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共骑一匹马

作品:《我在厂公眼皮下谋生存

    因有软烟罗糊窗的缘故,当晚苏芩一夜好眠。


    翌日,趁用完朝食的功夫,苏芩整理出了几匹适合青青的绸缎料子,乐颠颠的前去找青青,刚一踏入御膳房,便见青青一人愁眉苦脸在门口择菜。


    “小.....苏子,你这么来了。”见苏芩到来,青青立马放下手里的菜梗,围裙上擦了手,迎上前去。


    “给你带了好东西。”苏芩拉着青青到了无人处,这才打开包裹,“刚得了都督赏赐的几匹好缎子,分与你做夏服,看看,喜欢不喜欢。”


    “喜欢,小主赐的都喜欢。”四下无人,青青对苏芩恢复了过去的称呼,惹的苏芩一个弹头,“都说了以后再也不许管我叫小主了,时到今日还不记得。”


    如果是在平日青青定会吐吐舌头,佯装疼痛的揉揉额角,道:“知道啦,以后不再说啦,小苏子。”


    然而今日,青青却显得心事重重,只是勉强的弯了弯嘴角道:“嗯,记得了。”


    苏芩愣了愣,“.....青青,你是不是有心事?”


    这不问还好,青青再没忍住,哇的哭出了声,道:“小贵子昨日便让刑部的人带走了。”


    苏芩心头一跳,“怎么回事?”


    青青便将缘由一五一十的道来:


    原来竹青馆的娘娘前日夜里没了,圣上查问之下,得知娘娘是用了御膳房小厨房准备的哺食,小贵子为了保全青青,便一人揽下了所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饮食负责了这么些日从未出过问题,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苏芩明白,心道,合该想到这皇帝老儿会为傀儡娘娘的“死”寻一由头,却不曾想却会扯到膳食上来,牵连了无辜的小贵子。


    “小主。”青青扑通一声跪下,“小主,不,小苏子,救救小贵子吧。”


    苏芩见不得青青哭的如此伤心,想也没想道:“我帮你!”


    苏芩这满口答应,等回到西厂便犯了难。


    这要如何帮?


    我这也没刑部的关系?


    对了,向麒麟人脉丰富,不如去问问他罢。


    苏芩揣上了魏泽赏的三锭金元宝,想了想又包上了一匹布,准备前往司礼监找向麒麟。


    刚出了大门,身后便传来魏泽的声音,“行色匆匆往哪去?”


    苏芩立即回身,作了个揖,“大人。”


    昨夜魏泽因要事前往大理寺,按照往日的推断,苏芩以为至少得到午时魏泽才能回来。


    她偷偷瞥了眼门外放置的日晷,这会儿还不到巳时,今日够快的。


    魏泽一眼便看到了苏芩怀抱的布匹,道:“你抱着布做什么?”


    苏芩:“......”


    顿了顿,道:“小的偷懒了,想着这会儿手头事不紧,去找制衣局的司珍姑姑裁夏衣。”


    “哦,裁衣。”魏泽思量片刻道:“制衣局离此处有段距离,咱家与你同去。”


    苏芩:“?”


    没等一头雾水的苏芩反应过来,魏泽走向大门外牵出了一匹全身红棕色的高头骏马。


    原来今日他竟是策马回程,怪不得如此快。


    魏泽一个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伸向她。


    “上马。”


    远处天光尽透,魏泽站在初旭中,逆着光,犹如神邸。


    苏芩鬼使神差的递出手去。


    紧接着身子一轻,转瞬间被冷冽的气息裹挟,魏泽自然而然的搂住苏芩的腰。


    苏芩:“!”


    待她脑子重新上线,马儿早已驰骋了一里地,苏芩眼前尽是变化的景色,上回乘船的眩晕感又回来了。


    好,好想吐啊。


    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了,满心只想着怎么能不吐在马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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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制衣局虽远,但这马儿速度极快,三刻钟便到了。


    “到了。”


    苏芩如蒙大赦,比魏泽还快一步,直愣愣的从马背上翻下来,就近扶着制衣局门口的树吐了。


    魏泽:“......”


    差点被吐到马头的大红马不可思议的后退了两步。


    听到动静出门来看看的制衣局姑姑,看到魏泽,连忙行礼,“拜见都督大人。”


    苏芩:“呕——”


    制衣局姑姑:“......”这人是谁啊?


    .....


    皇宫内,竹青馆。


    李公公与其他洒扫太监往竹青馆内撒雄黄与酒。


    雄黄气味本就难闻,混合上烈酒,更是难以言喻,被唤来做事的洒扫太监甲,一边撒一边抱怨,“......这还不如刷马桶了。”


    另一个小太监乙熏的眼泪都出来,红着眼睛赞同道:“是啊,至少刷马桶不呛眼睛。”


    太监甲又道:“你说这竹青馆娘娘不过是吃坏了东西没了,又不是发了瘟,怎要撒如此多的雄黄?”


    太监乙回:“谁知道这娘娘到底是怎么没的.....”说到这,太监乙突然靠近甲,神叨叨道:“先前不是总传这娘娘是个妖孽吗?在我老家,雄黄除妖。”


    太监甲头皮一麻,重重的吸了口凉气,“这么说!”


    “正是你想的那样。”


    “御膳房的贵公公可是背了黑锅。”


    “谁说不是呢,这是我们做太监的命。”


    两人靠着太近,交头接耳,惹怒了不远处监工的李公公。


    他早被这味道熏的受不来了,恨不得马上离开,见状,一脚踹上去,斥骂道:“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干活!”


    李公公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他一把年纪的容易吗?这肺都要被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