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捉弄

作品:《钓上一个假夫君

    不管赵王和颍川侯回府后是个什么光景,总之封赐姜同云为乡主的圣旨在次日被送到了升平坊里。


    陛下最终为姜同云选定了永平作为封号,还特意赏了一处金陵的宅院,并破例赐了三百户食邑给她——按照惯例,乡主通常只能拥有二百户食邑。


    正式加封的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届时姜同云需入宫完成受封流程。所以前来宣读圣旨的内监还带来了一位宫内礼仪女官,她会在这段时间内教导姜同云受封时的一应流程。


    姜同云和老爷子一同拜谢过圣恩,收下圣旨。


    内监走后,姜同云捧着手中装有绸卷的木匣,一时心潮澎湃。


    三百户食邑!还有一个宅子!以后只要她不惹上事,就算躺平不干活也能衣食无忧啦!


    她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好在余光及时扫到礼仪女官,姜同云立刻止住蠢蠢欲动的腿,“庄重”地捧着圣旨缓步至老爷子面前。


    “外祖父,这圣旨……”


    按照礼制要求,受到这种加封恩赏的旨意,受赏之人需将圣旨贡在香案上,告慰先祖。


    可是这处升平坊的宅子里根本就没有设置祭拜之所。别说先祖牌位了,就连今天摆出来的香案,都是陶叔昨天紧急采购的。


    宫里派来的礼仪女官还在这儿呢,他们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把圣旨放进哪间没人住的小屋子里去吧?


    这要是传出去,保不定就被会被人参一本不敬圣上。


    所以姜同云一时之间有些犯难。


    好在老爷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咱们一起把圣旨请去主屋东耳房,再焚香告慰你的父母吧。”


    东耳房不是一直空着的吗?


    不过姜同云也没有笨到在礼仪女官面前问这种话。她乖巧地应了一声“是”,随即询问礼仪女官是否要一同前往。


    因老爷子说要焚香告慰,礼仪女官便没有跟去。


    于是姜同云请她先在花厅暂坐,又让木樨赶快把先前杜嬷嬷住过的西厢房收拾出来。


    安排好宫里的人后,姜同云捧着圣旨,跟随老爷子一道往正院去了。


    进了主屋东耳房,老爷子一掀帘子,指向靠墙那张空着的桌案:


    “喏,就放那儿吧。”


    看着这间空空荡荡,只摆了一张桌案,连灯都没点起来的房间,姜同云有些犹豫:“这样没事吗?”


    “能有啥事?陛下难道还派人来检查吗?”老爷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先放这儿,等御赐的宅邸修缮好了,再专门给它腾个房间就行。”


    姜同云想了想,觉得老爷子说的在理,便将手中木匣合上,将这只装了圣旨的盒子摆到了桌案上。


    “嗯,我看这样就很好了。”老爷子摸了摸胡子,“不过你父母和祖父那里,也是该去祭拜告知一下。我让人安排好,你过两日抽空去一趟吧。”


    “好。”


    说话间,丫鬟来报,说义阳侯夫妇登门了。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


    “让他们在正厅稍候片刻。”


    正厅内。


    义阳侯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一般,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加上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难免四处环顾。


    看着身旁两眼乱转、坐立不安的丈夫,李夫人深觉丢人。


    姜宅的丫鬟给两人各上了一杯热茶。


    待丫鬟退下,义阳侯俯身凑到李夫人耳边,低声问道:“你说那丫头会不会心存怨恨,故意晾着我们啊?”


    早就已经被晾过的李夫人没忍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那也得忍着!还有你给我注意一点,别‘那丫头’、‘那丫头’地叫了,当心等会说漏嘴当着她的面叫出来!”


    义阳侯闹了个没趣,讪讪道:“现在就咱们俩嘛……”


    “就咱们俩也不行,这儿是人家的地盘。”李夫人横了他一眼,“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乡主了。虽然她品级没你高,但陛下这会儿对她的事情上心着呢。要是她想办法到陛下或者皇后面前告你一状,你就等着吧!”


    义阳侯被李夫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眉毛都耷拉下来了:“谁知道她撞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有这种造化。”


    李夫人叹了口气:“走不走运的,她也都是乡主了。”


    昨天散朝后,有人上门来恭贺,他们夫妻俩还都全然摸不着头脑,以为人家是来贺向瑶跟颍川侯府的婚事。


    得知陛下有意封姜同云为乡主后,两人都呆住了。


    到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义阳侯还心存希望,觉得陛下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或许这两日有臣子上奏反对一下,这事又会像前两次一样作罢。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这样的好事又能轮到他的头上。


    李夫人却早早地想明白了。


    凡是可一可二,不可三。陛下前面两次都被一些臣子逼迫,放弃了给姜同云优待。到了这回,哪怕只是为了帝王的面子,恐怕他都不会再让步了。


    想通此事后,李夫人连夜叫人备了礼物。


    今天一听说宫里派人去升平坊宣旨,她就让人装马备车,拉着希望破灭、大受打击的丈夫一起出门了。


    虽然定亲信物是姜同云自愿给的,但当时到底闹过一场。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李夫人必须要修复和姜同云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又瞪了颓丧的义阳侯一眼:“为了向瑶,你也得给我打起精神来!等会可不许摆着一张哭丧脸对人!”


