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表情愣愣的，我吗？


    妈，你说谎话是眼睛都不眨啊！


    褚时抽了抽嘴角。


    褚母更加热情，拉着楚既明的手就不肯松开，她看到楚既明额头上的红印子，心疼坏了。


    “这是被跟我家臭宝打架的学生揍得吧，都红了，哎呦呦，是不是可疼了？”


    褚母本来就高挑，踩着高跟鞋，几乎跟褚时一般高，比楚既明也只矮了半个头。


    她一伸手，就碰到楚既明的脑袋，她细细地摸索着，也不敢碰伤口，就在周围摩挲。


    褚时的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


    他妈这番做派，真的很像揩油啊喂！


    而且，楚既明头上的那能叫伤？就只是微微发红，都没肿，他下手很有分寸的好吧。


    褚时在心里激情吐槽，楚既明已经紧绷地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了了。


    褚母实在太热情，自从妈妈去世，除了褚时，他从来没跟第三个人这么亲近过。


    “阿姨，都是我应该做的。”


    褚母看着楚既明的脸，恨不得他也是自己儿子。


    “瞧瞧这小嘴儿甜的，就是比我家臭宝会做人。”


    “妈，这里是学校。”褚时咳嗽两声，左一声“臭宝”，右一声“臭宝”，他也要面子的好吧。


    他侧眸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他们都蚌埠住了，憋笑憋得很辛苦。倒是范老师，脸色又紫又绿，跟调色盘似的。


    “妈，别忘了你是来干吗的。”褚时心头一突突，连忙小步挪过来，扯了扯褚母大衣的袖子。


    褚母回头瞪他，挥开他的手，笑眯眯地转过身来：“瑶瑶，都是我家臭宝的错，他太不听话了，总是给你惹麻烦，你放心，我回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说着，褚母拎起褚时的耳朵。


    褚母装模作样的，看着倒是凶，手劲儿却柔得很，褚时没感觉到疼，倒是楚既明，一直盯着他被扯着的耳垂看，恨不得被拎着耳朵的是自己。


    范老师跟褚母是老朋友，自然知道褚母的德行，她翻了个白眼，好歹背对着其他老师，没太失礼。


    “一定要告诉孩子，打架闹事是不对的，不仅仅是在学校。”


    “念在周皎皎大度，不追究的份儿上，我就不往上报了，再有下次，一定记过！”


    褚母连连应是，还摁着褚时的脑袋，让他给范老师鞠躬道歉。


    “对不起范老师，我错了。”


    褚母这才满意。


    “那这样，瑶瑶，孩子我就先领回家了。”褚母笑着说。


    范老师摆摆手，“走吧走吧。”


    褚母左手拉起楚既明，右手拉起褚时，她走在前头，脚步铿锵，四十多岁的人了，一身活力。


    范老师赶紧拦住她：“你把楚既明带走干吗？他家长还没来呢？”


    “我就是家长啊。”


    范老师：？？


    楚既明：？？


    “不信你现在打电话。”


    范老师摸出手机，找到楚既明家长电话打出去，褚母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范老师：？？


    “怎么会！”


    “我家小时跟既明关系好，这孩子我罩了。”


    范老师傻眼。


    “瑶瑶，那我们就走了，下次我请你吃饭，等我电话。”


    褚母风风火火地把来人领走，办公室门一开，好几个学生鸟作兽散。


    走到班级门口，褚母看着他俩道：“既明，臭宝，你俩去把书包收拾了，咱们现在就回家。”


    “不是妈，他——”褚时颤抖着手，指向了楚既明。


    “愣什么神儿，快去，既明，你也去。”对楚既明，褚母收起了凶悍劲儿，温柔得不像话。


    楚既明看了眼褚时，进去整理书包。


    褚时一动不动，“妈，你干吗啊，人家楚既明又不是没有家长！”


    他是反派！剧情里红纸白字写着的，他怎么能带龙傲天男主角回家呢！！！


    这不是把饿狼跟小绵羊关一个圈里吗？会出事儿的！


    “既明昏迷不醒的时候，是谁又哭又闹的，还让你爸给找医生，还天天拿着赵姨做的鸡汤——”


    怕楚既明听见，褚时赶紧捂住褚母的嘴：“妈，你别瞎说，我可没有！”


    褚母甩开她，脸上笑意更浓，“好好好，没有没有，妈也没说什么，你误会了不是。”


    不等褚时红着脸辩解，褚母又道：“妈妈理解你，臭宝，你放心，要是你爸敢有意见，妈妈就一个人带你出国，让他孤家寡人，做一个孤零零的小老头。”


    褚时：？


    褚时：？？


    他妈到底误会了什么？他怎么听不懂了呢？


    见褚时脸通红，褚母拍拍儿子手背，“妈妈保证，这是我俩的小秘密，你没考虑好之前，妈妈绝对不会透露给既明，妈妈对天发誓！”


    竖起四根指头冲天，褚母俏皮地眨了眨眼。


    楚既明出来了，他提着两个书包，褚母立即奔了过去，楚既明却把书包藏到身后，“阿姨，太重了，还是我来吧。”


    “既明就是贴心，臭宝，你学着点儿。”


    褚时：……


    褚母亲自开车，带着楚既明跟褚时去吃饭，正好到了饭点儿，褚时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楚既明，他转到前边去，“妈，你回来我爸知道吗？”


