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胆大包天

作品:《死遁后成了天道白月光

    这边两个还在小打小闹,龙渊那头早就炸开了锅。


    龙渊得了令也并不急,一路上优哉游哉地四处跟人搭话,顺路从宁峥手里薅走了他方才从膳房打包的点心。


    宁峥一下沦为了拙心庭最底层,这几天日子跟从前完全颠倒,险些没调整过来。此时手里还没捂热乎的点心就被抢走了,险些要大骂出声,一见那人是龙渊,一个“你”才出口就堪堪停住,生硬地转成了“你……吟走好,不够尽管喊我再去讨。”


    龙渊头也没回,摆摆手说“知道了”,叫他退下。


    膳房的点心每日都只做百份,先来先得,他去时只剩最后一份了。


    宁峥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了一股脑往肚里送,又看一眼不远处的膳房,抓了一把空空如也的手,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孟久朝住所也不远,龙渊才将第二块糕点送进口中,就已经可以透过稀稀拉拉的碧青藤看到紧闭的木门了。


    这孩子太久没回来,拙心庭中几乎没有认得他的故人,他没处去,整日里像个未出闺阁的大小姐一样,就在屋里头对着摇动的碧青藤发呆。要不是每日都有人来送饭,任谁都猜不到这里头竟还住着个人。


    “久朝?”龙渊不紧不慢地叩门,听里头没动静还更用力地敲了两下,“给你带了点心,这几日安定下来,可以带你出去走走。”


    敲门声在山里起了回音,孟久朝没有应答,龙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色。


    “也不晚啊,总不能是睡着了吧?”


    她又大声问道:“你醒着吗?”


    没有回应。


    “那我直接进门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不与你事先说明。”


    依然寂静。


    龙渊果断推门。


    扑面是一股子潮气,气味很怪,不像是这山里本来就有的。


    有碧青藤好奇地跟着她进门,慢吞吞地四处游走。


    卧房也没人,龙渊被潮气呛了一下,蹙着眉张望许久,才发现床前地上那点微不可查的血迹。


    她心里一惊,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还没干。


    碧青藤跟着她目光游过来,尖刺情景迅速地缩了回去,尾端缠上了龙渊小腿。


    “别闹。”龙渊伸腿甩开缠得并不牢的碧青藤,快步走向床头,一把掀开了乱糟糟的被褥。


    空的。


    “孟久朝——”她压下心里不好的猜测,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遍:“你少装神弄鬼,就算是吓唬人这样也够了,到此为止——你出来!”


    无人回应。


    碧青藤已经吓得悄没声地溜出门了。


    龙渊拔腿就走,甚至忘了合上门。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她死死攥着纸袋,一刻没停地跑去了玉水轩。


    承桑郁又在跟沈观切磋,大老远都能听见金石相撞的脆响。


    “主子,”龙渊气喘吁吁停步,“久朝……不见了。”


    长鞭尾端险险从她面前扫过,随后迅速变回折扇安安分分留在承桑郁手里。


    “他不在屋里?”


    龙渊摇头:“不在。床前有一滩血迹,没干,他离开应当没有多久。”


    承桑郁神色冷了下来:“去找,把认得他的全喊出来去找——再让抱琴看看近日是否有人出入,顺便在原先的结境外再加一层。”


    妖族地盘说大也不大,但是也不算小,若是他此时还没离开拙心庭那么一切都好说,就怕他已经窜到别的地方,那可就真是大海捞针了。


    承桑郁拉起沈观:“你跟我去他住处看看。”


    她同样被满屋的潮气呛了一鼻子,目光绕过地上的血迹和凌乱的被褥,径直就转向了半开的窗子。


    窗边空空荡荡,至少凑过去看,墙上也是干净的,原先满墙乱晃的碧青藤早就不知所踪。


    承桑郁一个飞身就窜了出去,随手逮住一枝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碧青藤就问:“你知道孟久朝下落吗?”


    碧青藤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地分出根藤条顺着横生的树杈探过去。


    最后碧青藤停在了深山溪流旁,但承桑郁放眼一看,依然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是自己出的门?”


