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吉和托儿所的人跟琪瑶聊得不舍，现场也不便长久停留，双方约定稍后再叙。


    琪瑶回到奥伦身边时，情绪仍很高。


    奥伦将人护在身边，拿着权杖的手排开拥挤靠近的人群，目光掠过时，人群里有人悄悄拉下帽沿，避开那两道锐利锋芒。


    当他们出站，来到停车点时，跟自家司机跑来的还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右臂帖着红色袖章的宫廷使官。


    使官道，“殿下，宫内听证会正等您出席。陛下派我们来接您和安夫人进宫。”


    琪瑶闻言有些惊讶。帝后要见奥伦，只需要通知一声，还专门派人来接，看这些人黑衣冷肃的样子，明显来者不善。


    她立即攥住了男人的手，想要询问，奥伦低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眼神，金瞳中有笑意，她能感觉出来，只是这种安抚更让她觉得不安。他们在一起两年多，他的脾气不说了解透彻，也能感觉出当下情况并不若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奥伦道，“我不习惯坐别人的车。”


    便揽着自己的小雌性走向自己的车，那两个黑色制服的男人面面相窥，琪瑶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得出他们眼神交流的激烈纠结，但最终也没人能拗过亲王殿下。


    上车后，奥伦双手平握权杖龙首，眸色黯沉，神色平静。


    琪瑶感觉到气氛的阴沉，问，“陛下的使官跟皇后的使官官服不一样吗？”


    奥伦回答，“他们不是使官，他们是帝国宪兵部的宪兵。”


    宪兵就是专门处理军官、官员违纪乱法的警察，官员们一旦看到这黑色制服、红色袖章的人，等同于为官生涯到了死局。


    琪瑶此时还不清楚宪兵部的可怕之处，凭她有限的了解，直觉情况不一般，下意识攥住了男人的袖管，问，“是因为，”涉及到尸鬼的敏感话题，她顿了一下，压低声用小气音说，“石油矿？”


    对于小雌性这样谨小慎微的模样，奥伦很受用。其他人越了解他，对他的能力、智力、实力，只会越来越信任、敬重，不会怀疑他，区区一个宪兵部更不值一提。


    这个小东西和别人很不一样，唔……不是不一样，好像是跟别人完全相反的。她了解得多了，反而更爱操心。这跟她脑子里那个迷人老祖宗的世界有关系，但他更愿意相信，她是担心自己更多一些。


    这种担心，就像不管他现在实力有多强，整个大陆也找不到绝对的对手，连父亲也要让他三分，母亲也依然的担心他的安危。当然，小雌性对他的这种情绪跟母亲的担忧也不尽相同。


    她凑近时身上的信息素香气就会瞬间变得很浓，他慢慢吸一口，比起她新酿的那些浓醇的粮食酒还要让人沉醉。


    琪瑶也是最近才从东尼那里知道，新的尸鬼研究基地建在了伦纳山河谷，达顿族的栖息地之下，而那里刚好寻到了石油矿点。基地就以石油矿为掩护，斯昂做为达顿族的新族长，表面担负矿点安防工作，也更是为了护卫地下还有一线生机的父亲和族人们。


    她看着他，他却倾身靠近，鼻息喷在她脸上，鼻尖擦过脸颊带着丝凉意，他亲了亲她鬓角，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奥伦，人家说认真的？”


    她伸手撑住他压下来胸膛，黑亮的眸子焦着地盯着他。


    他却问，“今天的欢迎仪式，喜欢吗？”


    她想起幼儿园众人的样子，不想被转移话题，“喜欢。这事回头再说，你是不是早知道陛下会在我们下火车就招我们进宫？还是，这些宪兵是其他人搞来拘我们的？我们这会儿不会是被带去什么黑监牢吧？”


    显然，这小东西是担忧过头了。


    奥伦忍不住拉直身笑出了声，琪瑶不高兴了，本来握着他手臂的小手拍了一下，神色板正得像个小老太太。


    “奥伦，你再卖官子，回头我就去问皇后陛下。”


