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下蝙蝠侠眉头紧锁，眼神十分疲惫。他久违又体会到了“儿女都是债”的感觉，现在只觉得吵闹。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解释自己的立场：“达米安，我不是要抢夺你的东西，我只是担心它可能会带来的危险。”


    杰西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撅起小嘴：“我的魔法一点儿也不危险，你不能乱说。”


    “父亲！之前您拿走检测的东西也没还给我。”


    达米安指的是之前塔利亚送来的添加了拉撒路池水锻造而成的飞镖、某个有点意义的人的面皮、克拉克从别的星球带回来的陨石等等，全部在蝙蝠侠手里一去不复返，最终层层封闭陈列在蝙蝠洞里的收藏室里。


    蝙蝠侠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他对杰森说：“我需要一份她的情况说明。”


    “啧，控制狂老蝙蝠。”


    杰森照常嘴了蝙蝠侠一句，但没有拒绝，这件事在他答应回韦恩庄园的一刻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杰森开始收拾东西，他们今晚刚到这个安全屋，没有太多需要整理的。一些必需品和个人物品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但好在一切都井然有序，收拾起来并不困难。


    除了日常衣物以外大部分要打包的东西都是杰森这段日子里给杰西买的日常用品，她的毛绒玩具、拼图和电子游戏等等，还有杰西沉迷的各种故事书，尤其是最近的心头好《鲁滨逊漂流记》。


    “我可以带《鲁滨逊漂流记》吗？”


    “当然没问题宝贝，我怎么忍心让你和它们分离呢？”


    杰森正像个勤勤恳恳的家庭主妇收拾家务，其他人都在“袖手旁观”，尤指在场的迪克、提姆、达米安和卡珊德拉，尽管他们也是“被迫”的，因为杰森不允许。至于蝙蝠侠，他被赶回去夜巡了。


    其他人看着杰森雄壮的背影和充满母性光辉的动作，忍不住开始调侃。


    “小翅膀，你可以应聘家政工人了。”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打包变成一种艺术，简直是我们的super mommy。”


    “不想让我动手的话就闭嘴！”


    杰森对于这些调侃不是很在意，但杰西在场，哪怕其实是另一个自己，他也想在杰西心里留下一个完美能干的形象，所以“绝望主妇”杰森愤怒发言。


    被无视。


    其他人继续聊天，话题转到了杰西的母亲身上，他们还不知道杰西和杰森真实的关系，按照思维惯性自然认为是父女。


    “她和小翅膀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真想知道她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杰西有这么强的魔法天赋……她妈妈一定也是个强大的魔法师。”


    蝙蝠洞里的芭芭拉远程参与这边的讨论：“她是突然出现在哥谭的，难道她的妈妈突然出事了？”


    “不无这种可能性！可怜的杰西宝贝。”


    杰森一边继续整理杰西的物品，一边听着其他人关于杰西身世的猜测，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他知道他们的想法完全偏离了事实，但某种程度来说，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他特别想看到当这群人最终知道杰西真正身份时的反应。


    他想象着蝙蝠侠那永远冷静的表情可能会出现的惊讶裂缝，自己现在掌握的这个秘密像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引爆的遥控器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多爽啊。


    你们继续猜吧，嘻嘻。


    他小心翼翼地将杰西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入一个特别的箱子中，这些都是杰西从她的世界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件件东西，更是她过去生活的一部分，是她身份的象征，对杰西来说意义非凡。


    “真的不让我们帮忙吗？”夜翼再次问道，他的目光在杰森和他收拾出来的小山包似的行李之间徘徊。


    “不。”


    最后是杰西的一些个人用品，每一样都被仔细地打包好。一切准备就绪。杰森直起身子，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东西。他转向其他人，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迪克看着好几个箱子又动了心思，“小翅膀，你要是求我我就帮你搬下去。”


    红头罩还没对日常想挨打的迪克作出反应，杰西先“炸”了，小手一挥，咒语一念，行李箱统统悬浮，排着队一个接一个飘向门口。


    路过迪克的时候，杰西还故意跺了一下脚，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她完全可以让杰森不需要迪克的帮助。杰森得意地觑了迪克一眼，一副“有杰西万事足”的姿态叫迪克恨得牙痒痒。


    “看来我们的小魔女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呀。”


    迪克假装失望地摇了摇头：“哎呀，我失去了一个展示我强壮肌肉的机会。”


    杰西转过头，给了迪克一个俏皮的鬼脸：“没关系，下次你可以用来搬你自己的行李。”


    “说得好，陶德。”


    刺儿头达米安平等“攻击”这个家里除了蝙蝠侠和阿福以外的每一个人，抓住机会自然随一把土，“格雷森就是这样一个大脑里面长肌肉的蠢货，tt。”


    芭芭拉也加入了远程调侃：“迪克，也许你应该向我们的杰西学习一些魔法，这样下次你就能自己搬行李了。”


    迪克一把夹起达米安，狞笑着，“小D，哥哥和你说些心里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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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格雷森！你居然敢这么冒犯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好好好，等你继承了韦恩家，再把我赶出去如何？”迪克抢过话头，续上达米安接下来的话。


    “小孩子天天说什么打打杀杀，这不好。小D，今天我就为你补上爱的教育。”


    迪克夹着疯狂挣扎踢腿的达米安跳下窗户，还能遥遥听见空中的达米安仍在叫骂。


    “好吧，看来我们都可以轻松一些了。”


    杰森耸耸肩，率先打开房门出去，一个个行李箱在空中排着队乖乖跟在后面，其他人则各行其道，走窗户的走窗户，走窗户的走窗户。除了伪“父女俩”，压根没有别的人走门。


    下来以后小雨已经停了，今晚这场雨下得好，哥谭的夜晚仿佛被刷新了一般。乌云散去，露出了点点繁星。路上的积水反射着路灯的柔和光芒，形成一片片闪闪发光的水镜。


    当他们回到韦恩庄园，天上泛起鱼肚白，阿福已经等在了门口，晨光中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暖和可靠。杰西现在在杰森怀里酣然入眠，小脸埋在杰森的胸口，只露出半张圆乎乎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几缕黑发轻柔地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显得格外宁静。


    迪克中途手痒想摸一下被杰森断然拒绝，狠狠瞪了他一眼。


    阿福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轻声说道：“欢迎回来，少爷小姐们。”他的目光落在杰西身上，眼中流露出慈爱，“看来我们的小小姐已经累坏了。”


    杰森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怀中的杰西。“是，我们今晚直接从安全屋过来的。”


    阿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直接送小小姐去房间睡吧。”


    阿福轻声走在前面带路，步伐稳健安静，杰森紧随其后，怀里抱着熟睡的杰西。她呼吸平稳，完全沉浸在梦乡中。


    阿福引领他们穿过庄园宽敞的走廊，经过挂满历代韦恩家族肖像的墙壁，那些古老的画作似乎在默默注视着他们。杰森脚步轻轻，生怕打扰到杰西的睡眠。


    他们来到了一间精心准备的房间，房间内饰温馨舒适，床上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床头摆放着一些可爱的毛绒玩具，显然是为了迎接杰西而特别准备的。


    阿福示意杰森将杰西放在床边，杰森点了点头，将杰西慢慢放在了床上。杰西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与此同时，蝙蝠侠结束了他的夜巡，找到了刚蹑手蹑脚关上房门的杰森，无视老管家不赞同的眼神，“杰森，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