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太宰和国木田:一次特殊委托。[番外]

作品:《什么?上司居然是我的唯一天敌?

    到达山下公园,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汗近乎浸透了我的衣衫,这时我才发觉,山下公园的气温热的莫名,夜晚的横滨鲜有居民出门,因此这里十分寂静,只有我一个人。


    公园像被谁撒了水银,世界被冷冽的光晕笼罩,花繁锦簇中我猛地发现绣球花竟然在这个时节开放了。感官被割裂两边,眼所注视的冷然景色给予我静谧感,皮肤却被潮暖的空气裹挟。


    感官上的冷热交替莫名的让人焦心,再加上时间紧迫,我没有闲情去欣赏风光旖旎的夜景。


    他们会在哪里?乱步先生说一目了然,如果他没有说明晰确切的地处,那就证明乱步先生信任我可以找到。


    艺术镜……绣球花……两块被剥离下去的镜子……


    敌人的异能传输一定有范围,不然无需把地点设立在这种靠海且易于偷渡离开的地方。


    回想着文件上的内容,灵光乍现,我的视线向不远处停靠在港口的游船聚集。黑夜中自靠近花圃的那一侧起数,第二艘雅舶仕游船昏黑的玻璃中透出了一点光亮。


    那是——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十分细微,却如此清晰的让我注意到。


    迅速掏出手账本,同时手枪别在腰间。


    我猫下腰开始潜行,留神关注着有无人员在自己周遭,几步靠近那搜游船。海浪拍打岸堤,潮水起伏。宛若什么人在呼吸,月光随着波纹在镜片上闪烁,衣衫被脊背上的汗水打湿,背靠着游船冰凉的钢材。


    不知为何,心如擂鼓。


    是因为太宰那句话吗?


    猛地甩头,把这种疑惑抛在脑后。迈上船尾,耳边突然听到异响,那是“滴答——滴答——”我无比熟悉的,地狱之门的门铃声。


    透过玻璃,我看见了不祥之物。炸弹,被安置在了位于船尾处可以容纳一名船员的小舱内,样式看起来是遥控的。


    “……谁?”


    十分虚弱细微的女声,我透过后座舱,声源来着一名外貌看起来在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被牢固地绑在了座椅上,身前绑满了和小船舱内同样式的炸弹。


    异能力——「独步吟客」。


    拆弹钳出现在我手中。


    那位女性面上戴着黑框眼镜,一部通讯被丢弃在舱内不远处,正因为陌生号码的来电而闪烁着光。


    在看见我之后,她怔愣片刻,随后露出了惊惶的神情,她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很快闭上。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主甲板内部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对方用的是美式英语,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讯。


    “还没有找到约书亚的另一个线人吗?该死的,这个女人身上什么也没有……行动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什么?你说警方注意到红砖仓库了?!临时抽检货品?开什么玩笑,药人可都在那里!”


    “操。”


    男人骂了句脏话。


    “我会引开他们,红砖仓库和山下公园离的近,这女的没用了,干脆和游艇一起炸掉——理查德拿到文件了吗?”


    良久的寂静声,随后通讯对面似乎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骤然拔高:“港口黑手党还牵扯进来了!?为什么动作那么——”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挂断了通讯,往后座舱走去。后座仓内设立有沙发和桌子,我踮起脚,小心躲进桌子下方,将姿态调整为适合袭击的模样。


    ***


    那人的发丝轻软,垂在绫濑海未的脸颊上勾起一丝痒意。裹着黑手套的手攀附在自己的手臂上,后背与温热的躯体相贴,海末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她的气息裹挟。


    手枪靶子一圈套着一圈,蚊香般。绫濑海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被糊住了,莫名的紧张和惶惑,对眼下,对未来,那人的热量给她带来了些许勇气。


    然而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专心。」那人在她的耳边突然出声。


    身体猛地一抖,手指下意识蜷缩,子弹脱枪而出。后坐力震的虎口发麻,手臂在即将偏移的瞬间被人死死钳制住。


    子弹在墙壁上造出孔洞。


    绫濑海未的脊背猛地绷紧,她有点无措。


    「抱……抱歉小姐,我……」


    「没事。自己练的时候注意安全。」


    那人的声音染上无奈。


    「我并不强求你什么,如果你害怕,那就拒绝。这里像是一个为了炸死特定的人群而设立的炸弹,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永远不能爆炸,但——」