    碧青藤末梢慢慢伸进水里,很吃力地在半干的地上写出了个“不”字。


    “那就是被人带出去的了?”尽管这个结果承桑郁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但就这种种迹象而言,好像这也是最合理的答案。


    就见碧青藤愣了一下,好像想写什么,但迟迟没下笔。


    “有话直说。”承桑郁紧盯着它,碧青藤兀自着急了一下,在“不”后头添了个“知”。


    “不知。”


    承桑郁:……


    她按捺住自己想掰折碧青藤的心情,深吸口气:“沈观你在这附近找找吧,它既然带我们来这一定也有它的道理,说不准真有线索呢。”


    沈观点点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你也小心。”


    承桑郁摆摆手,却陷入了沉思。


    孟久朝屋里的潮气是哪儿来的?


    虽说前几日下过一场雨,但这两天天气都不错,白日里已经热得有入夏的意思了。


    那潮气味道也很奇怪,有些咸味……还有些苦。


    承桑郁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莫不是镜海那群鲛人卷土重来了?


    这想法甫一出现,她自己都觉得荒唐——鲛族与拙心庭不知闹得多僵,怎么可能还凑上来找打,更何况他们根本就进不来拙心庭。


    身边枝杈上传来抱琴的声音:“主子,昨日你离开拙心庭之后,西北边的结境有所损坏,但并不明显,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察觉。”


    抱琴神识连着整个拙心庭的草木,可以短暂占据它们的意识去追溯它们所见所闻。只是此法极其耗费灵气,除非必要她轻易不会动用。


    这事宁峥以及外人都不知道,所以那日飞书他说要弃了神树,承桑郁一点也不意外。但实际上,抱琴才是整个拙心庭的基石——拙心庭可以拱手让人,神树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承桑郁点头,又听她说:“为首的人尽管蒙着面,我也认得——是鲛族那位将军。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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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用的什么法子打破了结境,进来之后直奔孟久朝住处,不多时就带着人一路去了……嗯?就在这里。”


    不远处沈观还在四处寻找,承桑郁吃了一惊:“他们现在还没走吗?”


    这群人疯了?


    拙心庭是她的地盘,他们可以趁自己不在溜进来,就没想过到时候要怎么出去吗?


    “没有,应当是……进了行令谷。”


    抱琴话音渐渐笃定,承桑郁反而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贺千钟不要命了?


    原以为他们被自己端了老家会老实一些,想不到竟是不记打,安分了才多久,这会儿更是胆大包天到敢趁她不在偷偷进了拙心庭——就为了孟久朝?


    尽管理解不了,但她还是顺着抱琴指的方向,转去了行令谷入口。


    行令谷并没有全开,也不知什么原因,留了一道小缝,恰好能过一人。此处是拙心庭中灵气最盛之处,然而灵气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时日一长,行令谷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脾性,会随时四处溜达,开合也全凭它心情,往往会有小妖被它困住出不来。


    但行令谷能遮蔽外界几乎一切探寻,里外传达消息就只能靠行令谷本身了——抱琴留下一句“他们目前还没出来”,就不再做声。


    “你开门。”承桑郁冷着脸下令,“是不是藏人在里头了?”


    细小的裂缝轰然打开,这一开一合升起云雾,惊起一群鸟儿,又纷纷落入深林之中。


    她现在大概猜到孟久朝床前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了。约莫是孟钧同又催动了他体内的咒法,先前听龙渊说,每次受控时他都面如白蜡生不如死——这次贺千钟应当是趁着这个空当,才将他带了出去。


    一切都明了了。


    行令谷里虽别有洞天,但说到底也就那么有限的一小块地,洞门一关他们出不去,这就轮到自己关门打狗了。


    无妄在手上,她现在心情并不紧张,甚至想喊沈观一起进来看看贺千钟现状。


    她还没喊人,沈观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穿过重山就站到了她身边。


    “来得正好。”承桑郁甚至转开折扇扇了两下,“来看看昔日口出狂言的贺大将军,现如今沦落到什么境地了。”


    承桑郁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躲起来的几个鲛人,她目光迅速扫了过去,果然看见最里头已经昏过去的孟久朝。


    “做个交易,你留下孟久朝,我就不追究你破坏结境擅闯拙心庭一事,还会护送你出去,如何?”


    承桑郁心情颇好,甚至寻了处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我为妖厚道得很,可不像谁野心那么大。”


    贺千钟瘫坐在细碎的山石前,看起来很疲惫:“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妖主大人?”


    “你非要谢也不是不行。”


    贺千钟好像被什么呛住了,猛地咳了两嗓子,看看承桑郁又看看沈观,“怎么,与那小殿下旧情复燃了?不要你人间那位爱徒了吗?”


    承桑郁险些没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一茬,直到沈观不自在地也跟着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