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不能继续留下去了

作品:《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

    冯巧娘想到什么,气得眼眶通红:“所以他还是有可能是赵氏所生,想到他身体里可能流着那个老虔婆的血,我便觉得恶心!”


    她生母辛辛苦苦将他们养大成才,到头来孩子不是自己的。


    冯巧娘也是做娘的人,她明白这种痛有多伤人。


    “阿娘,祖母还在秦家生活着,大伯父以及那么多兄长都是秦家人,是咱们的至亲。二伯父如今有官身,计较他是谁生的并不明智,闹大了会毁掉秦家的。我已经差人去边疆暗查,倘若二伯父当真不是祖母所生,我一定会想法子找回真正的二伯父。”


    冯巧娘抹了一把泪,点点头:“嗯,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娘都听你的。”


    “日后咱们就把二房当至亲,不过娘切莫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二房。”


    “我知道,大房也不告诉。”冯巧娘知道厉害,棠棠如今贵为太师之妻,若是身世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武安侯此前处心积虑的安排便都白费了。


    她不傻,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会守口如瓶。


    母女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阿瞒的声音:“二老爷快到了。”


    晚棠抓住冯氏的手:“阿娘陪我去见赵氏吧。”


    “她个疯婆子,见她做什么?”冯巧娘嘴里这么嘀咕,却还是拉着晚棠的手一起去了。


    随行的还有阿轲阿瞒。


    几人来到赵氏被关押的小院,照顾赵氏的婆子看到晚棠,略作犹豫后,没敢阻止她进屋。


    “我与二祖母有要事相商,你们守在院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两个婆子哪里敢说“不”字,点头应声便往院门口去了。


    晚棠先让两个丫鬟进屋制住赵氏,这才和冯巧娘进去。


    赵氏看到冯巧娘母女,惊恐地瞪大双眼,吓得直往后退。


    冯巧娘冷笑一声,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赵氏还认得她这张脸?她是祖母的小女儿,她福大命大,活得好好的。”


    “你可知道,祖母的三儿子也没死,要不了多久便会跟祖母团聚。”


    “啧啧,你处心积虑调换祖母的嫡子女,可惜,你的两个孩子都死得早。”


    晚棠故意刺激赵氏,赵氏浑浊的眼神时不时清明片刻。


    想到自己儿女的惨死,赵氏痛苦地嘶吼起来。


    她进了秦家后,忍不住亲近儿女,渐渐被魏老夫人怀疑。若非如此,魏老夫人到死应该还在对她儿女宠爱入骨!


    她悔啊,小女儿可是大着肚子在她跟前咽的气!


    老虔婆故意以关爱之名,让她女儿在孕期滋补过甚,以至于胎儿过大,她女儿难产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母子双亡!


    儿媳也差不多情况,只是儿媳的女儿命大,生下来还有一口气。


    赵氏看向晚棠,眼中流露出眷恋之色:“我是……祖母,我才是祖母。”


    晚棠讥诮道:“你算哪门子的祖母?我出嫁时祖母给我那么多陪嫁,你给了什么?你这身份,只会给我丢脸……”


    赵氏听到“本该”是她亲孙女的“秦婉”这般嫌弃她,受到的刺激不深,要死要活地嘶吼哭啼起来。


    就在这时,秦仲安赶到小院,让守门的两个婆子噤声,自己只身往里走。


    刚走到门口,他隐约听到晚棠提到他名字,便皱眉贴在门上倾听。


    “……你看到自己儿女亡故,想要报复祖母,便处心积虑开始挑拨。”


    “你故意说二伯父也是你生的,挑拨二伯父和祖母这对亲母子,想借二伯父的手害祖母。”


    “二伯父若是你生的,你为何进府后没有像关心你亲儿女那般关心他?”


    屋子里,赵氏如今本就疯疯癫癫,哪里还受得住晚棠的刺激,很快便撕心裂肺地吼起来:“别说了,你这个白眼狼!”


    “老二那个蠢货,我骗他又怎么了?我一直哄他杀魏氏,他偏不!他要真是我儿子,哪会这样优柔寡断!蠢货!都是蠢货!”


    赵氏骂骂咧咧,又哭又笑。


    屋外,亲耳听到这些话的秦仲安踉跄几步后,勉强站稳。


    一股森寒从骨子里沁出,烈日都晒不热这股冰冷。


    他初为人父没多久,便被赵氏告知所谓的秘密。


    起初他也不信,可赵氏明确说出他身上的胎记,说了当初调换他的详细经历。


    彼时老父亲还没亡故,他暗中质问,老父亲却并没有否认调换嫡出子女的事情!


    从那以后,他便信了赵氏。


    忍不住偏帮赵氏,害怕自己身上肮脏的血脉曝光。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被噩梦惊醒,怕魏老夫人指着他鼻子骂他孽种,让他身败名裂。


    他在担惊受怕中禹禹独行,一步步爬到今日的知州地位。


    眼下回头一想,是了,他那时感觉天都塌了,并没有来得及问父亲,调换的孩子里有没有他!


    当初听赵氏讲述出生的细节、调换的经过,因为讲得详细逼真,他听多了便也真的信了。


    秦仲安不等屋子里的人察觉,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小院。


    走的时候让守门婆子牢牢闭紧嘴巴:“不许跟人说我来过!”


    只是他动作再轻,却瞒不过屋子里的晚棠。


    阿瞒一直躲在窗后,就着缝隙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等秦仲安离开,晚棠便也结束了对赵氏的刺激。


    一个人受了强烈的刺激,很有可能说违心的话,只为了堵住对方的嘴,为了一时泄愤。


    当然,也可能顺势承认事实。


    譬如赵氏,被她激了一会,说出来的话竟然比晚棠预料的还要有效果!


    她相信,秦仲安亲耳听到这些后,再配以二夫人的哄劝,很快就会重新认同自己是嫡出。


    走出屋子时,艳阳高照。


    青莲庵的师太赶过来,看到小院里气氛祥和,放心地松了口气。


    晚棠母女去主殿上了香,捐了一笔香火钱后,便带着冯氏离开了青莲庵。


    小师父送她们离开后,不解地问师太:“师父此前不让秦知州带走那位冯娘子,今日怎得又同意秦家人把她接走了?”


    “那日秦知州浑身戾气,我怕他伤人性命。今日这位贵人一身和气,不会伤人。”


    师徒俩再次目送晚棠的背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们哪里知道,晚棠下了山后,眸子里便生出一股杀意。


    赵氏这个祸害,不能继续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