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火圈
作品:《成仿生人了咋办》 定下解决那株变异植物的目标,“该如何实现”这一问题随之而来。
毕竟环境特殊,基于地下巢穴那最好别受力的支撑结构存在,围猎它的过程中,众人需要尽量限制它的行动,避免它撞击周遭的侧壁。
齐姐在半空中投出一个全白的全息屏幕。
“那个空间有不少丰容用的干草和树枝,八成是这个巢穴里的‘娱乐间’。”
她举起手指划动着,三两下在屏幕上画出一副‘娱乐间’俯视地形图,用两个交叠的长方体代替两只穿地兽,一个和长方体部分重叠的圆形代替那株变异植物。
“巢穴四通八达,氧气的事情暂时不用担心。我觉得可以清理、收集那些干草和树枝,在穿地兽的尸体前围成这样形状的易燃物……”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两只穿地兽的侧边画出一个“Ω”形状。“Ω”的开口正对穿地兽,仿若个请君入瓮的险恶大嘴。
她从代表花藤的圆形上引出一条线,直入“Ω”内。“我们引诱那株花藤——为方便称呼,我先这么叫吧——通过这个口子进入。”
“然后,迅速拿易燃物封闭这个口子。”她在“Ω”的开口上划下一条虚线。
“点火,”她沿着“Ω”的形状画上一圈波浪,“把花藤困在火圈里,变成定点的靶子。”
末了,她拍拍手。“大体上是这样。按照执行的步骤顺序,商讨商讨细节?”
左撇子女谨慎道:“那些支撑结构,它们耐高温吗?”
“不算耐,不算不耐,凑合。”齐姐回答,“不直接接触,只烤一烤的话,不至于有什么损伤,到时候我来控制火圈的燃烧高度。”
左撇子女的同伴问:“毒蜂有几率飞出那个火圈,这个得自己顾自己了,对吧?”
“是。不过能放出毒蜂的深绿色藤蔓占比不大,我会专门安排注意毒蜂的人。”
柳广知:“清理和收集部分,编几根长树枝,参考你们之前试探藤蔓那样,拨拉着弄?”
“这样最安全。我到时会划条安全线,人不超过那条线,花藤不会感应到。”
一个紫蝎开口:“分个组,以流水线的方式分工,这样快些弄。”
齐姐点头。
“易燃物的话,”另一个紫蝎道,“和冷光棒一样,凑?”
“对。娱乐间里的干草和树枝也尽量拿来用。”
齐姐叫来一个队友,朝对方低语几句。那人翻出几块固体燃料和一盒凡士林放在地上。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去翻自己的随身背包。没一会,地上固体燃料和凡士林的数量倍增。
齐姐点了一下屏幕上的“Ω”形状。
“来说说点火的细节。我预计这块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人负责点燃‘Ω’这块的易燃物。”
“至于另一部分人,需要在花藤走进后,带易燃物封住进口,并点燃这部分易燃物——‘Ω’的易燃物可以提前摆好,进口的不行,花藤一走过,能全给蹭开。”
“火圈点燃后,还得防止被狗急跳墙,”蒋云霞若有所思,“万一花藤冒火冲出来,哐哐撞墙,怎么办?”
齐姐道:“尽量别给它那个机会,速战速决。几个人带了散弹枪?”
时却肩上恰好背有杆散弹枪。她依言举手。
散弹枪近距离射击时威力大,能给被射击的东西打成筛子,但考虑到巢穴侧壁的支撑结构,不少人在进入前,没选择带这种家伙。
众人共带有六杆散弹枪。
“我需要四杆散弹枪围在火圈边,负责斜向下朝花藤射击,限制花藤的行动。”齐姐严肃道。
她沿着“Ω”形状画了几个打叉标记,示意人员排布。
“换句话讲,就是恫吓它。它对声音不敏感,但散弹枪那种巨响不一定,就算确实是实打实的聋子,被打到藤蔓部分,怎么也知道此路不通。”
“保险起见,其他人到时候也在这几个点附近,用手枪或者弩,爱怎么射怎么射。”
“射击的时机你们自己选,觉得它想冲出火圈的时候,或者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一点需要注意——”
齐姐加重语气:“必须确保你们的子弹全部打在地面上,绝不允许平举开枪!”