    「我不能给你任何担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绫濑海未握紧手中的枪。


    「我是,被孤儿院养大的。所以我也想像院长妈妈一样,让孩子本不幸的人生变得幸福,而且我喜欢孩子。」


    放弃东京任教的机会,但绫濑海未并不觉得这是“牺牲”,她会给更多孩子爱,而后那些孩子们会长大成才,在各个领域发光发热。


    这比她自己成功还要幸福。


    「所以我能做到。」


    在她回答后少女,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绫濑海未发觉她似乎有些痛苦。


    随后,绫濑海未看见她露出了孩子般的茫然无措的神情。


    「为什么会喜欢孩子呢?十月怀胎,她会让母亲痛苦,让大人奔波,会说错话,给人添麻烦。大人倾注了那么多的期许让她出生成才,可她不明不白的离开,他们会一直找……心血平白流逝,即使再见面也不过……」


    这句话宛若一个魔咒,带着面具的少女像是困于噩梦中濒死呻吟的人般,从喉咙间挤出嘶哑的声音:


    「……离开家之前,我觉得孤独便是痛苦,然而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都不过无病呻吟……完成任务后他们恭维夸赞我,好像我做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杀人又多又轻松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是值得喝彩的事情吗?其实我很想问他们:如果被杀的人是他们?他们还能恭喜出声吗?」


    绫濑海未没有说话,她无法说出安慰的话。


    「……他是不是也迷茫过呢?他每次问“我要不要我杀了你?”,我都觉得那是在希望我还能坚持下去。他在黑手党时有多大?有十几岁?上初中的年纪在受伤、在被杀、在杀人。他不在意……他真的不在意吗?我不知道,或许于他而言都没有意义吧,但我不想让他……」


    混乱而无措的话语,像是发泄一般涌出,然而少女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不可思议。


    「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幸福呢?我希望他能幸福。」


    在这一声问询后。少女止住了话头,偏过头看向绫濑海未。


    「绫濑小姐,你知道吗?明明是我自己情绪失控了,可刚刚我居然在想:干脆把听到这些话的你杀掉好了。」


    绫濑海未开始颤抖,她感受到了恐惧。少女安静的注视她半晌,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般扯了扯嘴角。


    「我开玩笑的。」


    「继续吧。」


    ***


    “是你,对吧?”


    约翰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他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强迫对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一只脚踏在躺在甲板上的通讯,将它狠狠碾碎。


    “该说什么好呢,呵呵,本来我还想港口黑手党竟然会选择你这种无能软弱的普通人来看守那所特殊的孤儿院。能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提前发出求救信号,你真是有点能耐。”


    绫濑海未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头皮传来的刺痛,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


    “公司本想处理约书亚……现在好了,那份文件现在下落不明,约书亚不能死。”


    对内阁施压,文件上的内容即使被获得暴露也没有关系,就算泄露,也不过一点国际丑闻罢了。唯独“书”的讯息和那些药人必须带回去,现在必须把去往红砖仓库的军警们引开。


    约翰咬着牙,从衣兜内掏出对讲机。他用着傲慢而冷的口吻说:“然而……非常抱歉,你们所做的都是无用功罢了,约书亚还是太过天真了,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撼动两个组织?”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绫濑海未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为了吸引约翰的注意力般,她突然发问。


    有人,在悄然靠近约翰的后背。


    “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发展,世界进步。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懂,永别了。”


    约翰一无所觉,用着厌烦于和对方多说些什么的语气敷衍着,月光将他的面孔照的清晰,也得以让人看清对讲机屏幕显示的频段。


    他按下对讲机上的按钮。


    然而,炸弹没有开始倒计时。


    闪烁着蓝光的电流,混杂着“滋啦”声,在黑暗中炸开,约翰轰然倒地,健壮的躯体似乎能把船舱都砸出洞来。


    西装笔挺,面带眼镜的青年的身影自黑暗中浮现,那是国木田独步。


    他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通讯器,随后立刻为椅子上的绫濑海末解绑,随后开始拆弹。


    就在刚刚,他使用了异能变出信号干扰器阻断了特定频道,并用□□将约翰电晕。


    “别害怕,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国木田独步笃定的说,绫濑海未愣了愣,随后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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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您……”


