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实验室。


    秦笙穿着白大褂，在和同事研究神经毒素的解药，表情专注。


    “秦小姐。”


    林羽隔着玻璃门，用上边的通讯装置，和秦笙汇报情况。


    “周局长到了，您要去见吗？”


    “去。”秦笙放下手中的试剂，和同事交代了几声，离开了实验室。


    两人一起去了会客室。


    多日不见，周海毅头顶多了些银丝，人似苍老了许多。


    看到秦笙走进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态度很客气。


    “秦小姐。”


    “周叔。”秦笙声音温和，“你喊我小笙就好。”


    周海毅一愣，随即又笑。


    “好好。”


    当初选择帮秦笙安排户籍是对的，那一点恩情，这孩子记到了现在。


    他没有看错人。


    秦笙抿唇，继续道：“周彦的事，我很抱歉，没能将他安然带回来……”


    “这不怪你，都是各自命数。”周海毅摆了摆手，像是看开了，可眼眸深处那抹悲痛出卖了他。


    他叹气，又问：“我听江爷说，你们见到景召那孩子？”


    “嗯。”秦笙声音低了些，“他把证据交给我后，死在爆炸中。”


    那场爆炸也炸毁了K实验室一个据点。


    景召已经尽最大能力，为摧毁K实验室贡献了一份力量。


    “这孩子……”周海毅回忆起过往，怅然若失，他还没见过他长大的模样。


    他想到什么，又看向秦笙，声音多了些颤抖。


    “京城学子失踪案，结了？”


    “结了。”秦笙望着他，面色严肃：“京城参与这事的，已经全部落网。”


    至于K实验室的人……


    还是去外边那些，不靠法律，只靠武器的地方解决好。


    斩草除根，才能让那些畜生，失去害人的机会。


    “好啊好，这么些年了，终于……”


    郁结心头多年的案件有了终结，周海毅这位老刑警眼眶不由泛起湿意。


    “原来案子背后牵扯这么多。”


    “难怪，当年我想要调查下去，会遇到那么多的阻力，还有人想杀我。”


    ……


    江曜走进休息室时，就看到周海毅流着泪，诉说着过往遭遇的不公。


    这位老刑警对案件的执着，让他不自觉心生敬佩。


    “乌云终会散，光明定会至。”


    如果不是周海毅的执着，让他去了南城，拿到了景召递的资料，他不会认出秦笙的身份，帮着秦远鹤一起为她隐藏身份，秦笙可是揭露K实验室的关键。


    要不是遇到她，K实验室不会这么快暴露。


    只是……


    想到周海毅说的当年调查时被针对，江曜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按照顾家当年的势力情况，顾老可没能力把手伸到周海毅跟前，他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江曜想起和景召私聊时，他说的那位疑似他的长辈。


    江老夫人是国内女空军，一生尽职尽责，创造无数神话。


    苏老也是上过战场的，功绩和勋章挂满了一面墙，为国家捐献古董。


    这两个人他都不想怀疑。


    可万一呢……


    周海毅调整好情绪，就跟着林羽去实验室，看望周彦了。


    人没醒，周海毅只能隔着玻璃看，看完又悄悄抹眼泪。


    到晚上，林羽才把周海毅送到酒店，将他安置妥当。


    忙碌到半夜。


    秦笙从实验室回家。


    一开门，发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各处一片漆黑。


    不对劲，往常无论她多晚到家，灯肯定是亮着的。


    秦笙的神经习惯性地紧绷起来。


    她放轻脚步，小心地往里边挪动，锐利的黑眸扫视着四周。


    突然。


    客厅外大露台上闪过两道鬼鬼祟祟黑影。


    秦笙瞳孔缩紧，几个剑步冲过去，一把扯开窗帘，擒住其中一个。


    瞧见手中擒的少年，秦笙眼底闪过丝迟疑。


    “你怎么在这里？”


    她手没松动，声音冷漠疏离，满是审问的意味。


    这房子就她和江曜住，江曜那人，请宋思奇来做客的可能性为零，所以……


    宋思奇颤颤巍巍抬头，正对上秦笙那怀疑的眼神，惊得脊背阵阵发凉。


    “笙姐，是江爷请我来的……真的！！！”


    说完，怕秦笙不相信，他瞅了眼快一步藏起的人影，声音弱小又无辜。


    “焕哥，别开热闹了，帮我说说呗。”


    秦笙立刻偏头看那边的人影，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搞什么？


    “咳咳……”


    被抓到现行的秦焕，尴尬地轻咳了声，走到了秦笙这边。


    “姐，他和我一起来的。”


    “你们在搞什么？”


    秦笙疑惑地问了声，还是松开了宋思奇，江曜请秦焕做客的可能性是有的。


    “这……”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吭声。


    秦笙眯眸，刚想说什么，窗帘被拉开。


    “砰—”


    屋里灯光大亮。


    秦笙下意识扭头，看到眼前的一幕，表情悄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