泥猪抱臂接道:“要么啪一下干到墙上,大家手拉手一块入土为安。”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边上的两三个紫蝎纷纷无语,忍不住朝这嘴贱之人翻去白眼。
“剩下两杆怎么安排?”疯牛说,“用来弄死那株花藤?你一直没说要怎么弄死它。”
齐姐挑眉:“你猜的没错。剩下那两杆枪,我的确想安排成送那株花藤上路的杀器。”
“花朵部分大概率是它的要害所在,我们得挑两个人担此大任,把它鲜艳的小花朵给崩个千疮百孔。”
“那花藤直立起来不低,站着的话,根本没法枪口朝地面打,”一个紫蝎忍不住开口,“不是要避免打到墙上……”
话说到一半,齐姐抬手在全息屏幕上迅速打下两个叉,那紫蝎立马闭上了嘴。
那两个打叉标记,分别位于代表两个穿地兽的交叠长方体两端。
“花藤进火圈后,我们需要两个人爬到两只穿地兽上,”齐姐话中透出冷酷的杀意,“枪口朝下,砰。”
食指点着穿地兽身上的其中一个叉,她看向蒋云霞,倾向昭然若揭。
蒋云霞笑了笑,看上去并不意外。
“你怎么说,云霞?你枪玩得不错。”
“受宠若惊,当然干,”蒋云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拍拍胸脯,“至少我的性命有小半能捏在自己手里了。”
齐姐的视线在众人之间巡梭:“另一个的话……”
她询问疯牛和时却不认识的另一个中年紫蝎。
那紫蝎说,前两天狩猎时他眼睛不慎被一条毒蛇的毒液喷溅到,虽然及时解了毒,但后遗症尚未完全消退,至今仍不时视线模糊。
“静态开枪的准头没问题,”他说,“动态靶的话,不太行。”
“我干倒无所谓,”疯牛歪了歪头,“不过……”
这人毫无预兆地转眼看向时却,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嘴唇开合:“齐姐,你该赶赶潮流了,你确定是我?你看过蝴蝶的视频没,她比我疯多了。”
泥猪极为捧她场,应景似地发出噗嗤一声。
时却丈二摸不着头脑,心说她在绞肉场里怎么就疯了,少说够得上个“五讲四美”的标准。
……难道是小巷里那一场?那个虽然限制了点,不过还好吧,顶多男同志看了下/身一凉。
而且那朵五瓣花有柱头,不是个雌蕊吗?
时却莫名其妙,不禁一通胡思乱想。
最令她惊诧的是,少部分紫蝎听到疯牛的话后,竟露出了颇为赞同的神色。
她满脑袋官司找不到缘由,只好朝蒋云霞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蒋云霞眼神一闪:“啊,这个……”
隔空都能瞧见时却脑袋上漂浮的问号,泥猪乐不可支,抢先一步:
“说你和变异狼的那次。你不知道?蝎子里有不少人传着看,传着传着就被挂出来小范围卖了。标题是‘震惊,居然有人这样打狼’……”
左撇子女咳嗽两声,捅了一下边上的同伴。同伴无奈道:“礼貌询问,在哪里买?”
“能活着出去的话,我转卖你们,”泥猪笑眯眯,“谁还有兴趣的话,一起……”
“好了,玩笑先开到这里,”齐姐叫停,拉回话题,“既然疯牛这么说了,蝴蝶?”
