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瑶小心翼翼，趁热打铁：“楚姐姐，你觉得敖总怎么样？”


    楚灼笑容一僵，盯向傅若瑶：“若瑶什么意思？”


    傅若瑶想起才复习过的《恋爱指导手册》——在暧昧初期，任何一点小事都容易下头，得点到为止，千万别弄巧成拙。


    傅若瑶的嘴张了又合：“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楚灼若有所思：“若瑶想撮合我与敖光北？”


    傅若瑶犹疑着，没有回答，但这样的神情在楚灼眼里已经有了推断。


    楚灼客套地笑了笑，挑出傅若瑶之前的问题，专程回复道：“敖光北？还行啊，是个好人。”


    傅若瑶虚瞄向楚灼，虽然是好人卡，但“还行”，就是有戏，她能继续当这爱情保镖。不过听楚姐姐的语气，怎么感觉像生气了？


    “若瑶呢？”楚灼再度引入她想聊的话题，“若瑶喜欢宴礼吗？”


    傅若瑶默默拿起茶饮，叼住了吸管，将圆圆的管口咬成正方形。既然楚姐姐都回答了她和敖光北的事，那自己也应该回应一下吧？


    但这怎么说呢？


    说喜欢？


    还没到那程度。


    说不喜欢？


    好像也没到那程度。


    傅若瑶又瞄了一眼楚灼，楚灼维持着刚才的表情，眼中有迫切，也有些许躁意。


    傅若瑶重新思考起来。


    楚姐姐现在生气，不会是误会自己喜欢敖光北吧？毕竟自己一直在夸赞敖光北，而且助理身份什么的也很便利。


    不行。


    傅若瑶登时坐正身体。


    我可不能做破坏别人姻缘的女配。


    傅若瑶顿时直面楚灼，放下茶饮，诚实答道：“楚姐姐，我对顾宴礼有好感。”


    楚灼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正一顿一顿地将目光转向傅若瑶：“若瑶觉得，宴礼对你怎么样？”


    “嗯……”傅若瑶拧眉，认真回忆道：“还行吧？他人挺好的。”她选了与楚灼一样的答案。


    楚灼定定看着傅若瑶，像是要看进她眼里去。


    宴礼本人一直都好，但若瑶的“还行”，就是有戏。


    危险了。


    傅若瑶留意着楚灼的神情，见楚灼表情不安，立刻表忠心说：“前天我和宴礼一起吃晚饭了，他全程心情很好，所以楚姐姐，你可以不用担心的。”


    楚灼的笑容差点皲裂，她侧过身去，匆匆勺起一份抹茶冻。微苦的茶粉摩挲着舌苔，一并压下了她冒着酸气的心火。


    一会儿后，楚灼换成了最开始的模样，笑道：“我自然会不担心，谢谢若瑶与我聊了这些。”她决定加快步伐了，回去就买恋爱与拒绝的相关书籍。


    *


    两天后，正在交接工作的傅若瑶，突然听到了系统的播报：「楚灼和敖光北，甜蜜值-8；楚灼和顾宴礼，甜蜜值-1；累计甜蜜值：-29」


    资料哗啦啦撒落一地，王秘书紧急捞住了后晕的傅若瑶，他不敢晃，生怕晃出个工亡补助金，只好使劲掐傅若瑶人中：“傅助理……傅助理？你怎么了？”


    傅若瑶：怎会如此！


    人中被王秘书掐出一道深深的红印，酸酸麻麻，还有点痒，但傅若瑶仍觉得头晕，一点也不想起来。


    王秘书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水，傅若瑶还没正式入职，医疗保险也没买，却在这个时候倒在了工位旁，要是猝死，公司得赔个底掉：“快、快去叫救护车！一定要在48小时内把人救回来！”


    *


    这几天里，傅若瑶上班躲敖光北，下班躲顾宴礼，抽空摸鱼玩手机还得注意将自己的动态屏蔽楚灼，以至于这三个人要找到她，简直比过年抓猪还难。


    傅若瑶战战兢兢躲着，直到不知哪对甜蜜值开始回升，把她的累计甜蜜值涨到-15，傅若瑶才敢出来活动。


    “傅助理，明天给你安排了体检，”王秘书拿着一沓东西来到傅若瑶工位，警惕地审视傅若瑶的面色，见她嘴唇血色充足，眼下也没乌黑，这才试探性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傅若瑶：“挺好的。”


    王秘书把手中的东西，哐的一声堆上傅若瑶桌面：“前几天一直替你加班，既然今天状态不错，傅助理就照原本的工作量来吧。”


    王秘书拍了拍最上方的资料，展露出这段时间的第一个笑容：“麻烦傅助理，把这些都处理了。”


    傅若瑶：……


    *


    医院。


    等待的过程中，傅若瑶拨通了徐制片的电话。


    徐制片人：“小瑶？突然打给我，是决定要与顾宴礼一起来参加我们《即刻恋爱》？”


    “我还以为，徐姐你让我参加是说笑的呢。”傅若瑶别扭地笑笑。


    “没说笑呀，”徐制片人澄清，“小瑶你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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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性格好，适合上镜，这又刚好没男友，完美符合了我们对嘉宾的要求。”


    傅若瑶坐上金属椅凳，犹豫着说明来意：“其实徐姐，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向您推荐两个人，”她斟酌着用词，“一个是我老板，一个是话剧女演员。”


    傅若瑶觉得单靠她不行了，必须得借助外力。而恋综，就是一个极佳的外力。


    不管有没有剧本，恋综都要走固定流程，到那时，即使男女主没法产生感情，也能在环节互动中产出甜蜜值，挽救她岌岌可危的数值。


    “行啊，”徐制片人豪爽应答，“我相信你的眼光，毕竟你推荐的顾宴礼就不错，”说到这，徐制片像突然想起什么，轻嘶一声，“我们艺人统筹给小顾发了邀请消息，但那边至今没有回应，不知道……”


    傅若瑶紧急接过话来：“徐姐，这事我去问问，后天给您答复。”


    徐制片：“好。”


    傅若瑶没想到顾宴礼会不同意，他的经纪人曾对这个项目表现极大的兴趣，也表示会努力让顾宴礼参加。


    现在看来，傅若瑶要说服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她决定从最简单的人选开始。


    顾宴礼看向傅若瑶：“你是说，让我通过参加恋综增加知名度，然后在节目上找人？”


    “是。”傅若瑶知道这个理由很扯，但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了。她双手交握，手指悄悄在衣袖下捏着，不敢看顾宴礼。


    顾宴礼语气依旧温和：“若瑶也参加？”


    傅若瑶点了点头。


    她问过徐制片，《即刻心动》没有剧本，这样的话，她最好一起进恋综，以便在现场监控局面，免得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件，致使她任务彻底失败。


    “好，我愿意。”


    傅若瑶霎时仰头，看向顾宴礼。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惊讶？”顾宴礼眼眸弯起，“其实我也觉得惊讶，”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傅若瑶的脑袋，可刚抬到一半，他又僵硬地收了回去，将手直挺挺地背向身后，“那我们下下周在节目里见？”


    傅若瑶用力地嗯了一声，眼眸弯起：“宴礼，因为节目组要求，所以到时候别忘了装作我们不认识。”


    “好，”顾宴礼语调捎上几缕甜丝，像是才蘸了蜜，温温热热的，“我尽量。”


    傅若瑶也感到高兴，OK，顺利搞定一个，接下来该去找楚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