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fork 榆 X cake宰 其三[番外]
作品:《什么?上司居然是我的唯一天敌?》 预警等在其一
12.
“这算什么欸,姐弟恋?骨科?好有趣喔~”
太宰治的声音透过耳麦,在自他开口后就变得莫名安静的台球厅内回响。
明明是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懒散声线,却叫人莫名觉得室内下了场酸雨,连家具都要被他腐蚀殆尽。
脖颈被麦克风扎到,中原中也没有理会,只是蹙着眉观察着沈庭榆的神情。
在注意到自己的话语被太宰听见后,少女寡淡的眼微睁,能看出来有些茫然无措,但这神情只出现片刻,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漠然寡淡。
沈庭榆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太宰治还在那边阴阳怪气:
“呀,中也。恭喜恭喜啊,现在你们真要成为彻底的一·家·人了啊,中也喜欢家庭的吧?想想也是呢,你们在一起的话森先生肯定高兴坏了~不仅如此,魏尔伦也会为你们庆贺吧。”
麦里传来太宰拍手鼓掌的声音,节拍缓慢,不紧不慢地叩击耳膜。两人甚至可以想象出太宰慢条斯理鼓掌的模样。
“对了沈庭榆,因为太过震惊,刚刚‘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名字念出来了,不过既然是表白对象的话——”
“中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吧?所以没关系对吧?”
“总不能你只告诉我一个人啦?那可太暧昧了欸~”
太宰治笑嘻嘻的,尾音蜜蜂的毒针般致命而甜蜜。
他对沈庭榆说话时用的全是中文,中原中也听不懂。
中原中也现在很有骂人的冲动,左看看沈庭榆,沈庭榆不语,只惴惴不安地听着,然后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右看不见太宰治,那人只一昧小嘴淬毒了似的搁麦里输出。
最后他牙酸地摘下脖子上的耳麦,直接把它丢给面前身体逐渐僵硬的少女:“你们聊,”赭发少年露出嗜血的笑,“聊完之后,给我好好说明白你刚刚讲出这那番混账话的理由。”
沈庭榆下意识接住。
她实在没有想到对面的人是太宰治,重量不大的头戴耳麦此刻在手中变得如有千斤重,心底虚虚,莫名害怕,下意识地,沈庭榆开始解释:“我……确实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像是被人掐住声带,对面太宰治突然就不说话了。
良久,他干巴巴地:“喔。”
“所以中也才知道。”沈庭榆小小声嘟囔,身后探出衣摆的触手拧起打结,在地板上不安地晃动。
*
团在装甲车里的太宰治眼神暗沉,浑身散发着冷气,周遭的空气越发稀薄叫人窒息。
无视下属震惊恐惧的视线,他用着能把合金外壳按碎的力度单手握着两侧的耳机,闻言嗤笑,心说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和我解释什么。
察觉到气势松快些许,凝滞的空气在密闭的空间内稍微流通,开着装甲车的司机猛地松了口气,用着敬佩的眼神看着副驾驶上面不改色的柏原隼。
坐在司机身后的太宰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冷脸回复:“知道了。”
*
“你的意思是,BOSS让你去一场真实的谈恋爱?不谈恋爱就不能工作?”
他有病吧。
中原中也大不敬地想,随机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很有问题,自我检讨后改成了:BOSS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中原中也坐在沙发上,耳麦放在被沙发四方包围的茶几中央。出于某种预感,中原中也觉得太宰‘不在’事情会变得异常麻烦,于是他没有把通讯挂断。
沈庭榆坐在他对面,闻言耸拉着脑袋点头:“是的,我想了很久,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
茶几中央传来一声冷笑。
“所以,中也的回答是?”无视太宰治,沈庭榆平和地问。
通讯对面,太宰治蜷缩在柔软的真皮车座里,身体被沉重厚实的黑色外衣裹住,放在耳麦上的手指微曲。
少年精致的下颌深深埋进大衣,几乎快要抵住锁骨。额角微碎发帘在面颊上投射出影,遮挡着那双晦涩粘稠的眼。
「最合适」啊。
少年蜷紧了些。
唯独这一点,他完全无法反驳。
因为中原中也确实是个完美的挑不出问题的伴侣——喔,除了身高。
炽热无比,直率张扬,烈日般吸引着照耀着周遭的一切。
和被阳光晒到一点就想跑掉的自己不同,中也是会温暖别人的那种人,负责任、对感情忠贞不渝,看起来就是那类会好好戴着戒指的类型。
喔,对。他还对生活向往无比,或许会带着她前行吧?即使沈庭榆可能是——
他们真的会相处的很好。
太宰治垂下眼。
心脏跳的好难受,胃里翻江倒海的,喉咙好酸,真的好讨厌啊这种感觉。脑袋像是被开了一枪糊得乱七八糟的。
真的好讨厌啊。
耳麦里传来中原中也干脆利落的声音:“我拒绝。”
*
“……喔。”
表白被拒,沈庭榆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尴尬和难堪,结果心底依然是那派无波无澜,她讷讷点头,随后打算起身离开。
“好的,抱歉打扰了。”
眼见人就要走,而且怎么看怎么像是去找下一个目标,中原中也按了下耳麦侧边的按钮,滋滋的电流声不见了。
他没好气地叫住人:
“你给我等一下。”
已经半步踏进影子里的沈庭榆疑惑回头:“?”
