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佑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真的吗，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祝汐临要他作曲，他原本并不自信，但祝总要求的事，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尽力去试。


    但当他拿到那张纸，灵感却仿佛具现化一样铺陈在他眼前。盛佑手忙脚乱地打开录音，拨弄吉他，音符倾泻而出。


    当他写完这首歌，他就知道，一个字也不用改，这是天赐的。


    但这灵感是祝汐临帮他记下，帮他激发出来的。没有祝汐临，他的呓语只会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梦罢了。


    盛佑坚持要祝汐临在这首歌里署名。


    “行啊，署制作人名。”祝汐临笑眯眯道。


    ……


    月光下，盛佑这首自己填词作曲的歌，第一次呈现给观众。


    英俊帅气的神颜小生抱着吉他弹唱，头发微垂了一点下来，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有神。


    人在做自己专业的事情时最有魅力。


    按理说，盛佑只是个半道出家、临时抱佛脚培养了几个月的素人，舞台对他而言怎么也谈不上专业。


    这就是很多人知道他要表演后，等着看笑话的原因。


    但眼下灯光、音乐营造了氛围，他一开口，谁也骂不出来了。


    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盛佑他就好像天生就该在舞台上表演一样。


    ——不愧是祝汐临选中的第一个。


    那个时候，很多人心中无声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一首歌，让许多原本嗤之以鼻、看不上冒头太快的“营销咖”的人，对盛佑真香了。


    而祝汐临，还要祝他一臂之力。


    对于单人弹唱舞台而言，间奏和第二段难免有些单调。


    盛佑歌唱到间奏，他仿佛沉思着什么，低头随意拨弦。


    胃口被逐渐吊高，期待盛佑放下琴，站起来跳一段的观众有些失望。


    而这时候——


    【——看！那是祝汐临吗？是祝汐临在跳舞！】


    月光下，许久不曾露面的祝汐临衣袂翩翩，手持折扇，美姿容，犹胜画中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足尖一点，真好似会轻功水上漂一般，伴随着音乐，极其漂亮地一跃。


    【天啊，原来祝汐临实力这么强！】


    【选秀的时候根本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啊，都得顾着别把其他人吊打的太狠，批评他没团队意识。】


    【没十年功底做不到的水平。】


    【祝汐临的舞把盛佑这个舞台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本来只想看一遍，现在视频出来我会来回看】


    【呜呜呜盛佑你这个幸运鬼，为什么那么走运啦，有一个对你这么上心的老板！】


    【我素薛遥粉，祝哥的舞让我眼前一亮，正好两个人都是舞担，祝哥也跟遥遥合作一个舞台好不好？】


    祝汐临把握好尺度，不喧宾夺主，只是尽量为盛佑这个舞台增色。


    结束舞台，不知什么时候没在看观众席，而是回过头来看他的盛佑，眼神亮晶晶的，小狗的成分又露出来了。


    祝汐临朝他使了个眼色，盛佑赶紧收敛，眼观鼻鼻观心。


    这互动也被观众看出来了。


    【受不了，我家高冷男神怎么在祝总面前傻傻的】


    【你忘了他本来就傻傻的，祝总为了让他看起来不傻没少费心思】


    【笨一点怎么了，笨一点可爱！】


    【朕何尝不知道佑儿傻，但朕就喜欢他为朕花心思的样子】


    ……


    果不其然，一个舞台让盛佑再次登顶热搜不说，这首歌也非常出圈，登上各大排行榜后，直接乱杀。


    盛佑这首歌在书里帮他坐稳了地位，这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民谣，歌词又能引起大众共鸣，洗榜过后，堪称病毒式传播。


    而祝汐临又给了它打造一个绝美的舞台，直接提升了这首歌的起点和逼格。


    如他所料，这首歌的后续，就是一直保持高冷观望态度的高奢纷纷找上门来，而且不提考察期，直接就是品牌大使合作。


    有一个较为小众的轻奢更是直接大胆地提出了全球代言人。


    祝汐临选择了大牌的大使，那个轻奢的代理人十分沮丧过后，竟然又邀请祝汐临当他们的代言人。


    祝汐临：“……我已经退圈了。不过，感谢厚爱。”


    “那真是可惜了，您的形象绝不输于盛佑。”代理人已经看出祝汐临将来在这个圈内的影响力，对他态度恭敬。


    祝汐临笑了笑，却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举荐另一个人。”


    “是你们公司的练习生？”那人了然，目露遗憾，“我依稀了解过一些，很抱歉，贵司的其他艺人还没有达到我们的心理标准。”


