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嫁妆和彩礼

作品:《猎户家的猫猫夫郎

    到了青石镇,于眠和周旺下车就直往一家酒楼去了。


    周旺前两日上山打了几只野鸡野兔,自己留了两只,剩下的就都卖到这里来。


    福来酒楼是一座二层小楼,掌柜的跟周旺挺熟,收了货很快就把银子数好给了周旺。


    一小袋银子到手,周旺直接就递给了于眠。


    “眠哥,你拿着。”


    于眠掂了掂布袋子,沉甸甸的:“卖了多少?”


    “寻常的野物不值钱,就卖了五百文。”周旺道,“我手里还有,这些你拿着花吧。”


    还挺大方的。


    于眠解开钱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一串穿好的铜钱,沉甸甸的。


    他把绳扣解开,数出五十文揣进自己腰间的布袋子里,剩下的又塞回周旺手上:“这些就够了,拿太多怕是也要落到我娘手里。”


    听他这么说,周旺才把钱袋子收起来,却还是不死心。


    “那,你想吃什么?咱们去买点。”


    这个可以有,于眠一指不远处的一家点心铺子:“买些糕点吧。”


    两人自店里出来,桂花糕和绿豆酥各买了一斤,于眠还称了半斤糖球。


    这种糖球很便宜,十二文一斤,就是店家用面和糖炸的,外面裹了层芝麻,香香的,小孩子喜欢。


    糖球也就大人的拇指盖大小,用来从村里的孩子们嘴里套八卦很方便,抓一小把也就两三个。


    买完糕点,于眠又拉着周旺去了他们上次路过的那家茶馆。


    山岚茶馆坐落在集市隔壁那条街的尽头,店铺不大,店内分散设了七八张桌子,店外搭了个竹棚,左右各放了两张小桌。


    两人到的时候,上次那个老头儿正在说书。


    不过茶馆里听书的人不多,分散在大堂内,拢共就六个人。


    于眠拉着周旺在店外的小桌上坐下,等里头说书老头中场休息,才进去找人。


    老头说完了上半场,停下来拿起桌边的茶杯喝口水润润喉,于眠就拿着书稿凑了过去。


    “老人家,我的书稿写好了,您看看?”


    老头口干舌燥讲了一上午,正想趁这会儿歇一歇,见于眠真拿了一踏写了字的纸过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看出他神情不快,于眠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您有空再看,觉得成就用,不成就算了,就当我练笔了。”


    或许是他态度还算恭敬客气,老头瞥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书稿,那字迹倒是端正漂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放这吧,我还有半场就今天就讲完了,讲完再看。”


    “好好,您先讲。”于眠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心中暗喜,不敢多打扰,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回来。”老头却叫住了他。


    于眠赶紧站住脚:“您……还有事吩咐?”


    老头瞥了一眼茶馆里寥寥无几的客人,淡声道:“我在山岚十余年了,哪怕是爆场的时候,也没人敢白蹭。”


    “哦……”于眠一下子就懂了,朝老头儿笑了笑,“您说的是,我们这就买票,怎么能白听您说书呢。”


    “票就不用了,买壶茶就行。”


    “好!”


    于眠答应的爽快,这是有戏啊。


    一壶茶而已,必须得买。


    叫来店里的伙计,要了一壶茉莉花茶,他伸手去摸布袋子里的钱,还没等掏出来,周旺已经痛快的把钱数好递给了伙计。


    付了钱,两人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着。


    这一听,就听了快一个时辰。


    不得不说,这老头儿还真有点本事,枯燥的史书也讲的挺有意思。


    于眠越发觉得自己是找对人了。


    等到铺子里的几个客人都走了,老头儿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拿过于眠的书稿来看。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老头儿放下书稿,抬头往于眠和周旺那边看了一眼。


    于眠赶紧站起身,走到老头儿的桌案旁边:“您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老头儿把那沓稿纸往桌上一摔,道:“烂俗!”


    于眠:……


    不远处的周旺,见这边情况不对,起身就要过来找老头儿理论。


    于眠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


    多大点事,不过是拒稿而已,他见多了。


    谁成想,老头儿话音一转:“不过,倒是挺会抓人心的,等老头子我有空闲的时候,讲了试试吧。”


    这就是答应了。


    于眠心下一喜:“那就劳烦您了。”


    老头儿没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径直往大堂后面的一个小门走去。


    眼看就要推门而入,却又站住了脚:“你等五天后再来。”


    “好,我一定来!”于眠欣喜应下。


    两人从茶馆出来,眼见时候不早了,就匆匆赶往镇子西边的牌楼。


    坐上牛车回到小河村,已是日头西斜。


    于眠在车上美滋滋吃了好几块桂花糕和绿豆酥,看得冯元白直咽口水。


    “眠哥儿,周猎户赚点钱也不容易,哪有像你这样拿点心当饭吃的?”


