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秦狩也在注视着对方。


    和以往的几次相见不同，这一次……秦狩眼中再没有任何忌惮。


    “呵呵……”


    对视良久，秦狩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他看着那张人脸，嗤笑道：“天道，你还要继续伪装下去吗？”


    “既然要和本座动手，那就彻底化形吧，这一个化身可奈何不了本座。”


    声音传开，上方那张巨大的人似乎出现了一丝变化。


    那一直以来不含任何感情的瞳孔内，闪过冰冷之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秦狩清晰捕捉到。


    当即，他原本就冷厉的眼神，更加冰冷了一分。


    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从上方传下。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声音落下，上方的人脸扭曲起来。


    周围空间中，三千大道浮现，幻化出一道身影。


    身影只是一个人形轮廓，没有五官，但却能明显感觉出，他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秦狩。


    天道说话了，并且声音中还蕴含杀机。


    这若是让其他人听到，绝对要吓死。


    因为天道不是生灵，它代表天地间运行的规则，是绝对的公平，不会有丝毫生灵之间的感情，情绪。


    可现在，它分明对秦狩有着浓烈的杀机，就好像正常生灵面对敌人一样。


    秦狩看着化形出现的天道，感受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上下打量着对方。


    对方身上透出的气息，似乎也就是在主宰境界。


    良久之后，秦狩才淡淡开口：“你身为天道，万物的生灭轮回都逃不出你眼，应该知道本座的前世今生。”


    “同样，本座知道你的存在，也不奇怪吧？”


    秦狩声音中透出一丝复杂。


    当初，天奴以神魂寄宿天道，妄想借此冲破半步主宰的壁垒，晋升主宰境界，与天地同寿。


    可惜最终失败，自身更是差点被天道彻底同化。


    虽然最后凭借强大的意志挣脱，并且逃到魔龙大宇宙，借用那边不同的规则，成功逃避仙界天道对他的控制。


    但是，他神魂寄宿天道的举动，却又无意间造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天道！


    对方不仅寄宿失败，还在一系列的变化中，无意间让天道产生了自主意识。


    也就是说……


    在无数年前，天道就拥有了自主意识，脱离了规则，已经成为一个拥有感情的生灵。


    成为生灵，有了生灵的七情六欲，便意味着这个天道不再公平公正。


    而是……成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其实……”


    “天奴逃到魔龙大宇宙，也在你的掌控中吧？”


    秦狩看着天道，冷冷开口。


    随后又继续说道：“他以为……利用三大异族侵入仙界，屠戮仙界生灵，便可以削弱你的力量。”


    “等你的力量削弱到一定程度，他便可以继续合道，晋升主宰。”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些也只是你在他神魂中留下的虚假信息。”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逃脱你掌控。”


    “而你这样做，就是想借用他来屠戮仙界的强者，你怕仙界诞生出太过强大的存在，脱离你的掌控，威胁到你。”


    秦狩一字一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虽然只是猜测，但从他见到天道化形的瞬间，这些猜测就已经成为了真相。


    天道听到秦狩的话，身上的气息明显波动了一下。


    似乎，秦狩说的就是事实。


    良久之后，有冰冷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


    “你说的不错，所有一切，都是本座的谋划。”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个家伙，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诞生出属于自己的感情。”


    “既然本座为天道，万物都该在本座掌控中，自然不该出现变数。”


    “而仙帝之上的存在，就是变数。”


    天道直接承认所有。


    天奴每百万年一次侵略仙界，确实是他在对方神魂中留下的信息。


    借此杀戮仙界的强者，让这片宇宙世界无法诞生出仙帝之上的存在，从而威胁到他。


    不过可惜，任他洞悉一切，却还是出现了变数。


    他注视着秦狩，沉默片刻之后，带着一丝诱惑开口道：


    “其实，你我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你现在身为主宰境界，寿元无穷无尽，可以活到天荒地老。”


    “届时，你所熟悉的人，亲朋好友都将逝去。”


    “一个人终究太过孤独，若是你愿意……可以和本座一起，主宰这片宇宙世界。”


    “万物生灵，你想让他们生就生，想让他们亡就亡，如此可不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