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狸奴

作品:《再别南郡

    酒庄东园,女使灶房。


    卢小小烧着热水,沸后将其倒入凉盆,继而又添水。


    地窖的暗训结束,爹与叔伯们总要沐浴,更别说小暑已至,天儿愈发闷热,她得多烧些水纳凉。


    卢小小已是金钗之年,出落得乖巧懂事。


    襁褓之年她随娘亲辗转各地,同行的还有不少叔伯家眷,她们吃得很少,却还是死了不少人。


    那时爹爹与叔伯们隐匿深林旧寨,有的死在中原追兵手中,有的死在东夷刀光戟下,有的则是命丧深林兽口,总归皆是风餐露宿。


    直到主公在各郡邑安置私庄,她们才得以与家中男丁相聚。


    各庄逐渐触及各行买卖,却又遭东夷官署打压,继而添重赋税,过了几年食不果腹的日子,卢小小甚至亲眼瞧见,有叔伯稚子被活生生饿死。


    似乎从逃亡起,死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好在随着主公年岁渐长,日子也慢慢熬了过来,如今更是愈发有盼头。


    “凌大娘,陈大娘,劳烦各位快来扶夫人小姐们安置。”卢小小从火光中回了神,她听见唐夫人哭笑不得的呼声。


    女使们的动作焦急,各个都奔去了庭院。


    貌美的夫人小姐们好似喝醉了,月光映出她们醉颜微酡的芙蓉面,举止娇憨可掬。


    大娘们上前搀扶,余小姐不小心打翻了酒盏,卢小小闻到了不同以往的酒香,她人小凑不进,只落得个收拾庭院的活儿。


    主公夫人摇摇晃晃起身,却不忘对她道:“小小,当心别刮伤了手。”


    “嗳~”卢小小望着娘亲将主公夫人搀回正房厢间,受宠若惊。


    夫人平易近人,这几日同她们说话,总像是与自家亲人闲聊一般,哪怕吃醉了酒,也是温声细语的,她真替主公开心。


    ·


    正房厢间。


    童瑶的反应迟缓,却也知晓女使为她褪去了外裳,她摇首道:“凌大娘,不解,枝枝姐……”


    见人要往外走,凌氏忙拦道:“哎哟我的小夫人,三夫人她只吃了半盏,还没您饮得多,眼下已经睡沉了。”


    “睡了?唔,那香儿……”童瑶执意要去,凌氏只好扶着她又挪到案桌,在这头为她盥手净面。


    “那头陈大娘已经去了,小姐闹着还要吃您新混的酒。”凌氏顺着她的话儿回,又趁她愣神,摘了她发髻上的首饰。


    将首饰都轻放镜匣,她又笑夸一句,“您真厉害,主公若得知您混出新酿,定是欢喜。”


    童瑶知晓身旁人在说话,却已经听不清了,一心只道:“香儿和我,扬觯,觥筹交错……千杯尽。”


    屋内其余女使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只得哄道:“小夫人文采真好。”


    还未服侍完,外头脚步声匆忙,唐娅乌扶着肚子快步而来。


    “主公归了,主公归了!”


    女使们倏尔手忙脚乱起来,又不敢真去拉扯童瑶,只劝,“小夫人,夫人,咱不闹了,回床榻休憩罢,好不好?”


    童瑶撅着嘴,有些不悦,“那些花儿,为何要躲着我?”


    唐娅乌已行至她身侧相扶,闻言一愣,“花儿?夫人说的是什么花?”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原是屏风中的睡莲,唐娅乌不禁好笑,但想到主公要是见夫人这般,怕是要动怒。


    “夫人,好夫人,那些花儿它们都困倦了,睡着了,您也早些安置罢,好不好?”


    童瑶撅着的嘴又变成了委屈,眼眸泛起了水意,“不好,我不要自己睡,我要大火炉。”


    大火炉?这……唐娅乌头都大了,她知晓夫人这是真醉了,哪曾想夫人小姐们吃了酒后会是这般。


    屋内众人纷纷劝着,就是劝不动委屈巴巴的娇人儿,可不能真哭了啊,让主公瞧见了,她们哪来的嘴说理去?


    “……”


    相较于东园的娇闹,地窖这头却肃穆严峻得紧。


    邕兵暗中归位,卢白押着忽赤波,那厮“呜呜”瞪眼,示意余子归松了他的口,余子归不予理会,静候消息。


    半晌,李复带人归了,他面色深沉,“主公,胡人马匹已安置妥当,各庄皆有分予,但丹佳奴,她已潜逃北域。”


    忽赤波闻言后松了口气,倒坐地窖,接着他闷闷大笑,瞪向余子归,顾不得口中碎布,他含糊不清地叫嚣。


    “我的草原明珠,可不是无能之辈!”


    李复暗恨咬牙,那夜丹佳奴吹动骨笛,引城门混乱,主公顺藤摸瓜围堵商队中的忽赤波,命他去追丹佳奴。


    丹佳奴骑术佳,在野道疾驰了百里地,直奔朔方镇,他本紧追不舍,哪知那胡女一路不停,竟是往北域腹地奔去。


    若再继续紧追,恐引巴尔汗的留意,李复不得不咬牙放弃。


    但这般,忽赤波的情报暗点难以定罪归营,毕竟那些信笺,缺乏最重要的证物,印章或印朱,皆未寻得。


    外头蛙鸣蝉噪,衬得地窖更加幽黑焦灼。


    余子归从包袱内抱出一团雪白,轻抚两下,小东西“喵喵”挣扎,这只小狸乖软怜人,很是像她。


    他轻笑一声,沾取杯中茶水,点了点它的嘴,小狸饿坏了,不停舔着余子归的手。


    场面忽就平和下来,几个大汉不动声色看着,直到狸奴又开始叫唤,余子归捏着它的后颈起身,望向忽赤波。


    “你让丹佳奴入邑获取情报,如今她却拿着情报去了巴尔汗和卓的领地,呵,你还是忧心自身为好。”


    忽赤波虎躯一震,这是何意?