“我把耳麦关了,我们谈谈。”
中原中也眼睛都不眨,如此说。
于是沈庭榆坐回沙发,歪着头问:“工作都聊完了吗?”
对上那双无神而死寂的眼,中原中也哽了一会儿,他想问这个人是装不懂还是真的不懂,某些时刻他会觉得沈庭榆好像什么都明白,但是……
他但是不出来!
于是中原中也只是叹气道:“聊完了。你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找下个合适对象,然后表白。”沈庭榆自然回复,满脸理所应当。
「不然我怎么工作?」
中原中也从她的脸上读出这样的含义,心底骤然烦躁起来,额角突突,他从来就没觉得如此头痛过:“你为什么不去找太宰治?”
中原中也异常抓狂:给我去找太宰治然后表白啊!!
实在没有预料到对方如此直白,沈庭榆的眼睛瞬间瞪圆,半晌她反问:“为什么要去找太宰治?”
喔,中也确实是直率的性格,她在心底嘀咕。
不过去找太宰治表白?这肯定不行啊,首先对方是cake,光这一点就超森鸥外划定的范畴了。其次也太危险了,自己如果真的没忍住……
味觉消失,太宰治知道自己成为了fork只是时间问题,这瞒不住的,但至少他不会知道他会是我的命定cake。
思绪有些粘稠,脑海里的声音又出现了:〖和他告白的话,会死喔。〗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沈庭榆很疑惑。
那个声音发出嘲弄般的嗤笑,没有解释什么就消失了。
在中原中也看来,沈庭榆只是疑惑而震惊地看着他。他一向直来直去,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脑回路:“你不是喜欢他吗?”
未了,他又补了一句:“他不是也喜欢你吗?”
中原中也万分不解地摊开手:“所以告白,然后在一起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就——”
“停。”沈庭榆面无表情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前者暂且不提,后者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太宰治喜欢我?打哪儿论的。”
中原中也更为震惊,他拔高声线:“白色情人节那天他不是给你送巧克力了吗?”
台球厅里又是一阵寂静。
沈庭榆满目茫然:“什么是白色情人节。”
“……”/「……」
2月14日是西洋情人节,若女方在当日赠与心仪对象巧克力,而男方也对她有意。男方可在3月14日白色情人节当天回礼,表示彼此心心相印。
沈庭榆于三月十四日当天吃掉了太宰治送的巧克力,这件事仅有几个人知道——其中就包括中原中也。
因为沈庭榆曾向他抱怨过自己被芥末呛哭了。彼时中原中也还在消化这个叫人震惊的事实,加上这种事情于他们而言与常识无异,就没解释。
什么叫习俗的代沟。
中原中也寡声问:“你没在西洋情人节……就是二月十四那天送他巧克力吗?”
这就叫习俗的代沟。
*
2月14号。
最广为所知的情人节,黑手党注重礼节、习俗。于是那天Mafia大楼内飘荡着玫瑰馥郁的气味。
刚结束任务的沈庭榆走到办公室门口,这个情人节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在看见自己放办公室外莫名多出一个堆满巧克力的桌子时,她很茫然。
她也没对象啊,谁送的?
随后下属解释,在这一天朋友和上下级之间也会互相送义理巧克力表示感谢和礼貌。
对属下的爱护帮助。平淡而看破红尘的气质造就极强的亲和力,下达的命令会简洁明了从不当谜语人,加上鲜少说教和福利待遇高。导致沈庭榆成为「Mafia内最受欢迎的上司」之一。
喔,霓虹习俗啊。
沈庭榆了然,她确实不清楚这件事,毕竟在她家乡那里情人节只有情侣之间才会互相赠礼。
但真的有点太多了……
沈庭榆看着圣诞树一样叠起来的巧克力,极佳的眼力叫她瞧见许多贺卡上都写着跟简历似的投名状。
身边的下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一惊。
好家伙这么卷!
