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作品:《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

    徐行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徐府。


    他的屋子一尘不染,他不住在府中时,也显然有人来此打扫。


    萧峙和赵驰风在不远处小声说话。


    “缓之醒了!”一个夫人哭着嚷嚷出声。


    徐行这才发现他母亲一脸憔悴地倚在床榻边,此时显然刚刚从打盹中醒过来。


    萧峙和赵驰风闻言,双双走过来看徐行。


    萧峙眼里云雨初霁,沙哑着嗓音道:“得亏醒了,否则不知多少人要为你陪葬!”


    徐行昏迷了两天一夜,倾整个太医署之力,才终于把人救下来。


    徐行想笑,奈何肺腑乏力。


    “你伤及肺脏,乃重物击打所致,险些命都没了。”徐母泪水涟涟。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缓之醒了?”


    “醒了,醒了!我就说他吉人天相!一定会醒的!”


    不一会儿,哗啦啦地涌进来一群人。


    兄长姊妹乃至他那时常斥骂他的父亲,都红着眼眶进来看他了。


    老父亲两鬓斑白,快步走到床榻前,看他一双眼炯炯有神,这才哽咽道:“总算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算你小子争气!”


    徐行是徐家大房的嫡次子,原本深受父母宠爱,打从他年少慕艾上了珍娘,一切都变了。


    他因着对珍娘的愧疚,几乎与家里决裂。


    后来在晚棠的建议下开始拾捡名声,母亲和兄弟姊妹开始私下与他亲近,但父亲却从未正眼看过他,依旧是百般嫌弃于他。


    他知道他丢了徐家的脸面多年,主动给父亲送过稀奇的药材,也曾把他四处行医得来的一些疑难杂症的诊治经验攥写成册交给父亲,但父子俩始终未曾和好如初。


    眼下看老父亲终于正眼看自己,徐行鼻头一酸,虚弱地唤了一声:“父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世叔可以放心了。”萧峙难得在徐行面前说话动听。


    等徐家人陆续探望过徐行后,萧峙才问徐行那日的情形。


    徐行缓缓回忆:“那晚我睡得正香,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便起身查看……”


    萧峙忧他不能说太多,抢着问道:“有人闯进你屋子,翻找血菩提?”


    徐行点头:“那人看到我,便用刀抵住我脖子……”


    “所以你寻机会朝他洒了药粉?他情急之下将你打出内伤?”


    徐行没力气地白了他一眼:“到底我说……还是你说?”


    事实如萧峙所料,只是他没想到夜闯他屋子的不止一人,前一个刚倒下,后面那人便拿起院子里一个小水缸朝他砸过去。


    便是那一下,伤了他的肺脏,他痛得口不能言,以至于那人逼问半晌,他除了吐一两口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他们只想找血菩提,并未打算伤你。”萧峙勾了下唇。


    徐家是虽算不得多大的世家,可世代都有人在太医署当值,与后宫妃嫔乃至各个达官显贵都有些交情。想去找血菩提的人显然也知道个中关系,所以不敢要了徐行的性命。


    徐行看他神清气爽,缓缓探上他的脉。


    须臾,他欣慰地咧嘴笑了:“毒解了。”


    他原本一直忐忑不安,倘若把萧峙给治死了,他这辈子也跟着完了。


    所幸,他赌赢了。


    “徐神医出手,阎王爷也不敢跟你抢人。”


    徐行被他逗笑,虚弱地咳了两声。


    萧峙见状,拍拍他的肩:“好好养伤,我定会叫伤你之人付出代价。”


    徐父在外间没走,等萧峙出去跟他说完经过,徐父沉着脸道:“徐家与京城各家药堂相熟,我会让人查询那两个宵小有没有去看诊过。其他的,便有劳萧太师了!”


    徐父一张脸比陈年的锅底都黑,徐行昏迷这两日,他不曾合眼。


    萧峙颔首:“世叔放心,我自会给缓之讨个公道。”


    更何况幕后之人是冲着他来的,徐行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他回到武安侯府时,晚棠正在前厅招待曹顺。


    此前让金吾卫捉了侯府外的眼线后,还没来得及审讯完,萧峙便回来了,于是她便提议把那几人交给小皇帝。


    如此,既能给小皇帝留点儿颜面,让他暗自瞒下他在差人监视武安侯府的举动,又能让他去查别有居心之人。


    曹顺看到萧峙,点头哈腰地过去见礼:“太师可算回来了。”


    萧峙点了下头,看向晚棠:“徐大夫醒了,小命算是保住了。若不是徐大夫,今日死的便是本太师。”


    曹顺讪笑一声:“陛下也说徐大夫有功,赏了不少好东西去徐家。太师,陛下请您得空进宫一趟。”


    萧峙吃完最后一粒解药后,便一直守在徐行身边。


    小皇帝纵使有许多事情找他商议,也没好说出口。


    萧峙轻抚心口,咳了两声,晚棠当即让人端来药膳先给他喝:“夫君此前中毒太久,如今虽然解了毒,身子骨却还是虚,需得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曹顺的笑容有些难看。


    他可算是知晓他干爹当年的难处了。


    先帝身边的曹公公便是他干爹,彼时他还不懂,为何每次和萧峙打交道,他干爹会焦虑。如今方知,萧峙有他桀骜不驯的资本。


    且不说此前他的新婚夫人被劫持,他险些被谋杀,那件事情还未查清楚,他的至交好友又差点儿送了命。如今他又大病初愈,于情于理,曹顺都不敢强硬半分。


    便是陛下,也不敢强硬,否则定要被御史们骂一句:不体恤臣子。


    僵持半晌,曹顺小声道:“太师,杂家有要事与您交代。”


    晚棠识趣地挥退下人,跟曹顺客套两句后便去处理侯府庶务。


    曹顺这才小声道:“之前秦夫人发现侯府外有人窥探,请金吾卫捉了人,陛下让皇城司制服了那些人后便又悄无声息地放了。”


    “那些人有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厮,一个中书令家的,一个门下省侍中的人,一个兵部尚书家的,一个……”


    随便数数,竟有七八人。


    自然还没把小皇帝的眼线算进去。


    萧峙不禁哂笑:“倒是热闹。也不知侯府有多大的肉骨头,惹得一群鹰犬这般盯着。”


    曹顺干巴巴地笑着,这是顺带骂了陛下和皇城司啊。


    可他不敢多嘴半句,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本太师的心胸只对人,那些个不是人的东西,岂能容他们一而再欺负到头上去?”


    萧峙明明笑着,曹顺却感受到一股铡刀悬在头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