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莱斯莉眯起眼睛，心跳不由得快了一拍，还从来都没有人给她寄过信，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创造她的那个人可能不知道她还活着，或许早就把她抛在了脑后。


    莱斯莉根本想不到会有人会给她寄信，但是上面翡翠绿的墨水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


    知道自己全名的人，怕是只有劳伦夫人吧？


    但是当莱斯莉将那封厚重的羊皮纸做的信翻转过来的时候，看到蜡封上的盾牌饰章，一个大写着的“H”，旁边还画着四只动物——一头狮子，一条蛇，一只獾，一只鹰——她的眼皮轻轻一跳，先前看到信时触动更加明显了，像是有一种奇妙的喜悦在心中升起。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长久埋藏在心底的莫名渴求，终于迎来了填上灵魂缺口的最后一块拼图，像是拨开云雾，终于见到了世界被隐藏起来的真实的那一面，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事物。


    可是太奇怪了……


    她并没有期盼着什么，也不认识信封上的图案，但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这种熟悉感，莱斯莉已经习惯了，因为脑海里有着不属于她的细碎记忆。


    那是不属于她的记忆，只有着模糊的印象，大多对其他人的恶意，以及黑魔法相关的东西，但它们已经化作了潜意识，稍微比较清晰的……


    大概是一个叫做“AvadaKedavra”的咒语？


    莱斯莉一直都想试试看，但是念出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总觉得缺少了很多东西。


    莱斯莉在打量蜡封上的图案时，抬手还想摸摸猫头鹰的脑袋，但是猫头鹰在她靠近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往后哒哒退了两步，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


    猫头鹰张开翅膀准备飞走。


    “等着。”莱斯莉盯着猫头鹰说道。


    猫头鹰眼中的光好像暗淡了一些，它老老实实的站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莱斯莉拆开了信——


    霍格沃兹魔法学院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里德尔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经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之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谨上。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果然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莱斯莉说道，她翻出笔纸——勉强可以用的铅笔，从书上撕下来的空白页——她写起了回信。


    莱斯莉的字很整齐，像是印刷体，她挺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的，包括机器打印出来的。


    她写道：


    尊敬的麦格副校长：


    我很期待去往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学习，但是，我可能没有能力支付学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购买需要的书籍和装备，我希望您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做。


    莱斯莉·里德尔


    ——


    莱斯莉将信折叠，可惜没有信封来装它。


    莱斯莉把信交给了猫头鹰，用冰冷的红色眼睛注视着它，命令道：“送给麦格副校长。”


    一般情况下，猫头鹰送信前后都会讨要报酬或者食物，但这次它没有这么做，立刻叼住了信向外飞去。


    接下来，就是等回信了。


    莱斯莉坐回自己床上，双目无神，好像在发呆，其实她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能够被魔法世界接受吗？


    莱斯莉不就攥紧了衣角，将她的旧裙子弄得皱皱巴巴的。


    细碎的记忆里……那些有关黑魔法的知识。


    莱斯莉还不知道黑魔法与普通魔法的区别，但是她知道，“黑”是不好的东西，正如童话书里所描写的那样，是反派，是坏人，是会主角打败的东西。


    不好的事物吗？


    莱斯莉微微侧头，将脑袋抵在墙面上。


    那她这个用炼金术创造的黑魔法物品……也算是不好的事物，也是被需要消灭的对象吗？


    不，不……她不想那样，那么她应该隐藏起来。


    “明智的判断，”脑海里的声音说道，“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确实该伪装本性，去欺骗，去利用那些愚蠢的东西。”


    真吵，莱斯莉不想理会。


    她不想成为被消灭的对象，因为她想要获得爱，至少在得到爱之前，她还不想被消灭。


    收起利爪，掩盖獠牙，将自己黑暗的那一面隐藏起来，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是黑魔法物品。


