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反击开始
作品:《第一女城主》 庄婶每天巳时初前来送当日的菜,倒不是朝廷多讲究吃食新鲜,纯粹是寻个由头来清点人数罢了。
时间固定,霁无霜想独自离开一时半刻倒是不难。不过因为他们刚被监禁守卫们都全副戒严,所以暂时没有动作。
庄婶今日挎的篮子里还是那老三样,青菜豆腐萝卜。
落葵弓着背有气无力的接过来,“庄婶你看我是不是很虚,一定是许久没有吃过肉的原因。”
庄婶见她似乎露出中毒症状,眼皮直跳,尴尬附声道:“姑娘啊,朝廷就给这些婶也没办法。要不然婶下次看看能不能偷偷揣点肉放里头?”
落葵顿时面露喜色,背瞬间直挺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院子深处走,“就指着庄婶这句话,我们大小姐正等着你呢。”
“……”庄婶本是随口说的客套话,没想到落葵当了真。她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力道上竟不及一个小丫头。
落葵最近都在练基本功,不仅下盘变得扎实,身上也多出一把子力气。
“小姐,庄婶来了,她同意了!”落葵人还未进屋,嘴上已经嚷嚷开。
庄婶几欲伸手抓她都落了空,张了张口,最终只挤出来一句:“你小声点。”
落葵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
“庄婶快进来坐。”霁无霜笑意款款。
庄婶却觉得那笑容不达眼底,有些发怵,紧张的捋了下头发,将丑话说在前头:“没事我站着就行。我虽提这么一嘴,但能不能成事不好说。”
“庄婶有这个心,我们霁家已经感激不尽。”霁无霜握着她的手,暗暗将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
庄婶心中一喜,五指一勾,将锭银子轻巧的推到自个的窄袖里头。
霁无霜又从梳妆台上拿过一支缠枝星辰花镶蓝宝石发簪,作势要替她戴上。
庄婶慌忙推辞,“这可使不得。”
霁无霜却是执意,“如今我们出不去,打扮也没人看,庄婶你是自由身,也不埋没这簪子。”
在她的妙语下,庄婶欢天喜地的收下,嘴上一改先头推脱之词,保证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们弄点肉来。”
“那就多谢了。”霁无霜的语气变得冷淡几分,脸上的笑意也消散的差不多。
只不过此时庄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头顶的簪子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转变。
临近院子的大门,庄婶驻足停了下来。她谨慎的将发簪拔下来藏在衣袖中方才从里头敲门道:“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的守卫才将上了锁的门打开,粗声查问道:“人数对吗?”
“对。”庄婶脱口而出,实际上今日她根本没有去点人。
守门不放心的掀开她的篮子,确定没有夹带私货,方才摆摆手示意放行。
一离开侍卫们的视线,庄婶就迫不及待的将那簪子重新戴回头上,又抚了抚鬓发,方才扭着水蛇腰摇曳而去。
而她的身后悄然跟着一名男子。那男子个头不高,却一副精明相,正是许久不见的阿大。
自从霁府的人来这里后他就一直与弟弟阿小在此轮流盯梢。以他的武功想越过门外这些守卫进去很简单,可是他没有收到霁无霜的信号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见到庄婶头上的信物发簪,自然要将人盯牢。
·
庄婶倒是说话算话,第二日就捎了点肉藏在菜叶子里带进来,只是量不多。
为防止味道泄出,落葵不敢炒制,就给做了点肉汤。
可霁云川却不肯吃,“有没有毒啊?”
