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回家

作品:《我在曹操后院躺平摆烂

    孩子没了,病痛中的丁瑶嘴里不停重复两个字:“回家,回家……”


    大夫吓得跪在地上:“司空,请恕小人无能,夫人怕是到弥留之际了。”


    “滚!”曹操一脚把眼前人踹开,又重新拽来一位大夫。


    新来的大夫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磕头请罪。


    “小的无能,夫人情况危急,现在恐怕只有华佗华神医能救治。”


    “华佗何在?”


    另一个医工小心翼翼说:“华神医可能在城外医治百姓,可能去山上采药,也可能……”


    曹操直接掀桌子了。


    他吩咐手下人分成三路,骑快马去寻找华佗,然后指着跪在面前的几个大夫,吼道:“在华佗来之前,你们用尽所有办法医治夫人,若夫人醒不过来,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


    最终,曹操派出去的三路人马也没有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神医。


    丁瑶靠着其他几个大夫的救治,终于在昏迷三日后醒来了。因失血过多,她气色很差,脸白如纸,嘴唇也是苍白的。


    因宛城战败,曹操忙着收拾残局,她苏醒后,他便再无时间来探望她。卞夫人和环夫人来过几次,慢慢也疏远了。


    小院逐渐冷清下来。


    丁瑶倒是无所谓曹操来不来,只是自己身体实在难受遭罪。她畏寒得厉害,四月天也要用火盆和暖炉。每到下午她又会大汗不止,浑身湿透。


    那些大夫害怕曹操一怒之下杀了他们,不敢说实话,只有丁瑶自己知道,她的身体彻底毁了。


    她长叹口气。


    唉,累了,玩儿不动了。


    *****


    先是曹操因美人误事连累三军,导致宛城战败。再是丁夫人守在府门口,看见曹昂棺椁伤心昏厥,因太过悲痛血崩流产。


    百姓们议论纷纷,既是对曹操薄情的不满,也是对丁夫人命苦的同情。


    宁嫁挑粪郎,莫嫁曹阿瞒这句话便流传出来了。


    丁瑶如此伤心伤身,丁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老夫人写信到司空府,看似句句言辞恳切,实则如刀如剑,隐隐表示对曹操的失望,同时要求丁瑶离开许昌回娘家修养。


    书房里,曹操反复把信看了几遍,眉头锁紧,脑子里不断重复丁瑶昏迷时口中的那句“回家,回家。”


    她也想离开了吗?


    曹仁开口劝阻:“大哥,若是让嫂夫人回丁家,恐怕她就不愿意回许昌了。”


    曹操淡淡瞥了他一眼,曹仁识趣的闭嘴。


    把信丢在桌案上,曹操若有所思,背着手缓步朝丁瑶院子走。从书房到丁瑶住的院子不过百步,他第一次觉得路这么长。


    自丁瑶失去孩子重病以来,曹操只探望过一次,而后便陷入无休止的忙碌。外面传言如何难听,他不愿意理就假装听不见。有时实在听得窝火,就杖毙一人杀鸡儆猴。可他管得了府上下人,管不了丁家的人。若不是他曹孟德现在有权有势,丁家估计早就来人兴师问罪了。


    曹昂之死、丁瑶重病,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难辞其咎。若丁瑶冲他嚷冲他闹,哪怕大哭一场,他都觉得自己有办法应对。可她如此平静,平静得仿佛不存在,既不哭也不闹,他不来看她,她也不生气。外面的流言蜚语她听见了,也毫不在意。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就是她这样吧。


    曹操这么想,就越发不敢去她院子里看她了。可这回是丁家来信,她的母亲让女儿回家,他不得不问她的意思。


    小桃守在院门口,远远看见曹操,立刻进屋通报。七喜眉毛一挑,有点意外,可见丁瑶面色如常不喜不悲,便不好开口说什么。


    两人欠身迎曹操进屋,而后低着头退出去,关上房门。


    七喜不放心丁瑶,试图趴在门外听。小桃把她拉走了,提醒她:“你不要命了?前两天因听闲话被打死的阿双你忘记了吗?”


