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河神
作品:《询乐令:重生成前夫的白月光后》 齐询忙挡住她:“不许!”
本来要被送去祭河神的少女见状,也不忍心让关心她的塾师白白送死,哭道:“先生,让我去吧,如果我的生命能换来上天的垂怜,我也算死得其所。”
令仪当然不肯让步,领头人被大雨浇得愈发烦躁,怒吼道:“好了,有完没完!既然阮姑娘愿意,那就让她来。相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是不是?”
一群人放下少女,来抬令仪,却听她道:“我自己走,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齐询双眼发红,一个过肩摔将领头人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厉声劝止令仪:“你今年可以替她,明年又能如何?别做无谓的牺牲!”
令仪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飘渺:“放心,我有办法。”说罢,一行人便拥着她向河边行去。
齐询还待再拦,又好奇她究竟有什么法子自救,便跟在众人身后来到河边。斗大的雨点不停打在人们身上,使他们几乎立足不住。河水暴涨,湍急地奔流着,看得人胆战心惊。眼看天色已晚,大雨还没有停下的趋势,齐询越发震怒,恨不能将天幕撕成碎片。
无论村人如何祝祷、向河水中奉送祭品,也无法止住瓢泼的大雨。领头人摇了摇头,让令仪坐在一叶扁舟上,把她推向河中央。
无论多么厉害的人,面对变幻莫测的大自然时,总是显得无限渺小,她也是一样。平日刚强的她孤零零地处于汹涌的波涛中心,看上去那样无助,齐询见了越发心痛如绞。波浪卷起,她忽然消失在河水中,齐询来不及多想,纵身跳入了急流里。
他屏住呼吸,在水流的冲击下身不由主地向下流冲去。水势太急,他险些睁不开眼睛,只能勉力寻找她的身影。四周是一片危机四伏的水世界,他被一股巨力冲击得四处奔突,几乎以为要丧生于此地,只有对她爱恨交织的心情支撑着他不要放弃。
终于,他摸到了令仪的衣角,大喜之下,半拉半抱着她向河边游。她已失去知觉,垂着头,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齐询又惊又痛,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用手狠狠拍打着她的面颊,仿佛如此才能尽释内心的痛楚。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他也不知从哪里挤出了一丝力气,把她推上岸,气喘吁吁地倒在她身边,心里却殊无劫后余生的欣喜。他支起身子游目四顾,发现附近有山洞可以避雨,便抱着她躲了进去。
“你不是有办法吗?不要骗我,快点醒过来!”齐询嘶声呼唤着令仪,不停按压着她的胸腔,给她渡气。在他的努力下,她终于呛出一口水,醒了过来。齐询这才放心,无法抵挡席卷而来的困意,倒头昏睡了过去。
令仪睁开眼睛时,齐询正抱着她睡得正酣。恍惚之间,她以为眼前只是死后的幻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尚在人间。两人身上雨水淋漓,吸走了残存的温度。她忙紧紧地把他抱在怀中,两人像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互相取暖。
夜越来越深,他们也越来越冷。空气中水汽氤氲,他们手中又没有生火的材料,唯一的火源只有彼此。她困倦已极,又怕入睡就永远无法醒来,只得强打精神等待漫漫长夜流逝。
时间一分一秒如龟速前行,为了打发时间,她喃喃念叨起前世两人的种种爱恨情仇。在她的絮语中,齐询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着龙袍的人站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等着他上前,面容被强光掩盖看不分明。
齐询以为是父亲,正欲下拜,那人忽然靠近几步,虽尘满面、鬓如霜,却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他的模样。
“你是谁?为什么扮作我的样子,还穿着龙袍,是想害死我吗?”
那人仔细端详他半晌,方缓缓开口:“要珍惜渊柔。”
齐询不解:“你是说靖国公千金?可我跟她毫无干系啊。”
那人不理他,仍自顾自喃喃道:“朕和她,回不去了,所以你要珍惜。”
齐询听他自称“朕”,只当遇到了疯子,赶紧远远避开。耳边传来鸟鸣啁啾,令仪惊喜的呼唤把他从那个奇怪的梦境中拉了出来:“快起来,雨停了。”
她盈满喜悦的双眸与他迷蒙的睡眼相对,两人俱是一怔,各自让开一步。
齐询缓缓起身,冷嘲热讽道:“你想出什么办法了?还不是让我来救你。”
令仪眨了眨眼睛:“是,我知道你会救我的,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办法。”
齐询气了个倒仰:“连最健壮的弄潮儿都有可能葬身水中,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救得了你?万一我们都死了呢?你太轻狂了,救不了那个女孩子,自己搭上一条命,值得吗?”
