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下流！”


    韩沛真又羞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陈英杰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唇。


    陈英杰也是一脸震惊，右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


    “我真不是故意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被后面醉汉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就撞在了韩沛真身上。


    此时身后那两个醉汉正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


    陈英杰猛地转身，一把揪住那个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道：“你奶奶的，还我初吻！”


    醉汉醉眼朦胧，大笑着打着酒嗝：“初吻？什么初吻？”


    “我的童子功就这么被你毁了。”陈英杰怒视着他。


    “小处男，男人的初吻算什么？”醉汉摇摇晃晃地咧嘴笑道，“要不要我赔你一个？来......”


    他醉醺醺地凑上前，下一秒就被一记重拳打得踉跄倒地，左眼瞬间黑了一圈。


    韩沛真慌忙阻止。


    几个保安闻声赶来，亮出甩棍。


    陈英杰身形如电，左右闪避，转眼间就将保安们放倒在地。


    韩沛真捂住嘴，眼睁睁看着事态失控。


    陈英杰边打电话叫人，边推开北面一排包厢查看。


    最后一间包厢里，震耳的音乐中，浓妆艳抹的小雅正和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对峙。


    男人的手不规矩地在她腿上游走，刚被小雅狠狠甩了一巴掌。


    “英杰哥！”小雅见到陈英杰，如见救星般冲向门口。


    “臭婊子！”中年男人想抓她的头发，却被陈英杰一脚踹飞，重重砸碎了茶几。


    “你在这干什么？”陈英杰厉声问道。


    小雅垂着头，一言不发。


    “快走吧！”韩沛真催促道。


    转身却见一群保安已经堵住了去路。


    “别冲动。”韩沛真按住握紧拳头的陈英杰。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王美琳的地盘闹事！”


    保安恭敬地分开一条路。


    一个染着黄毛、肥头大耳的中年女人趾高气扬地走来，刻薄的脸上挂着冷笑。


    “我只是来找人，还请行个方便。”陈英杰强压怒火。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王美琳高声对保安们说：“谁能打断他一条腿，奖五万。”


    转身时又对保安们低语：“不准打中间那条。”


    韩沛真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小雅拦住。


    “英杰哥要是留案底就完了。”


    “那怎么办？”她焦急万分。


    “阿泽马上到，英杰哥应该也叫了人。”


    保安们手里齐刷刷地亮出黑色甩棍，朝她们步步逼近。


    再看陈英杰紧握双拳，小臂上青筋暴突。


    韩沛真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见陈英杰冷笑了一声，朝她说：“快跑！”


    她急忙道：“那你怎么办？”


    “你说呢？”陈英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凛然道，


    “我也得跑啊。”


    话音未落，自己便被带着往反方向跑去。


    保安们紧随其后。


    小雅慌忙道：“右边是消防通道。”


    三人飞速拐过走廊。


    身后传来数不清的脚步声，韩沛真只感觉心快跳出嗓子眼。


    然而跑到消防通道大门口，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


    消防通道的门紧锁着，陈英杰连踹几脚都纹丝不动。


    “该死！”他低声咒骂，转身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消防设备箱。


    保安们已经追到拐角，甩棍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突然之间，漫天飘雪。


    陈英杰扯掉保险销，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保安就是一阵狂喷。


    白色的泡沫喷了他们一身，几个保安措手不及，捂着眼睛连连后退。


    地面上铺满了一层湿滑的泡沫，后面的人没刹住脚，一个接一个地滑倒在地。


    “往后退！”陈英杰把韩沛真和小雅护在身后，自己则借着地上的泡沫开始发挥。


    一个保安爬起来想要挥棍，脚下一滑，陈英杰立即欺身而上，一记漂亮的上勾拳重重击中对方下巴。


    又一个保安试图从侧面偷袭，陈英杰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往下一拽。


    那人重心不稳，在湿滑的地面上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抓住机会，连续几个漂亮的组合拳，将几个胆敢靠近的保安逐个击倒。


    “还有人要来试试吗？”陈英杰冷冷地扫视剩下的保安。


    那些人面面相觑，看着地上躺着的同伴，没人敢上前。


    “身手不错。”王美琳不紧不慢地走来。


    “少废话，让我们走。”陈英杰喘着粗气。


    “电梯钥匙在我这，不如我们谈谈？”


