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这个世界中人类的负面情感会转化成实体的“诅咒”，这些能量被叫做“咒力”，由咒力构筑的普通人看不见的怪物们是“咒灵”，而能够使用这股力量的那些人类则被称作“咒术师”。


    最低级的咒灵常见，对人没有什么伤害，可是随着咒灵等级的提高，它们会拥有更多的咒力，使得它们能够影响人类的生活，乃至于造成大量伤亡。


    只有咒术师的咒力或蕴含咒力的咒物能对抗它们，在普通人看不见普通武器伤害不到的情况下这些伤害是无法反击的恐怖传说，因此咒术师们要全年无休的工作去祓除咒灵，拥有咒力的人类太少了，能有足够的实力成为合格咒术师的人更少，每一个咒术师都在过劳死和被咒灵反杀的边缘徘徊，这是个死亡率非常离谱的高风险职业。


    好在，日本有传承千年的天元结界，让能看见咒灵却实力不足的人作为辅助监督帮助咒术师们执行任务，减轻压力，同时结界还能用于获取咒力情报，指导资源调配与危机应对。


    结果现在这能称为日本国基石的伟大结界竟然出现了纰漏，东京的一栋高楼上咒力浓度高到令人脊背发寒，可此前竟然没有任何人见过卫星照片中的男孩，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察觉到属于那个男孩的咒力波动，就好像那些都是自然现象，而男孩只是路过。


    当今最强咒术师、拥有能看穿一切咒力流动与周身信息的“六眼”、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五条悟，收到信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白发的高挑青年拉下黑色眼罩，纷杂庞大的信息流冲向他那双美丽摄人的苍天之瞳，习惯了时时刻刻接收大量信息的脑子仍能正常运转：排除浓烈如实质的咒力干扰，站在风暴中心的确实只是一个小孩，小孩本身奇异的不存在半点咒力，周围也宛如真空，靠近他的咒灵都在瞬间溃散。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天与咒缚吗？用咒力和上天交换了什么样的特殊能力？


    悠星正如压缩机一样不断把咒力捏成结晶，手上全力开动忙得很，对感受到的视线一开始并不在意，可是这样近距离一直盯着多少让人不太舒服了，他猛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蓝眼。


    “看什么看，没人要的还不让我捡了？”悠星说话不太礼貌，对有人破空出现在身后也没表现出惊讶，只是减少了些对咒力的摄取。


    看起来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五条悟想着，姿态轻松的走上前几步，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和悠星在同一水平线，说：“野生的小咒术师？这么小就会主动上班了呀？”


    这是人说的话吗，谁会喜欢上班啊？悠星露出嫌弃的眼神，说：“你们这种人叫咒术师，那些丑东西叫什么？算了，不管是什么，我看你们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算你们好运遇上我这样的好心人，帮你们彻底清理一下垃圾，不用谢哈。”


    他手上搓出的咒力结晶结构稳定，像被老师傅用精湛的技艺切割打磨过的水晶，反射着金灿灿的阳光，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很难相信这是用什么原料制造出来的，只是它们在诞生的瞬间就被无情塞进兜里，和其它结晶挤挤挨挨堆叠在一起。


    “清理咒灵的效率好高啊，这就是你清理诅咒的办法吗？”五条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很自来熟的伸出一只手摊开在悠星面前，“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原料充足的情况下悠星也不小气，他又搓了一个之后随意的把它抛过去。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六眼还是无法解析悠星在其中的操作，五条悟接住那指节大小的咒力结晶，对着这硬糖样的小东西反复揉捏仔细打量，拥有惊人智慧的大脑快速作出判断——这不该是本世界规则的产物。


    那就说得通了。


    突然出现、没有咒力、手段神秘莫测，都因为这个孩子是从世界之外到来，真有趣啊，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不知道其它世界是怎么样的，设想中的平行世界又是否会存在。


    ……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世界，他和挚友不曾背道而驰，会不会有哪个世界，他的理想能够实现。


    过载的大脑开始胀痛，青年的太阳穴鼓鼓跳动，不过他已经很习惯这种不适了，对着自己一个“反转术式”下去又是神清气爽的。


    “看够了吗？该还给我了。”悠星把手伸过去讨要自己的东西。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不会只能当珠宝吧。”咒力结晶在他的指间穿梭，花里胡哨的动作像逗小孩，不过小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颗属于自己的结晶。


    “当作能源啊，唔，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种特别的煤炭，区别在于煤炭是古代植物埋藏在地下经历了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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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物化学和物理化学变化逐渐形成的，而这玩意能量足够的话我一分钟能搓出来俩。”悠星把它丢进口袋，让鼓鼓囊囊的口袋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掂量了一下今日的收获，满意的停下对咒力的大范围吸引，只出手把目光所及的咒灵们抓过来一一捏碎。


    五条悟若有所思，冷不丁问：“所以你是来挖矿的？你会把它们带到哪里去？”


    “当然是带离这个世界。”悠星对着他拍了拍高高鼓起的口袋，“怎么，想抢回去？你们又用不了，不要这么小气，我这么做对你们也有好处，你不会想不明白吧。”


    “怎么会，五条老师我超——大方的。”青年不满的说，然后又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挖矿也是会累的，挖够了就走喽。”悠星伸了伸懒腰，眼神淡漠的在周围扫视一圈，“这么多人在监视我啊，你认识吗？看了我这么久，就算是看直播也该刷刷礼物了吧。


    “那我请你吃饭吧！”五条悟重新戴好眼罩，脚步轻快的靠过来歪着身体搭上悠星的肩膀，虽然他的术式“无下限”可以把一切物体隔绝在身外，不能算真的搂住。


    “那我可要宰大户了，今天全部消费你买单，还要给朋友带特产。”悠星也是毫不客气。


    “没问题~你今天这么一闹，我们的工作量被大大减轻了呢~”五条悟摸了摸口袋，“啊呀，没带钱，拜托你在这等我一下吧~”


    说着，他使用咒术【苍】，穿透空间径直离开，很快又在一阵破空声中回来，一手揣在兜里，嬉皮笑脸的说：“surprise！小礼物！”


    被递到悠星眼前的，是一根……腊肉？不过，只是看起来像腊肉，它其实蕴含着非常庞大的能量，这么一小块比今天悠星见过的所有大个子咒灵拥有的咒力还要多。


    法师阁下捏着那东西，歪头看着白发青年。


    “我们管这个叫‘特级咒物’，它有着不可被破坏的特性，你能把它捏成‘宝石’吗？来试试看吧！”五条悟两手张合做了个展示的动作。


    “花你一点钱还挺难啊。”


    “诶嘿！”装傻。


    “就这么用吧，破坏了结构的话很浪费。”悠星举着那手指样的咒物，下了结论。


    “那就拜托你把它带走啦！”青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