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11)示好

作品:《请你马上成精

    接过香囊,婢女神情不解抬头看向燕良。


    他压低声,认真道:“安神助眠,拿给公主。若公主不喜,拆了焚毁便是。”


    婢女恍然大悟,点点头,转身小跑回宫。


    他望着婢女的身影消失在宫墙,这才转身回君主正殿侍奉。


    李承佑刚从太后处回来,又值午时,想来是要小憩,行过礼他便退到一旁等候。


    有外人在场时,他还是会好好做一个近侍官以免落人口舌。


    悄悄抬眼,李承佑闭着眼张开手臂看不出心情好坏,他不自觉看向她的手,被他咬伤的虎口已经痊愈,不仔细看倒看不出伤痕。


    他忽然发觉,他似乎没从其他人口中听过君上受伤的事,就像是这咬痕只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


    走神片刻,再回神他发现李承佑又穿上了刚脱下的外袍,准备往御书房走。


    他跟上,疑问:“君上不歇息片刻吗?”


    “政务要紧。给朕泡浓茶。”


    “遵命。”


    停下脚步,他盯着她的背影指尖微蜷,李承佑使唤他越发自然,就像他真的只是个近侍官,对他进出御书房丝毫不做防备。


    “君上,今年的新茶。”


    “嗯。给朕磨墨。”


    他迟疑了一会,问:“殿外有郎君求见,君上可要召见?”


    “无非是送点心或是争风吃醋之事,朕没空搭理。”


    李承佑面不改色,不见喜不见恶,但说出来的话又显示出她的不耐。


    望了眼殿外,他奉命磨墨。


    添茶磨墨,有大臣来见时退出,替她阻挡时不时前来见圣的郎君,再被嘲弄讽刺几句,一天似乎也就过去了。


    站在殿外遥望天边夕阳,蝉鸣声忽大忽小,突然,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他确信,里面只有李承佑一个人,那么另一个声音又是从哪来?


    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片刻后,有翅膀扇动之声,了然。


    算好时间再进去送汤羹,他不动声色四面观察,恭敬道:“君上,这是几位良人送来的茶点和汤羹,是良人亲手做的。”


    她颔首:“拿来吧。”


    他提过去,打开食盒便要端出,可李承佑扫了一眼,冷笑:“确实是亲手做的,这种品相也能拿来给朕,怕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下次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朕面前送。”


    看了一眼,他又盖上食盒,弯腰遵命:“外臣之过,外臣会命人送回。”


    “嗯。”她又摇头,拍了拍手边的奏折,冷笑,“朕放宽条件命他们分批缴粮,这会又在哭诉田中无收成。”


    燕良一顿,看了看李承佑的脸色,又小心着扫了眼奏折,不懂她怎会轻易将奏折和批阅给他看。


    这上面有养战马所需粮草和人力,若是数字不假,很可能让他推算出海国军力以及水都驻扎军队数量。


    他试探问:“君上打算如何做?”


    “在世家眼中,朕逼他们交粮已然与强盗无异,无赖自然有无赖的应对之法,朕不介意真的派人去抢。”


    他诧异:“君上,就这么告诉外臣?不怕外臣与朝臣沆瀣一气,又或是挑拨离间吗?”


    她抬眼,意味不明:“世子也可猜猜朕的用意。”


    说着,她又将几封奏折摊在他眼前,让他正大光明看。


    都说伴君如伴虎,揣测君心就像待在老虎旁,需得时刻小心生怕一个不当心就要被吃。


    可李承佑这又是在做什么,不怕他将这些情报偷传出去吗?


    他不解,干脆跪在她身前低头:“外臣惶恐。”


    “世子如今也是动不动就喜欢下跪了?”


    她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


    “君上若能免了外臣的礼,外臣自然不会再跪。”


    似笑非笑,她转头在桌上摸索了一阵,而后弯腰转动着他脖颈镣铐。


    “朕给世子的机会,世子怕是要辜负了。”


    微微拧眉,他不解其意。


    镣铐在肌肤上摩擦,微凉,他亦感受到了李承佑的指尖,粗粝。


    黄袍衣袖拂出古朴的熏香味,李承佑靠得近,他抬眼就是她额中红痣,耳边有开锁声,下一瞬,他的脖颈重获自由。


    睁大了眼,他呼吸一顿,又一次不敢置信,摸上颈间,那里果真没了枷锁,而枷锁出现在了她手中。


    “君上,这是......何意?”


    李承佑没有回答,她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目光满是可惜:“世子,你不大爱惜自己啊,磨出了好些红痕。”


    可是......慢着......她到底是何意,为何又拿出了软膏?