为转移沈庭榆注意力,他以极快的手速从巧克力山中挑出一批来:“这些是带有告白意味的,按照习俗来说今天本该由女性送给男性,看来——”
话语突然人被打断。
“哇喔!真是好壮观欸,都可以去开巧克力工厂了吧?”
清亮慵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太宰治的身影从走廊拐角浮现,少年笑意盎然,暗色的眼眸透过额前的发帘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位下属。
太宰治歪了歪头,眨眨眼,语气无辜:“抱歉抱歉,刚刚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话啦?”
还未等沈庭榆回答,他看着那位仿佛浑身都被冻结的下属,和善开口:“你刚刚想说什么呀?”
「看来他们很喜欢您。」
下属立正,义正言辞:“看来他们真是不知好歹居心叵测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实属心机太重。”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让沈庭榆十分不解。
在燃什么?
闻言,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笑笑,没说什么。
“你们拿走分下去吧,太多了吃不完。”
沈庭榆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来,边吩咐下属边指纹解锁办公室的门,那位下属得令,瞬间着手收拾起巧克力山,他手下动作极快,像是被鬼盯上然后想赶紧离开这里似的。
下属流着汗把包装精美的甜点收进袋子中,他如芒在背,能够感受到身后太宰治在安静注视着自己。
指尖碰到爬满黄玫瑰暗纹黑色包装纸,暗红而泛着光泽的丝绸将黄玫瑰们亲密捆绑缠绕,然后在顶端挽成玫瑰。
还未等他将这块包装别出心裁却未署名的巧克力放进袋子,一双手突然自他身后探出,把那块巧克力拿走了。
“这个,给我好了。”太宰治俯在他的耳边这样说,音量很轻很轻,尾音钩织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莫名叫人觉得阴冷异常。
意识到什么,那位下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以吗,小榆?”太宰治笑呵呵地扭头,寻求许可般问询办公室内的沈庭榆。
“你饿了?可以啊,你喜欢的话都拿走吧。”
沈庭榆在收拾桌面上的文档,听见太宰的问询,她抬头,在瞥见太宰治手上的东西后她愣了一下。
有点好看啊……不过他喜欢的话给他吧。
获得可以随意处置所有巧克力的权利,嘴角扯起愉悦的弧度,无视那边浑浑噩噩离开的沈庭榆的属下。
太宰治把玩着手中的巧克力,晃进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很简约,黑白格调,内侧设有卧室,以便干部临时休息。
唯独一处角落色彩斑斓,给这死寂压抑的宛若精致骨灰盒般的地处添了人气。
靠近办公桌的墙角,那里安置着暖色的懒人沙发,沙发旁安置着胡桃木书架,书架最底层摆满各式清酒和蟹肉罐头。
太宰治抬手把放在书架上属于自己的游戏机拿下来,又把肩上的大衣挂进办公室里侧设立的卧室衣柜里。
顺手把窃听器塞进衣柜和卧室内的床铺底下,满意发现这里没有多出别人的东西后,太宰治砸进懒人沙发。
回弹棉的包裹叫人安心,身体沉甸甸下坠,最近熬夜太久,眼皮被灌铅般,太宰治泛起了点困意。
那块巧克力被他留在了沈庭榆的办公桌上,太宰治按开游戏机,懒洋洋地吩咐:“我要吃巧克力。”
办公桌后面的人没有动。
“我在打游戏。”
腔调拉长,暗示进行第二遍,办公桌后的人依然没有起身动作,只是传来翻找事物才会发出的琐碎响动。
心底泛起说不清的不安,太宰治微抿唇。
不过来吗?窃听器又被发现了?生气了?