    “瑶瑶，你不是担心他们带我们进黑牢，哪还有机会让你给母后通风报信。”


    琪瑶立即爬到了窗口，发现依然是去皇宫的路，神色却更认真了，“我化个形就能离开，反正我小，也没人会注意。”


    “不行。”奥伦一手松开了权杖，捏住小雌性的后颈，神色多了分慎重，“这习惯怎么还没改掉，动不动就化形，成何体统，丢人现眼！”


    在兽人文明的当下状态，化形等同于当众裸奔，就算是动物形态，也依然让拥有文明洗礼的兽人们感到极端羞耻。就像突然露出的耳朵、尾巴，这些都属于“裸露”的身体部位，在人类意识里连手都不能随便拉的，耳朵和尾巴也更像足部一样，属于特殊X的器。


    琪瑶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的生气了，眉头一拧，用力攘开男人，“奥伦，人家在为你担心，你胡扯什么。真是……”她吸了口气重重吐出，想说什么，腮帮子鼓了鼓，又把小嘴闭紧了，最后扔给他一个大白眼。


    奥伦无所谓似地笑笑，目光穿过车窗，一眼落在车旁的一驾马车，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两驾马车，上面坐着的都是宪兵，这样的驾势的确跟押送差不多了。但这些阵仗，不能让小雌性发现，省得她过于敏感，真化形闹出什么，凭她一只小兔子，只会让人更操心。


    大掌抚上过脸去的小脑袋，轻轻地揉了一下。


    她还这么小，他并不想让外界那些过多的勾心斗角、阴谋龌龊占踞她太多的思维。


    “琪瑶，我只是去开大议会。你去见母亲，把你准备的礼物都给她看看，她应该会很高兴。”


    “真的吗？”琪瑶还是不放心，又转回头。


    小雌性担心得眉眼柔软微红，可爱得要命。


    奥伦慢慢吸了口气，俯首吻了吻小嘴，许下承诺。


    进宫后，在通往大议会的岔路口上，琪瑶换了马车进内宫，她心理很清楚奥伦是不想她担心太多，等见到皇后，她也没有太多拘泥，单刀直入地问出宪兵和大议会的因由。


    皇后也没想到琪瑶这么直接，立即挥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梅尔夫人、两名心腹女官在场，给琪瑶做解释。


    琪瑶听罢，只道，“我们在北方边境线本来就是抗击尸鬼，与尸鬼接触最多，以此来攻击奥伦和戍边战士们，这是最为诛心的肮脏谣言，会寒了战士们的心。”


    皇后点头，“琪瑶你说的没错，所以听证会才让奥伦出席解释，并不是审问他的罪行。”


    琪瑶垂眸，微微嘀咕，“可是派了宪兵，知道的人都会当奥伦有罪了。还当着那么多迎接的人，这是存心抹黑奥伦的声誉。这不该是对国家的英雄应该动用的手段，这太不尊重人了，我……”


    她一下抬头，“我想知道是谁提起、主张这个听证会的，如果他们没有证据就如此大张旗鼓，毁坏奥伦的名誉，我们可以告他毁坏皇室名誉，要求他们道歉吧？”


    人心都是自私的！要是公众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她觉得这没问题，那就做好公开、公平、公正。但显然这都是有心之人的阴谋，她就以阳谋反击这些阴谋，也无可厚非。


    闻言，皇后和女官们都惊讶吸气。


    琪瑶拉直身子，平肩挺胸，“陛下，是邓肯大公带头联名，还是幕后操纵？”


    －


    与此同时，大听证会上。


    指证方拿出一张张黑白照片，全是早前在民间流传过的私印小报上的内容，这些私印小报也是跟随《帝国报》应孕而生的。


    奥伦没看，道，“这些小报的新闻来源是否真实，可信，你们调查过吗？如果调查过，那么请拍照人员亲自上台来做说明、指证。”


    “由我主持的《帝国报》每期稿件审核我都必须签字通过，否则出了问题，我就必须负责。这是当初在官方备案拿批号时，定立的法规，具备法律效应。违返新闻真实性的操作，是犯法的，非同小报儿戏。”


