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客人原本都在欣赏这几只小猫玩耍，看猫玩得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一听那句讥讽的“丑猫”，粉白的脸上均露出不悦的表情。


    出声嘲讽。


    “这猫要是丑，你的算什么？污水里的脏石头？”


    “人比人气死人，猫比猫也气死猫，窦掌柜的猫不好看，吸引不来顾客，气得要发疯了！”


    “就是！睁眼说瞎话败坏大家的心情，也怪不得生意不好。”


    这店里不少顾客之前都在窦氏那里买过衣服。


    平时都听她夫人小姐的喊，嘴甜的不行。


    这会儿看到她真实的嘴脸，脸上都露出不屑来。


    林晚晚一直观察着她多变的表情，见她手握成拳，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过去跟窦氏打一架。


    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窦掌柜骂什么呢，我们带猫出来游玩，原本心情很好，怎么没心没肺的，就给你骂上了？”


    “当我们大理寺上卿是好惹的？”


    听到这话，窦氏脸上的愤怒转为迷茫，愣愣地看着她，随后看到了站在林晚晚后面的孔夫人。


    孔夫人抱着怀里的“天缘”，抓着绣球跟它玩儿，回头看了她一眼，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松散的高傲。


    声音淡淡的。


    “这不是谭掌柜的猫，是我带出来赏玩儿的。”


    “天缘，你说随随便便给你换个母亲，你愿意不愿意啊？”


    天缘很有灵性，动了动毛茸茸的黑耳朵，咕噜噜的眼珠转过来看了窦掌柜一眼，闭眼张大嘴巴，撒娇似的对孔夫人。


    “喵~”


    “哎哟！这猫还会回应呢！”


    “太聪明了！”


    “怎么培养的！”


    “要是我也有一只这样的猫就好了！”


    在场的夫人们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看着孔夫人带来的猫，跟看着珍宝一样。


    而窦氏带过来的那只，虽然也很稀有，但毛发养得十分稀疏，脸上还有泪痕，耷拉着尾巴没精打采的，相比之下就显得黯然失色。


    而她休息室里养的猫品相都是这般，自然就吸引不到顾客了。


    窦氏紧握的手松开又握住，握住又松开，眼中溢满震惊之色。


    没记错的话，之前孔夫人也带猫出来游玩过。


    结果一个个毛发杂乱，色泽暗淡，不但没什么活力，还总是掉毛，带到她的休息室，她生怕影响自己的生意，就把对方赶走。


    还骂她的猫丑，不配出入自己的高端场所。


    可是短短还不到一个月吧，怎么就忽然大变样了？


    窦氏立马换上甜美笑容的模样，热络地凑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天缘”尾巴尖儿，滑溜的触感让她眼睛顿时睁大。


    嘴甜的能结糖果。


    “孔夫人许久没来小店儿，我还念叨的出什么事儿了呢。”


    “这不最近我新买了一盒龙井茶叶，是雪后的新货，甘香爽口，您快去我那尝尝，一直等着给您沏呢！”


    然而，她的手刚准备触摸“天缘”第二次，林晚晚笑呵呵凑过去，“啪”的一声，一把拍开。


    嫌脏的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窦掌柜也太不懂礼貌了吧？我们这猫是精心饲养的，金贵着呢，没让你碰，谁准你摸的。”


    说着从怀中取出另一枚干净帕子，对着“天缘”的尾巴尖细心擦拭。


    “这猫每天都要净身，可不能被那些污秽之物染脏了去，不然要调理许久呢。”


    “你……！”


    窦氏不可置信地瞧着她，脸上露出尴尬之情。


    而一旁一直憋着气的冬春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窦氏不悦道。


    “你笑什么呢？一个死丫鬟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冬春也不再忍耐，开口大骂。


    “你个卖衣服的不也是指着贵人家眷的生活？装什么高贵体面？”


    “好歹我能天天摸我们家夫人的小猫，不像你，碰了还得清理，生怕留下什么虫病之类的。”


    窦氏再次被羞辱了一通，这下脸直接绿了。


    林晚晚笑呵呵地伸出手，做出个请回的姿势。


    “有这功夫，还是用心经营你的店铺吧，装得高高在上，无非也就是个卖货的，跟那些夫人小姐天生不是一处人。”


    “不是换上件华贵衣服，就能装气派，还敢给官家夫人摆脸色了。”


    窦氏这会儿可算是明白，她们今日过来就是报之前的羞辱之仇。


    心里有气，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发作。


    只能气呼呼粗喘着气，瞪了她们一眼，干脆挥袖离开。


    窦氏一走，连带来的猫都没带回去，小猫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抛弃，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发出虚弱而可怜的：


    “喵~”