    陈英杰回头看向小雅，她轻轻点头，示意援兵即将到来。


    *


    包厢里灯光迷离，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光影。


    韩沛真紧张地屏住呼吸，从未经历过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


    王美琳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眼神戏谑：“你这身手，是跟谁学的？”


    “有话直说。”陈英杰冷冷道。


    “我这人最惜才。”王美琳轻笑，“来我这做事如何？”


    “开价。”


    “一万八一个月。”


    “成交。”陈英杰嘴角微扬。


    韩沛真急得轻推他的手臂。


    “三天后来报到。”王美琳意味深长地说，“不准反悔。”


    陈英杰正欲带人离开，王美琳又开口：“别急，喝一杯再走。”


    水晶杯中的洋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韩沛真注意到保安给了她一杯，却独漏了小雅。


    小雅伸手想抢，却被保安阻止。


    “什么意思？”陈英杰眯起眼。


    王美琳玩味地说：“你们来的时候说是我王美琳的朋友，请朋友喝酒不是应该的吗？”


    “我喝就够了。”


    “那不行，你们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东西，总得有个交代。让你们就这么走了，你让我出去怎么做人？”


    王美琳冷笑，“除非你们想赔个几十万，或者去局子里住上一年半载？”


    “只要喝了就放我们走？”韩沛真问。


    “在这一带混了几十年，我说话向来算数。”


    “好。”韩沛真接过酒杯。


    小雅在心中默默祈祷：“阿泽，你们快来啊...”


    *


    金碧辉煌夜总会的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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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却掩不住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


    阿泽带着一群身上还沾着机油的汽修厂兄弟们冲进大堂，他们个个赤膊上阵，手臂上的纹身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放人！把我兄弟放出来！”阿泽领头怒吼，声音回荡在金碧辉煌的穹顶下。


    正当此时，精武会馆的光头率众杀到。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一身黑色武馆服，胸前绣着”精武”两字。


    光头脖子上青筋暴起：“陈教练在哪？”


    楼下保安们如临大敌。


    突然，一队黑衣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刀疤脸留着短寸头，脸上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冷冷地盯着精武会馆的光头，眼神中透着狠戾。


    两拨人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群穿着艳丽，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们排着整齐的队形涌入大厅。


    她们个个精神抖擞，手里还拿着广场舞用的小彩扇。


    领头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喊：“姐妹们，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欺负陈老师！”


    老太太们仿佛不知危险为何物，齐刷刷地站在刀疤脸面前，挥舞着彩扇，声势浩大地喊：


    “退！退！退！”


    刀疤脸一脸懵逼，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


    韩沛真刚举起酒杯，一道影子闪过，酒水四溅，水晶杯在地毯上滚动。


    陈英杰的手还悬在半空。


    “你疯了？”他眼中燃起怒火。


    “你想进局子吗？”韩沛真急得眼眶发红。


    “不用你管！”陈英杰厉声道，转身面向王美琳，“只要放他们走，我任你处置。”


    王美琳轻轻拍手，笑意中带着玩味：“好一出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的戏码。可惜，英雄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在桌上重重拍下一瓶金标XO：“一口气把这瓶酒喝光，今晚的事就算了。”


    韩沛真扯着陈英杰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接过酒瓶，拧开瓶盖，仰头就灌。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领。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几秒钟后，空瓶子重重落在桌上。


    就连王美琳也愣住了，连说三声”好”，才缓过神来：


    “阿宝，送客。”


    保安推开门，韩沛真和小雅一左一右搀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陈英杰。


    电梯里，他呼吸粗重，满身酒气，整个人都在发烫。


    电梯门一开，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韩沛真惊呼：“快送医院！”


    广场舞大妈们急得直跺脚，连声音都变了调：“陈老师这是怎么了？”


    几个精武馆的壮汉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把陈英杰抬上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发动机轰鸣，车子绝尘而去。


    *


    在疾驰的面包车上，韩沛真不停拍打陈英杰的脸颊。


    他呼吸粗重，脸色发青，却毫无反应。


    路灯的光影从车窗掠过。


    “快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