    余子归不再耗费时间,他对着卢白道:“明日夫人生辰,到林园置办些芳植来,还有果园的。”


    卢白微愣,“可要为夫人办宴?”


    “庄内小办即可,勿要引人耳目。”说罢他又看向李复,“丹佳奴那头派人盯着,不急一时。明日整顿大军,后日随我归所。”


    “是,主公。”二人抱拳应道。


    见人要走,忽赤波又“呜呜”挣扎起来,他是说丹佳奴会背叛他?


    “你站……”话音未半,“嘭”地一声,卢白又将人反手押地。


    余子归脚步未停,抱着初生没几日的白绒飞睇狸,朝东而去。


    时至亥中,月色愈发清幽,照得东园庭院一目了然,女使还在收拾案桌,桌上皆是酒盏和零嘴。


    余子归蹙眉,香儿是愈发顽劣了。


    见主公来,女使们纷纷低头行礼,余子归将小狸交予她们,“找些吃食喂它,料理干净了明日送来。”


    “是,主公。”


    “夫人在哪个厢房?”


    “在正房,不过……”卢小小欲言又止,同几位大娘面面相觑后,硬着头皮说道:“夫人还未哄睡着呢……”


    哄睡?余子归剑眉一挑,没再停留。


    厢房内,唐娅乌好不容易将人哄上了床,外间就传来行礼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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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下去罢。”


    “是,主公。”女使们退了出去。


    余子归看着案桌上杂乱的水渍和东零西落的首饰,摇头暗笑,原来不是香儿偷食,是有人递酒。


    唐娅乌看了眼还委屈巴巴的夫人,又见那高大黑影已往这头来,只得作罢。


    “主公,夫人吃了些酒,许是……还没尽兴,妾身去煮醒酒汤,有事您再唤妾身。”


    “让女使去煮,夜深了,唐夫人早些休憩。”


    “嗳……”厢房只剩他们二人。


    童瑶不知床榻旁已换了人,她伸手哼哼道:“娅乌,没有火炉的话,那我要月亮和我睡,你去和月亮说一声,好不好?”


    余子归解下黑袍,搭在一旁镜匣上,闻言不禁暗笑,这是吃了多少酒?


    就着她用过的水简单盥漱,褪去外裳,余子归这才凑近床榻,那双雪臂朝外无意识地抓着,他一把将两臂拢住,仔细瞧了瞧她的伤口。


    外痂褪去,露出淡淡的粉,他凑近亲了亲,笑道:“夭夭挑到喜欢的甜酿了吗?”


    “月亮……火炉?”


    什么和什么,余子归失笑,轻抚她湿漉漉的眼,心中意动,“看来是挑到了,却把自己变成了小醉鬼?”


    童瑶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迷离的水眸终于有了满意之色,她环绕住他的脖颈,“我没有醉哦,阿少是大火炉。”


    看来还认得出人,“哦……”余子归的声音拉得很长,“所以夭夭是想和我睡?”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尔后又悄悄压着声,也不知是怕谁听见。


    “阿少,你长得真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身子也好看……唔,我看看。”说着她就捧起他的脸,上下其手摸了起来。


    这话实在是让余子归始料未及,他愣了一瞬,忍不住痴笑出声,原来她对自己这么满意?


    抓住她捣乱的手,余子归的心都要被她娇化,他含住她的芊芊玉指,来回吮吸舔咬,发出了极为艳情的叹喟声。


    童瑶被他弄出的动静吸引了心神,不自觉张开了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吸舔的舌,咽了咽喉。


    余子归牙痒,恨不得拆她入腹,他俯下身吸着她呼出的酒香,似有若无地贴在那红艳的唇瓣上。


    “好看的话,夭夭要亲吗?”声音低哑,有股引诱之意。


    童瑶感触迟钝,却也再次点头。


    二人之间缱绻旖旎,余子归开始亲她,起初温柔怜爱,亲着亲着却愈发不满足,他将人困在怀下,很快松垮的中衣被褪去,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小衣。


    火热的大掌伸了进去,刮捏着,揉蹭着,指尖触感哪哪都软,让人忍不住带了几分摧毁欲。


    “夭夭,说你爱我,说你要我。”


    “要~”


    童瑶的气音如同狸奴哼叫,她本能蹭着他隆起的筋肉,任君采撷,可勾着他的手是愈发无力。


    如愿以偿抱到了大火炉,她这会是真醉了,呼呼大睡过去。


    余子归浑身火热,撑着的胳膊血脉偾张,下腹更是硬得不行,但瞧她唇瓣微张,睡得不省人事的模样,又怎么也都下不去手了。


    捏了捏她的俏鼻,直到娇人儿蹙眉躲开,余子归终是泄气,咬牙切齿道:“小骗子,就会磨我。”


    外头女使送来了温水和醒酒汤,余子归一口邪气堵得不上不下,醒酒汤她是不用了,但他得把温水换成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