    好在这种型号的炸弹很快就会被拆卸成功,国木田将拆卸下来的炸弹小心的放在地上,随后将椅子上的女人拉起,然而还未等他开口问询些什么。


    绫濑海未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面上露出了哀凄的神情,“请您尽快和我来,不然就来不及了。孩子们和约书亚先生都会有危险。”说完她便拉着国木田独步往外走,国木田眉头紧蹙,约翰还留在船舱内——连同着那些炸弹,然而他惊讶的发现女人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


    国木田被直接拽下了游艇,绫濑海未拉着他开始奔跑。


    “女士,请稍等一下……”


    时间紧迫他能够理解,但尚有事情没有弄清,什么国家发展、间谍,而且红砖仓库需要乘船才能去不是吗!


    “轰!”


    身后产生的爆炸,发出了声响,紧接着气浪将二人掀翻在地。好像被大卡车冲击般,国木田瘫倒在地。


    ***


    耳鸣,不住的耳鸣声。内脏上下颠倒了般,我差点就要吐出血来。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刚刚那艘游艇已经爆炸了,可以说是炸的连渣都不剩,这种动静肯定会让人发现,然后报警,红砖仓库的警力就会被分散……


    谁做的呢?明明信号已经被屏蔽了才对,为什么还是爆炸了?


    “——” “——?”


    那位戴着眼镜的女士,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她似乎在问我怎么样。


    她早就知道炸弹会爆炸吗?


    我这样问出口,于此同时感受到耳鸣声逐渐褪去。


    “刚刚拨打给我通讯的号码,是某种暗号,意思是:立刻撤退!国木田先生,我们得出发了,那些人把孩子们和约书亚先生都带走了,就在红砖仓库里。等待着混着货物偷渡出国,在路上我会和您说清来龙去脉的。”


    说完,她便把我捞起,拽着我冲向不远处的一艘船只,这时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人,猛地发觉这个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健壮女性。


    ***


    “以上,就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约书亚先生在知道孩子们的所在地之后立刻找到了我,而我成为了他的协助人之一。”


    “之一?”我边驾驶着船只边这样问。


    绫濑海未点点头。


    “是的,另一位是谁不得而知。总之我混进了约书亚先生公寓的轮班人员中,负责接受约书亚先生传递的讯息从而留下线索,本来约书亚先生失踪当天的监控录像是会被人销毁的,但被我临时拷贝下来交给了另一位协助者。”


    此时我已经理解了,另一位神秘的协助人就是瓦伦丁小姐。


    恐怕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为什么即使你们提前知晓了情报,孩子们依然被带走了?”


    “约书亚先生本身有带有一些重要情报,而且出于各种政治因素,他们颇有不计代价的意思。我们的人太少了,势单力薄,即使有港口黑手党做靠山也不行。”


    绫濑海未如此回复,然而这不足以让我信服。提前知晓了爆炸讯息,明明时间充足却抛下可以获悉情报的约翰留在船上……


    “不,你在说谎。这是一场计谋,是针对他们而设的陷阱。”


    绫濑海未没有反驳我,“随您怎么想都好先生。”


    “你们这是在拿那些孩子做冒险!”


    “那您告诉我怎样做?一辈子保护他们?情报已经泄露了,不出一段时日别说国外势力,恐怕连内阁的大人们都坐不住了吧,您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可以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药’。”


    一月的天气,被人临头泼了盆冷水般,瞬间寒气彻骨。如果是这样的“药”,别说美方或者霓虹,在世界范围内都会掀起波澜,动乱和阴谋会笼罩大地。


    绫濑海未的语调变得有些冷:“那些间谍、亦或者公司私下雇佣的什么人。如果被警方抓到才是真完了,他们死不掉的,会有各种各样的大人们保护他们。”


    所以只能“以暴制暴”。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佐佐城女士。


    我曾为了保护民众,击毙过残暴不仁、穷凶恶极的罪犯,太宰最初加入侦探社时,社长交给我一把手枪:若他是心灵险恶之人,便由你亲手裁决。


    但把人作为棋子,借由第三只手来人他们厮杀,用这种手段来惩奸除恶。


    我无法认同,太宰想告诉我的事情留存于脑海中。我不走这样的路,我的理想不该如此。


    可我无法说他们做的是错的。


    世上究竟为什么有这样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