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作品:《坏脾气美人》 鬼老公07
李斩风是在校医室醒来的,他受了一点轻伤,头上和背上都有伤口,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是问溪河,医生让他别动。
“送你来的同学是吧?他走了,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啊,摔的吗?……”
李斩风听完直接跑走了,那可是恶鬼,他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凶的恶鬼,溪河不懂,他很可能会被杀害!
李斩风找遍了溪河会出现的所有地方,问了同班同学,一无所获,宿舍里也没有人。
李斩风捂着头疲惫的坐在长椅上,他的领口敞开,露出了里面的项链,一串非常有年头的佛珠。
就是这串佛珠保住了他,让恶鬼不能近他的身。
李斩风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再去找找,实在不行他就要回家找人了,但没想到溪河就在不远处看他。
李斩风猛地松了口气,快步过去,“小溪!你没事吧?”
溪河背着很大的包,看着李斩风,“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你靠近我。”
李斩风急道:“你被那只鬼威胁了?”
溪河神色冷漠疏离,“不许你那么说它,它是我的丈夫。我和它的事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请你离我远一点。”
李斩风闻言险些跳脚,“丈夫?!冥婚?!我说它为什么能离你那么近!你听我的,你不能这样下去了,真的会死的,鬼是没有情感理智的……”
溪河抖着手把口袋里的纸巾掏出来丢在了李斩风身上,“闭嘴。”
“我说了不许你那么说它。”
溪河气得厉害,第一眼看到它恶鬼模样的时候他没有心理准备,又缺氧,晕了过去,现在回想那一幕,他只觉得心疼。
他的阿则生前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他连眼睛都被挖了下来。
溪河一字一句,警告一般道:“不需要你管我的事,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离它远一点。”
李斩风愣在原地,“小溪……”
溪河更凶地说:“不要这么叫我,只有它可以这么叫。”
说完背着硕大的背包就走了,李斩风看到他背包没拉好的拉链里露出一角衣服,失声,“你要搬出宿舍?”
溪河没有再理他。
他的确搬出去了,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想好好和它说说,但它出现的时间比以前短了很多。
溪河觉得奇怪,询问原因,它避而不谈。
溪河也沉默下来,无知觉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尖,他不敢追问下去,他知道是他的错,他伤了它的心。
一只冰凉没有任何温度的手盖在了溪河的手上,溪河感受到了,惊喜地抬起头。
“阿则哥哥。”
它漂浮在虚空中,它拥抱不了它的爱人,“我在。”
溪河高兴了,张开手抱住空气,“你还生我的气吗?”
溪河并没有抱到它,他真的只抱到了空气。它敛目,抱住了溪河,“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溪河舒适地眯起眼,“什么生气?”
他好像已经忘了垂死的感觉,忘了被恶鬼盯上的黏湿森冷,他只知道他抱着的是他从小的丈夫,是他的阿则。
它的吻落在他的脖颈、锁骨、胸口……
如果这时候有阴阳眼的人存在,他会看到惊悚的毛骨悚然,却又诡异的浪漫的一幕。虚空中的鬼半个身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伤了,往下滴着黑红的血,他面部僵硬,面无表情地亲吻床上的男孩,明明他是很珍惜的,可因为是鬼,所以看起来不像吻。
像吃。
男孩却不怕,甚至迎合的挺起上身。
廉价、狭小的出租屋里,这是一场看不见的献祭。
恶鬼最终还是露出了贪婪自私的形态,它占有了它所能占有的一切,它被嫉妒冲昏了眼睛,它在溪河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直到天亮,溪河仍在睡梦中哭泣,他说:“阿则,别离开我。”
它在他身边短暂的消散,“我不会离开你。”
它被那串佛珠伤得有些重,白天里很难出现在溪河身边了。
“我和你约定,我们会在下个月满时见面。”
周一,溪河穿着长袖长裤出现在了课室,他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可李斩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李斩风就是天生的阴阳眼,他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看到溪河身上的死气更重了。
比前几天还要浓郁,浓郁的……李斩风紧紧皱着眉,他有点不解,按理说这么浓郁的死气,溪河早就无法行走了,可他还能来上课。
李斩风偷偷观察了溪河一整节课,终于在溪河的一个侧身时,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李斩风当时呼吸都停住了,不可置信,愤怒,担心,他想大声质问溪河,“你难道不知道那是鬼吗?!”
为什么要和鬼纠缠不清?!