    软膏散发清香,她挖了一些出来,在指腹上化开,亲自涂抹在他颈间。


    和镣铐坚硬的凉不同,软膏是舒缓的凉,二指并用,一寸又一寸,她认真又专注地盯着红痕,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君主,这样的事根本不需要她做,又或是,她根本没必要解下他的镣铐,这会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


    喉结滚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燕良仰着头睁大眼,对她的举动不知所措。


    涂抹完毕,他摸上脖颈向她投来紧张的询问。


    她轻笑一声:“世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也不例外。”


    收起软膏,她点了点奏折,提醒道:“做好你该做的,传你觉得有用的,别让你们北国觉得你是颗弃子。”


    他愣了一瞬,看了看她的手,恍然大悟:“你还是不死心,想要借我传递情报挖出北国情报网。”


    她大笑一声:“世子,你反应慢了,莫不是在朕身边太安逸,磨灭了你的警惕?”


    蹙眉,燕良微微红脸,咬牙:“你......都是你的手段罢了,替我出气也好解下镣铐也好......你......你只是想更好利用我......我是不会感恩你的......更不会被你蛊惑,顺你的意。”


    他眼中有羞,话也说得不连贯,她不清楚燕良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但是她能看出来,她看似对他好的举措,确实影响到了他。


    燕良是颗很好的棋子,要收服他,她还是要耐心一点。


    提起食盒,将里面乱七八糟的吃食端出,她将食盒放在他面前。


    “钻进去。”


    夜还不算深,宫墙外的主街道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李承佑提着食盒,步履轻缓地走在人群中。


    她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额间戴了抹额挡住红痣,发间簪了钗,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富家小姐,只是面容冷淡,眉宇间有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


    食盒悄悄被顶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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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隙,街边的灯火透进去,映出了泛着淡淡光泽的狐毛和圆溜溜的眼。


    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酒楼的甜味和咸香混杂在一起,勾得燕良鼻尖微动。


    宫里的山珍海味没有这样的烟火气,自从被囚在李承佑身边,他的世界就似乎只剩下冰冷的宫墙和沉重的镣铐。


    缩在食盒里,悄声打量外界,他不明白李承佑出宫的目的,亦不明白为何她出宫还要带着自己,想问,但脖子上又被套了小镣铐限制体型,他只能以原形缩回食盒。


    李承佑低头看了眼微动的食盒,她没告诉他自己出宫的目的,他疑惑也正常。


    沿着主街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她在一烙饼摊前停下。


    摊主大叔正熟练地翻动着铁板上的烙饼,见有人来,热情招呼:“小姐是来买饼?”


    她点头,温和道:“老板,这一锅的,我全要了。”


    大叔惊讶看了她一眼,随即动作更快,更加热情:“好嘞!小姐稍等,马上就好。”


    一旁的大婶磕着瓜子,眼红地看向饼摊,一边叹气一边吐壳,那壳全吐在了脚边的小白狗头上。


    小白狗无奈叹气,正趴着,鼻尖微动,甩了甩朝饼摊那望去。


    燕良躲在食盒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愈发好奇,他又悄悄顶开盖子往外冒了半个头,朝四面观望一番,视线却和不远处的小白狗撞了正着。


    李承佑敲了敲食盒盖,他便又钻了回去,蜷起身体。


    呼吸略微急促,心跳有些快,片刻后他又听见:“小姐,这么多您不好拿啊,要不然放食盒里?”


    刚出锅的烙饼属实有些烫,还被李承佑塞了进来和他一起挤在这小小的食盒里,他无奈,只得踩着自己的尾巴努力缩起身体。


    不知颠了多久,突然一阵离心之感传来,他紧紧扣住食盒内部,下一刻,盖子打开。


    夜风吹拂带来舒爽和宁静,他被李承佑提出来放在了她自己腿上,四面一望,他们竟然坐在屋顶。


    抬头,李承佑一只手既拿了烙饼,又捏了糖葫芦串,即便这么忙却还要分出一只手来控着他。


    “嗯?世子也想吃?”


    他又低下了头不回话,他也没法回话,她又听不懂狐族的语言。


    可下一瞬,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凑到他嘴边。


    “吃吧,就当今夜是忙里偷闲,我也让世子自由片刻。”


    她声音温和,与平日里的威严截然不同。


    盯着她手里的山楂,燕良舔了舔嘴,耳朵跳动两下,虽说让他自由可她也没允许他化形。


    朝下吐核,李承佑曲起腿,低头看着白色的脑袋一拱一拱,心情难得放松。


    温热的舌头舔舐她手中山楂,他倒也识相,犬牙分毫没有碰到她指尖。


    这身毛色纯白无暇又蓬松柔软,生得当真是好,她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啃一口饼,饼渣无意掉落在他身上,她顺手拂去又趁机捏了捏他的背和腿,都说野兽的腹部是最柔软最危险的地方,她没有提示直接揉上他的腹。


    燕良僵硬了片刻,踩着腿的爪微微显现,却又立马收回,任她揉捏。


    轻笑一声,她也不作弄他,又取下一颗山楂喂到他嘴边。


    “世子可知,我们现在是在李府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