    正叮嘱呢,正厅的门帘被掀开,姜同云和许老爷子前后脚走了进来。


    看见老爷子,李夫人刚刚扬起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怎么也来了!


    尽管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李夫人还是连忙换上了客气的笑容:“老爷子,您也来金陵了啊!哎哟,要是知道您也在,我们刚刚就该多备些东西再来的。”


    说着,李夫人给落在后头的义阳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上来寒暄。


    义阳侯磨磨蹭蹭地上前来问候。


    姜同云看着他们夫妻俩挤眉弄眼的,心里不由偷笑。


    眼看李夫人绞尽脑汁地想话,外祖父就只也是淡淡地应两声,她终于良心发现,上前走到李夫人身旁:“外祖父,就由您来招待叔父吧,婶婶这里有我就行。”


    老爷子点了点头。


    听到姜同云解围,李夫人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她平日里最怵的就是许家老爷子这种人。这会儿姜同云主动将她从跟许老爷子交谈的“地狱”里捞出来,她几乎抑制不住地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到一半,她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不中用的丈夫。


    李夫人在姜同云祖孙二人看不见的角度瞪了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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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一眼。


    可惜还没来得及看丈夫的反应,她就被姜同云带着到偏厅去了。


    李夫人只能暂时放下忧心,开始应付姜同云。


    “同云,昨天听说陛下要封你做乡主,婶婶我高兴地一晚上就没睡呢!”她满脸堆笑地说道,“今日特意过来恭贺你啦!”


    姜同云笑了笑:“多谢婶婶费心。”


    见她神色淡淡,李夫人疑心她对自己家有怨,又把昨天晚上花了一夜想出来的一箩筐好话都拿出来说了。


    姜同云饶有兴致地听了好半天。见她说得口干舌燥,还好心地给她递了杯水。


    姜同云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夫妻是生怕先前换嫁的事情得罪了自己,这会上门来表明态度了。


    虽然这事姜同云一早就知道,而且也有意顺水推舟,但李夫人当时说出的一些话,也确实让她有些不快。


    不然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捉弄一下李夫人,就当报复回来?


    想到这里,姜同云收起笑容,放下手中杯盏:“婶婶说完了吗?”


    见她这般表现,李夫人果然急了:“这……同云,是不是婶婶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看着李夫人焦急无措的模样,姜同云强压嘴角:“前两日二妹妹定亲,听说婶婶在家里置办了好几桌酒席,好生热闹呢。”!


    听了姜同云的话,李夫人额角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坏了,这果真是还在意婚约的事情!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姜同云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我到底也是做姐姐的。婶婶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上门贺一贺二妹妹啊。”


    李夫人讪笑着说道:“这不是……最近几日事情多,我给弄忘了。”


    “昂,原来如此。”姜同云扫了李夫人一眼,“那二妹妹的婚期可定下了?”


    李夫人被她弄得心脏乱跳,垂着头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定、定了。”


    “定在什么时候?我总得去给二妹妹添妆。二妹妹成亲那日,我也该去送一送她的。”


    李夫人扛不住了。


    她霍然起身,却被早有准备的姜同云一把按住。


    “婶婶这是怎么了?”姜同云重新露出了笑容,“我也姓姜,我们到底都是一家人嘛。”


    看着姜同云乖巧热情的笑容,李夫人都快要晕厥了。


    这丫头一会冷一会热的,她根本拿不准对方的心思。


    她这会儿很想直接把话说开,拉下脸来直接求姜同云高抬贵手。但又担心说得太直接,提到先前争吵威胁的事情,反而会跟姜同云撕破脸皮。


    犹豫之间,姜同云已经按着她坐回了椅子上:“婶婶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姜同云这一打岔,彻底打散了她仅剩的勇气。心头那股气一散,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慌乱就升了上来。


    李夫人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胡乱地说道:“没、没事。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说着,李夫人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的,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姜同云缀在后面假模假样地挽留了几句。等她装着追李夫人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正厅,那对夫妻已经没了踪影。


    正厅里,祖孙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听着前头传来的马鸣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捂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