时却:“……”
从风险控制的角度出发,时却不倾向于拒绝。正如蒋云霞说的,紧要的关节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归更有安全感些。
她看了一眼沈司奥,后者对她点点头。
“我身边这个小老板,跑不动打不动,”她想了想说,“齐姐,替我关照关照他?”
齐姐打量沈司奥一眼,允诺道:“没问题。”
随后,除已定下的蒋云霞和时却外,齐姐熟练而迅速地确定、分配清楚了各个环节的人员。
众人又讨论了些细节,包括但不限于各杆散弹枪持有人出意外时的补位方法、万一围猎失败的紧急撤退路线等。
再三确认无误后,紫蝎们逐一往娱乐间去,预备展开这场围猎。
路上,时却考虑到毒蜂可能会飞出火圈,索性把自己戴着的针织帽扣到沈司奥的脑袋上,又让他翻出背包里一条能把人从脖子到下巴遮得严严实实的围脖,戴进防毒面罩里。
主打一个能少露点皮肤就少露点。
沈司奥试着呼吸了一下,瓮声瓮气道:“你老板要被闷死了。”
时却扯了扯这多事未成年的围脖,“那把围脖上面的部分压在下巴上。”
蒋云霞边检查从别人那拿来散弹枪,边发出响亮的啧啧声。
“下回接保镖活儿的时候,蝴蝶,你得把‘能额外提供情绪价值’这一项加上,然后提高点价钱。”
时却一本正经地说:“很对,后头我得涨价,狠狠地涨。”
沈司奥朝这两名你抖包袱我捧哏的同伴翻了个白眼。
一行人回到娱乐间。
这儿的光景看上去和他们第一次进来时没什么两样,琥珀虫们龟缩不出,两只死透了的穿地兽在对侧叠叠乐。
而这回众人知道,还有一只阴险的花藤躲在穿地兽身后,并且堵住了他们尽快离开巢穴的希望。
它必须死,死得越快越好。
参考最初惊动了那株花藤时各人的站位,以及后面回收脱落藤蔓的经验,齐姐拿匕首在地上划出一条安全线,众人只在这条安全线内活动。
按照分工,紫蝎们形成流水线作业的形式。
有人负责捡拾树枝和干草,有人负责将前者捡来的树枝捆成长杆。
还有人专门拿捆成长杆的树枝或自己带的可伸缩工具,去撩拨回更多的树枝干草,或清理预备放置易燃物的地方。
甚至还有几个专门负责易燃物的家伙。
固体燃料当然不需要额外加工。这些人主要负责收拢干草,捆成数捆,再拿凡士林往上局部地抹,后边用于助燃。
沈司奥也被分配了任务,他和齐姐的一个队友负责把尽量多的灯粘在侧壁上。
尽管每个紫蝎身上都带了照明灯,但谁知道打起来后会发生什么。
时却和蒋云霞属于涂抹凡士林组。
蒋云霞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对时却说,一会攀爬穿地兽时下手要重些,因为假琥珀多少有些润滑作用,容易使人脚滑。
时却随口问道:“假琥珀易燃吗?”
