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默默在楼顶点了根烟。


    任务完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个……撇了眼在千籁旁边的两面宿傩，他皱眉。


    不行……


    拿出通讯器，说道：“收队。”


    没有回应……


    琴酒皱眉。


    都死了吗？


    耳边似乎有风声传来，被一直紧绷的琴酒敏锐捕捉到，他侧身向旁边一闪，不知算不算是幸运，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什么人？！”他看过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黑麦威士忌！


    ……诸星大！


    他竟然是叛徒！


    “呵……”琴酒心情沉重的看着从他身后跑过来的FBI和警察，以及……另外两个叛徒。


    “波本……苏格兰……”


    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几颗手榴弹被他甩过去。


    意外的，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琴酒几乎一瞬间就认出来。


    ……是咒术！


    琴酒咬牙，眼中的恶意更深。


    他永远不可能拥有的咒术……被这群人轻易得到……


    诸星大对着他微微一笑，“刚觉醒的术式，足够对付你了。”


    琴酒来到高楼边缘，往下撇了一眼。


    撤退的路线已经确定好了，只要跳下去，哪怕损失……


    琴酒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但这一刻，他脑海中的所有想法全部都消失了，身体的血液全部都像是被冻结一样凝固。


    夏油杰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刀插入了他的心脏。


    回忆中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脑海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千籁背着的闪烁着火光的夜晚……琴酒回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的身影。


    她不会来的。


    他早就知道……瞳孔渐渐失焦，身后是楼顶的边缘，琴酒身体摇晃着，宛若一只黑色的飞蛾，坠入了他的火海里。


    脸上溅到了血，夏油杰用袖子抹掉。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尤其在安室透，也是现在的降谷零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降谷零嘴角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他默默把受到惊吓的心脏放回去，重新扬起一个放松的笑容。


    “你认识他？”诸伏景光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着问。


    这大概是他这么长时间里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不认识。”降谷零摇头说道。


    虽然搜集的情报里有提到他的消息，但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想到这，降谷零有些头疼，但是一想到这次的合作，组织已经彻底完蛋了，他又松了口气。


    这多亏了……降谷零瞥向一旁在和人交谈的前同事——诸星大。


    真名——赤井秀一。


    ——十分钟前——


    真人的领域内，夏油杰靠着裂口女的简易领域支撑着，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下，染红了他的手掌。


    他的眼神晦涩不明。


    胸口在慢慢愈合。


    血色的蝴蝶轻而易举穿过了领域，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随着翅膀扇出的风消散。


    是千籁……


    ——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输？”两面宿傩捂着肚子，夸张的大声嘲笑着。


    千籁面无表情。


    虽然想给杰一定的压力来展开领域，但没想到……她应该让杰学会反转术式的，但要不是两面宿傩这个家伙一直在灵魂处反抗，杰应该可以直接抽取他的术式，包括反转术式。


    所以，最后一定是两面宿傩的错。


    千籁冷漠的看着他。


    说到底，他现在只是夏油杰的咒灵罢了。


    ——


    真人已经触碰到了裂口女，顷刻间，裂口女的简易领域彻底崩塌，她整个身体也被摧毁。


    真人的眼神望向了他。


    来自冥冥的弟弟，忧忧的灵魂交换，让夏油杰短时间内与日下部笃也交换，学会了简易领域。


    因此，夏油杰还可以在领域内继续战斗。


    夏油杰握紧拳头，迎上前。


    不能被碰到。


    是绝对不能松懈的肉搏战……


    这几日和伏黑甚尔的对练，让他的体术进步很大，所以在与真人的交手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可以改变自身的术式，或者说是别的……究竟是什么？


    一边打，夏油杰一边仔细观察着。


    “看哪里呢！”


    真人从他的后方冒出，挥拳。


    夏油杰没有避开，伸出手迎了上去，小型「漩涡」从手掌中汇聚，真人脸色一变，瞬间把手收了回去。


    “我明白了……”


    一直以来的攻击对他都毫无效果，咒灵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还有整个透露着不祥气息的领域。


    他放出的咒灵被他祓除的时候，那种脱离身体的感觉。


    “是灵魂！”


    和亚久津仁，忧忧一样，他的术式，作用在灵魂上。


    ‘杰，展开领域吧。’


    千籁的话语穿透了领域，出现在夏油杰脑海中。


    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原地踏步止步不前呢？说什么没有必要开战，说什么只要撑过去就会成功……没有战斗！咒术师就和死亡无异！


    所以……想象突破极限的自己，想象领域的形态，全部想象出来！


    水到渠成，夏油杰没有费太多功夫就明悟了领域。


    困住他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领域展开——「百鬼夜行」。”