    林晚晚心疼地把它抱起来，顺了顺它背部的毛发。


    小猫背部毛发很稀疏，似乎有皮肤病，被林晚晚一碰就拱了拱身体，但意识到她态度和善，也没跳开，而是瑟瑟发抖地缩在她怀里，蜷了蜷后肢。


    看这症状，林晚晚猜测估计得了猫癣，才会这么没精打采，猫癣具有极强的传染性，窦氏那一屋子的猫，估计都染上。


    这猫的品种她认识，不愧自信满满的“洋猫”，是现代的“布偶猫”，以甜美可人著称。


    这边大陆上没有布偶猫，也怪不得能作为稀罕物，给店里吸引流量。


    估计起先刚接回来状态应该还不错，可惜窦氏没有养好，导致越来越精神萎靡，也就吸引不了顾客了。


    谭氏看到林晚晚整理猫咪的熟练动作，心里已经猜出她就是弄出这些变化的关键。


    这么专业的养猫师，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感激地凑过去，招呼。


    “要不把这猫给我吧，我晚上找个人清理清理，看怎么处理它。”


    那边逗猫的孔夫人也看出这猫儿的异常，刚想凑过来讲话，林晚晚便抱着猫往后退了几步。


    “这猫有传染病，千万别离我太近。”


    孔夫人一愣，赶紧抱着猫远离。


    其他客人也注意到猫儿耷拉的脑袋，关心地询问。


    “能不能治好啊？这窦氏也是丧尽天良，为了钱连无辜生灵的性命都不在乎。”


    “她有好几个姐妹，前一段看跟她差不多呢。”


    另一个夫人遗憾地叹口气。


    “估计都已经没命了。”


    林晚晚温柔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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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猫猫的头，淡淡笑了笑。


    “能治的，诸位别担心。”


    说着让翠玉去附近的杂货铺买了只小竹笼过来，又借谭氏一张软垫，把垫子铺上去，安稳地把猫放进笼子里。


    小猫趴在垫子上，缩着身体，很快睡着了。


    林晚晚让翠玉把猫先带回家隔离开，给她准备点吃食喝水。


    翠玉很快应了。


    翠玉走后，林晚晚去净房先用皂角洗了洗手，又用准备好的酒精喷了喷全身，消完毒，才重新走回来。


    其他人也不知她去净房做什么，只闻到她身上有股酒精味儿。


    掩着鼻子，疑惑问。


    “怎得忽然一身酒气？”


    林晚晚去门口散了散味儿，才对她们解释。


    “刚刚我抱了病猫，恐怕传染给其他猫，先给自己消消毒。”


    其他人只觉得这酒味异常浓烈，显然不是普通的薄酒。


    可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只得讷讷点头。


    唯有调理猫期间孔夫人见过那消毒的东西，是由酒液蒸发浓缩而成，又加上定量的开水，放凉后装入小壶内，林晚晚告诉了她方法，以后她做完别的事，再碰猫，就可以学着先消消毒。


    瞧着她一系列专业动作，夫人满眼的赞许。


    “拖延了这么久，也该告诉大家，这猫是林小姐帮我调理的，她是永昼王新娶的王妃，名唤林晚晚。是林员外之女。擅长宠物养护、治疗、培育，还会给宠物做这些新奇小衣裳。”


    “我这猫的小衣裳全都是她手工制作的，又新鲜又好看，冬天还应景。”


    “你们要是有想要，找她买就是了。”


    得知她的身份，众人皆是一惊。


    林晚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几件小猫衣，随口售卖。


    “一件二两银子，纯手工制作，材质舒适，防寒又保暖，想要的夫人可以直接找我买了。”


    她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吆喝时语气自然，大家也接受了堂堂王妃卖衣服。


    一窝蜂上去抢购，片刻工夫，几件小衣裳便售卖一空。


    抢到的人拿在灯光下高兴地左看右看。


    “哎哟这衣服每一件都不一样的！瞧瞧我这个背面缝了好些小樱桃，正好我们家猫叫桃桃。”


    “我这个缝了头小狮子，颜色还是深蓝色，跟我们家那只肥肥胖胖的小公猫非常相称。”


    “我这个是夫人同款，刚刚我就一直眼馋那件小黄衣，可算被我抢到了！”


    没有抢到的人则满脸失望。


    争先恐后地问。


    “还有没有？”


    “好不容易看上一件还被别人抢走了！”


    “做得太少了吧！我们还有几十个人等着呢！”


    “我也想给我们家猫儿穿小衣服！”


    林晚晚在一旁跟谭掌柜换银子，客气地回应。


    “都有的，府里还会赶制，过两日来永昼王府购买即可。”


    接着继续道。


    “不知还有谁想养猫的，我这还有“天缘”同款，感兴趣的可以去府上瞧瞧。”


    “刚开业打八折，400两一只，包终生医疗、食物、免费定时体检，每年还会送春夏秋冬各两套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