    “他知道做什么？”褚母很奇怪地道。


    褚时：？？


    他爸可真是可怜，被丢在国内这么久，他妈都回来了，他爸还在苦哈哈地工作。


    “今天中午是咱们三个人的时间，谁也别来沾边。”褚母很是霸气地说。


    褚时沉默着掏出手机。


    “既明，你把臭宝的手机夺下来，不许他通风报信。”褚母往后看了一眼，立即高声叫道。


    楚既明抿着唇，刚伸出手，就被褚时一眼瞪了回来。


    褚母见状，恨铁不成钢：“既明，你得支棱起来啊，不然以后还不得被臭宝吃得死死的！”


    “阿姨，小时没有欺负我。”楚既明说得很认真。


    褚母“哈哈哈”笑个不停。


    褚时满意了，他给褚父发去消息，告诉褚父妈妈回来了，还说他们中午准备在香冧馆吃饭，那句“你来不来”还没打出来，褚父就发来连带着四五个感叹号的一行字：“我去，我马上就去，等我！！！！”


    褚时：……


    褚父放下手头工作，公司离香冧馆走路只需要十分钟，开车容易堵，他干脆跑来的。


    大冬天的，褚父到时，愣是出了一身汗，脸也有些红。


    褚母瞧见了，走过去，帮褚父把她亲手给他织的围巾摘下来，再帮他把大衣脱了，最后才拿起柔软的纸巾，一边帮褚父擦汗，一边嗔怪道：“瞧瞧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呢，瞎跑什么。”


    褚父也忘了自己还在生褚时的气，也忘了包间里还有俩半大孩子，笑得有些憨傻：“我怕来晚了，你生气。”


    褚母更加嗔怪，瞥了他一眼，被褚父抓住机会，一把牵住手。


    褚时看着这一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几十年的夫妻了，还这么腻歪。


    “你们够了啊，这儿还有人在呢。”褚时特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褚父白他：“小孩子家家，不该看的别看。”


    褚母却道：“你什么时候见你妈我害羞过？我跟你爸要是感情不好，能有你？”


    顿时，褚父把妻子的手牵得更紧，夫妻二人依偎着坐下。


    褚时无语凝噎。


    他也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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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腮看着父母，他使坏道：“爸，刚才妈可是要跟我和楚既明吃饭，不带你呢。”


    褚父忙着先给褚母点她喜欢吃的，闻言头都没抬：“想骗你老子我，你还嫩着！”


    褚时：？？


    “不是爸，你清醒一点！是真的，我妈亲口说的！”


    “肯定是逗你玩儿的。”褚父斩钉截铁地道。


    褚时：？？


    “不是，爸你——算了，幸亏我没遗传你的恋爱脑。”褚时感叹。


    “这不叫恋爱脑，这叫双向奔赴！”褚父强调，顺手给褚母倒了一杯热水。


    褚时眼皮往上翻，他觉得他爸恋爱脑已经没救了，哪一天他妈把他卖了，他就老实了。


    猜到褚时心里想了什么，褚父并不在乎，把茶杯洗一遍，才给褚母倒水。


    褚母依偎着褚父，嘴巴甜得很：“老公，谢谢你。”


    褚时抖搂掉一身鸡皮疙瘩，猛然，他顿住。


    这儿离他爸的公司，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吧！


    好吧，他就是小丑！


    是父母爱情里的红鼻子小丑！！！


    化悲愤为食欲，褚时多吃了半碗米饭。


    丝毫没注意到楚既明离他也就只有不到一拳距离。


    楚既明学着褚父，不动声色坐到褚时身边，被褚时回头瞪了，他也没动弹。


    他决定了，以后褚父就是他的学习范本，照着学，他总能学明白的。


    午饭后，褚父送他们回家，绕了一大圈才回公司。


    褚母跟褚父在门口又腻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褚时如临大敌地瞪着楚既明，“你不回家吗？”


    “臭宝，你又欺负既明！”褚母叉着腰，跟褚时生气发火的时候一模一样。


    “妈，楚既明有家，你让他到咱家来干什么！”


    “你给我老实一点儿，当初是谁天天往医——”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吃饱了，上楼睡了。”


    褚时跑上了楼，褚母笑眯眯地拉着楚既明坐下。


    跟褚母相处了一段时间，楚既明看得出来，褚母对他没有恶意，而且很善良，很热情。


    “既明，我听瑶瑶说，你准备考q大？”


    楚既明点了点头，这是妈妈的遗愿，他是一定要做到的。


    “q大很好，学风很正，老师水平也不错。”褚母思考了一会儿，肯定地道。


    “既明，你想学什么专业？”


    “应该是力学相关，我以后想造飞机。”


    褚母目露欣赏，“来跟我学飞行器动力工程，怎么样？”


    “您是q大的老师？”


    褚时不是说，褚母在国外出差吗？她不是在褚父的公司任职吗？刚才在饭桌上，褚父和褚父还聊起了这些事。


    “要不是他缠着我，我哪里会回来帮他，我的恩师接手了新的科研任务，我觉得你是个好苗子。”


    “当然可以，不胜荣幸。”


    褚母欣慰地笑了。


    儿子不成器，没法继承他的衣钵，“儿媳妇”能接上，也是不错的。


    楼上，本来想午睡的褚时没能睡着，他翻来覆去，片刻，他蹬开被子，坐到电脑桌前，他得赶紧把英语学好，不能再耽搁了。


    外面也就算了，楚既明竟然还渗透进他家里了，这还得了！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褚时不想开，可敲门声一直不停，吵人得很，他气呼呼地冲了过去，一把打开门：“干嘛！”


    楚既明的目光越过褚时，收敛又放肆地落在他的房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屋里的陈设家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褚时赶紧关门，楚既明抬臂抵住：“小时，我以前来过吗？”


    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