要是还是自己下属就好了,可以命令她……
就在他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而开始胡思乱想时,轮椅与理石砖发出的摩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宰治猛地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模样,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游戏机屏幕。
他很忙,且一点都没期待。
巧克力的包装纸被撕开,随后传来脆薄的锡纸发出的窸窣细响,察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边。“咔哒”,耳侧传来巧克力转砖被掰开发出的声响,随后可可脂特有的微苦香气顺着裂痕漫出来。
小块黑褐色的巧克力被白皙的指尖拈着放在自己的唇侧,太宰治眼睫微颤,随后歪头轻咬上她的手指。
舌尖卷走浓香醇厚的可可块,温热的舌‘不经意’蹭到皮肤,太宰治察觉到沈庭榆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抽回了手。
尚未等心底为这小小胜利发出欢呼,手中的游戏机就被温软指尖轻巧走。太宰治正要含糊抱怨,就听见头顶传来沈庭榆微淡平和的声音:“睡一会儿吧。”
眼睑上的青灰被她用指腹轻轻拂过,太宰治被她摸的下意识地轻眯起眼,痒意顺着神经蔓延。
他不自觉地扬起头,正巧撞进沈庭榆的视线。
没有预料到太宰治会突然抬头,沈庭榆细微地愣住,随后隐晦错开眼。
太宰治嘴角含笑,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沈庭榆垂眸时,纤长眼睫在冷白皮肤上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眼睫相碰间蝴蝶扇合翅膀,在他胸腔深处搅起风暴。
「哭起来一定很漂亮。」
这个想法突兀地自脑海中浮现。
莫名地,想看这双眼睛蒙上水雾的模样,眼尾泛红,泪珠润湿睫毛预坠不坠,想让那抹清冷染上自己独有的温度。
沈庭榆的指尖捏着刚刚翻出来的蒸汽眼罩包装袋一角,牙齿轻咬住另一侧,微微仰头,脖颈拉出柔美的弧线。
太宰治看着她轻启的唇齿咬开包装,"嘶啦"声里,薰衣草的暗香扑面而来。
他突然生出将那截柔软脖颈握在掌心的冲动。
漆黑清亮的眸转来,映出自己的面孔。手指蜷曲,喉结艰难地滚动,太宰治猛地别开视线。
沈庭榆夹出那一面印着蓝色花纹的白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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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略感无奈地望着太宰治面上的半边绷带,心下叹气:聊胜于无吧。
看见他不抵触,手指扩开布料黏连的眼罩,沈庭榆把耳挂轻放在太宰治两侧的耳上。
她替他戴上眼罩时,发梢不经意扫过太宰治的鼻尖,香气混着热气蒙住他的感官。
指尖触摸到少年微烫的耳尖,没控制住抚摸揉捏的欲望,沈庭榆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耳骨。
太宰治黏糊而轻的“唔”了一声。
“……”/“……”
空气莫名有些粘稠。
沈庭榆退开身,驱散面上骤然升起的热意,她开口,音调不太自然:“一会儿我叫你起来。”
被眼罩蒙住眼的少年不吱声,鸦青发梢下,耳尖烧得通红,像瓷器画上梅。
良久,他小声:“喔。”
*
在被中原中也解释完习俗后,沈庭榆认真思考,她想起了那天那块巧克力,于是问:“这算吗?”
转赠其他人送自己的巧克力给他吃不能算吧?
问着话时,她眼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让人看不清她究竟是想让中原中也回答“算”还是“不算”。
听完之后的中原中也:……
这还没谈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算不算」这个问题,而是用着那种语气发问:“那巧克力你吃了吗?”
沈庭榆低头玩着触手:“剩了不少,让我吃了。”
毕竟不能浪费食物嘛。
巧克力味道很不错,沈庭榆很喜欢。可惜后来查了发现市面上没有卖的。
中原中也感觉牙酸,喉咙像是被粒粒咸腻发胀的事物硌住。
这就叫做旁观者清吗?
太宰治,自己送了巧克力不说,没白硬告,没收到巧克力硬回礼,是这样对吗。
沈庭榆,现在弄清楚习俗后明知故问,是这样对吗?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不是干部,太宰治不是干部,沈庭榆也不是干部。
不,他们多半连黑手党都不能算了。
什么JK谈恋爱出了问题后找他们共同的朋友倾诉发牢骚??你们在干嘛?走什么青春伤痛剧情大家不是黑手党吗!?干柴烈火,赶紧给我在一起啊两个混蛋不要再折磨他了!!?
沈庭榆是JK就算了太宰你怎么回事啊?
这句话二位主人公顺序反过来也成立。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真没时间陪这两个闹了,开始冷着脸:
“这算。总之,你给了他巧克力,而他回应你了。”
“你们这不就在一起了吗?”中原中也万分不解,他见沈庭榆还想反驳,直接质询:“你喜欢他吗?”
沈庭榆怔了下,随后沉默无言。
“你现在没反驳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啊,”
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马上继承企业传统要变成森鸥外的中原中也继续输出:“他喜欢你,这还不明显吗?”
