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消息，据国家文物局夏泽市考古研究中心证实，12月26日，夏泽市一批考古学家从古文明遗迹中出土了一批疑似一千年前的文物……”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晨曦从窗户照了进来，慢慢爬到陆亦星的脸上。


    他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


    6平方米的房间里，灰尘在光束下飘浮，东方星辰电视台相框一直都静静悬挂在墙壁上。


    陆亦星起了床，揉了揉眼睛，看向了窗外。


    此时是早上八点。


    窗外俨然一幅凛冬已至的画面。


    天空飘着淡淡的雪，晨曦撒满覆雪的街道，远处的街景朦胧而美丽，


    大厦上的现代玻璃在晨曦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透出了雪与天空交织一般的颜色，仿佛蓝色的水晶断面。


    床铺旁边的桌台上放着一盏圣诞树状的夜光灯，以及一包药丸，一杯变凉的白开水。


    陆亦星习惯性地拆开了那包药丸，就着白开水，吞了下去。


    他打开了房间门，走了出去。


    一个8平方米的客厅，墙壁发霉、腻子粉掉了一块又一块。一些蓝天白云图案的墙纸把这些痕迹都遮住了。这些墙纸皱巴巴的，已经包浆了，反而显得整个客厅更加破败。


    但客厅里的一切物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水泥地板也是打扫得很干净。


    一个18英寸的液晶电视机刚播放完新闻联播，显然是她早上六点起床做好一切后，又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忘记关电视机。


    饭桌上摆放着一碗热稀粥、一包榨菜，一杯热牛奶、两片面包。


    他在这个熟悉的居室走来走去，熟悉却又感觉恍若隔世。


    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旁边的电饭煲里保温着稀饭，旁边还有一罐大瓶的怡宝矿泉水。


    寒潮来临的这些天，附近有多户人家的水管爆裂，城里的维修工在上午的时候就冒着严寒来到这里，给人们修了一天的水管。


    今天还没修到陆亦星这一户，他这栋暂且是停水了。


    洗碗槽里有一个白瓷碗，一双筷子，看来她是吃过了。


    那么饭桌上的菜品就是留给他的。


    他吃过早餐后，在电视机前看了会儿节目。


    他百无聊赖，不知道她去哪了，于是拿出智能手机给她发了消息。


    “秘密！”


    她回复了，说是傍晚就会回来。


    陆亦星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感到头昏脑胀，一股特别的记忆强烈地想要挤入他的脑海里。


    “混……混沌……海……”他不自觉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关掉电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看向了窗户，惊讶地发现整座城市都被冰雾笼罩，陷入了朦胧的境地。


    这些奇特的冰雾并不像山雾那样浪涛般滚滚移动，而是形似一张巨型穹窿罩着整座城市，仿佛与一切都失去了联系。


    他没多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透过窗户看到城市正临近傍晚。


    天空平静如水，覆雪建筑的上空隐隐飘浮着油脂般的淡淡晚霞，街道四周环境的光线黯淡了些许。


    他脑袋昏沉沉的，视线很迷糊，眼皮不自觉耷拉下来，又睡去了。


    ……


    “12月26日晚间新闻为您播报，根据途透社消息，近月以来，陆陆续续有市民目睹一些奇异现象，专家学者称那可能是偶发性精神幻觉，也可能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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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睡梦中又隐隐约约听到了新闻联播……


    他醒来了，眨了眨眼。


    睡了多久啊我这是……


    最西方的天空，最后的那一抹残霞已经被夜潮冲淡，在其下电视塔的黑影的衬托下，可以看到圆角天空的边际散发着深红的晕色。


    “磕磕磕……”


    “陆晨，你醒了吗？”


    “嗯。小梨，我已经醒了……”


    陆亦星打开了房门。


    熟悉的陆小梨出现在他面前，她穿着一件灰黑色羔毛大衣，还系着白色围巾，上面粘着一些雪花，看起来是刚刚回家的。


    “陆晨，你又睡了一天?”


    “嗯，头一直都很疼，总是想睡觉，感觉困意无穷无尽。”


    “唉，我们都要高考了，你却还病着，你不是说要去读夏泽大学的历史专业吗？”


    “放心吧，我脑瓜子聪明得很。”


    “到时候我就去夏泽大学的医学部。”陆小梨又笑了笑，“陆晨，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不是很正常的星期天吗？”


    “瞧你，刚还说脑瓜子灵光……今天是你的生日哦！”


    “对啊小梨，我……居然忘了。”


    “没事，我记得就行。”


    两人走到了客厅，厨房里的电饭煲显示“煮饭中”。


    陆小梨总有个习惯，每次匆匆忙忙回家都先把饭煮了再脱外套。


    陆亦星在厨房给陆小梨打下手，不久后，饭桌上的菜品就全了，算是一年中为数不多丰盛的时候。


    陆家一年四季，只有春节、中秋节、陆小梨和陆亦星的生日时


    饭桌的菜品才会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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