“若是有毒,长姐也不能拿来给你吃啊。”霁鸣谦无奈道。
“可是之前不也没发现吗?”霁云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霁无霜没空哄小孩,直接对霁鸣谦知会道:“他若不吃,你一并吃了。这点肉来的不容易,估摸后面好几天庄婶都不敢再带。”
一听这话,霁云川也不再拿腔作势,一把将托盘里的肉汤抢过来,视死如归道:“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他猛灌一口后,忍不住叹道:“谁现在要跟我说何不食肉糜乎,我一定跟他干架。”
“三哥,我教你读书难道是为了让你记它的白话意思吗?”从门外进来的霁妙容不悦道,“你要明白这个典故暗含的要义、传达的深刻思想。”
霁云川回嘴道:“我能记住就不错了。”
霁无霜无声无息的退了出来。
交谈声越来越轻,最后断断续续再听不到,所以她也就没有听到屋内三人有关她的后续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长姐好像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都感觉不到她有丝毫伤心之态。”吃饱喝足的霁云川倒是有劲来编排起霁无霜。
霁妙容黯然垂泪道:“自从那日大殿见到......我是夜夜难寐。”
霁鸣谦倒想说一声“长姐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见到门外亦是满脸泪珠的霁云锦后,紧抿着嘴沉默下来。
很多人会选择顺应时势,哪怕时势是错的,至少不让自己站在大多数的对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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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无霜匆匆来到后院,折下一根竹支为剑,毫无章法的胡乱舞了起来。
方才的斗嘴声犹在耳畔,每当见到弟弟妹妹们像从前一样时,她总恍惚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变,可是下一刻她就得面对现实。
在家产转移上她看似赌赢了,可兄长丧命,实际上她输的彻底。
积压在心头的情绪无从宣泄,唯有手中剑风连连诉说着无声的悔恨和悲怆、无助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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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的消息是五日后传进来的,他亲自翻墙而来。
“拜见主子!”阿大见到霁无霜赶忙抱拳上前单膝跪下,“是阿大无用,让主子受苦了。”
霁无霜握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与你无关,与任何其他袖手旁观的人也无关,他们或许不够仗义但绝无罪。”
在这院中她已经听到不少次“老城主为什么不替霁家求情,亏我们每次都是积极响应城主府的号召”、“少城主也什么忙都不帮,如今婚也要退了,真是薄情寡义!”
她不想隐世苑里藏起来的武林人士暗自揣度擅自行动,所以有些事说得明白点。
阿大沉声道:“属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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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
阿大说明白便是真的明白,霁无霜便不再多言,“说正事。”
“是。”阿大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霁无霜,“跟了她一个礼拜,发现她会单独给霁家做豆腐,然后往里面撒这个药粉。”
霁无霜接过来,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味道,很陌生。
她放了少许在香炉里,很快屋内的呼吸声就变得粗重起来。
霁无霜赶忙端起茶水洒进炉子里将火灭掉,纤细有力的手指不停叩击着桌面,半晌后断言:“这不是咱们这里有的东西。”
“是。我们都没见过。”隐世苑归阿大管,里头的武林人士各有所长,涉猎都很广,拿到药粉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召集大家研究过。
如今两方都这么认为,看来这东西的确非是国内所有。
霁无霜想到一个可能:“徐家时常有大船去海外,没准知道。只是这类成瘾的东西律法明文禁止,徐家人未必肯说,需要好好谋划下。
“请主子放心。这件事我们可以办妥。”阿大将事情揽下来。
“这个药粉来源是哪里?”霁无霜心中第一人选就是南宇寰,果然听到阿大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摄政王府。”
“既然有人知道这个功效,肯定有人尝过。南宇寰看起来倒是不像有药物依赖的模样,你盯着摄政王府,将那个人揪出来。”霁无霜安排道。
她没有拍板这件事就是南宇寰所为,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暗度陈仓。
七日后阿大再度来传消息,说是找到摄政王府在用这个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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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月色半人家,国都城坊道上有个人踉跄着行于夜色中。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那人纵酒吟诗,述说着心中的郁郁难平。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盈月下一道疾影从他头顶飘过。
酒徒被吓得愣在原地,他摸了摸方才被什么东西擦过的头顶,几息后才惊的跌坐在地,蹬着脚身子往后直退,嘴里也不停念叨着:“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最终在确定没有人也没有鬼后,他沮丧的垂下头,哀声道:“我这样胆小之人也就只能吟吟无用的诗,什么都做不了。这世间要几时才能出现肃清朝纲、拯救万民的救世主啊!”
然后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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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整个国都城唯有两处依旧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漏夜前来的霁无霜落在国都城高门大户最常光顾的飘飘楼后院里。
靡靡之声充斥在耳畔,穿梭其中的霁无霜丝毫不受影响,她最后在一处名叫浣花苑的地方停了下来。
花房里头有温香细语传来,空气中果然暗含那陌生药粉的气味。
霁无霜无声推开一条门缝,里头正在颠鸾倒凤的二人丝毫没有觉察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双龙耳三足香炉里燃着青烟袅袅,朦胧中一个衣衫不整的消瘦身影正匍匐在雪白的山峰之上。
这正是阿大报来的摄政王府里在使用秘药之人——南宇寰的嫡子南华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