令仪低下头搓着衣角:“对不起,我一时没想那么多,以后一定想办法补偿你。”
齐询见她服软,气消了些,转身便行。令仪快步跟上,奇道:“你怎么歪着头,脖子不舒服吗?”
齐询怒道:“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睡的,我现在落枕了,你想想要怎么负责!”
令仪羞红了脸,啐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我决不饶你。”
齐询轻笑两声,一声不吭地开始寻找回去的路。令仪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拉了拉他衣袖,道:“你回去先别发作,看我眼色行事,总要让他们把用人当祭品的陋习废了才好。”
齐询想起村民的嘴脸便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上涌,不发一言。走到村边,有早起的村民看见来人,吓得见鬼一般跑回去报信。
二人回了家,换下湿透的衣服,煮了姜汤驱寒。村民聚在令仪的屋门口探头探脑,令仪只当看不见,一口口喝完姜汤,才唤村长入内。她一句话未说,闭目养神,打起坐来。
村长搓着手,半晌才听她气定神闲地道:“我去时河神不在家,上次你们送的女孩当了河神娘娘,问怎么又送别人来,气得了不得。她叫你们小心,再送别人去离间他们夫妻关系,她就要下一场半个月不停的大雨淹死你们。”
村长挠了挠头道:“老朽活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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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从来没听说有个什么河神娘娘的。以后要是再下暴雨,我们可怎么办?”
令仪把眼一瞪:“我亲眼所见,你要是不信,我再送你去问问?河神娘娘说了,以后送点鸡鸭鱼肉便可,决不可再送人去。天意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杀害人命反而伤了上天阴鸷,河神也不肯放过你们。以后我们只要做好分内事,不破坏天地平衡就好。”
祭拜河神本是村落百年来不改的规矩,村民不敢不遵守,但见令仪毫发无损地回来,言之凿凿地说是河神娘娘吩咐的,犹自将信将疑。待众人又去问了齐询,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才彻底信了。
又有幸免于难的女孩父母带女儿来给令仪磕头,令仪扶起一家三口,让女孩好生读书,一家人方千恩万谢地去了。“河神娘娘”的父母听说女儿如今护佑一方平安,都来向令仪询问女儿近况如何,令仪胡诌了一顿,夫妻俩方抹着泪离去。
齐询躲在暗处窃笑不已,想起昨晚与令仪生死与共的经历,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犹在提醒他,他承担不了失去她的痛苦,也恐怕接受不了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了。
暴雨过后,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令仪照常教授孩子们读书认字,只是身边多了个教孩子们习武强健体魄的齐询。两人的默契与日俱增,一颦一笑间便知对方心意如何。孩子们有时聊作调侃,两人却只付之一笑,倒把福瑞急得抓耳挠腮。
秋收之后,齐询与令仪辞别村民,带着一行人回到城里的宅子居住。齐询特意给令仪挑了间大而宽敞的屋子,距离自己的房间也近。福瑞趁机调笑:“晚上殿下可以来找姑娘,奴才决不声张。”反被齐询打了一顿。
每日上午齐询去衙门办公,下午就去巷子里闲逛。比起刚来柳州时的急功近利,他现在心态已平和了许多,反觉这样度过余生也无甚不妥。
一日他正在闲坐饮茶,忽听一个青年男子与店家吵架,见那男子十分眼熟,便多看了两眼。
那人目光扫过来,指着齐询向店家道:“让三殿下评评理,你答应把货卖给我,又不经过我允许私自高价卖给别人,是不是太没信誉了!”
齐询只当没听见,结了帐便要往外走。阮令昭冲上来一把扯住他,叫道:“妹夫,帮帮哥哥吧!”
齐询装作刚看见他的样子,大惊道:“这不是阮家大哥吗?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他一边搭话,一边扯回袖子伺机脱身,不留神又被对方牢牢抓住。
阮令昭把齐询送到店家面前,叫他主持公道。店家说一句,齐询便说一声“有理”;阮令昭反驳一句,齐询亦道“有理”,两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齐询夺开手便冲了出去,回身一看,阮令昭跟了一路。他又是绕路,又是走走停停,都没有甩开阮令昭,索性飞步赶回宅子把门一关,吩咐看守:“无论谁叫门,都不许开。”
令仪正在屋里擦拭随身佩剑,听见门被拍得震天价响,却无人应门,忙来问:“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