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籁和夏油杰同时指向了五条悟。


    “抗议！反正不是人多的地方也没什么关系吧！”


    “抗议无效！”


    五条悟只能眼睁睁看着铁拳的来临，他捂着头，默默的承受了夜蛾老师的怒火。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硝子在走廊上对他招了招手。


    “需要治疗吗？”


    “不用，连小伤都算不上。”摇晃了一下脑袋，五条悟凑到了千籁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千籁~薯片还有吗？”


    “没有了，但是有棉花糖。”千籁拿出棉花糖递到他的嘴边，五条悟一口咬下。


    嚼嚼嚼……“也很好吃嘛。”


    “杰要不要来一点？”


    千籁随手递到他的嘴边。


    夏油杰落后了一步，闻言停下脚步。


    “不用了。”


    “来吧。”千籁以他无法捕捉的速度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


    千籁的指尖在嘴唇上划过，夏油杰微愣。


    五条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硝子呢？”


    千籁的手已经伸了出来。


    硝子连忙接过，“谢谢……我自己来吧。”


    “我还要！我还要！”五条悟又凑过去。


    “好~”


    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千籁投喂完，对着几人挥挥手。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先走一步。”


    她一下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硝子趴在窗沿上，看着远去的千籁，微微一笑。


    “走的很快啊……我突然想起还有商场没逛，那我也走了。”


    硝子离开。


    五条悟和更油杰对视一眼，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互相拉着对方去了训练室。


    离开高专，借助瞬间传送，千籁来到了咒灵的【实验室】。


    她对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咒灵抬起了手。


    闪烁着白光的火焰从她的指间中跃出，又在空气中湮灭变暗，在咒灵无声的尖叫中，围绕在白光中的黑球吞噬了这里的一切。


    手并作枪，千篇放在嘴前轻轻一吹，笑意爬上了她的眉间。


    这时，她想到了大人的话。


    玩偶吗？


    四周昏暗，唯独金色的眼睛里散发出的光芒亮的惊人。


    ……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几人之间已经互相熟悉。


    一次任务后的温泉，单薄的隔板隔开了男女的浴场，稍微大声的谈话，便会被隔板外的人听过去。


    夏油杰压低声音。


    “千籁好像从来在我们面前没有用过术式，能看出什么吗？”


    “啊……这个嘛，她的咒力总感觉是不好的东西，”五条悟望着天空上的月亮，眯起眼，“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能感受到很强的威胁。”


    “会有危险吗？”


    或者说难道是诅咒？


    夏油杰想到。


    “对她肯定没有什么危险，虽然有点奇怪，但她还是很强的，杰，最好不要用你对付弱者的那一套对付她。”


    举起杯子里的橙汁，五条悟轻轻摇晃着。


    夏油杰却有些奇怪。


    “你见过她动手？”


    “没有。”


    “这样也能看出来吗？”


    五条悟微微一顿，“……可能是直觉吧。”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使用术式。”夏油杰皱眉。


    ……


    另一边，千籁和硝子正在温泉里吃着水果。


    指尖红光一闪而过，千籁轻笑一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硝子看向她，随口问道。


    “我很强哦硝子，很强很强的那种哦~”


    千籁在水中走动，水波随着她的动作幽幽地泛起一道一道涟漪，她来到硝子身前。


    拿着红酒杯的硝子靠在温泉边上无奈的看着她。


    千籁眉眼弯弯，语气中全是被认可的自豪。


    “要知道哦！”


    硝子好笑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


    ……


    这次由夏油杰和千籁一同出任务，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暗戳戳的准备下，他决定让千籁出手。


    千籁看样子心情不错的走在路上。


    “杰，要不要打完咒灵之后去吃甜点呢？”


    “不要。”


    “哎？这么果断的拒绝了吗？”


    “千籁，”夏油杰无奈的看向她，“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我有同意过吗？”


    “才第六次。”


    千籁啧了一声。


    夏油杰嘴角一抽，打消了劝说她放弃的想法。


    反正最后要给五条悟打包回去。


    到了目的地，一身正装的辅助监督已经在这里等着两人，红发的女人走向两人，“我是金井津，负责这次任务的辅助监督。”


    金井小姐向两人点头。


    在她身后，「帐」已经被设下，包裹了这栋废弃的医院。


    千籁看着她，面上一闪而过一丝笑意。


    和金井小姐道别后，两人走向这座被诅咒笼罩的医院。


    “千籁……”夏油杰犹豫的问道：“你和金井小姐认识吗？”


    “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夏油杰摇摇头，渐渐走到了前面。


    很敏锐啊。


    千籁看着夏油杰的背影想。


    “这次的咒灵也留一口气吧。”插着兜，夏油杰放出了几只咒灵去探索。


    从他们踏入了这座医院前，辅助监督就已经疏散了人群，此时的医院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夏油杰在空旷的楼道慢慢走着，轻微的回声在耳边传来，他放出去的那些咒灵回来了，但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也没有。


    “连特级都不是……这也要吸收啊。”千籁有些嫌弃。


    一级，弱？他吸收的那些三四级的咒灵难道不是更弱？


    夏油杰无奈的摇头。


    千籁笑着看向他，“只要有一只咒灵足够强大，杰就根本不用去收集其他咒灵吧。”