可他知道,溪河已经被恶鬼迷住了心智。他回不到现实了。
李斩风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他在无人时拦住溪河,“你被它迷惑了,溪河。”
溪河眼中满是戒备,看也不看李斩风,绕过他就想走。
李斩风深吸了口气,“你只是缺少陪伴,溪河,你沉迷在虚假的世界里,你以为它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不肯面对现实。”
“你以为它爱你?它是鬼,它只会吃了你,同样的,你以为你喜欢它?你只是缺少陪伴,溪河,你太缺爱了。”
溪河大步往前走,李斩风扬起声音,“只要有人陪你,其实你根本不在意他是谁,对不对!我陪你!”
溪河根本没把李斩风的话放在心里,他数着手指等日子,月满,什么时候月满呢?
月满,他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它了。
他好想它啊。
它是这个世界里,溪河最重要,最喜欢的存在。
李斩风看着溪河的背影,就像在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
他抚摸手腕上的佛珠,原本佛珠的长度可以当作项链,但上次在对抗恶鬼的时候,断裂了好几颗,只能串成手链戴在手腕上了。
李斩风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能看着溪河去死。
七天后,温度骤冷,黑夜悄然降临,银灰色的天空上,弯月藏入云层中,等月上中天,云层散开,圆月高悬天空。
月满了。
溪河坐在圆月下,等待它的出现。
他满心欢喜,翘首以盼,像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不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溪河眼睛一亮,忙起身看过去。黑暗中,他踩着冷色的月光,一点点出现在溪河面前。
是李斩风。
溪河眼里的光消失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斩风在他手腕上绑了一条红绳,“天冷,早点回去吧。”
溪河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有些东西在极速地消失,他连看最后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时,他已经跟着李斩风回到了宿舍。
李斩风:“睡吧。”
溪河就像被无形的线提起了四肢,李斩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脱了衣服鞋子,躺上床,闭上了眼。
“晚安。”
李斩风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明天见。”
溪河睡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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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他觉得他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可他不知道忘记的是什么。
他只觉得被子好温暖,温暖的他不舒服。
可他原来的被子是什么样的?他想不起来了。
一连几天,溪河和李斩风都出入成双,溪河会对李斩风说笑,会给他占位置,会帮他买饭,同学们甚至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溪河含着淡笑把买来的零食给李斩风。
李斩风不太自在地摸了下耳朵,“谢谢你,小溪。”
溪河摇摇头,“我去自习室,你去吗?”
李斩风正要同意,一个同学走过来,“斩风,辅导员叫你去找她一下。”
李斩风下意识看了眼溪河手上的红绳。
溪河推了推李斩风的后背,“你去吧,我在自习室等你。”
李斩风犹犹豫豫地往前走了两步,“好吧,我很快。”
他想着这几天里溪河的表现,应该不会出问题,但还是不太放心,跑着走了。
溪河等他离开,眼睛里透出浓浓的死气,他没有表情地低下头,用力去拽手上的绳子,把手腕都勒出血了也解不开。
溪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他闭上眼,说:“我不记得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记忆被封禁,情感被压制,但他的身体全都记得。
他回到了出租屋。
打开淋浴室的花洒,找来一把小刀,当第一道血痕绽放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时,他记起来了它。
他去摸脖子上的牌位,没有了,他的眼泪连同血一起滴落在地板上,混入水中,晕染出大片的红色。
第二道伤口绽开,死死绑在他手腕上的红绳断开了。
他想起他们所有的点滴,想起它和他约定月满时会见面。
可它没来。
李斩风伤害了它。
溪河想,它一定等急了。
第三道落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溪河坐在血水里,任由生命从他身上流逝,他只觉得温暖。
这才是他想要的温暖。
他的眼睛缓缓阖上,死亡笼罩了他,地府的道路在他面前蜿蜒出现。
他看到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爱笑的,英俊的少年。
他笑着说:“笨小奚,我等你很久了,迷路了吗?”
溪河点点头,“我迷路了,对不起啊阿则,让你等久了。”
他向他伸出手,“没关系,我们走吧。这里太热了,你不喜欢热,我们去下面凉快的地方。”
溪河笑起来,他奔向他的少年,但很快他的笑容僵住,他愣怔地低头,看见他的双腿粉碎,那是被火烧干净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前世已经和阿则在一起了啊。
只是他们都死了。
不对,他们都死了,可阿则还在等他,他却转世了。
阿则等了他很久很久了。
溪河惊慌地看向阿则,“阿则!”
他努力地往前跑,“阿则,等等我!”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砰!
门被撞开,李斩风气喘吁吁地撑着门框,“溪……”
他呆住。
他看见满地的血水,也看见那个明明被他打散了身体的恶鬼,无助地跪在溪河身前,用自己破碎的衣服,一遍遍,徒劳的往溪河手腕上的伤口绑。
它想给溪河止血。
可无论它怎么努力,怎么一次次捡起掉在血水里的布条,它都无法触碰到溪河哪怕一丝一毫。
它只能亲眼看着溪河在它面前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