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开门！”高萧启冲着门内大吼一声，“青柏你个孙子在不在？”


    既然里面有许泠那青柏八成也在，徐宗泽走时把青柏留下让跟着许泠当侍卫的。


    果然，话音刚落门缓缓开了条缝，青柏小心行探出半颗头。确认是高小王爷后快速拉开门，把他们放进来，又连忙把门插紧。


    高萧启直接上手，“搞什么你！楼上那俩怎么回事，你是胆肥了你！”


    青柏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我，我一个下人，我哪里敢得罪那姑奶奶。”


    萧琰先一步跑上二楼，许泠蹲在椅子上回头看见他，“大晚上不睡觉来逛青楼了？都逛哪里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明儿不许跟他玩了。”


    高萧启冷哼一声，“你又有多好，招蜂引蝶的，你看看楼下围的群人！”


    “用你说，要不是围了那么多人我们早撤了。”


    高萧启又问红月，“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这儿？”


    红月挪到许泠身后，“你不是回家了吗，你怎么在这儿？”


    秦淮河畔才是你的家吗？如果今晚这楼的灯未亮起，他是不是就歇在别处了？


    许泠啧啧两声，“月儿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不难过啊。”


    高萧启觉得许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眼里是看着秦淮河，可那不自觉朝红月楼走来确是事实。


    八目相对，沉默震耳欲聋。


    红月从未顶撞过他，这丫头跟那颠婆学坏了。


    萧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这些人在这你瞪我我瞪你的，哎，“先回去吧？”


    高萧启想想也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大吼一声，“青柏来福去给爷把人撵一边去！一个个的没事干？”


    青柏和来福带着人冲入红月楼围着的人群中，又是说又是劝再后是推搡，没办法他们不敢用力啊，这些人多半是书生，还有些是二世祖，弄破弄伤人家也是麻烦事。


    高萧启在楼上看得火大，这些王八羔子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这跟本不想动地方，小爷真是给你们脸了！高萧启拿着皮鞭就走，那小楼梯让他踩得噔噔噔的感觉要塌。


    小皮鞭无情专往人多地方抽，谁挡路就抽谁，人们哇哇叫痛，知道这混世魔王又不敢大骂，一些熟悉的人知道高萧启一直都护着红月，他们围在此处确实也是讨打，可不问出个所以然，这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实在.....“高小王爷，小王爷手下留情，我等就是想知道楼上歌者是谁？”


    高萧启抽空回他一句，“楼上有个屁歌者，快点滚你娘的。”红月何时唱过歌，她在自已去云州的一年时间都大门紧锁，自已回来了她才来这卖艺唱歌？拿屁股想都不可能！


    高萧启却不知他这一回答惹了众怒，一声声不满的，斥责的，骂他粗鲁的声音从四面传来。


    “高小王爷，您是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没有鉴赏能力。可吾等有。”


    “是啊，那一曲只应天上有。小王爷快速速退后，别污了仙人耳朵眼目。”


    高萧启是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可没懂，“你们在放什么鸟屁！！”爷火大的很。


    周围人啧啧声起，离开屎尿屁不会说话吗！


    污言秽语不能多听，赶紧哼两句听到的仙乐洗洗耳朵，“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高萧启一哆嗦，这人让自已打出毛病了？等了一千年要挨这一顿鞭子？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这一句是好多男人一起唱的，也完全可以说是用吼得唱的，“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


    高萧启一时巨懵，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这不些人疯了啊，声音还挺齐跟入邪教发血誓的，那一个个陶醉的摇头晃脑的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回事？”高萧启决定问一下。


    一个唱得满面激动的人抓住高萧启的袖子，眼泪唾沫一起奔涌，“好听嘛？好听吗你就说好不好听！”


    没仔细听，没顾上。


    那人一看高萧启那样就知道他没好好听，“诸位兄台，高小王爷没听明白，咱们再来一遍，预备起！”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众人刚吼这一句，红月楼上突然曲声起。


    人群兴奋了，伴着楼上的古筝，鼓点与陶笛。


    楼上响起的乐曲让下面等的所有人狂喜尖叫，就是这样的曲子，就是这样的歌声。


    “唱一曲，大家就散了吧。”许泠隔着窗子对外面的人说。


    “好！！”一群男人整齐划一的应答声，这一声好，仿佛能传播八百里。


    高萧启回头看红月楼，那颠婆又搞了什么？


    “月儿。”


