚破晓,云央从梦里惊醒,掀被下床,坐在桌旁,拿起昨夜倒好的冷茶,一饮而尽。


    而后心里嘀咕:“这算怎么个事?!自己是不是有病,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做这种梦?竟想起成婚生子了?太恐怖了。梦都是反的,不灵。呸呸呸!”


    喝完冷茶,云央昏沉的脑子又想躺回床上补觉去了,自然也误了早食。


    管家看着下人们,不免皱起眉来,“奇怪,怎么来世子和云姑娘都累成这样,竟没顾上吃早饭?”


    杜先生在一旁听了,没言语,摇摇头,自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头一天说好的,罗敏之同意派人去接甘蓝的母亲,于是,甘蓝第二天很早很早就起床了。


    甘蓝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自己在人家这边算是个小喽啰,没有什么重要的斤两。


    不知道这次贵人们随口一说的事情,会不会再次转头就忘了。


    毕竟这样的事,自从他们一家被贬为庶民之后,是经常遇到的,司空见惯!


    一夜的希冀,到现在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样的感觉,被忽略,被轻视,被践踏,被……唉!


    甘蓝沮丧的坐在床边,好像霜打的茄子。心里一边感叹自己太天真,一边又似乎还抱着幻想。


    天刚蒙蒙亮,甘蓝还在呆坐,忽然他听到门外传来的咚咚声音,有人敲门。


    “甘蓝?起来了没?”门外似乎是管家的声音。


    甘蓝木木的抬头看看,双手用力搓搓脸,调整了情绪,面带微笑的,下床,穿好了鞋子,把门打开,道:“哎,来了。”


    “甘蓝,你醒了,若是起了,那边启英大人有请!”管家和气的说道。


    “哦,起了,我这就去!还请老伯带路!”甘蓝关上门,更加和气的回。


    “不必客气,甘蓝跟我来!”管家老伯带着甘蓝往前院启英的住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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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启英在自己的小院里,等候多时,甘蓝跟着老伯来到启英的会客室。


    启英的院子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卧室、书房、会客厅,小厨房,应有尽有。


    启英的会客室里,还有四个农夫猎户打扮的青年坐在一旁等着。


    “甘蓝,来了,请坐。”启英看见甘蓝进来,便招手示意。


    “启大人,不知唤甘蓝有何事吩咐?”甘蓝疑惑地问。


    “吩咐不敢!你忘记了,昨日世子不是说了,今天派人去岐州接你的母亲来吗?我们又不认识你的母亲,只好请你来说个仔细周全……”启英面目硬朗,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实际性格上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甘蓝一时间睁大眼睛,半张着嘴,有点儿憨货的模样。


    甘蓝惹得启英失笑,拾起桌上的纸团,朝他扔了过去,“傻愣着干什么?世子没忘,你倒忘记了?”


    “哎~哎!没有,没有忘!”甘蓝觉得幸福来的挺突然,果然没有跟错人。叛变的有价值!不不,浪子回头金不换……也不确切,好像是,放下屠刀……算不上……唉!不说了……


    “甘蓝,你来说说你母亲的长相,我画成图影,你看看是否相像,然后给我说一下你母亲在岐州的住所,再留下信物,我们的人也好便宜行事。。”启英铺好纸张,准备开始。


    甘蓝点点头,走近前来,便想了想,说出母亲的长相特征,启英按照描述的顺着画下来。


    前前后后一共修改了十几次,最后一次成图。


    甘蓝告诉启英,此画上他的母亲有九成九的相像,又告知了母亲和他的住所,从怀里掏出他父亲留给他的玉佩,放在画像旁边,说,这是我父亲的贴身玉佩,我母亲一看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嗯,好。来,你们四个,来认认图像,这枚玉佩就由刘盼来保管,辰正三刻就出发,画像进入岐州之前销毁!若情势有变,务必及早回报,万不可强行控制。若能顺利带出,一定保护她的安全。”启英指着桌上的图,和玉佩,说,之后又吩咐人上早饭,分发好盘缠,带好防身通信应急之物。


    甘蓝谢了又谢,给四位侍卫大哥们分别作揖行礼。


    辰正三刻,四位乔装改扮过的侍卫,从后门出去,一路直奔岐州而去。


    岐州与凤影国接壤,地处偏远的西南大山深处,沟壑纵横、林障密布、可以说易守难攻,与邻国来说,是保护本国的天然屏障,对本国来说,是个难以管理的地方。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因为这里偏僻,很多为了逃避官府追捕的逃犯,不法分子都冒险来到这里,或隐藏,或扎根……


    这里成了犯罪者的天堂,只要不造反,官府也懒得管,免得出力不讨好。


    金蛇宫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一个杀手组织,中原名气不大,也不惹官府,在岐州悄无声息的默默发展成岐州最大的□□。


    甘蓝对于世子现在是五体投地的拜服了!言而有信、言出必行,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善意!巨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