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各怀鬼胎

作品:《少将军是女儿身,世子扶腰叹销魂

    鼻子里哼了一声,分不出是轻蔑还是真觉满意。


    “你还是这么聪明。”贤妃点头。


    谢渊猜对了,的确是纪玉君给贤妃传了信。


    近来侯府格局大改,谢家二房被罚返乡反省,老夫人对秦昭芸颇为看重。


    信中写其原因。


    皆是因秦昭芸漂泊在外的儿子叶锦苏回府,这才闹得鸡飞狗跳。


    “本宫听闻有个叫叶锦苏的家伙,是侯府三房续弦的亲生儿子,近来在侯府不大安分。”


    这话里没有询问确认的语气,贤妃只信姐姐信里的意思。


    从贤妃的问话中。


    谢渊得出她并不知叶锦苏的长相,好险刚才的圆场没有败露,果然幸运。


    不等谢渊开口回复,她便自顾自地接着说:


    “家姐在信中道,侯府众人皆因叶锦苏不得安生,可有此事?”


    “嗯。”


    并无迟疑,谢渊微微颔首。


    “若论关系,叶锦苏也算臣之表弟。”


    “他自小入军营野蛮无分寸,才进侯府生活不足半月,确实行事莽撞得罪了不少人。”


    没有把自己往外摘除,谢渊特地补上一句:“其中亦包括臣和母亲。”


    “可本宫听到这人对家姐可有故意针对之意?”


    贤妃盯着谢渊的眼睛,没有片刻挪移,一副势必要看出他说道之言是否为真的架势。


    谢渊维持着镇定,泰然自若道:


    “只怕是母亲多虑,母亲在府上依然是说一不二的主母,娘娘不必忧心。”


    这话怎么有一丝胳膊肘往外拐的味道?


    起疑的贤妃呵呵一笑:“本宫还请世子分清亲疏内外。”


    短短一句。


    敲打与阴阳兼顾,不愧是能坐上贵妃之位的狠角色,怎奈谢渊也不是吃素的人。


    “自然,走私嫌犯已主动投身,请娘娘您放心。”


    突然。


    贤妃脸上的笑意凝固,凶狠的目光落到谢渊脸上,但顷刻间又消失不见。


    “什么走私,本宫听不明。”


    “本宫只是在与世子聊家事,为何扯到公事上去了。”她捂嘴笑笑算翻篇。


    见贤妃不再继续话题,谢渊心里的猜测又稳了几分。


    他赶紧恭顺递台阶:“是臣口不择言,恍惚间乱说了话,还请娘娘见谅。”


    “罢了!”


    贤妃摆手不提。


    她嘱咐谢渊多关心纪玉君,后借口有事打发他赶紧出宫,莫等天黑不方便。


    等谢渊一走。


    贤妃立即唤来宫女:“传信侯府,近些日子多盯谢渊动向。”


    “奴婢这就去。”


    宫女应答后离开。


    *


    一直等在宫门口的叶锦苏被风吹得透心凉。


    从大明宫出来,到现在,已等了快半个时辰。


    她抱着胳膊低着头,不停地跺脚取暖。


    嘴里不停碎碎念道:“该死的谢渊,怎么每次都要给我找麻烦,真是该死!”


    肩头突然有一只手搭了上来。


    不明所以地抬头正对上谢渊不悦的脸,叶锦苏心里一紧,赶紧换上笑脸。


    “表……”


    食指堵住了叶锦苏的嘴,谢渊皱眉,暗示不要乱说:“上车。”


    登上马车。


    叶锦苏嘴唇上还留着谢渊手间的冰凉。


    她不知为何觉得别扭,等坐下,使劲用手搓了搓才把这股子难受劲儿消除。


    与她对立而坐的谢渊倒是很坦然,没注意这人的异样。


    “回府。”


    他嘱咐车夫赶车,回头看着叶锦苏扬了扬下巴:“说,把你隐瞒的事都说出来。”


    “嗯?”


    装作听不懂,叶锦苏憨厚道:“弟弟怎么听不明白。”


    她表面装得很是淡定。


    说谎嘛,信手拈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今日面对谢渊……


    手掌不受控制地在裤腿摩擦,叶锦苏好几次想刻意控制住,但都未能成功。


    “你倘若不说,我这就掉头去找贤妃娘娘如何?”


    谢渊张口就要对车夫下令,叶锦苏赶紧起身制止:


    “别别别!我可是您的亲表弟!”


    “伦理上不算。”谢渊决绝道。


    眼看装傻套近乎都没用,叶锦苏只能将刚才等人时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如今接手东街酒铺的生意。”


    “公主殿下宴会时看上了秦氏酒铺的女儿红,特地遣人来订了点贡酒,说是岁旦作礼献给圣上。”


    “我今日便是入宫给殿下送酒来……”


    对上谢渊将信将疑的眼神。


    叶锦苏知道自己的谎话禁不起推敲,话锋一转:


    “您还逼问我呢!”


    “刚才当着贤妃娘娘的面说我是送给她的女护卫,差点害死我!”


    看着叶锦苏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样子,谢渊忍俊不禁。


    他挥了挥手,安抚叶锦苏稍安勿躁:“放一万个心,贤妃才不会要我送的人。”


    两人默契不再追问对方。


    可谢渊心里下了要查叶锦苏的决心。


    他说与公主有关,这话定然没错,但绝不是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


    叶锦苏不敢看谢渊的眼睛。


    往车窗外瞧。


    远远看着一熟悉的身影被一众官兵押着前行,她特地擦干净眼睛确认。


    待马车渐渐驶近,与这人打了个照面。


    “许行头!”


    叶锦苏惊呼。


    听见叶锦苏的惊呼,谢渊难以置信看向窗外。


    果然是许行头。


    他披头散发被官兵推搡着前行,看向谢渊的眼神里全都是哀怨,甚至泛起泪光。


    走私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为何突然将人从县衙大牢提审出来,难道是上头插手了?


    “下车。”


    两人一拍即合,一前一后下车查看。


    跟在队伍后面的带队人一看有马车拦路,遂探出头驱散,如此与谢渊对上眼。


    “谢渊?”


    “太尉大人?”


    故交相视一笑,在叶锦苏不解的目光里互相行礼。


    此人乃是谢渊恩师宋太尉。


    他年过六旬,往昔承恩老侯爷。


    多年前。


    在老夫人的请求下带谢渊饱读诗书,高中宴却因公务缺席令谢渊无比遗憾。


    “恩师是何时返京?”谢渊关心道。


    原来是谢渊的师傅。


    叶锦苏总算弄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但目光还是放在许行头身上不曾挪开。


    “前日刚到。”


    宋太尉接手此案前便听说罪犯是由谢渊带来投案。


    见二人拦住队伍,颇有担心之意,便主动解了两人的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