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魏泽身世加感情进展

作品:《我在厂公眼皮下谋生存

    次日清晨,一夜没睡的苏芩顶着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熊猫眼,焉了吧唧的飘进了西厂公厨。


    打完朝食的向麒麟看到苏芩,惊讶道:“小苏子!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么突然焉吧了?”


    昨夜刺客之事,消息被封锁,是以,向麒麟及西厂同僚们并不知道。


    苏芩朝他露出一个比哭的还难看的笑,“我没事。”


    向麒麟:“......”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今日的朝食是咸豆腐脑,鲜嫩的豆腐脑上浇上热腾腾的麻油、青翠的葱花、黄豆发酵的的调味汁一淋,喷香扑鼻......


    苏芩端起了海碗,机械的往嘴里倒。


    一旁的同僚:“......”


    向麒麟左右四顾,靠近苏芩小声道:“那个,小苏子啊,我昨儿不小心把你迷恋贵公公的事儿告诉你家大人了,你家大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哦,没事。”苏芩没有感情的擦了擦嘴,砸吧砸吧,举手道:“老板,再来一碗。”


    向麒麟:“还说没事!这都傻了。”


    向麒麟摇摇头,痛心疾首道:“小苏子我对你不起,早知道你家大人心狠手辣,但也没想到他会给你下毒啊。”


    向麒麟边抹泪边盛了一大海碗的咸豆腐脑。


    “咯,傻都傻了,多吃点。”


    苏芩突然站了起来,呐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得去照顾大人洗漱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又迷迷瞪瞪的飘了出去。


    向麒麟在身后喊,“小苏子,你豆腐脑还没吃完了。”


    话音未落,就见她飘也似的消失在饭堂大门外。


    向麒麟:“......”


    远处不敢离苏芩太近的赵钱:“......”


    .....


    魏泽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的他还不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厂厂公,而是太尉家最年幼的小公子。


    他的祖父——魏延,三朝元老,任太尉,从太祖起便跟随皇帝马背打天下,挣得世代功勋,福泽子孙。


    他的父亲是当朝太子的太傅,母亲则将军家的嫡女。


    伯兄年纪轻轻便担任尚书令一职,仲兄十三岁便以在军营崭露头角。


    魏泽作为家中排第三的幼子,未到分席之年。


    祖父、父亲母亲及兄长都对他极尽疼爱。


    梦里六岁之前的年岁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的,祖父将他背在背上,耐心的同他讲故事,兄长会给他捉萤火虫做灯笼,母亲会在夏日的夜里给他扇扇子,温柔哄他入睡,而他撒娇道:“阿予不想睡,阿予想吃奶冰酪。”


    母亲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快睡罢,明早阿娘便唤厨娘做冰酪给阿予吃。”


    话音未落,猝然间,面前的景色大变。


    穿着盔甲的御林军将他祖父捆了,罪名谋逆,并下达圣旨——太尉府所有男子流放为奴,女眷为妓。


    父亲、伯兄不服,被当场斩杀,殷红的血撒了一地。


    “父亲、大哥!”


    刚烈的母亲随即自尽随父亲而去。


    “娘亲!”


    年幼的他随着兄长戴着手脚铐锁在狭小的囚牢里,忍受饥寒酷刑。


    “二哥我饿。”


    仲兄从怀里掏出省下来的不舍得吃的半个黑馒头,掰成小块细细喂他,像娘亲一样哄他睡觉。


    “阿予快睡罢了,哥哥会保护阿予的。”


    直到连仲兄也死去,他的世界终于失去了最后一抹光。


    再后来,曾经受过太尉恩惠的太监领事实在不忍,向皇帝讨要他当义子。


    皇帝念他年幼,便将他赦免,但有一条,“太尉所犯谋逆大罪,不可留下祸患。”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太尉家的小公子,有的只是皇宫里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黄门。(黄门百度释意:宦者,太监。因东汉黄门令、中黄门诸官,皆为宦者充任,故称)


    “赫——”魏泽噩梦中惊醒,眼角还带着泪。


    又做梦了?他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扣扣”两声,苏芩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待看到他时,那双无神的死鱼眼,霎时间睁的黑白分明。


    只见床榻之上,魏泽支着身子,身着寝服、衣襟敞开,肩头半露,散乱的青丝迤地,鬓边几缕头发被汗浸润,贴于额角,令人想入非非。


    苏芩鼻头一热,“......!!!”


