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失踪

作品:《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

    “娘娘,这话可说不准啊,那时候您还有秘阁要对付,可说不准能不能成。”沈无悠悠从殿外走进来,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儿臣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无忧。”


    和微本来是不打算行礼的,见他这么认真也不自觉弯了下腰。


    花榆连忙道:“完了和微你真完了,他做什么你也跟着做,你是真完了。”


    和微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草草应付着两人的问话。


    沈无则被容娘娘强按着坐下。


    容娘娘:“来,批,看看怎么怼这些人。”


    “这事和微擅长啊,”沈无抬手指了下不远处叨叨开的三人,“让她来。”


    容娘娘:“今日批不完你明日别想跟和微一块用膳了。”


    话落,是折子被翻开的声音。


    沈无一本正经地看起来,不时便提笔写几个字。


    容娘娘欣慰地看着他,瞅着他眉眼间总有宁妃的影子。


    那时皇帝还未登基,她与皇后还只是他府里里的王妃。


    皇后爱皇帝,她不爱。


    她爱自由,她爱那些旁人不爱的东西,她爱把一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但嫁到了王府要事事受约束,所以她不爱。


    与皇后一起在王府时两人还平起平坐,都只是侧妃。


    母家的势力给了她们极大的底气,皇帝那时更是对她们百般照料,皇后会迎上去,她只是不屑一顾。


    于是后头皇后封了皇后她一点也不意外,她虽然对皇后过分爱慕皇帝这事多有芥蒂,但两人毕竟是并蒂莲,她总不会怨恨自己亲姐姐。


    但再后来,一切好像从哪日就变得不一样了。


    皇帝还没坐热龙榻,那股生性多疑的性子便瞒不住了,更何况六宫佳丽三千,皇帝总不会在皇后一人身上耗着。


    皇后心忧,更心烦。


    她劝过皇后别把心思全放在皇帝一个人身上,但皇后只是草草应过。


    回应太过低靡,她也就没了再劝的意思。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这些事虽算不上“祸”,但她确信的是,“福”来了。


    六宫纳了不少新人,宁妃便是其中一位。


    宁妃心软心善,会做羹汤,会赏花种草。


    她不过与宁妃打过一次交道便再也走不动道了,以后日日往宁妃那儿跑,与皇后不知不觉变得疏离。


    或许是人有种骨肉亲情不会分离的错觉,这些事她与皇后都没放在心上。


    但万事多有疏漏,她们忘了自己生在帝王家。


    容娘娘不知是何时发现皇后有些不对的,只知道等她发现秘阁的存在并不像表面那般光鲜亮丽时,一切早都晚了。


    皇后因爱恨生了痴念,又化为执念,她杀了人造了孽,轻飘飘地用权势便盖过去了。


    容娘娘想阻止的时候,事情已经坏到那日的宫宴了。


    她拼命拉住皇帝,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宁妃绝不会做那种卑劣之事,但彼时“人证物证”确凿,皇后笑着施压。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回天乏术。


    宁妃像纸一样飞来,又像纸一样飞走了。


    皇后做事谨慎,容娘娘虽有猜忌却没有证据指明她就是凶手。


    她没选择去质问皇后,而是去皇帝面前含沙射影。


    但那狗皇帝打拳似的,寥寥几句便把她应付了。


    于是容娘娘选择从太子身上下手,太子那时也不过十余岁,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如果自己多缠着问一点儿,说不定就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但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没从太子口中套出想要的答案,却意外发现了皇后的另一个秘密。