    七喜脸色发白,不敢停留。


    昏暗的房间内。从前的茶香熏香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汤药味。


    丁瑶最喜欢布置房间,可如今重病卧床实在没力气,两个丫头光照顾她都分身乏术,哪里有工夫侍弄花草,以至于插花盆栽死了大半。


    她斜靠在床榻上,点了点头算做行礼问安。


    曹操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婉言劝她想开一些,不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丁瑶面上点头答应,心里苦笑着想,怪不得原身丁夫人要与他决裂。她心爱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害死自己的孩子,一个多月不来看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却是例行公事般的问候,她如何能不伤心不死心。


    嘘寒问暖过后,曹操沉默了一下,再次问出那个她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阿瑶。”漆黑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他问,“张绣设计诈降,派邹氏陷害我,宛城兵败是被他们算计的。你可信我?”


    信他?信一个奸雄吗?


    丁瑶好笑。她宁肯相信他被仙人跳了。


    “无妨。”她淡淡一笑,声音轻如羽毛:“这些都不重要。如今看着表哥安顿好一切事务,我就放心了。”


    曹操长吐口气,站起来,把本来打算和她商量的事咽回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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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里。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嗯,表哥慢走。”


    曹操出门去,心沉到地底下。他一直不敢来见阿瑶,就是怕面对如今最糟糕的情况。阿瑶的不信任像是他的心头刺,扎得生疼。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言语,但不能不在意阿瑶。


    一直在他身后默默付出、信任他的妻子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他隐瞒了丁家来信的事,坚决不会让丁瑶离开许昌一步。


    半个月后,消失很长时间进山采药的神医华佗终于归来。曹操派出去的人把华佗请到府上,华神医替丁瑶瞧过病后,神色忧虑。他叹口气,摇摇头对曹操说:“丁夫人神色萎靡,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再这般下去,恐怕只剩不到三个月的寿数了。”


    曹操双目发红,嘴唇颤抖。他强压心中的怒气,因为他知道一旦华佗都这么说了,丁瑶怕真的时日无多。


    他攥紧拳头,好像要拼命抓住什么:“我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华佗拱手道:“还有一个办法。丁夫人内心郁结,再多汤药也无济于事。如果夫人能回家修养或让家人来许昌陪伴,有母亲的开解和安慰,对她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曹操摆手:“罢了,让我想想。”


    华佗说:“能救夫人的,只有司空您啊!”


    华神医走后,曹操独自在书房待到后半夜,清晨破晓,他令人准备马车和细软,尽快安排丁瑶回谯县老家。


    早上喝了几口粥的丁瑶在七喜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上了马车。她并不知丁家写信的事,还奇怪为何曹操突然让她回老家了?她没有吵嚷着决裂,也没写和离书,倒是被曹老板主动退货了?


    可惜曹操没来送她,她也没机会问。


    丁瑶拉住七喜的手腕说:“我这副病殃殃的身体,以后要劳烦你了。”


    七喜难过:“夫人说得哪里话,夫人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然后,她掀开车帘,对外面的小桃说,“我随夫人回谯县住一段时间,你留在司空府守住小院,有消息立刻来信告诉我。”


    “好的,你一定照顾好夫人。”小桃红着眼睛说。


    马车缓缓离开。小桃站在府门口,直到马车消失了,她才对身边的小厮道:“多谢你。”


    小厮摇头:“不过是替你向华神医带一句话,说了丁家来信的事。若不是华神医开口,司空是不会放丁夫人离开的。不过,你如此铤而走险,不怕司空知道后怪罪吗?”


    “夫人对我有恩,我怎能不报答。”小桃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叹气,“希望夫人回家后能养好身体,平安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