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盐泽魔窟的秘密

作品:《大漠祇

    当她在颠簸中醒来,目光落在摇晃的马车车顶,仍是处于恍惚之中。然而,身体的疼痛告诉她,有些事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痛苦和懊悔又怎样,一年古代颠沛流离的生活,她至少还活着……


    黑衣墨发的冷酷男人出现在视线里,她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人偏侧了脸颊,没有躲,没有不悦。相反,他静静把她抱在怀里。阿祇挣脱不开,对搂着她的强壮手臂狠狠咬下去,拼力发泄着情绪,很快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沮渠蒙逊身上的伤处,可不止一星半点,清晨的缠绵阿祇也没有手软。沮渠蒙逊像不知疼痛,任她啃噬,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阿祇累了,松开口,沮渠蒙逊擦干净她嘴角的鲜血。


    沮渠蒙逊知道,阿祇定是恨上了自己,可是他却不后悔,温柔轻抚她的脸庞,开口道:“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一张白净的小脸安静美好,但看起来气色亏空,唇瓣上残留咬痕,红肿了三分,未干的血迹下像熟透的樱桃,泛着醉人的诱惑。沮渠蒙逊看得入神,低头辗转品尝她的味道,沉迷不能自拔。沮渠蒙逊贴着她的面颊,邪魅一笑,“阿祇,其实与我一起时,你也是欢愉的……”


    阿祇眼神一闪。


    他的手摸上衣裙外露着的小巧脚踝,阿祇本能想缩却被他牢牢握住,沮渠蒙逊高兴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没有哭闹还懂得反抗,比砧板上寻死觅活的鱼肉有勇气的多,这就是他的女人。


    阿祇瞥了他一眼,冷言道:“放我走,我不恨你。”


    沮渠蒙逊当然没有放手,甚至手下的热情更肆无忌惮了些,他得逞道:“若无爱,恨也无妨。”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阿祇算是体会到了。


    辛薇是现代女性,所谓贞操虽然宝贵,但她不会将自己绑在那块牌坊上钻牛角尖,复盘自己来时路,侥幸逃过了几次生死关,一旦过上了顺遂的日子,人就容易陷入自以为是的舒适区,就算没有沮渠蒙逊,她也在江湖悬赏令上。


    这里是历史上最混乱的五胡十六国,随时可作“二脚羊”的时代。


    阿祇靠在沮渠蒙逊的怀里,被裹了个严实,脚上没有穿鞋,不知是否沮渠蒙逊故意为之。反倒是一头长发,被胡女常用的五彩绳绑了根辫子,沮渠蒙逊一直陪在她身边,很难想象杀人不眨眼的匈奴少主在欺负完人之后,居然闲情逸致为她梳理头发。


    阿祇这时安静地像只猫,淡淡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沮渠蒙逊在她丝滑的肌肤上游走,开口如说着情话般风轻云淡,拨开她颈间的发丝,说道:“很快有场恶战,我带你去看看。你我已是最亲之人,我舍不得抛下你,赢,有你亲眼目睹,输,就一起共赴黄泉。”


    阿祇的眼皮动了动,丝毫不吃惊他的疯狂。


    他对柔弱如斯的女子极尽呵护,即便收到紧急军情,还能泰然自若,甚至有点心猿意马,“我读过你们汉人的史书,周朝有一位皇帝,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阿祇,你可喜欢?”


    “周幽王,西周亡国之君。”


    沮渠蒙逊一笑,“千年鼎盛的大周,亡国跟美人可没半点关系。昔日武王伐纣,不过一介部落王子,他能创下盛世王朝,为什么我不能?”原来,历史一切都有迹可查,年轻的匈奴王子野心勃勃,再过十年,沮渠蒙逊就将成为十六国中北凉的国主——武宣王。


    沮渠蒙逊看阿祇垂眸不语,用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沙哑低语道:“阿祇,你可记得盐泽魔窟?”那个沙漠中关押西域王室的崖洞,她又怎会忘记呢?沮渠蒙逊只当找个话题与她闲聊,便问阿祇道:“想不想知道它的秘密?”


    盐泽魔窟的秘密……


    她不说话,沮渠蒙逊就当她想听,慢慢聊起那个他和男成儿时的一件往事。


    “我与男成刚成为黑铁骑的儿郎,有一次我们完成任务来到盐泽过夜,晚上听见了洞穴的传来奇怪的声音。”阿祇和米耶、舍蓝蓝被关在那里几日,对夜间的风声心有余悸,沮渠蒙逊继续道:“我和男成那时年龄还小,关系也不错,少年人胆子甚大,寻声音就找到了那个洞口,起初我们不知道那黑黢黢的洞里面有什么,男成把我们从西域带来的一个俘虏,扔了进去,惨叫声起,我们听见了地狱传来的声音。”


    他捋着阿祇的发丝,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记忆。


    “那人掉下去的嘶喊声吓坏了我和男成,我们那晚远离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直到第二日,当太阳升起我们踏出魔窟时,就见到了盐泽中升腾起的海市蜃楼,那画面竟是伯父杀了我和男成的父亲,成为了卢水胡的单于,我和男成率黑铁骑连夜回到张掖黑水河,部落里的惨状,跟那海市蜃楼里出现的画面一模一样。”


    阿祇静静听他诉说,终于明白了那个所谓的“秘密”。


    沮渠蒙逊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猜到了。


    “没错,祭祀人命,盐泽魔窟或可预示未来,虽然不是每次都会灵验,但是只要海市蜃楼出现,预言必准。”


    阿祇开口问道:“你们发现了盐泽海市蜃楼出现的奥秘?”