    皇后有了外遇。


    此事说来荒唐,也让她恍惚了好一阵。


    她与皇后出身江南名门,黎家也在江南。


    她也不知皇后何时与那黎家小爷有了交集,但顺着这条线往前爬,她居然发现黎家有一族心甘情愿地苟居在秘阁里,为皇后做事。


    她还发现,太子心智比她想象中要早熟无数倍。


    那时黎家死了大半,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事绝对与皇后母子二人脱不了干系。


    也是从那时起,她彻彻底底断了要从太子嘴里找突破口的念头,清楚地知道,她与皇后虽是同根生,却注定不是同路人。


    她压抑过好一会儿,在她想在皇帝面前揭露皇后与黎家一事时,皇后倒先来找她了。


    皇后那么高傲的人,头一回在她面前流下眼泪,求她可怜自己,求她可怜太子。


    但在这种痛彻心扉的时候,她第一瞬想到的居然不是不舍,而是无声地明白了皇后是个很可怕的人。


    她查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皇后有所察觉。


    这好像说明,她从未真正地走到皇后心里去,或者说皇后从未把她划到“自己人”这个范畴里,有的只是防备。


    她没揭露,但只是那时没揭露,她想在缓一会儿,再好好沉淀沉淀。


    对付皇后需要强有力的确凿证据,如若不能一击就倒,那最后只会反噬自己。


    明明表面一切都平静无波,但就在某个如此平静的一日,皇后也崩逝了。


    死得离奇,死得出乎意料。


    她偷偷看过棺材里的皇后,满身青紫。


    欢爱死的。


    皇帝害的。


    至此,她心里的万般感情实在是分不清解不开了。


    恨、爱、悔、怜、痛,种种种种,都让她脱骨重生,成为了现在的容贵妃。


    她原以为皇后死后秘阁也会跟着没落,但谁又能料,太子早已暗自接手了一切,甚至他比皇后更聪明更阴险。


    那些脏东西盘扎虬结,想处理都不知从何处理。


    她知道靠自己是除不净的。


    祸兮福所倚。


    沈无渐渐长大了。


    旁人眼里他是一月病数回的草包,做什么都不行,但她知道他心里有个执着的念头。


    她愿意化风推他舟一把,哪怕水势凶猛。


    她一开始无比担心,但慢慢的,那条舟上站了越来越多的人。


    小舟越来越平稳,好像真的要破开前浪了。


    其实沈无心里对她一直有层隐隐的戒备,她感受得到,但她更愿意相信这是沈无对所有人都有的举动。


    那层戒备何时散的她也说不清,只知道有一天,他眼睛里的笑意再也不像三月的春风了,夹在柔情里的凉意好似有了温度。


    再后来,她看见和微他们就全都懂了。


    挺好的,她笑笑,会想知道宁妃在天有灵看到沈无现在的模样是什么心情。


    她一人无法完成的事,一个又一个少年前赴后继地替她完成了。


    她相信,此后一定会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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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霭散、小舟上岸,少年终见春光灿烂。


    这些事她曾不经意地向他们提起过,省去了大半沉痛,付诸玩笑话。


    此时此景。


    沈无阅了大半的折子,发现几乎都提到了外商躁动这一问题。


    他指着一行字,问道:“先帝在时不是与南黎签订了合约吗?他们又闹什么?”


    容娘娘过来看了一眼,“合约期限满至下月,如今储君之位未定,他们自然忍不住了。”


    和微很是真挚地问:“他们的国力怎么样?”


    沈无:“跟我们差不多,不过和微,”他摇摇头,语调轻轻,“不能打架。”


    “行。”和微点了下头,走远了。


    容娘娘:“兵不行那就上礼。”


    还没等两人商讨出什么“礼”,就见殿外闪过一道明亮身影。


    下一瞬,沉香直接冲了过来,猛地拍在案上,喘了几口气,急道:“李怀安不见了!”


    “不见了?”花榆本来正与皎皎说着晚膳想吃什么,听见这话难免有些不解,“他这么大一人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是不是去哪儿散心了?”


    沉香摇摇头:“不,我问了宫人,都说他昨夜回寝歇息后就没再出来,我以为他在练字作画,但午时去找就没见他,我也以为他出去散心了,但宫人说他没交代过,我等到现在也没等到他回来。”


    沈无:“这才几个时辰,再等等。”他注意到沉香的手上沾了不少折子上的墨,示意道:“手,我批的字还没干呢。”


    沉香匆匆接过皎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却不经意间注意到奏折上的两个字。


    她捧起折子一看,读道:“南黎…外商…躁动。”


    沉香看着,忽而抬起头,如梦初醒道:“之前说的外商骚乱一事是南黎的商人?”


    容娘娘微微应了一声。


    沉香:“让我嫁过去和亲的也是南黎?”


    沈无:“他们确实有派使节过来谈和亲的意思。”


    沉香一把将奏折拍在案上,“怎么不早说是南黎??”


    沈无疑惑:“怎么了?”


    沉香:“李怀安的故国啊。”


    “……”


    容娘娘劝她:“沉香,你还没及笄,现在过去只能在那干耗着被人看着,与质子没什么不同,懂吗?况且就算到时候了要嫁,也未必会嫁给李怀安,他离开南黎已久,这些事轮不到他的。”


    沉香:“嫁不嫁是一回事,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我不要做公主。”


    沈无:“那做什么?王妃还是后宫妃子?”


    沉香有些不悦:“怎么只想着我为弱势?我要做的是手握权势之人。”


    沈无站了起来,问她:“那你想要怎么做?嫁到南黎然后反了他们的皇权?”


    沉香也不知怎么说,她只知听到“南黎”时心里便隐隐有个念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嫁,一定要过去。


    和微在一旁沉默良久,忽而开口道:“李怀安…回去了?”


    “回,”花榆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回去了?回哪儿?”


    不可置信的答案在众人心里渐渐明晰。


    皎皎摇摇头:“李怀安不可能是细作。”


    “李怀安不会是细作!”沉香忙大声道:“他说过的,他说过在我心边才是他心安处。”顿了顿,她忽然转身跑了出去,短短留下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