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私下动作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程骁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军刀,精钢刀身折射出程骁清冷矜贵的斯文面庞,但眼里却浸满流寇匪贼般的恶意,偏语气旖旎流转,如世间最温柔的情人在耳畔呢喃。“那会儿,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止住了杀人的欲望”
他眯起眼,嘴角挂着笑,“真恨啊,为什么不是我注射那药剂,这样我就能思她所思,想她所想,感她所感,整个世上便再无人能比我更懂她。”
精钢的刀身在他手指间微微弯曲了一道残忍的弧度,“钟如意,你真该死啊。”
搞死她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开警察和拟战局两家人的眼睛。
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正月二十七那天,阳历二月十二,是凌峥嵘把自己关在医院病房里的第五天,有人敲开了房门然后将他带走隔离审查。
经孙正和杨清帆多方奔走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柳长安在他来访后拒绝使用止疼剂和镇定剂,正月二十六的夜里用一支铅笔准确无误得刺进自己的左眼球,用力贯穿后,脑部受损不治身亡。
调查程序很快启动,这样的速度令人不禁多想了几分。
舒敬得知后往京都去了通电话,叶鼎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此时距离全国层面的,第五次重大联席会议的召开已进入二十天的倒计状态。
伴随着甚嚣尘上的谣言,本就处于局势动荡的政治中心——京都,竟再次隐隐有了几分捣毁二十年前一个政治集团前夕,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和急迫感。
多么肖像啊,历史不断启合转承,像极了一个轮回。
第三战区本就重要,但严司令的态度一直模糊暧昧,又治下有方部队高层像铁桶般难以攻克,凌峥嵘这个时机出事正好授之以柄,便是凌守豫也按捺不动在观望着。
叶鼎低低叹口气,捂着流弹擦伤的右臂苦笑道:“阿敬你暂且就待在第三战区,我要是没撑过这场斗争,叶家的兄弟们小的小,病的病,能用的就剩你了。”
舒敬眸子里难掩戾气,盯着自己被刀子无规则划出的一道道伤痕的手腕,疤虽落了,但痕迹依旧,始终提醒着他曾遭受过什么,他痛苦地闭上眼,冷声回绝道:“我不行。”
叶鼎却不恼,只温柔笑道:“我知道,所以车子都炸翻了,我才受这么点伤,想来老天爷都在叫我撑住了。阿敬,别冲动,峥嵘哥明知道这是个局仍义无反顾入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等着就是。”
舒敬嗯了声挂断电话。
孙正和舒敬在医院的休息平台抽了两个小时的烟,拿来装烟头的铁盒子塞得满满当当,最后孙正起身要走,“你回去修养,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去找严司令。”
舒敬低垂着长睫,他的性子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沉默阴沉,再不是那个懒散无惧的纨绔舒小爷,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闷声道:“咱俩兵分两路,我去找严司令,你去找程骁。”
孙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兄弟这么多年,无声胜有声。
待孙正来到拟战局时正巧在大院里遇到准备出门的程骁,程骁冲他招招手,孙正从善如流跟着上了车。
车子一路不停赶往省警察厅,他出门前和市局的肖队长联系过了,大家在省厅碰面。
省警察厅厅长与程启东曾是战友,程骁越过省安全厅,动用了私人关系联系上厅长褚汉川。是以当程骁带着孙正来到褚厅长办公室时,房内只有市局的唐成杰局长和肖队长两人,警察局制作的卷宗正摊在办公桌上,显然是经过讨论了。
程骁以公事切入,将手里的拟战局卷宗放在警察卷宗之上,他声线平和低沉,具有穿透力,“褚厅长风华依旧。”
他稍顿半秒钟,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接着道:“这一份是拟战局跟踪了三年的案子,期间因为没有进展断了两年之久,前不久因为拟战局的柳长安同志暴露,线索方才再度浮出水面。”
“相信各位应该听说了,柳长安同志前几天苏醒了,并将自己遇害前掌握的东西或写,或画了出来。”他摊开一张纸,画风是典型的拟战局培训班教出来的速绘小像,是个女孩子,单看头身比可知她个子在一米六上下,眉眼暗含狡色,有几分姿色却多风尘气。
看领口的盘扣,着的是旗袍才是。
肖队长却一眼认了出来,“是她!”
唐成杰偏头看向肖队长,“你认识?”
“局长,还记得孟博士绑架案在现场搜到的录像机吗?”肖队长的手指头毫不客气地点在画纸上,厉声道:“这就是那个架设录像机的女人,也是她策划了有预谋的□□妇女的恶行。”
孙正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程骁,见程骁面色如常他蹙眉压下所有疑惑,继续听着。
“当时说是另案处理?”唐成杰问道。
“对。”肖队长应道:“现在看,高层那会儿就觉得她身上还有事,所以留了个尾巴。只是奇怪,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她是怎么有机会接触境外势力的?”
