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古夏又有些好奇这人造道果为啥是禁忌灵药？


    难道是那些成圣、真仙的高手不允许别的修士靠取巧的方式晋级到先天最后一境，和他们平起平坐，打破他们的力量垄断？


    到底是高手，万极寿很快从过去的回忆中脱离，脸上复杂的神情一扫而空，再次恢复之前的淡然模样。


    古夏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


    不过想到万极寿既然自己提起了肯定不在意问，他道：“前辈研究的是何灵药？居然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不知小友可否听过人造道果？”


    古夏装作不知：“前辈，踏入成圣、真仙境需凝聚道果我知道，不过这道果除了自身领悟还能人造嘛？”


    万极寿：“当然能，而且我已经研究出成果。


    小友还记得桃仙洞天里那颗参天桃木嘛？”


    古夏点头：“那不是桃仙祖师为了夺取前辈力量用的封印嘛？”


    万极寿：“非也。那树名为桃源树鼎，而它还有另外一个名称——道果灵树。”


    古夏心想：“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他道：“那棵树的果子便是人造道果嘛？”


    万极寿点头：“没错，道果灵树若能结果，就是人造道果。修士服之便可入真仙、成圣境。”


    古夏惋惜道：“可惜，那灵树毁了。”


    万极寿隐蔽地瞥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又道：“当年为了培育出道果灵种，我耗尽灵药谷的人力和数百年的积蓄。


    不过，既然我能培育出第一颗灵种，就能培育出第二颗灵种。”


    古夏内心的贪婪有些踊跃，他也想知道怎么培育灵种。


    当然他并没有大胆到找万极寿讨要方法，连问都不敢问。


    这种能让先天高手反目的秘密，可不是桃缘永结那种鸡肋的法门。


    他道：“那我祝前辈早日培育灵种，获得道果，在天地大道中留下自己的一笔！


    不过…那树鼎为何会成为封印前辈的容器？”


    万极寿：“因为道果不可能凭空产生，而是要从天地之间提炼道则碎片，缓缓组成道果。


    小友，猜猜提炼材料是什么？”


    古夏马上反应过来，缓缓道：“……莫非，是人？”


    万极寿露出阴森的笑容。


    “没错！而且最好是修士，修为越高越好，他们体内的道则碎片更多更大，纯用凡人的话，亿万血肉也难组成一颗道果。


    那妖女和我那逆子趁着乱世聚拢大批灾民，准备当做原材料。


    贪心不足的他们还想把我也当做原材料炼化。


    他们没想过既然树鼎是我所培育，那我肯定会留下后门。


    于是我先假死，随后在他们炼化过程中，趁机暴起将两人重伤。


    只可惜我也自顾不暇，被他们的徒子徒孙重新封印。


    那之后，他们的后代便不敢再炼化我，只用树鼎缓慢抽取我的力量，我也就再没寻到机会脱困。


    直到小友来救，我才能重回人间。”


    古夏闻言，终于明白桃源城的起源传说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为啥人造道果是禁忌灵药了。


    “原来如此，桃源城根本就不是桃源，而是桃仙两祖培育道果灵树的场所。


    桃源城居民中所有非李家派系的先祖也不是被仙人拯救的灾民，他们都是两位仙人选中的祭品，是催熟道果的原材料。


    只是后来桃源树鼎出了问题，桃仙府不敢再催熟灵树，于是反过来抽取万极寿的力量培育仙灵桃树。


    倒是造福了桃源城居民和云州魂修，让一代云州魂修圣地冉冉升起。


    而如此有伤人和的道果培育，自然会被大乾正道门派视为禁忌。”


    古夏：“不过按照前辈所言，这道果灵树的培育方法怎么如此…”


    万极寿：“熟悉对吧？这很正常。


    因为第一颗人造道果就是血海祖师制造的血海道果！


    而我也是在群观贵教大量典籍后，才研发出培育灵种的法门。”


    “居然是这样！”古夏不由惊诧。


    万极寿继续道：“不过，血海祖师何等手笔，直接献祭一州的百姓和修士，凝聚出血海道果。


    我有此雄心，亦生在乱世，却无力实现，只能制造出灵种，慢慢待它开花、结果。”


    他眼神中露出钦慕、佩服，应该是把血海祖师视作了偶像。


    古夏明白为啥殷且要救万极寿了，原来这老家伙也和血道关系密切。


    两人继续交谈，老人也不避讳又给他讲了不少秘辛。


    比如，现如今的十大门派中不少都曾经趁着五百年前的乱世，没有朝廷的铁腕手段压制，人命若草芥之时偷偷研究过人造道果。


    当然没有门派会承认，这些活也都是交给他们的附庸门派秘密去做。


    至于万极寿为何知道，因为灵药谷当时就是一个这样的附庸门派。


    不过万极寿更激进，他背着上面的大派，私自和起源教结盟，所以灵药谷才会被正道除名。


    又比如，前朝之所以会覆灭、九州陷入混乱、边境匈人入侵，这些事背后都有那些正道大派的影子。


    他们或许不是主谋，不是发起者，也不是决策人，但所有的事情他们都在后面添了一把火、加了一把油。


    还比如，当时天下第一门派既不是天一宫，也不是仙门，而是一个叫乾坤界的门派。


    经过交流，万极寿可以确定这个门派还在，而且依然强大，只是不再叫乾坤界了。


    ……


    十几天后。


    在蒙蒙春雨中古夏独自一人，骑着马走进熟悉的仙抚城。


    城里一如既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谨慎起见，在城外三十里开外古夏便和万极寿分开，而他在易容后再间隔一个时辰才会进城，根据古夏给的地址去找殷且。


    古夏则打算过两天再去见殷且。


    他没有回自己的宅院，而是直奔星玄门，他还要交接任务。


    之前古夏离开星玄门时，在诛邪司接下一个在中府郡和北府郡交界之间的任务。


    由于地远难度也不低没人愿意接，古夏便接了，他顺道去了一趟。


    假意把魔道放走，然后再去追。


    这样他最近两个月的行程就被合理的汇报为，在群山中追击魔道。


    诛邪司本就有很多这样的苦差事，有时候能追着一个魔道跑半年，所以也没有人会疑他具体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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