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不想引发矛盾，抬手欲将面具摘下，却在指尖触上面具边缘的刹那，被宁姝愕然握住手腕。


    “公主？”舒沅垂眸看向瘦弱的少女，诧异道。


    宁姝并未理他，迈步站在舒沅身前，目光清冷地盯着婉华，语气强硬，没有丝毫退让。


    “他的脸，你看不得！”


    婉华闻言，黛眉紧蹙，娇艳的脸变得扭曲狰狞，拔高音量怒斥：“你什么意思？他不过一个奴仆，本宫想看就看！”


    说罢，她猛然伸手朝着舒沅的面具抓去。


    宁姝虚弱地咳嗽几声，语气却愈发冰冷：“舒沅是被一种极为罕见的蛇毒所伤，此毒虽解，余毒却留在了他的脸上。若是碰到他的脸，毁了你那宝贝的双手，可不要怪本宫没提醒妹妹。”


    婉华的动作一顿，手在触碰到脸的刹那，如触电般迅速地缩了回去。


    她搓了搓白嫩的手，心里一阵后怕。


    若不是宁姝及时提醒，她的手就要废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瞪大美眸，喝住舒沅：“离本宫远点！”


    舒沅神色平静，规矩地往后退一步，默默站在宁姝身后，身姿挺拔，毫无怯意。


    婉华不想自讨没趣，哼了一声，甩开衣袖，气呼呼地在婢女搀扶下快步离去。


    宁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挺直虚弱颤巍的身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舒沅微微躬身，低下眼睑：“多谢公主。”


    “你谢早了。”


    宁姝转过身，在脂粉摊上挑拣一些不错的胭脂水粉，让掌柜打包好，通通塞到舒沅怀里。


    “今日带你来是当苦力的，喏，拿着。”


    舒沅提起包裹，任劳任怨地跟在身后，眼中却满含笑意。


    二人在凌云阁内逛了许久，宁姝瞧中什么便指了指，舒沅立即会意掏钱付账，很快手中便拎满了各类大小不同的包裹。


    宁姝走到一间布坊停下，扭头看了眼站在身后规规矩矩的舒沅，慢声道：“你跟本宫过来。”


    舒沅乖巧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布坊掌柜一见宁姝的穿着打扮，便知是位不差钱的主儿，舔着笑脸迎了上来。


    “贵客，您想要什么样的布匹？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宁姝对掌柜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舒沅，见他手中提满东西，道：“把东西放下。”


    舒沅略有些诧异，但并未询问，听话地放下东西。


    宁姝对掌柜道：“给他量体裁衣，不同款式各做一套。”


    掌柜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道：“好嘞好嘞！”


    他瞄了眼戴面具的男人，暗叹这侍卫命真好。


    “公子，您随我来。”


    掌柜命人带舒沅去后屋量身，宁姝则慢悠悠地挑选布匹。


    掌柜热情地跟在她的身后，态度极为恭敬。


    宁姝指了指面前的布匹，“这个，还有这个。”


    掌柜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打包…”


    宁姝摇头：“不是。除了这几个，其他都要。”


    掌柜震惊地瞪大双眸，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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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大顾客啊！


    不多会儿，舒沅就从后屋走了出来。


    掌柜笑道：“贵客，这些布匹我会差人送去您的住处，请问您住哪儿？”


    “不必，我会派人来取。”宁姝抬头，觑了眼舒沅，“我们走吧。”


    舒沅微微颔首，拎起大包小裹跟在宁姝身后，又逛了首饰铺、糕点铺……


    很快，舒沅怀里便抱满了东西，几乎将他的视线遮挡大半。


    宁姝走到一间奇怪的门铺停下，牌匾上写着“暖玉阁”。


    这是一间专为女子美容驻颜的店铺。


    她转身对行动艰难的舒沅道：“本宫去做个养颜理疗，你把东西先送到马车上。”


    舒沅有些不放心，担忧道：“若是遇到危险，您…”


    宁姝蹙眉：“说什么晦气话？”


    舒沅自觉失言，垂下脑袋，“抱歉。”


    宁姝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横眉瞪了他一眼，“你把东西送下去，再来接本宫。”


    她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口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若有危险，本宫会吹响这个，明白？”


    舒沅颔首：“公主一切小心。”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提着东西下楼。


    凌云阁设有专门的停马场，凡是来此的贵客都会有专门的马车标号。


    舒沅把怀里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放进马车，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墙外传来一道急切又惊恐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