    莱斯莉又缩在了角落，把头埋进怀里。


    ……


    傍晚，莱斯莉便收到了回信。


    比预想中要快很多——


    里德尔小姐：


    霍格沃兹有专门提供贫困学生的助学金，不用担心。


    我将于明天早上九点前往伍氏孤儿院。


    米勒娃·麦格


    莱斯莉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字迹，和之前收到的不同，之前的信上有魔法的气息，而这封是亲手写的，有几处落笔轻重不大一样。


    有变化的地方是“里德尔”和“伍氏孤儿院”的开头字母上。


    莱斯莉看着信很久，试图找出其中蕴含的秘密，但可惜，她看不出来更多的信息。


    要是用魔法撰写，她可以看出来更多的东西。


    莱斯莉向窗台看去，本来抓那只猫头鹰多获取一些信息，但是猫头鹰早就逃走了。


    好吧，是她疏忽了。


    莱斯莉轻轻叹息一声，应当直接用自己的这个天赋命令它听从自己的命令的，


    就像她经常用这个能力“对付”孤儿院周边的流浪猫，尤其是在冬天。


    莱斯莉的被子有些单薄，还透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就算是晒上一整天的太阳也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天气暖和的时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寒冷的冬天的话，这些问题可能就是致命性的了。


    虽然可以找劳伦夫人“要”些更暖和舒适的被褥，但是孤儿院的补贴被劳伦夫人拿走了一部分，给孤儿们的生活物质条件就差了很多。


    就算是是多盖上一两层被子，莱斯莉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冷的厉害。


    其他孩子们还会两三个挤一个被窝，互相取暖。


    莱斯莉没有朋友，也不想和其他孩子离那么近，于是她选择就拐猫猫回家暖床。


    它们抱起来软乎乎毛绒绒的，很温暖，而且呼噜声听起来也很助眠，能够缓解她脑海里的恶念。


    比起孤儿院的其他孩子，莱斯莉更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家伙们，可惜她没能力养它们。


    莱斯莉也不想养它们，因为她知道这些动物比人类的寿命更加短暂脆弱。


    莱斯莉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扯了扯衣领。


    现在是夏天，天气有些燥热，额头和脖子都因为浓厚的头发闷出了一层细汗。


    她将头发用一根皮筋草草扎起，但是漏了几缕头发，扎的也是松松散散，歪歪扭扭的。


    莱斯莉又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信，喃喃自语道：“明天上午九点……”


    纸张被她捏出了褶皱，许久之后，莱斯莉才放下了信，小心翼翼地夹在了故事书里，将那点褶皱也尽量压平。


    做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点空洞，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这样不行……”莱斯莉自言自语道，她捻了捻手指，刚刚因为担忧，抓着信纸的时候不自觉用了太大的力气，现在她指尖微微发麻，她的眼神变得晦暗，“必须……解决掉隐患。”


    莱斯莉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站立了，慢悠悠地向出门，向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劳伦夫人的房间和她的房间隔得很远。


    ……


    深夜，劳伦夫人拖着疲惫的步伐，今天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但是当劳伦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后，她脸上的疲倦减轻了很多，她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向了办公桌：“孩子，妈妈回来……”


    但是她在摇晃的烛火里愣了一下神，虽然蜡烛平日都放在书桌上，但是只有在孤儿院停电的时候才会使用。


    劳伦夫人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身影，那个瘦小的身影背对着烛火，那个人面容几乎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下，但是劳伦夫人还是能够看清楚那双散发着不祥的光芒的红眸。


    是莱斯莉。


    劳伦夫人惊恐地瞪着她，好像那不是个人，而是遛她房间的怪物一般。


    莱斯莉像是没有注意到劳伦夫人进来了一样，她依旧侧着头看着摇篮里的婴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眸微眯着。


    劳伦夫人退后了一步，手摸向门把手，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是虚掩着门自动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今天我的运气不错。”莱斯莉看向劳伦夫人的放下，唇角微微勾起，“我的魔法又成功了，果然……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啊——！你这个、这个——”劳伦夫人惊恐万分，遏制不住喉咙里的尖叫，但是这让她更加慌乱，因为摇篮里的婴儿太过安静了一些，没有被她的尖叫声吵醒。