    咒灵操术的最大优势是招式灵活多变，舍弃这一点转而去追求最大的极限，夏油杰有想过。


    但是，再强大的咒灵也比不过咒术师。


    除了千年前的两面宿傩。


    所以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


    夏油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呢？”


    千籁微笑着，金色的瞳孔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一瞬间又恢复到欢快的样子。


    “会有的。”


    回头歪着，她对夏油杰承诺道。


    在这一瞬间，夏油杰脑海中突然有了很多想法，但好像又什么也没有……唯独心脏漏掉一拍的感觉是如此清晰。


    “……嗯。”


    他轻声回应。


    “虽然悟很强，但是我觉得杰你才是最强的哦。”千籁眯起眼睛，“能操控咒灵的能力……我也想要呢。”


    最后一句话她压低了声音，夏油杰没有听清，还没等他问，千籁就已经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想看我的术式吗？”


    红色的蝴蝶从她手中冒出，千籁停下脚步，没有往日的活泼，她压低了声音。


    “那就来看看吧……”


    夏油杰下意识看向她，瞳孔微微震动。


    无数由咒力形成的蝴蝶从千籁身上冒出，翩翩飞舞间，把整座医院填满。


    唯独在千籁和夏油杰身边，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真空地带。


    庞大的蝴蝶群体看着恐怖，咒力却十分微弱，夏油杰用手一碰。


    指腹瞬间被划伤了。


    比他预想的要坚韧很多，而且速度更快……


    “杰。”


    千籁笑眯眯看着他。


    夏油杰握拳微笑，把受伤的手指蜷缩起来，“需要我配合你吗？”


    寻找咒灵，千籁的术式似乎可以追踪观察，确实比他自己瞎找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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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用。”千籁走近他，握住他的手。


    “流血了。”


    她看上去很兴奋。


    还没等夏油杰细想，无数的蝴蝶变成了细细的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像是成茧一样，把两人缠绕起来。


    夏油杰微微皱起眉，一半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另一边是因为千籁紧紧抓着他的手，抓的他有点疼。


    血液从指尖滴落，落到了由咒力缠成的“茧”上，又瞬间被吸收掉。


    夏油杰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指，脑海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测。


    血？


    千籁微微转身看向夏油杰，手上的力度不减，血液还在一滴滴落下。


    “杰，你知道吗？”


    刚刚危险的气息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千籁的眼里闪烁着纯粹的快乐。


    “艺术！就是爆炸！”


    噼啪……


    夏油杰微微睁大眼睛，他听到了，不止一声。


    轰轰轰！


    ……坍塌，全部变成了废墟……甚至化成了粉末。


    这就是千籁的术式吗？


    这下四周都是她的咒力污秽了吧，每次这样的话，真是声势浩大啊。


    解开「缠」，夏油杰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而他们毫发无伤。


    怪不得悟老是想和她打一架……夏油杰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她。


    站在废墟顶上吹风，注意到他的视线，千籁转头对他咧嘴一笑。


    “杰，咒灵没了呢。”


    “嗯，没了。”夏油杰蹲下捻了捻手指的黑粉，确认了炸的很干净，除了灰什么也没剩下。


    “抱歉~杰。”千籁也蹲下来，抓起夏油杰受伤的手指，上面被她按的有些发白。


    是不怎么走心的道歉。


    “没事。”


    但夏油杰还是选择了原谅。


    是嫌吃掉咒灵后的臭味？


    思索间，夏油决定减少和千籁出任务的次数。


    他也是要变强啊。


    “不要想太多。”千籁松开他的手，夏油杰低头一看，伤口竟然愈合了。


    反转术式？


    “好啊，甜点时间。”


    千籁没有解释的打算，她从废墟上轻轻一跳，来到了地面上。


    ……确实强大。


    注视着她，夏油杰嘴角不自觉勾起。


    虽然已经设置了「帐」，但一下子变成这样辅助监督那边也很难说吧？夏油杰打字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打着。


    ……嘛，反正不是靠他考虑这些。


    他看向千籁，目光出乎预料的柔和。


    ……


    “吃东西真让人快乐。”千籁递给他一串团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杰你说是吗？”


    夏油杰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嗯。”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甜食，但也能接受。


    千籁又递过来一串酱油团子。


    “这个味道很不错呢。”


    又甜又咸的酱油团子，有一定挑战性。


    夏油杰再次接过。


    然后就是接下来每一份甜食都有他的一份。


    被投食的夏油杰笑容僵硬的收下。


    回去后都给五条悟吧。


    看着准备去买苹果派的千籁，夏油杰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怎么了？”


    夏油杰指了指袋子，“已经够多了。”


    再多五条悟也吃不下了。


    “好像是呢。”千籁看向袋子，“可惜硝子不是很喜欢甜食。”


    她知道夏油杰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每次投喂的乐趣，就是看着他拒绝不掉的苦笑罢了。


    毕竟是曾经的敌人，不过他似乎对着自己阵营里的人从来不会真的生气呢。


    夕阳下，夏油杰在她旁边安静的走着。


    有一瞬间，千籁仿佛看到了之前他愤怒的影子。


    当时，他是抱着什么心情，与她决一死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