程骁淡淡接口道:“因为拟战局给的便利。”
他说着又翻开后面几页,冲洗好的胶片还有些粘,摸在手上会留下浅淡的指纹印。“她现在出入都是齐化雨副厅长的专车,去任何地方都十分便利。原本监视她的拟战局兄弟都被私下明示过,不闻不问不留痕。至于警察的同志们虽然在盯,但敏感的地方他们反倒进不去。”
程骁说完看向褚汉川,他双手交扣放在膝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桌子。这会儿他正盯着那些照片,全是齐化雨带着钟如意出入酒局,私宅的照片,拍得很隐秘,角度刁钻,看得出拍照的人是费了心思的。
褚汉川不动声色看了看程骁,这是扒人家树上,墙头,甚至还可能临时充当了临时工才能搞到如此丰富多样的照片。
正想着,他的眉头忽地皱着,抬手从摊开的照片里抽出一张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他微微愕然,抬眼看向程骁道:“这张照片是哪里拍的?”
程骁看了看,确定回道:“市里的一处私宅,位置很偏,围墙上有高压电网,还配备了警卫。”
褚汉川放下照片,手指头点了点照片上只现出一半的博古架,上头摆着一只青铜鼎,立耳模样,口沿平且外折,圆底,蹄足,口沿下,耳外及腹部都有纹饰,因拍照距离过远看不大清楚,只依稀能辨认出器身铸有扉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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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骁心中微动,“青铜器?瞧着有点像逨鼎。怎么会在他手里?”
他说着低头将关于这处私宅的所有照片都挑拣出来细细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竟还有挂在墙壁上残破的青铜剑,保存较好的文玩字画,乃至毫无保护措施摆放在玻璃台上的镶金兽首玛瑙杯等等不一而足,俨然一副私人博物馆的姿态。
倘若这些都是真的,拿去变现该是多么恐怖的金额啊,更不论其中还有些是国家明令禁止私下交易倒卖的国宝级物品!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作声。
褚汉川清了清嗓子,“程骁,你继续说案子。”
程骁按下心头惊讶,继续道:“通过柳长安卧底得到的信息来看,这是一条自撤离大陆退守宝岛时就埋下的一条暗线,跨度长达四十多年,接续两代人,涉及海内外的,有充裕活动资金,有严密组织和受过专业训练的潜伏行动。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已获得了相当高的社会地位,掌握了不小的权利,他们通过钱权不断地在腐蚀更多重要岗位的同志,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搞乱胖达国,迎回绞索特勒岛的党派重新执政。”
“这次暴露的契机是毛熊国的解体,这种体量的,走着独树一帜道路的强国一夜崩塌令他们看到了希望,误以为是黎明的曙光。”
程骁顿了顿,“他们通过里应外合,乃至伙同西方列强,如海雕国,腐国等,准备在我国即将到来的重要会议期间,通过某些高层搞叛变!”
“仅凭柳长安的话就下这样的判断,未免武断。”褚汉川轻叩桌面,面色沉入水,直勾勾看着程骁,似是在期待着他拿出什么有力支撑来。
“柳长安自戕不过六个小时,凌峥嵘就被军保处带走了,一个是拟战局秘密培养多年,身份绝密的工作人员,一个是部队高级官员,又是深夜发生的事,究竟是哪些人在干预,为什么反应这样迅速?若不是早有预谋,细思之下反而更令人胆寒。”
“堂堂第三战区,号称铁板一块,居然也被渗透了,委实可笑,对吗褚厅长?”程骁面色冷凝,“前路多迷雾,阻我视线,那我只得绕路而行避开危险方能直抵阴谋的核心。我甚至连王怀忠也不信任,军队与拟战局都遍布棋子,现在能用的只剩警察系统的同志了。”
“非我一人的意思,早在盛老吊唁那日我便与凌峥嵘见过叶老等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分两地探查,谋定后动,力求雷霆出击一网打尽。”
“他们忌惮仍在军队的凌峥嵘,迟迟不肯动手,凌峥嵘只得以身入局瓦解他们的顾虑。褚厅长您看,这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吗?”程骁忽然笑了笑,分明是书生模样,眼中却饱含刀剑的凌厉,“谁下的令将凌峥嵘带走的,是谁按捺不住办的这事,不止军队内部的鬼露出马脚,拟战局也藏不住这些污垢了。”
“只是他们盘踞橙色区这么多年,盘根错节,贸然出手怕有余孽。一旦破釜沉舟闹起来,怕他们丧心病狂报复老百姓。”
一直沉默着的孙正忽然开口道:“凌峥嵘在第三战区的威望非常高,他们贸然将他带走调查,就不怕引人警觉吗?除非,他们的目的高过搞乱第三战区乃至整个橙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