“一般吧,要看和什么比,”蒋云霞道,“和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比,和地上那些干草树枝比,不易燃。”
没多久,娱乐间的一片地面被清了出来。数块固体燃料通过被抛掷或被树枝长杆推动的方式完成就位,摆成“Ω”形。
随后,成捆的干草和树枝被系上增重的石块,以同样的搬运方式覆在固体燃料上。
左撇子女的同伴被分配为持散弹枪的人之一,左撇子女抽出把工兵铲,一手持枪一手持铲,认真向同伴承诺:“有哪只不长眼的毒蜂飞过来,我直接给它拍晕,保准踩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左撇子女的同伴双手把在散弹枪上,轻笑:“靠你了,铲子侠。”
柳广知也是持散弹枪的人之一。
片刻前他一进娱乐间,就把还傻呆呆的石宇搡到了个角落放置,如今回头一看,见同伴还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而将这大个子塞进来时的岔路口中。
他取了张银白色保温毯,在一端打了个结,将人聊胜于无地遮住。
石宇人高马大的,罩上保温毯后闪闪发光,远着看如同盏久不使用、又占地面积颇大的落地灯。
他看了几眼,觉得有些好笑,用终端把这一幕拍下,这才返回娱乐间内。
时却和蒋云霞分别再次确认了一遍手中散弹枪的状态。她们找了个角落站定,预备一会花藤被困火圈后,贴着侧壁往穿地兽那冲。
沈司奥冲两人点点头,走到齐姐边上。
齐姐瞟了一眼这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机械师,点头肯定道:“你看上去挺难下口。”
沈司奥:“……谢谢。”
齐姐礼貌性地朝他笑笑。见紫蝎们各就各位,她说了声开始。
最先出场的是由死去猫兔尸体提供的……一只大腿。
这只来源于尸体届劳模的大腿被拔去不少了毛皮,由疯牛亲手烤得肉香四溢,腿骨根部束了根细线,吧唧一下被甩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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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地兽的跟前。
四五秒钟后,湿黏蠕动声响起。
熟悉的百穿花探出,十数根藤条照例翻越穿地兽,七扭八弯地顶起艳红的五瓣花,似网上蜘蛛般灵巧地往下爬。
落了地,这花藤怪物张牙舞爪,直奔热气烘烘的猫兔腿。
距离猫兔腿尚有几十厘米远时,一条深绿色藤蔓已然按捺不住,贪婪地咧开一张有弧度的笑嘴,尖端硬实发亮的蛙舌从中极速弹出,闪电般朝猫兔腿射过去。
疯牛手腕一动,指间捏着的细线深勒入皮肉中,先紧绷后松弛。
无声地,猫兔腿被扯得离花藤更远,蛙舌落了空。
以单膝点地跪着的疯牛舔舔嘴唇,如情人缱绻私语般笑道:“还到开饭时间呢,甜心。”
她边上待着齐姐的一个队友,侧身对着她,手里拿了把对着她指间细线的剪刀,听她语气怪肉麻的,被激得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心道这人不愧是和泥猪能玩到一路去的。
……大部分时间看着还行,怎么单一个放风筝的活儿,就变态起来了。
不过用更肉麻些的说法,疯牛和花藤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藤蔓的蛙舌落了个空,但猎物的气息的确一副唾手可得的模样,于是花藤仅原地一顿,花柱微颤两下,便忠实地遵从感觉器官。
跟追着肉骨头的狗无甚区别,藤蔓舞动狂扭着,紧跟着猫兔腿远离的方向追去。
不过三两下,花藤逼近被精心布置好的“Ω”形陷阱。
疯牛立时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引诱花藤,好让其顺利通过陷阱的入口。
在她身边,泥猪烤热另一只猫兔腿。如果疯牛那边的猫兔腿不慎被卷走,他会立即将诱饵补上。
花藤的半数藤蔓伸缩着、曲张着,吧嗒吧嗒地敲打着身下的土地,扭进如瓶颈般的陷阱入口中。
再一次地,花藤尝试狩猎。
它高扬起一左一右两只深绿藤蔓,两条蛙舌分别从中射出,借由紫蝎们布置的人造灯反射出冷硬的光泽,弹射向香气四溢的猎物——
在猫兔腿和疯牛之间,近乎不可视见的细线霎时经历被拉扯、张紧和驰缓三种阶段。
电光火石间,两条蛙舌和猫兔腿擦肩而过,它俩自身反而形成了约莫四十五度的夹角,相互打在一块,发出清脆的硬物撞击声。
吃痛般地,这两条蛙舌一触即分,迅速被收回。花藤愤怒起来,所有的藤蔓都失去理智般地啪啪拍打起了地面,激起一阵扬尘。
“不对,”时却盯着尘土飞扬中张牙舞爪的藤蔓影子,眯起眼睛,“它的藤条数量怎么看着没变?掉的那几根这么快就补上了?”