    愤怒战胜了恐惧，又或者是冲晕了头脑，劳伦夫人大步向莱斯莉跑去，她伸手想要抓住莱斯莉的衣领想要将她拎起来，又像是要疯狂撕扯她。


    “别碰我。”莱斯莉说道，她总算从摇篮里的婴儿身上移开了视线，神情漠然地看向了劳伦夫人。


    劳伦夫人的指甲离莱斯莉的脸颊只有半英寸远了，但是她没法再向前移动半分。


    莱斯莉轻缓地眨了眨眼，微微偏头看着劳伦夫人，这个举动让她的脸颊几乎要蹭到劳伦夫人手指的指腹。


    如果忽视掉劳伦夫人的惶恐的表情，遥遥看去，就好像她只是在温柔地抚摸着莱斯莉的脸一般。


    不过，莱斯莉也不是有意为之营造这样的氛围，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可能她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与劳伦夫人亲近吧，即便她早就不奢望从劳伦夫人身上得到爱了。


    “我等了你好久，劳伦夫人，”莱斯莉慢悠悠地说道，视线又瞥到了一旁的孩子身上，“它之前一直在哭闹，很吵。”


    莱斯莉也不是故意要用“它”这个代称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婴儿的性别。


    虽然她看向那个婴儿的眼神中确实带着轻蔑。


    劳伦夫人颤抖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冲着莱斯莉嘶吼道，“你——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你这个恶魔——！”


    莱斯莉微微皱眉，纠正道：“它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它的母亲，你真正的孩子早就死了。”


    “你——！”劳伦夫人失态地指着她，像是被踩中了痛点，她的尖叫声很是刺耳，“你这个怪——”


    “嘘……”莱斯莉竖起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道，在劳伦夫人说出更多难听的咒骂前，让她闭了嘴，就像之前用自己的天赋控制那个婴儿让它安静下来一样，“安静。”


    劳伦夫人忽然被噤了声，她惊恐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几道红痕，但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气音，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莱斯莉。


    “它只是睡着了，我没有伤害它。”莱斯莉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她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她半盍着眼，注视着摇曳的烛火，“我被一所学院录取了，明天副校长会来找我，为了顺利入学，所以我必须要处理一些事情，解决掉这里存在的隐患。”


    劳伦夫人迟缓而僵硬地缓缓摇着头，像是害怕莱斯莉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面无血色，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像是喘不过气来，胸膛起伏剧烈。


    “说谎是不对的，但善意的谎言，又不一定是错误的，所以，劳伦夫人，你愿意为我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吗？”莱斯莉说道，她挥挥手指，“现在你可以开口说话了。”


    “怪胎！”劳伦夫人直接骂道，“你这个该死的怪胎！”


    莱斯莉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她恶狠狠地地看着劳伦夫人，眼神凶戾得像是想要扑上去咬破她的咽喉，她咬牙切齿道：“我不是——”


    “嗡嗡——”“咔嚓咔——”“啪嗒啪嗒——”


    房间里的桌椅床柜颤抖着发出嗡鸣声，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窗户的玻璃震动着，上面已经出现了裂缝，摇篮剧烈摇晃，里面的婴儿还因此磕到了脑袋，但是他还是睡得很沉，并没有因为疼痛醒来，更不会因此苦恼，书柜上摆放的书籍掉在了地上，蜡烛上的烛火剧烈颤抖着，像是有一场无形的风暴在这个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酝酿。


    莱斯莉死死地盯着劳伦夫人，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杀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许·说·那·个·词！”


    之前莱斯莉被指着鼻子骂恶魔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大的反应。


    莱斯莉缓慢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房间里的异象也逐渐平息，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借此缓解脑海里的恶念，虽然不是很管用，但是她对这种程度的折磨已经习惯了，虽然有一瞬间的失控，但没有闹成大祸，只是弄坏了几个物件而已。