    “你们随便拿个没有任何审核、校对过滤的东西，来质疑我们层层审核、筛查，具备完整制度的《帝国报》，质疑为帝国护边数万万将领的忠诚和热血，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


    “陛下，各位先生们，我肯请让提出这些证据的人出场对质，以正视听！”


    奥伦目光一凛，直直看向了坐在众议员和内阁成员后倒数二排的邓肯大公，那里光线偏阴，显得大公神色也不太清明，但大公也颇为硬气，并未回避这直锐逼人的目光威压。


    他们都是正统的龙族，龙族的骄傲不容屈折。


    做为主审官之一的皇帝陛下不置可否，身边的主阁大人和大议长被奥伦直锐的龙息冲击到，额头都蒙着层冷汗，继续拿着举报的文件提问，气氛尖锐，现场连多余的议论声都没有，死寂得就像场上只剩下两三个人。


    最后皇帝拍板儿，让内阁和大议长组织调查团，亲自去被举报的托尔郡城，做实地调查，寻找照片中的驯尸地。


    众人没有异议，还有种松口气的轻松感，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让奥伦答应让他们的人进入托尔郡。若是没有奥伦首肯，私自派人进入被发现，奥伦可以私人领域不可侵犯的法律，将人诛杀，还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奥伦站起身，“可以，想来的尽管来，本殿下亲自奉陪。”


    虽然同意了，但奥伦要亲自带调查团，众人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差使，已经出弓的箭不可能收回。


    奥伦执起权杖，黑色的龙首上金色宝石耀目，他转身时杖身玄光仿佛划过整个听证席上的内阁成员、大议员们，邓肯公爵的目光微微缩了缩。


    冰冷脚步声踏地离开，一众人等皆被男人抛于脑后。


    这本该是一个愉快的亲人团聚日，奥伦握着权杖的五指泛白，到皇后宫中，紧绷面色才微微松缓，他听到了小雌性的声音，也嗅到了她甜美的味道，似乎小雌性仍有些不开心。


    “只要我们《帝国报》报的都是真实新闻，合法合规，就不怕他们审查。倒是他们想要办其他的报纸，就必须以我们为行业标准。做为行业老大，我们也可以出一些培训教程，让他们来学习。当然，培训都不是免费！”


    原来，皇后在跟琪瑶商讨其他贵族办报审请的事，资本总是闻风而动的贪婪野心家，看到《帝国报》带来的巨大经济和舆论效应，想要办报的呼声日益庞大。但《帝国报》创刊第一步，就公布了报纸发行是必须获得官方审准的，否则就是违禁品，查到会被彻底销毁，还要缴纳罚款。


    近半年申请办报的越来越多，眼前的十人长桌上，堆满的全是申请书。


    琪瑶一边翻看申请，一边在心里腹诽，嘴上还要冠冕堂皇地打打官腔。


    皇后和女官们看了，心下好笑极了。


    奥伦不担心琪瑶来母亲这里，她连他都能驯服，母亲和姨姨们也一定会喜欢她。


    “殿下！”女侍们纷纷垂首致敬。


    琪瑶一看到奥伦过来，扔下手上的东西，迎了上去。她神色急切，目光专注，靠近时小手抓住他的袖子，询问听证会的情形。


    奥伦随口答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听琪瑶神气活现地当小判官的样子。


    午时，皇帝一家开私宴。宴上自然有琪瑶从托尔郡带回的各种土特产，其中尤以酿制了两年多的醇香型白酒，最受帝后们喜欢。由于香味儿太浓，女侍男仆们吸鼻子的声音都掩不住了，皇帝心情大好，赏了一盅下去。


    刚赏了酒，拉斐尔不请自来，餐桌气氛更为热烈。


    饭后，皇后悄悄为大皇子奥古拉斯讨了一盅酒，派人送去了公爵府。


    两人陪伴帝后半日，临近暮色才出宫回了亲王宫。


    睡前，琪瑶爬在男人光洁有型的胸口，长叹气，“刚来，你又要出差。而且出差的地方居然还是托尔郡，怎么是走回头路，听起来就有些不吉利。”


