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邓珏神情剧变,满脸不可置信。


    深深看了眼昙湛深,赶紧将听到的消息告诉赵砚。


    “什么!”


    赵砚猛地站起身,脸色极为难看。


    “昙湛深!是你干的!”


    “皇上何意?”


    赵砚咬牙切齿。


    “你又让人炸了一处矿脉?!”


    昙湛深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赵砚一脸要将自己吃掉的表情,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炸掉矿脉?


    他疯了不成!


    别说自己没那个本事,就是有,他也不会像丁荷那样干。


    双眼瞬间睁圆。


    丁荷!


    视线迅速转到柳依依身上,语气肯定。


    “是你!”


    赵砚大惊,瞬间想起什么。


    这名女子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和昙湛深的人都已经被她控制住,那现在突然出现的护卫,其实是她故意放进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昙湛深知道,她炸了矿脉。


    “不可能~”


    昙湛深直摇头。


    虽然理性告诉他,这就是事实,眼前这女子,丁荷的后人,确实炸掉了矿脉。


    但是他又不愿意相信。


    丁荷已经死了,怎么会  ?


    难道多年前炸掉矿脉的武器,被丁荷留下来了?


    还是说,眼前这女子足够聪明,也知道如何制造那样杀伤力强大的武器?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自己明明在每一处矿脉都派了不少人手守着,这女子又如何能弄出这么大一番动静还不被他的人发现的?


    “昙老爷。”


    一直沉默欣赏昙湛深和赵砚表情的柳依依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想知道,明明矿脉周围都有你的人,为什么还会被人钻了空子?”


    昙湛深不说话,脸色惨白。


    柳依依翘了翘嘴角。


    “还是那句话,你的那些防守,在我的人面前不堪一击。”


    事实上,炸掉矿脉的是伯桥手下的人,她也不清楚那些人本事究竟如何。


    但伯桥跟她打了包票,况且人家事情干得漂亮,她在这里当然要好好吹嘘一番。


    她得让这两人,尤其是老皇帝知道,她深藏不露,背景更是了得,以后就不要试图找她的麻烦了。


    昙湛深叹了口气。


    “我已经答应把矿脉给你,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他是真的觉得心疼。


    “我不是担心皇上认不清一个事实嘛,矿脉,是我的。”


    “昙湛深!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何也能炸掉矿脉?这种事,难道不是只有你才能做到?”


    若不是忌惮这一点,他会忍受昙家这么多年?


    柳依依眉毛一挑。


    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久前知道昙湛深答应老皇帝的邀请来京城的时候,有一点她十分不明白。


    这两方多年来维持表面和平的局面,不过是因为双方都有让对方忌惮的东西。


    而昙湛深这次敢真的来京城,定是准备万全,但这万全之策不足以百分百确保他此行一定安然无恙。


    他依然选择来京城,与那个这么些年一直让老皇帝忌惮的东西,一定有关。


    至于老皇帝忌惮的东西是什么,她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一听老皇帝的话,算是明白了。


    原来,赵砚竟以为,当年炸掉矿脉的,是昙湛深啊。


    面对赵砚的诘问,昙湛深什么话也没说。


    矿脉马上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皇上,我跟你说件事,不过事先提醒下,待会我说完了,你可别一口气没憋住气死过去。”


    “混账!”邓珏怒不可遏。


    这是皇上!


    这女子仗着有些本事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简直大逆不道。


    柳依依压根没把这人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他,只看着赵砚。


    她也不是故意不把老皇帝放在眼里,还不是担心今日之后,老皇帝会找她麻烦嘛。


    此时她极力将自己打造出背景及实力非常雄厚的隐士形象,也是想从侧面告诉老皇帝,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相比较邓珏想要一刀劈了柳依依的凶狠神情,赵砚的反应就冷静不少。


    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说。”声音更冷。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十年前那个小型矿脉被炸的事,其实不是昙老爷做的,那是丁荷的手笔。”


    “什么!”


    赵砚满脸震惊看向昙湛深。


    “这是真的?”


    昙湛深倒也没有否认,冷笑出声。


    “当年我若是不那样说,你的祖父和父亲会放过我?”


    想到朝廷浪费了这么多年,赵砚恨不得将昙湛深砍了。


    “皇上,兵不厌诈,你没有识别出别人的计谋,就怪不得别人棋高一着了。”


    柳依依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坐好。


    “皇上,现在该来谈谈我们的事了。”


    “哼!你一个女子,凭什么认为有资格与朕谈事?”


    赵砚也是被昙湛深给气糊涂了。


    看着对面神情轻松的女子,收敛了些许暴怒的情绪。


    这女子手下之人能入皇宫犹如入无人之境,单凭这一点,他就不能对这个女子等闲视之。


    “你要谈什么?”


    “我先跟皇上知会一声。如今临渊国已知的矿脉,除了昙老爷刚才还给我的,还包括掌握在朝廷手中的,我都安排了人手潜伏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