    “劳伦夫人，不许那样说我，”莱斯莉轻声说道，语调又变得温柔，听起来很有礼貌，但是，“不然……”


    她瞥了一眼摇篮里的婴儿，但是话语里的威胁很明显。


    “你……你要我做什……什么？”劳伦夫人这次学乖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只要、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愿意做。”


    莱斯莉眯起眼睛看着劳伦夫人，听到她的话却不是很开心，她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它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是。”


    轻的连近在咫尺的劳伦夫人都没听清她在呢喃些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莱斯莉闭了闭眼，像是想要藏着眼底的情绪，她轻吁一口气，睁眼后站了起来。


    劳伦夫人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吓得连连后退，最后摔坐在门边，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她，脸上全然没有血色。


    “哈，”莱斯莉嘲弄一笑，戏谑地打量着她，“我还以为你为了‘你的孩子’什么都愿意做呢，劳伦夫人？”


    劳伦夫人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她感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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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都不听使了，但是……但是她看了一眼那个摇篮，现在这个角度，她看不到里面熟睡的孩子。


    摇篮很旧很旧，上面的蓝漆都有些褪色，这个是好几年前，她的孩子用过的。


    她真正的孩子。


    劳伦夫人咬牙牙，颤颤巍巍的手脚并用爬到了莱斯莉的跟前：“你要我做什么，我、我可以配合你的……”


    莱斯莉看着劳伦夫人，觉得她狼狈不堪，可怜又可恨，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落寞，心底觉得有些难过，不过这样的失态也只有一瞬间，她很快恢复了冷漠。


    莱斯莉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劳伦夫人，她红色的眸子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得处理一下，要做到天衣无缝可能有点麻烦，保不准有巫师能够破解我的小把戏，我可不希望被人发现我隐藏起来的秘密……”


    莱斯莉垂下眼眸，长眼睫在她的眼底投下阴影，也让她暂时逃避了劳伦夫人那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她无声地说道：我不是怪胎……我和他们……那些巫师才是同类，他们不会把我当成怪胎的。


    绝对。


    莱斯莉深呼吸一口气，又面带微笑地看向了劳伦夫人，只是她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这次需要的时间可能有点久，让我们抓紧时间吧……劳伦夫人，请看向我吧，不用担心，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劳伦夫人瞳孔逐渐失去了神采……


    五分钟后，莱斯莉从办公室里出来了，除了得到了几颗便宜的水果糖果之外，她的手中还多了一个银质的戒指，是劳伦夫人一直佩戴在手上的，是她死去多年的丈夫留给她的。


    劳伦夫人一直很珍惜它，偶尔发呆的时候，还会抚摸着那枚戒指，好像在回忆往昔。


    莱斯莉把这枚戒指要了过来，不仅是为了报复劳伦夫人那一句“怪胎”，也因为它对她有用。


    银质戒指是很简单的款式，上面有她和她丈夫的名字首字母。


    在莱斯莉的魔力控制下，戒指样式改变，抹去了刻痕，尺寸缩小，戒指上多出来了一个小尖刺，莱斯莉眨眨眼睛。


    “很好。”莱斯莉满意地点点头，她的魔法在这个时候又有效了，这让她心情很好。


    她剥了一块水果糖到嘴里，回到自己房间里，等糖果完全融化，再也馋不到那股甜滋滋的味道，莱斯莉再才将戒指戴在了右手大拇指上，尖刺扎得她有点疼。


    只要她愿意的话，那根刺可以扎得更深。


    利用疼痛，来遏制自己脑海里的恶念。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要伤害别人，至少不能被人发现自己可能会不受控制地伤害到其他人。