    “哦，怎么办？”奥伦刚刚伺候完小雌性，整个人懒散随性，一只手勾着缕黑发在指间绕圈儿。


    “按我们家乡的习俗，明日最好去庙里拜，哦，应该是道馆，烧点纸钱，打个小人，去去邪祟，方才安心上路，一路平安。”


    他另一只手在小雌性柔软的背脊上来回抚，不时捏一把软肉，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这都是迷信！要科学，不能迷信。”


    琪瑶撑起身，严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只可信其有！总之，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奥伦裂开嘴，“这么担心我，不如陪我一起去。”


    琪瑶眯起眼，“你是去公干，带上我一个女人，难免惹非议啊！到时候我们的记者也会跟着一起去采风的，把我一个无关人员拍进去，不妥。”


    奥伦发现这个小东西，道理一套套的，标准随时变幻，总归到最后都是她最有理。


    她又忙哄道，“你放心，要是他们查不出什么，我就在报上写文章骂他们。让大家都DISS他们，他们敢侮辱你和守边官兵们，我就在报纸上给他们开大，让他们被所有民众骂。”


    她一边说着，一边挥着小拳头，双眼迥迥有神，气势汹汹的样子最是可爱。


    奥伦只觉情动，一个翻身将小雌性压在身上，亲亲蹭蹭爱不止。


    琪瑶连声抗议，“不要啦，人家好累……明天人家要早起，答应了玛吉他们去幼儿园看他们的。还要给皇后做一个报纸申请标准，帮她筛掉那些混水摸鱼的小贵族。芬妮他们给我传了信，说学院想挖他们去办学院报，这可是在挖咱们《帝国报》的根……”


    奥伦抬起头，“现在你是安夫人，大名人，责任重大，本王都要靠后，碰不得了，嗯？”


    他说是说，手下可没一点儿停顿。


    她哼哼着，反驳，“你瞎说什么，你这不是……哎，嗯……那，那里……”


    “哪里？不舒服？”


    “不是啦~~~先，先一株……”


    “哦？”


    “阿伦，你，你可以快一点点。”


    “呵~~~小调皮！”


    啪的轻响声里，目光又渐渐涣散开来，她恍恍惚愧地感受着失重般的飘忽，晕眩般的快感如潮一浪浪地拍在身上，她想起今早出车站时听到那些围观小雌性说的话。


    “天哪，两年不见奥伦殿下，殿下更雄壮了！”


    “瞧那锐利的眼神，快戳死我吧！”


    “真羡慕安小姐，能每天枕着殿下的胸膛睡觉，想想我都…S1了…”


    “真的好想体验殿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Y1N9度？一定很持久……”


    “重要的是，一定很大只，嘻……”


    “你们猜会有多大？”


    “你们不知道，黑龙是有两株的吗？那可是双倍的快乐。”


    “天哪，两株，安小姐真是帝国最幸福的女人。”


    琪瑶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幸福，但肯定是……呃，双倍的快乐也代表着双倍的辛苦啊！


    隔日，果然因为房室过于激烈，琪瑶给睡过头了。之后对着长桌后看报纸的男人，叨叨个不停。


    奥伦翻过一页，道，“昨天还舍不得我，今天就这么嫌弃了！”


    琪瑶咬着面包，声音含混，“不是说三天后才走嘛，你还可以陪我三天啊！”


    奥伦，“我也有很多事。”


    琪瑶，“那你就是不陪我咯？”


    奥伦，“为什么不是你陪我？”


    琪瑶，“我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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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奥伦，“啰嗦的女生。”


    琪瑶一笑，做了个单手捧脸的动作，“不，我是可爱的女生。皇后推荐我去摄政公园演讲，还说你应该陪我去呢！还有一个社交沙龙，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沙龙，你得教教我注意事项。”


    奥伦放下报纸，“你开始安排本王的工作内容了？”