    “薛遥是没有盛佑红，不过他在网上也有一定的热度，而且我即将推出男团，他俩是一个团的，你真的不考虑么？”


    祝汐临看着将信将疑、明显有些心动了的对方，轻笑一声：“而且，请相信我的判断，薛遥的外形和气质完全契合你们的要求，甚至比盛佑更加契合。”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请耐心再等一个月，我会让你看到薛遥身上的潜力。”


    *


    一个月后。


    一所中学门口，一群放学回家的女生正在聊线下追星的话题。


    “我礼拜天要去见秦洛啦，好不容易才抢到的票，1680才买到的看台席！”


    “哇！羡慕你啊，可以去见偶像啦。”


    一个同样追星的女生忍不住道：“你担好贵啊，1680才看台。”


    “你懂什么，我爱豆火所以贵。你追的那个老登早过气啦，所以380都甩卖不出去。”秦洛粉翻了个白眼。


    “你太过分了吧！”被无端嘲讽偶像过气的女生胸膛起伏，生气地说，“我爱豆才27！老登什么老登？而且380的定价是粉丝福利！”


    “过气咖！”


    “韭菜精！”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那女生气得跑了。


    秦洛粉得意，和其他人继续吹嘘：“我爱豆超红，这张票还是找黄牛加价抢的。而且都不是演唱会，只是见面会啊，就这么多人愿意花这么多钱去看他！”


    “见面会1680看台，确实韭菜成精”——其他人嘴上不触她霉头，心里其实也暗暗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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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有钱真好啊，我也好想追线下，可是线下都太贵了。”


    一个马尾辫女生遗憾地说：“我零花钱太少，只有两百，就是糊豆的线下也得三四百，我追不起呀。”


    追线下，和爱豆本人接触，爽感比当屏幕饭强烈太多。


    像秦洛这种已经火了的爱豆，花了很多钱也只能远远的看，而糊的十八线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就能面对面聊天了。


    有一些手头较紧追星人没钱看自担，只是去看一些擅于提供情绪价值的十八线，也很开心了。


    明明不是在跟她说话，秦洛粉丝还是不屑地评价：“那些丑逼有什么好看的？别说三四百，一百块我都不看！”


    “一百块我要看！”


    一时间却有好几个女生有异议：“说实在的，要是有谁的见面会是一百块一个人的，我们肯定组团去看。”


    “就算是没听说过的地下偶像，只要长得过得去，会营业会哄我开心，一百块绝对划算啊！”


    “以前我就去见过288签售的糊豆，可爽了！可他这种都很快就红起来了，没多久我就去不起了。”


    其他想看线下的姑娘已经翻出手机搜索起来。


    “我看看我关注的几个小糊豆最近有没有线下……咦？X-power团线下见面会，这是什么团，新的地下男团吗？”


    “我看看！”她旁边的妹子凑过去，“168一个人？小雪这不就是你要的嘛？不到两百！而且就在本地，这周末！”


    秦洛粉本来不以为然，觉得又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十八线，让她这个高贵的顶流粉去嘴，都是给他们抬咖。


    但是一听就在本地和这周末，她眉头就皱了起来，忍不住开嘲讽：


    “和我担一天？666，是打算捡买不到我担票的人的漏吧，这热度蹭的。”


    然而其他人现在对这个168的新团见面会非常感兴趣，根本懒得理她，自顾讨论着：


    “这个票务信息是刚出的，就这么几天预售卖的完吗？”


    “新团福利肯定好，有人去看就不错了，没指望卖完吧。”


    “有实物诶，168是当面签售+一本团写真集+四张成员单人小卡自选！”


    “但是没照片啊，就开盲盒吗？不过这个公司名字好像有点眼熟啊……”


    “咦，说是一个小时宣完，五分钟宣一个人，三分钟之后就会放第一个人的照片了，一共十二个人的大型团，168每个人都可以签一遍呢！”


    卧槽！听到这个新团见面会是面签，还有实物可拿的时候，只有两百块的那个姑娘已经狠狠地心动了。


    听到168居然是可以把十二人都签一遍的价格，她毫不犹豫地就掏出了手机。


    “在哪个APP，我马上买票！”


    一个新人组合十二个人没有一个长得周正点的，也不太可能吧！


    “肯定是一群歪瓜裂枣，这钱就是打水漂。你还不如攒着买我下次见面会票呢……”秦洛粉对马尾辫女孩发着牢骚，忽然听见旁边人说——


    “濯临文化传媒，唔，这个公司名听起来真的有些耳熟啊？”


    秦洛粉心里咯噔一声，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