    只要她能够控制住自己，隐瞒自己脑海里的恶念，她就能够被接纳，就不是怪胎。


    莱斯莉闭上了眼睛。


    但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他巫师和自己一样，脑海里也有恶念呢？


    脑海里的恶念或许只是拥有魔法的小小代价？


    这或许在巫师眼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不是怪胎，只是她不属于这里而已。


    “求你了……”莱斯莉轻声说道。


    求你了，就让这一切就如她所想吧。


    ……


    九点钟，莱斯莉正在削土豆，孤儿院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抿着嘴来到她身边，他看起来有些害怕，声音微微颤抖：“莱……莱斯莉，劳伦夫人叫你过去……”


    “好的，谢谢。”莱斯莉放下了土豆。


    很准时，但是那位麦格副校长是在大约八点五十左右来到伍氏孤儿院的，交谈的时间不算久，但也不算短。


    希望一切顺利。


    在十分钟前，麦格见到了劳伦夫人，让麦格教授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麻瓜很容易接受了有一所学院特意招收他们孤儿院的一个孩子这件事，她只是简单地问询了一下情况，没有过多了解状况。


    麦格问道：“劳伦院长，我想向你了解关于里德尔小姐的一些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来到伍氏孤儿院的？又是谁送她来的，她的身上有留下什么信息吗？”


    “是十一年前的冬天……快十二年了，唉，莱斯莉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的父母并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她的名字我给她取的，至于姓，是她自己选的一个。”劳伦夫人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想让她和我姓的，但是孤儿院的孩子这么多，我想想了，还是觉得算了……我便让她自己选了。”


    麦格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她是个怎么样的孩子呢？”


    “她是一个好孩子，经常帮助别人，接下其他孩子不想做的工作，但有时候我觉得她不懂得拒绝，让我时常感到苦恼。”劳伦夫人无奈摇摇头，“虽然她也有朋友，但是……莱斯莉身边经常发生一些怪事，导致大部分孩子都很害怕她。而且她的眼睛是很少见的红色，所以许多孩子觉得她……唉，我觉得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麦格彻底放心下来，觉得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心了，说道：“那么，霍格沃兹会是适合她的学校，麻烦您叫她来见我吧。”


    ……


    莱斯莉见到了麦格，她身穿一身墨绿的长袍，头发盘起，带着一副方框眼镜。


    “莱斯莉，这是麦格教授，”劳伦夫人为她介绍道，“是来自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们愿意接收你上学。”


    “您好，麦格教授，很高兴见到您，我是莱斯莉·里德尔。”莱斯莉微微鞠躬。


    麦格观察着眼前的女孩，黑色的头发，微长微卷，随意披散着，看着有些杂乱，眼睛是少见的红色，偏向猩红，也难怪麻瓜会害怕她的眼睛。


    她有些过于瘦小了，这孩子明明已经十一岁，但是看着却像七八岁的孩子。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裙子，并不合身，偏大。


    “很高兴见到你……里德尔小姐。”麦格说道。


    莱斯莉想道，噢，真有趣，麦格教授喊她名字前，犹豫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呢？总不能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她叫什么吧？


    她当然不会问出来，只是以微笑回应，耐心观察着。


    莱斯莉能够看得出来，麦格教授和她是一样的，拥有着魔力，她们才是同类人。


    莱斯莉真的很想知道，麦格教授也会像她一样，脑海里会有着不好的念头吗？也会有恶念困扰着她吗？


    但是她不打算去问，要问也要找个小巫师询问，那样更为妥当。


    她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不介意在耐心多等一会。


    ……


    麦格带着莱斯莉去对角巷买东西。


    麦格抽出魔杖点了几下，砖块抖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向着旁边移动，变成了一道拱门。


    麦格看了一眼莱斯莉，发现她异常冷静，一般麻瓜出身的小巫师见到这种场景都会很激动。


    麦格说道：“请跟紧我，里德尔小姐，今天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好的，教授，我们需要先去买什么？”莱斯莉抬头问道。


    麦格总算从她眼中看出了“期待”，心道，果然还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首先，你需要一根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