    琪瑶擦擦小嘴，起身，走到奥伦身边，牵起裙摆，行了个标准宫廷礼，正经八百又乖巧无比地说，“殿下，咱们是男女搭配，分工不累！”


    奥伦展臂，一把将小雌性揽上大腿，托起她后脑压下一吻，这是他等了一个早上的吻。


    之后，奥伦陪琪瑶参加了社交沙龙，这是琪瑶真正正式进入帝都社交圈。与一年前截然不同的是，她现在是安夫人，她背后有当前帝国最具盛名、价值庞大的《帝国报》，还拥有了幼教教材著作出版权，名声都飘到海外了，最近还听说那位买了幼教版权的外大陆皇家想要送皇子来安利亚帝国留学，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有史以来第一桩。


    如此多的利益、名誉、头衔，让琪瑶在社交场上吃香的程度，已经不需要靠奥伦皇子的身份带了。


    短短三天，琪瑶就转了四台沙龙，一场演讲，斐声济济。


    奥伦离开时，仍叮嘱，“参加沙龙时不可饮酒，杯子一旦离手就不能再喝。晚上时间不能超过10点，必须回宫。随扈必须寸步不离，必须要有一位有份量的夫人跟你一起行动。卡拉还不够格，她没有爵位……”


    琪瑶打断，“好啦，你这些早说过了，我都记住啦！你是不是担心我玩花心了，给你招烂桃花？”


    奥伦曲指弹了她一个脑门儿，“再啰嗦，明日就打包带上你。”


    琪瑶正乐在其中，哪里舍得，立马抱上去亲亲哄哄，把男人顺利送走了。调查团此一去，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到帝都。


    这段时间，琪瑶忙得马不蹄，仍有烦心事，但比起一年前的情势好太多了。


    这日一位曾经办过沙龙的伯里斯太太发来邀请函，函里提到了奥古拉斯的秘密情人也会参加沙龙，想为两人引荐，对方想向琪瑶讨些育儿经。


    奥古拉斯的秘密情人，也是琪瑶参加沙龙才知道的。与她不同的是，奥古拉斯极少让其抛头露面，一直都很低调。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个人，但几乎没多少人真正见过。


    帝都的贵族圈子各有不同，目前琪瑶参加的都是经由皇后亲自推荐，奥伦复审过的，对琪瑶来说更安全可靠的圈子。


    沙龙这日，刚好是帝都举行春日赛马节的游行活动，伯里斯太太的宅砥刚好在游行干道附近，道上拥护着观看盛妆赛马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眼看着临近沙龙时间，琪瑶的时间意识很强，索性下车步行前往，距离也不过小半条街，约摸不超过500米。


    随行的护卫、女侍七八人护着琪瑶，利走了300多米时，突然游行队伍里撒花送采头，人群激动哄抢，一下将琪瑶与护卫冲散，她被女侍护着躲进侧面巷洞中。


    这时候，刚好有一位伯里斯家的女侍长出来接琪瑶，说因为他们的前门被民众挤占，好多马车都过不了，只得开了侧门方便大家进沙龙，她是专门出来接引太太小姐们的。


    琪瑶认得这位女侍长，便跟着进了侧门。侍卫们也紧随在侧，没有人发现关门的人待他们进入后立即将门锁了起来。行到半途时，一股浓重呛鼻的烟气弥漫开来，对于兽人的敏感嗅觉十分不友好。


    那女侍长回头歉意道，“不好意思，安小姐，这边是内厨区，烟气大了些。来，请往这边走，很快就好了。”


    走在最末的一个女侍突然昏倒，立即被门内的人抱拖走，前面的人却无人发现。女侍被拖进一间弥漫着浓浊白烟的房间，屋里雌性齐聚，□□横陈，兽耳长尾赤坦坦，嘤声娇语混杂喘息颞颥声，混乱不堪。


    女侍被扔进房间，立即有兽人匍匐上前，七八只手脚，甚至尾巴、角触伸来，扒拉撕扯女侍身上的衣服，还有人端来绿糊糊的液体往其嘴里灌，本来昏迷中的女侍被水呛醒，睁眼看到满目异色兽瞳、翻毛覆鳞的半兽脸，感觉身上发凉，低头一看数双手覆上肌肤，惊声尖叫。


