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话,可接二连三重创下,她好像已经不记得如何发音。


    本能想要求救。


    小猫努力伸出舌头,想去舔她的手,让她不要伤心。


    可它舌头也断了。


    只能笨拙地用耳朵轻轻蹭她的掌心,微弱喵了一声,像是终于撑到她的到来。


    随后缓缓闭上眼,没了呼吸。


    “呃......”玉晚不敢碰它,只能指了指猫,面色着急看向喜鹊,艰难吐字,“救、救......”


    她要救它。


    要救雪球。


    对,它也叫雪球。


    是她取的名字。


    “夫人......”喜鹊红了眼眶,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么久了,夫人终于开口说话。


    可陪伴她的小白猫没了......


    “王爷你瞧,终归是我赢了,今日终于叫她开了口。”周芸儿略含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


    尉迟砚阴戾眉目隐隐跳动:“你叫本王过来,就是如此......”


    想到她如今的价值,终究敛去几分脾气。


    扫了一眼地上恶心的死猫。


    玉晚红着眼眶,哀求的目光望向他,艰难动唇:“求你救、救救它......”


    多日不开口,嗓音娇弱沙哑。


    字字叫到尉迟砚心坎,阵阵抽疼起来,他弯下身替她轻轻擦去眼泪,嗓音低冷轻缓:


    “晚晚,一只畜生救不活,也不值得同情。你若想要,本王再去为你寻只一模一样的猫。”


    玉晚用疼痛的手骨抓住他,像个孩子似的,哭着喃喃重复:“救......”


    她艰难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情绪激动之下,竟硬生生吐了一口血。


    尉迟砚心脏紧紧揪成一团,似有尖锐银针猛地往伤口扎,慌乱疼痛理智溃散,安抚拍拍她的背:“晚晚你别说话,本王先送你回去。”


    他指腹擦不尽她的血。


    猩红眼眸满是沉戾。


    玉晚倒在他怀里,最后一个念头划过。


    没有人知道,她身体油尽灯枯,日子所剩不多了。


    尉迟砚抱起她,却发觉手中份量极轻,似乎快要从他身边离去,揪紧的心脏更加慌乱,只能用力握紧。


    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玉晚意识涣散窝在他怀里,痛苦唤道:“雪球......”


    尉迟砚顾着她的身体,隐约听到一个‘雪’字,阴寒眸底微颤。


    那个丫鬟已经死了。


    还念着她么。


    玉晚伤郁过度,一直昏迷不醒。


    “玉夫人脉象朦胧,好像有什么堵住了经脉......照她如今思虑过重的情况,若她不愿醒,旁人也毫无办法。”


    医师疑惑。


    玉晚分明身子每况愈下,却找不到病因,瞧着挺正常,可他总觉哪里不对。


    就好像吃了一种药,短暂抑制住了死脉,可他没有证据只得压下揣测。


    尉迟砚沉戾目光移向右侧,里面的红色药蛊躺在盒中,暗冷之色闪过迟疑诡怪,在听到玉晚痛苦哼了一声过后,道:“用蛊吧......”


    侧脸上疤痕裹挟着难以察觉的痛色。


    心脏沉了沉,却格外冷硬。


    “玉夫人身子太弱,药效能维持多久不得而知,副作用也暂不知晓......”医师叹气,再次叮嘱。


    此乃情蛊,或许可以令人忘记些许烦恼。


    据他所知,但凡用上此蛊者,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下场都不是很好。


    摄政王他......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是他错觉。


    尉迟砚阴沉沉道:“只要她愿意醒来,至于恨也好,忘记本王也罢,永远留在本王身边就好,其他的本王不在乎。”


    沉寒之气里满是偏执强势。


    医师隐隐察觉出他的疯魔之症,这语气可不像不在乎的模样。


    王命难为,迫于无奈,他还是给玉晚喂了蛊,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