“还是你想说那个心·机·深·沉的太宰治‘凑巧’在白·色·情·人节送给你芥末巧克力只是为了恶作剧?我觉得你还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吧?”
沈庭榆哑口无言。
要不是你突然发疯,我都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中原中也暗自思忖。
“所以,你喜欢他吗?”中原中也瞟了一眼桌上的麦克风。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良久,沈庭榆轻轻点了下头:“嗯。”
这声音微不可察,但中原中也简直如释重负:“那不就得了?”
搭档这么久,太宰治转个身中原中也就知道他要耍什么心思。那个青花鱼混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了以沈庭榆的性格意识到喜欢谁就会直接了当的追求才对。
于是明明心理年龄比谁都要小,但莫名成熟靠谱的中原中也决定一锤定音:“你,现在去表白。然后你们一起去找森先生,你复职,他高兴。皆大欢喜OK?”
别突然搞什么亲情变质他瘆得慌,那一瞬间他都开始幻视初次见面的魏尔伦喊着什么「弟弟」「家人的羁绊啊!」就冲上来一点听不进人说话的人机偏执模样了。
还好不是,沈庭榆是个正常人,不对感情偏执。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
他现在心情很好,既解决了家庭伦理危机,又让某个混账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
*
装甲车内。
耳麦只是被改成了单向通讯。太宰治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却听不见他的。
司机和柏原隼听见车后座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角落里的阴暗生物突然被拽到阳光下晒足一百八十天,终于被暴晒出了裂痕,然后发出绝望又扭曲的哀嚎。
“什么啊!”“啊啊真是的”
头撞到防弹玻璃的太宰治发出这样的抱怨,那抱怨声黏糊糊的,像是痛苦又好像带了点甜蜜。
司机满目震惊,他想回头问询干部大人是否还好,却看见柏原隼摇了摇头。
这下面具总能送出去了吧。
柏原隼欣慰闭眼。
可能这时候有人就要说:柏原隼柏原隼,你不是fork杀手吗为什么乐见其成呢?
柏原隼心说连一向扮演“恶婆婆”角色的森鸥外都没说什么他瞎参和什么,人俩哪个需要他管。
只不过。
他的眼眸透过车窗望向遥远的过去。
fork和cake在一起啊……
*
台球厅昏黄的光线下,沈庭榆轻咬着唇,眼神晦涩。
〖和他告白的话,会死喔。〗
原来如此啊,是这个意思。
指尖无意识抠着沙发边缘的皮布,直到皮料破出细小的孔洞。
他喜欢我啊。
而我也喜欢他。
沈庭榆仰起头,回想起那天太宰治泛红的耳尖,和他手中那块包装用了巧思的巧克力。
这样红桃芭乐气泡水般甜蜜酸涩的节日,泛着粉色的泡泡,本该与自己毫无关系,却因为他而诞生出意义。
大脑塞满跳跳糖,哔哩啪啦炸得人眼冒星光。心脏因喜悦而悸动蓬勃,隐秘的欢愉过后,胃开始萎缩。
某种微妙的虹吸现象正悄然发生。雀跃如涨潮的海水漫过心防,将容器灌至临界,却在某个未名的刹那,因一丝多余的重量轰然溃堤。
所有滚烫的欢欣顺着隐秘的通道倾泻而出,壶底留下斑斑锈渍,泛着酸涩的哑光,映出隐秘欢愉后的干涸与空寂。
沈庭榆觉得胸腔像被塞进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烦躁。
现在呢,知道彼此的心意又能怎样?
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少年恣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BOSS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总之你别在四处找人告白了,太——”
“中也。”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手指攥紧触手,那些由黑色物质组成的事物程序出了bug,开始左右互搏,一会儿轻柔愉悦地在空气中漂浮,一会儿翻滚在地纠结拧锁。
沈庭榆垂着眸,灯光下发丝遮住她的面孔,叫中原中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太宰治他对于fork是怎么看的。”
话题转变太快。中原中也蹙起眉,他看着面前突然像是被大雨淋湿般的人,心下满是疑惑。
“你……”
“拜托了,这个事情对我很重要。”像颗坏掉的螺丝,沈庭榆泄气般,头低的快能够埋进衣服里。
「难·怪·啊,不让我去你的办公室。」
头脑内某个卡顿的齿轮瞬间咬合,中原中也怔住了,蔚蓝瞳孔中闪过复杂的震惊,最后又恢复平静。
亘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中原中也盯着茶几中央的耳麦良久,开口:
“你自己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