    “嗯。”


    红月素手轻抚古琴，一曲悠扬婉转直击人心的前奏响起，然后是许泠轻冷的声音，“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啊～”


    下面的癫民也啊啊啊的开始跟着唱，声音有小到大，小不齐到统一。


    一曲从开头唱开结尾，不敢说万人但百人千人是有的，那场面之壮观，那合唱声之荡气回肠，人心激荡久久回味！


    红月楼的名头因为这一曲在京师一时无两，红透了半边天。红月本就有名，这下许泠的大名一时也广为人知，是一曲天下闻的才女，容貌还如诗如画是所有男人的梦中佳人。


    一曲终了，人们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高萧启虽不懂欣赏诗词歌赋，但这歌是好听难听他还是懂得。小看这颠婆了。


    许泠也没想到会造成如此轰动的局面。


    只是突然想念徐宗泽，想起自已千年以后的身份这首歌就不自觉地哼了出来。


    正好红月也在，惊人天人，拿起手边仅有的碗敲敲打打地配了曲，“这曲用什么乐器好听？”


    “古筝，琴，箫，鼓，二胡都行。”


    “要是手边有趁手的东西就好了，如此美的歌。你这一曲我今夜要失眠了。”红月喜这歌。


    “我也睡不着，夜晚的秦淮河是什么样的？我没去过，你能不能领我去看看。”


    红月想着反正高萧启也不在，她也只是出走走，然后就走到了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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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所，摸到发古琴......


    人们寻声觅来，人越聚越多是她们没想到的。等发现时外面人山人海已跑不掉了。


    “来得挺巧呀，要不我们今天就等住红楼啦，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们还是有些怕怕的呢！”许泠坐在马车对高萧启说风凉话。


    高萧启刚才也沉浸在歌声里，现在一时无法接受是这样不近眼的人唱出来那样的歌。


    萧琰眼巴巴地望着许泠，“歌是你写的吗？”


    “不是啊，我抄袭的。”


    “……有什么故事吗这歌？”


    “做了个梦，梦到一千年后的人们了。有个人叫许仙，有条蛇叫白娘子他们突破世俗，打破人与妖的界线经过重重困难在一起的故事。”


    高萧启听完翻了个白眼，“挺出风头啊。”


    “好说好说。”


    “你跟徐哥说好说吧。想必您动听的歌声不日就会传遍秦淮河走出京师走向大漠的。咱徐哥治理旱灾辛苦极了听到你的歌声，想到你在一跃成为大才女大名人，他的疲劳一定会一扫而空，心情高兴又舒畅的。”


    “说什么鬼话你，我是招蜂引蝶的人吗，你少给我打小报告！离的十万八千里谁闲的传首歌过去！”


    “我打小报告？”我高萧启向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这车里车外就这几个人，除了你谁整天是闲的？”


    高萧启决定不跟她们想跟着走了，多跟这人说句话必会被气死的。


    “红月下来。我骑马带你。”


    “哦，”


    高萧启一把把人拉过来抱在马上固定在胸前，“哦什么哦，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爷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下次不许和姓许的鬼混。”


    红月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泠耳朵尖的就听见了，转头对着萧琰声音更大，“你说你小小年纪的不学好，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以后不要跟姓高的玩哦。”


    …………！


    “好。”萧琰乖巧答应。


    高萧启怒目圆睁，好？好什么好！


    红月假装整理披风实际捂嘴笑。


    高萧启垂眼看着笑得一颤一颤的怀里人，哼一声不再搭理许泠，男子汉大丈夫，才不爱跟你计较。


    第二日。


    千年等一回这首歌果不其然的唱响了大街小巷。朗朗上口的旋律加上有好听又押韵的歌词，一时间男女老幼全开始哼哼上了。


    一夜爆红。红到什么程度呢，当朝太子也能哼唱了。托小宫女下工时不经意的哼唱，他听了一耳朵，立刻召来小宫女，小宫女音色不错又故意多唱出几分柔情，太子沉醉其中当晚宠幸了宫女。野鸡一跃高枝成了凤凰，这又为这歌加了把火，从后宫到民间所有女子都开始学唱了。太子问其源头听到有高萧启和萧琰抽丝剥茧确定了那是他从前惦记挺久的那姑娘。本来也没咋忘，事多忙得不行，现在她又以一种更惊艳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怎能不惦记。


    徐宗泽倒是好福气。


    哼，等着吧。


    你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