“看看再说。”蒋云霞道。
二人压下疑虑。
这时,事态发生了一点转变。
时却记得她狩猎四脚鱼时,后者完全是不甚聪明地一通狂追,而在这个地下巢穴里,她面前的这株花藤并没有如此。
吃了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亏后,它竟拟人化地犹疑起来,站在原地,做出一副“我要想想、我再看看”的姿态,再不动弹了。
齐姐皱眉,低声道:“泥猪!”
泥猪抄起一根长杆,捅了一下位于陷阱边缘的猫兔腿,将它往花藤所在的方向推近不少。
大约就算比起四脚鱼来说长了点脑子,那脑子也不过核桃大小,花藤本能地屈从了狩猎欲/望。
它往猫兔腿的位置凑近,没再弹射蛙舌,而是伸出一条婴儿小臂粗的青翠藤蔓,一把卷到了猎物。
而作为代价,它正式步入了猎人们的陷阱圈内。
几乎同一时间,疯牛边上齐姐的队友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剪断她指间的细线。
藤蔓洋洋得意地缠紧猫兔腿,高举到硕大的花朵面前肆意摇晃。
一个紫蝎擦燃一根防风火柴。在其动作的同时,另有三人做出一样举动。
花藤转过身去,要带着来之不易的猎物返回,回到它那由穿地兽的血肉筑成的、巢穴里的巢穴中去。
在弥散开来的刺鼻火柴味道里,紫蝎点燃手中的一捆干草[注]。那捆干草的一端紧捆着个用于增重的小石块。
朝着围成陷阱圈的易燃物,紫蝎掷出那捆带石块的干草。沿不同的方向,另外三捆干草也被抛掷到半空中。
不过眨眼,这四捆干草进入花藤的感应范围中。
花柱轻颤,感应到这四个靠近但不会触碰到自身的不明物体,莫名携带一点高温。
既然不会触碰到自身,又只有一点——还要管吗?
再一次地,花藤展露出拟人化的迟疑。
它侧了侧花朵,蛇群般的藤蔓零碎地敲击地面,终归参考片刻前的经验,没有动弹。
四捆干草冒着白烟落了地。
“呼”一下,橘红的火焰蹿起,噼里啪啦地围绕着花藤,瞬时延伸开去,形成灼灼火圈。
如果可以发出声音,花藤那硕大的五瓣花和十数根藤蔓肯定要齐齐发出尖叫,不明白怎么前一刻还只如星点的高温,眨眼膨胀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可无疑,它没有嘴,它没法叫。
下意识地,藤蔓们朝唯一一个温度相对低的位置游去,那是它们来时的路,亦是整个火圈还尚未被封死的入口。
各负不同职责的紫蝎们跑动起来。
有人抄起几根松松捆作一块的树枝往火圈里扔,让焰势烧得更旺,火舌更加贪婪地上舔,如冷酷无情的海潮般此起又彼伏,时而蹿高,时而压低,毫无规律,毫无怜悯。
四杆散弹枪的持枪人堪堪跑到计划中的位置,不约而同地举枪朝同一位置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分不清楚先后的巨响炸开,烟尘散去,火圈的入口处遍布了可怕且密密麻麻的凹坑,那是无数金属弹丸深深嵌入地面所留下的痕迹。
花藤上,一些较长的藤蔓被击中了。
藤蔓们纷纷发了疯,混乱而焦躁地狂舞,噼啪着敲打地面,甚至彼此缠绕、拧转。
齐姐的两个队友满天大汗地跑到火圈的入口附近,各提一兜干草,抬手便丢。
噼啪,噼啪!
干草们甫一靠近火源,便剧烈地燃烧。刹那,它们补全了火圈的开口。
花藤被困在了熊熊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