    “出去!”突如其来的呵斥瞬间清醒了苏芩的神志,如倒放般后退、关门,泥塑般立于门外,鼻血吸溜流了下来......


    床榻上,魏泽按了按眉心,将衣服拢好,这才起身唤苏芩。


    “进来吧。”


    苏芩得令,这才同手同脚的僵硬的走进来。


    魏泽径直走向镜台,吩咐道:“过来给咱家梳头。”


    “哦。”苏芩僵硬的举起梳子,手指抚过青丝,心头一颤,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魏泽刚刚衣衫半敞的美人侧卧图,心不在焉。


    好在魏泽平日里梳的发髻并不难,苏芩凭借着肌肉记忆也能梳的十之八九。


    简单的将魏泽一头青丝梳顺挽起,戴上头冠,头发便梳成了。


    魏泽对着铜镜左右检查了一番勉强道:“今日梳的倒还勉强。”


    而后嫌弃了看了眼苏芩握着梳子的手,“梳个头,你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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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苏芩做贼心虚道:“小的早上没吃饱。”


    魏泽:“......”


    沉默半晌道:“真是个饭桶。”


    苏芩:“......”饭桶就饭桶吧。


    苏芩简单伺候着魏泽洗漱、穿上日常着装,负责魏泽朝食的小太监也将魏泽的朝食送来了。


    圆桌之上,摆放着精致的三样小菜——一叠酱豆腐、凉拌三丝、燕窝鸡丝、并一碗熬煮的油润光亮的小米粥。


    苏芩多看了两眼,习惯性的站在一旁正准备布菜,忽然听魏泽道:“坐下吧。”


    苏芩:“大人,您这是?”


    魏泽晲了她一眼道:“不是早上没吃饱吗?”竟将面前的小米粥推给了她。


    苏芩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魏泽这厮是怎么了?


    他们除了出门在外伪装身份不得已时,同坐一桌吃过饭,其他时候哪里有过?


    更何况,面前只有一双筷子、一把调羹、一碗小米粥,她若喝了,魏泽喝什么。


    苏芩踌躇不敢动筷。


    “怎么?怕咱家给你下毒?”


    “不是不是。”


    苏芩没有二话,立马捧着小米粥便往嘴里倒。


    这刚熬好的小米粥,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米油,看着是不烫,实则将热气都封在了底下,哪能这样囫囵往嘴里倒,果然刚一吸溜便被烫的吐舌头。


    魏泽:“.....喝个粥也能喝成这样,不会用调羹?”


    苏芩吐着舌头散热:“......”我这不是不敢用吗。


    苏芩红着舌头眼泪汪汪的拿勺子舀着粥,粥上被挟了一筷子的小菜。


    “尝尝。”魏泽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接着将筷子递给她。


    苏芩挟了一筷子燕窝鸡丝,既有燕窝的爽滑,又有鸡肉的香甜,酸酸甜甜,十分下饭,厂公的私厨朝食果然好吃。


    接着她又挟了一筷子的凉拌三丝,大葱的辛辣溢满口腔,却不过分呛人,清爽下口。


    酱豆腐也做得极好,一点儿也不咸。


    就着粥,苏芩吃了大半,这才后知后觉的尴尬发现,明明是她来伺候魏泽用朝食的怎的她反倒吃了起来。


    眼看面前的小菜已被吃的七零八落,碗里的粥也只剩下一半,苏芩亡羊补牢弱弱道:“大人要不要喝两口。”


    话一出口,便后悔不已,喝两口?亏她想得出来让魏泽吃她的剩饭!


    完了完了这下死了。


    随想,魏泽竟应着:“嗯。”自然而然的端起苏芩吃剩的半碗粥喝了起来,“是不错。”


    苏芩:“......”我是不是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