    于眠手里正拿着一块绿豆酥,闻声狠狠咬了一口:“你要是酸了就直说,我家旺旺都还没说什么呢,哪轮到你嚼舌头。”


    冯元白脸上一热,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周旺。


    正想挑唆几句,却听周旺开口道:“这些点心本就是给他买的,他都吃完了我才高兴。”


    冯元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猎户你,唉,算了……”


    他本是对来时于眠怼他的那几句话耿耿于怀,想借机阴阳于眠几句,没想到自讨个没趣。


    于眠瞥了一眼冯元白黑沉的脸色,故意包了两块点心,给了赶车的薛老头和那坐车的大婶一人一块,就是没给他。


    到村里下车的时候,冯元白几乎是怒气冲冲的走了。


    于眠心情十分不错,因为不方便拿回去,他路上就把自己的那份点心吃完了,剩下的都是周旺的。


    周旺本来不想要,可两人几番拉扯,他实在说服不了于眠,只好拿了。


    于眠只拿了那袋子糖球。


    守在大树底下等着两人的呆头,一见到牛车的影子就冲了过来,热情的把于眠和周旺的手都舔了个遍。


    跟周旺约好五天后再去镇上,于眠便带着呆头回了家。


    没想到一进门,就被王香芹叫去了她屋里。


    于眠把那袋子糖球放到自己屋里藏好,这才去了王香芹的屋子。


    呆头尽职尽责的趴在王香芹的屋门口,寸步不离。


    “三小子,”王香芹拉过于眠的手,笑吟吟道,“娘给你准备了嫁妆,你看看。”


    “哟,”于眠乐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娘还给我准备嫁妆了。”


    王香芹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这是啥话,你要嫁人了,娘怎么能不给你准备嫁妆呢。”


    “来,快看看,喜不喜欢?”


    她拉着于眠走到一口崭新的大红木箱面前,箱子倒是不错,外头还刻了花,上了色。


    但是将上面的锁头打开,掀开盖子,于眠就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一堆破烂儿。


    倒是挺满当的,他伸手翻了翻:两匹破布,都不是棉的,颜色又灰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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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床破被子,一股陈旧潮湿的味道;再有就是一个木盒子,看样子应该是妆奁盒子,也不是新的,边边角角的漆都蹭掉了。


    至于妆奁盒里的东西,于眠都不想看,肯定也是一堆破烂儿。


    就这几样破东西,也就最外头那口木箱子值点钱,里头的东西算着应该都超不过一百文,王香芹还真是抠啊,他都要怀疑原身是不是亲生的了。


    见他不说话,王香芹捅了他胳膊一下:“怎么样?娘不亏待你吧。”


    真敢说啊,于眠翻了个白眼:“我觉的不怎么样。”


    王香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


    这死小子!真是不知足!


    这些可都是她压箱底的东西,那妆奁盒子还是她磨破嘴皮子从大儿媳那要来的,于眠竟然不稀罕!


    他怎么敢的?平时他上哪得来这么多好东西?


    王香芹气得双手直抖,但碍于她今天的目的,还是忍住了。


    “嗨,不满意娘再给你添点别的,这离成亲不是还早呢嘛。”


    于眠:……


    还添?家里这点破烂都塞他嫁妆箱子里了吧。


    “有话就直说吧。”于眠合上箱子,看了王香芹一眼。


    “那啥……”


    王香芹有些心虚的别开脸:“三小子,你跟周旺成亲,娘答应了。但是那彩礼钱……”


    “没有彩礼。”于眠打断她,“你也知道他家的情况,他爹去了之后,他身上还欠着债,彩礼钱是拿不出来的。”


    “那哪行。”王香芹有些急了,“哪有姑娘、哥儿嫁人不要彩礼钱的?”


    “怎么没有,我就不要。”


    王香芹:……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念着点你的几个侄子吧?”


    “你大侄子金元在镇上念书,二侄子银元身子不好,两个人都是处处需要钱的主儿,娘给你准备这么多陪嫁,你就什么都不往家带?”


    于眠简直要被她笑死:“就这么两床破被褥,两匹破布,一个破木盒子,你舍不得了?”


    “既然你也不是真心想要给我陪嫁,那我也不要了。嫁妆彩礼都不要,总行了吧?”


    “唉,娘不是那个意思。”王香芹慌了,她是心疼那点陪嫁吗?


    “三小子,陪嫁娘肯定会给你备着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于眠眯了眯眼,突然凑近过去,“娘,你该不会是想让周旺借钱给我彩礼吧?”


    “嚯……”王香芹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也,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已经欠了债了,欠……多少不是欠啊。”


    “你倒是会打算。”于眠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屋外走。


    王香芹生怕他反悔,急的大叫:“三小子,那彩礼钱可说定了啊!”


    “你让他去借!八两银子!咱们可不能给对门那老虔婆比下去!”


    于眠刚要跨过门槛,闻声猛地停住了脚。


    王香芹见此,还以为他答应了,嘴角刚扬起来,就听于眠道:“娘,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真是不要脸。”


    “你说啥?!”王香芹“刷”地瞪大了眼,“于眠你反了天了!”


    于眠没理会她的大呼小叫:“反正,彩礼没有。至于嫁妆,备不备随你。”


    说完,带着呆头跨出了门,回自己屋去了。


    王香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疾走几步追了出去,本想朝着于眠发泄一番,却见那浑身黑的发亮的大狗,亦步亦趋的跟在于眠身旁。


    她的脚步不自觉就停了下来:“气死我了!”


    “浑小子,真是越长大越拿捏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