    沮渠蒙逊眼睛一亮,阿祇果然聪慧,“西域王室的血脉,更能够唤醒魔窟里的神明,自愿献祭,灵魂的力量更强大,更能唤出海市蜃楼。”


    听他这话,阿祇心中血气翻涌,这是用了多少生命才能测试而出的规律啊,沮渠蒙逊提到:“和你们一起的那个疏勒王子,你可记得?”她当然记得,那个会弹冬不拉、歌唱月亮,为了一个愿望,自愿跳下魔窟的王子阿扎提,“他的生命,为你们换来了什么预言?”


    沮渠蒙逊冷笑道:“我们看到,那个曾献计入龟兹,入于阗,与黑铁骑暗中结盟之人,搅动西域局势的小小参军,终成为了……王。”阿祇惊出口,“段业?”


    沮渠蒙逊默认,难怪,吕光征讨西域的背后总有匈奴人的影子。


    吕光的背后有段业,段业的身后是无谶,也就是克里雅。


    宇宙真是奇妙,除了她和克里雅落入缝隙的穿越者外,盐泽,也就是后世的罗布泊,其中竟然也有窥探时空秘密的“虫洞”,连接两个时空的狭窄隧道,那利用它,是否能找到时间旅行,回到未来?答案几乎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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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她亲眼所见,那是个会吃人的“虫洞”。


    “所以,你和沮渠男成投靠了段业,没有随吕光征讨长安?”


    沮渠蒙逊承认:“伯父拥戴吕光,带走了大部分兵马,独留我和男成在北凉助段业一臂之力,说是为卢水胡留条后路,但我们知道伯父只是不想给我们任何人兵权,伯父放任我和男成自相残杀,却不知我们私下壮大黑铁骑,伯父不死,我和男成就不会杀个你死我活。”


    “原来一切都是演戏。”


    “不见得,有时候杀我们的人是伯父派来的,佛塔若不是遇见你,我几乎丧命在黄沙里。”


    他和沮渠男成之间短暂的合作,绝不仅限于对付共同沮渠罗仇,阿祇觉得,沮渠蒙逊还有事瞒着她。但关于盐泽魔窟,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震撼。


    阿祇话锋一转,问:“答应阿扎提的条件,你们……可曾说到做到?”


    沮渠蒙逊眼神一暗,情绪变幻莫测,明显有阴暗的戾气,“你弃我入敦煌城,第二日,我带黑铁骑连夜奔袭疏勒,杀了阿弥厥。”阿弥厥,正是阿扎提的哥哥,杀了他的父王和母后投降吕光的新王。


    阿祇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为什么?”


    她有太多的疑惑,沮渠蒙逊放开阿祇,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阿祇,不要相信李暠,有一天,你,会而他而死。”阿祇的瞳孔一震,她并不惧死,却在沮渠蒙逊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她此刻思绪纷乱,头又痛了起来,突然间马车急停,她差点被撞到窗框,幸而沮渠蒙逊抱住了她。


    外面,传来车夫焦急的声音,“少主,前面有人。”


    不等沮渠蒙逊说话,他们便听见了喊声:“阿祇,可在?”


    熟悉的声音,听在车内阿祇的耳中,犹如五雷轰顶。


    “你凭什么认为,阿祇愿意见你?”


    车夫勒紧马缰绳,控制马车停稳,沮渠蒙逊走出马车,随手飞出去一个像暗器的东西,前方枣红色千里马上端坐白衣蒙面之人,他利落地接住飞过来的“暗器”,攥在手中的东西竟是熟悉之物,那是一条莹润通透的琅玕项链,正是李暠送给阿祇的定情之物,阿祇从未摘下过。


    李暠放下兜帽显露俊美如明月,高远如雪山的真容,双眸中冰寒彻骨的眼神朝沮渠蒙逊望来,沮渠蒙逊跳下马车走近,脸上戴着半张铜鬼脸面具,两人如白日与黑夜的交锋,明与暗的较量,锋芒毕露,李暠道:“人呢?”


    他知道阿祇就在里面,沮渠蒙逊却挡住他的目光,轻抬手臂,车夫会意往后移动了马车。沮渠蒙逊阻拦李暠的千里马,讥笑道:“你来晚了。”


    沮渠蒙逊眼中有挑衅,李暠垂眸一瞬,压抑惊涛骇浪般的怒意,再抬眼,已措不及防地对沮渠蒙逊出手,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直刺向沮渠蒙逊的心脏。沮渠蒙逊从小在与堂兄的暗斗中长大,避险反应早成本能,身形快如猎豹,翻身到李暠身后,而软剑像有了生命一般,银光一闪,追到沮渠蒙逊的身前,沮渠蒙逊随手刺出匕首,利刃彼此擦身而过。


    此时,马车上的阿祇被沮渠蒙逊反绑,堵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