    顿时，无数的咒灵幻影从地面冒出，灯红酒绿的街市缓缓浮现，喧哗声，各种咀嚼的声音，仿佛有无形的魅力般，真人不受控制的走过去。


    加入他们吧……


    因为你也是咒灵的一员……


    因为那里是，咒灵的天堂！


    躲藏在暗处的操控植物的咒灵也忍不住走过来。


    夏油杰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他的名字。


    我叫花御……


    带着两个死亡的同伴，名叫花御的咒灵停在了夏油杰身前，跪了下去。


    真人同样如此。


    臣服……跪倒在地的咒灵不计其数，无差别的吸引咒灵进行降服，这，才是真正的咒灵操术！


    两面宿傩不爽的回头看了一眼千籁，他身体如同展翅的鹰，脚尖点地，瞬间后退，躲到了一边，远离了夏油杰领域的范围。


    里梅不知何时悄悄的离开了……


    夏油杰单手竖立在胸前，充满神圣意味的微笑着，轻轻在他们头顶一挥。


    咒灵的身影化成了雾一样涌入了百鬼夜行中。


    结束了……


    千籁笑着站在废墟上，递给了他一把刀。


    “想复仇吗？”


    夏油杰笑着把刀接过来。


    “嗯，不过只是一只猴子罢了。”


    “猴子？啊……不要跟甚尔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千籁叉腰，吐槽道。


    ……


    “结束了。”政府的官员一脸愁容。


    从可以看到咒灵的那一刻，他们都明白，无论如何都已经阻止不了。


    好在并没有闹出太大乱子。


    获利最大的冥冥笑着躺在床上数钱。


    新的秩序需要重建，现在没有了咒灵，咒术师们更多成为了一个组织势力，专门处理因为咒术引发的事件，而千籁，以所有人无法反驳的实力坐到了最高位。


    她的存在，就是秩序本身。


    之前发布的《咒术师基本法》用了一段时间，但不全面，千籁又从系统那里购买了一份《西比拉系统管理手册》，解决了这个问题。


    被硝子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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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九十九由基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开开心心的领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国外。


    夏油杰感觉世界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世上不会再有咒灵。


    而他的咒灵，在他死亡时，他会把他们一一带入地狱。


    作为表面上代表千籁的人，夏油杰找了一间废弃的办公室，收拾了一番，安好新的灯泡，成为他处理文件的地方。


    会有政府人员等给他送来文件处理。


    “千籁呢？”硝子又问到。


    不管什么时候，奶妈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高，但硝子感觉现在要比之前要轻松很多。


    可能是咒术师不会再那么容易死亡，一般的病症也轮不到她。


    本以为实现计划的千籁会很兴奋，但自从那天结束后，和夏油杰讨要了真人后就一直下落不明。


    “不知道。”夏油杰摇头，自从千籁做甩手掌柜后，他就一直很忙，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桌子的四周已经变得乱糟糟了。


    “真人和她待在一起，不是很好。”他说。


    体内与咒灵的联系能告诉他，千籁又在用真人做一些不为人知实验，至于实验内容，夏油杰不是很想知道。


    硝子拆开棒棒糖含在嘴里。


    “哦。”


    “千籁呢？”五条悟出现在门口，戴着他的标志性墨镜看着他们。


    “那些照片老子还没找你们算账呢，还有，那家伙竟然就丢下一堆烂摊子自己躲起来不知道在哪玩！”


    夏油杰无奈摊手。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悟你要接受啊。”


    “比起这个，你们没有收到她新的计划吗？”


    “什么？”夏油杰与硝子面面相觑。


    五条悟奇怪的歪了歪头。


    他拿出手机，举到两人面前。


    “就是这个。”


    看清楚最上方的文字，硝子和夏油杰一脸懵。


    “《术式都市规划条例》？！”


    什么建立全世界最高的魔法高塔，还有什么猫头鹰，乌鸦培养起来用于送信，把咒术师们分成四个学院……这种听起来就离谱的提议。


    完全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夏油杰仔细看完，拿起手机给千籁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千籁，关于你的那个《术式都市规划条例》……”


    “不可以吗？”说到一半，千籁直接打断了他。


    “不可以。”夏油杰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夏油杰斩钉截铁的模样，五条悟突然有点心动，“杰，也不能这么绝对吧，有一些还是可以试试……唔唔。”


    硝子捂住了他的嘴。


    她现在知道千籁为什么单独给五条悟发消息了。


    硝子眯起眼。


    啧，两个不靠谱的家伙。


    “啧……”


    电话那边传来千籁不爽的声音。


    夏油杰：……头疼。


    “咳咳，虽然杰的建议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千籁欢快的说道。


    夏油杰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但我是不会听的！”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夏油杰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文件……工作……他两眼一黑，倒在了桌子上。


    五条悟和硝子不知何时静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统一螃蟹的步伐，悄悄向门外走去。


    一溜烟跑没了影。


    好安静……


    一片红叶随风飘到夏油杰的脸上，天气似乎转凉了。


    夏油杰睁开眼，拿起脸上的红叶，趴在桌子上发起了呆。


    看来今天的工作又要熬夜完成了。


    只有咒术师的世界，他的理想……实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