    叫声太短促，只持续了三秒不到就被异物狠狠堵住了，有人给她塞了个咬球，咬球链绕到脑后带着两根指长的小尖针，执针的手利落又迅速地拎起后颈皮，兹兹两下穿过，疼得女侍瞬间绷紧身体，所有挣扎被手脚牢牢压实，筋条贲起，血珠从针孔流下后，很快被尖长的舌尖挑走。


    新鲜的血腥味儿像一剂X1N9FEN剂，刚才懒洋洋爬在角落里的闻到味道，瞬间睁眼深吸丝丝吐舌，朝女侍这方爬来，而更多的舌头正贪婪地品尝着针孔下流淌的细细血珠儿。


    球针被以交叉的方式，一针又一针地准确排列那雪白颀长的脊背上，女侍伸手去抓挠，只抓出一背的鲜血，惹来更多垂延。


    她无法吐出口中的珠子，发出的声音通过珠孔像垂死挣扎的兽，尖细得仿佛指尖刮擦过平滑表面。


    有人拿着根细管子过来，往球孔内灌奇怪的液体，她吞咽不及，鼻孔中都往外喷，惹得周人嘎嘎狂笑，她惊恐的目光开始涣散，眼泪汩汩流下，浑身发抖，绝望在眼底漫延。她突然想起这可能什么地方，一个臭名昭著、极受贵族们喜欢的场所——宠物沙龙。


    沙龙上只有两种人。


    一个是贵族老爷。


    一个是雌雄X奴。


    两者的区别非常明显，X奴会戴上项圈儿、鼻环，R环，J环，口球，手拷，脚镣，各种QIN9走取小配件，现场净CAN9，抽烟，吸D，赤坦坦招摇过市，任老爷们赏玩。


    大厅里有举行现场拍卖X奴，拥有初次的X奴开奖表演展示厅；各种小厅里有诸如大轮盘游戏；甚至有生子厅；也有私享包间，老爷们可以挑选数个偏好的X奴，同时服伺自己，或者自己的朋友们。


    沙龙上什么饮料，注射剂，成瘾性用品，随处可见。大烟这种东西，法律明文禁止的，但在宠物沙龙上只是非常希松寻常的东西。更容易让人上头的针剂才是多数人的爱好，多数的X奴经过多次调教驯化，耐性阀值太高了，想要H1起来，靠呼吸、吞食已经没有那么高的敏感性，只有靠血液带来的刺激，更迅速，再强烈，再无可匹敌。


    都知道兽人本来感官就比纯人类敏度高，如此竭泽而渔的操作，是在疯狂压榨他们的身体官能，赤条条地剥削他们年轻的生命。


    “你们干什么？”


    突然，琪瑶的队伍里，护卫发现了身后跟着的随扈被拖走，厉声喝斥。


    “其他人呢？”


    护卫更发现同行的女侍竟然全不在了，只有紧跟在琪瑶身边的兰兰还警惕地跟着。


    女侍长被喝问时，微笑解释说随扈累了，被请去其他随扈都可以休息的房间，暂时歇一歇，很快就出来。


    这解释太过于儿戏，护卫上前一把抓住神色迷离的车夫猛晃，大声喝问其他人的去向。另一个护卫拖回那个要被架走的，扬手“啪啪”两巴掌下去，瞬间把那人打醒了似的。


    那人大叫，“队，队长，不，不对，这里不对！”


    “哪里不对？”


    琪瑶突然瞪大眼，看到护卫身侧站着的女侍长从袖下抽出一把锐亮的刀，又快又狠地扎进了护卫队长的侧颈大动脉里。


    噗嗤——


    灵敏听力让琪瑶听清血肉被刺破的声音，队长震惊转头时，女侍长狠狠一转刀锋，生生划破半边颈骨，队长拔刀挥出，削断女侍长眉眼。


    “啊，啊啊啊——”


    兰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