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平安符

作品:《[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

    一名医者在庙会中穿梭。


    医者姓邝,在城南某医馆当药师。


    邝药师略过向他卖枇杷的汉子,捞起差点栽倒在地的孩童。那孩童的阿娘脚步匆匆地赶来,道了谢之后把不省心的娃子拎走。


    邝药师便继续向前。


    好不容易人头攒动的集市中挤出来,他走到了一处长满枫槠树的路口。


    由此路而去,能很快地走到城南门,算是个捷径。


    庙会嘛,踩高跷的,变戏法的,吹糖人的,卖杂货的……节场热闹什么都有。


    这条路倒不大寻常。


    邝药师一路行来,各色的卜筮小摊,巫医神药,甚至有一道士在路边喝酒。


    怎么,这人边算卦边喝酒吗?


    邝药师暗自嘀咕,莫不是年节下哪家戏班排了新戏,时兴起了疯癫道士的角色?


    要知道过饮雄黄酒也会中毒的。


    看呐,他喝着喝着趴桌上了!


    喝酒的掛摊旁边有个香囊摊子。


    邝药师的药局也制佩囊。他们依时令翻看医书,找出古方调整一二,做点用来驱虫祛风用的小玩意。


    而外边的香包,要么是绣娘精工细作,要么图一个野趣。


    这个摊子卖的……规规整整,没什么特别。


    尤其是卖香囊的小道士。


    邝药师多瞄了两眼,这俩人不招不揽的,有生意嘛?


    他摇摇头,准备快步离去,瞥见旁边有个绣着仙鹤的幡子。


    很有存在感。


    邝药师心中绕过几个模糊的念头。


    说不得这是哪家道观的正经道士……同是做香囊的也算一种缘分……来都来了什么的。


    邝药师顿住了脚步。


    道袍少年扒着掛摊上的喝酒人,左一句别喝了喝昏头了,右一句去买点解酒汤。


    另一个圆圆脸的看到了他,笑眯眯地开口:“客人来看看我们金斗观的香囊。”


    邝药师的目光落在这些香囊上——差点忘记他们还有开光资格。


    旁边的少年仍在扒拉醉酒的人。


    “别晃他了,给他喝点水吧。”邝药师忍不住说道,再晃下去那道士该当街吐在这儿了。


    对面的人看过来,连那个醉酒的也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望着他。


    “在下是个药师。”


    圆脸道士杵了杵少年,少年奔出去借水,“多谢客人。”


    她一手扶着醉汉,另一只手跟邝药师打招呼,示意他随意。


    邝药师取了个香包,用手作扇风状,闻了闻它的味道。


    ?


    为何什么味道也没有?


    元黎看着这位客人捏起一枚真正的平安符,眉头皱成不解的形状,默默将其放下,带着疑惑选了另一个。


    这回是个普通香包。


    “苍术、白芷、菖蒲、川芎……”客人显然是个行家,分辨了一会儿,似是十分满意,八字胡也翘了起来,“配得很是不错。”


    他又拿起另一个。


    这是什么?


    客人疾速地眨了眨眼睛,又凑近去闻了片刻。


    这里头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药草!为何会这样混在一起?


    元黎:她亦不知啊。


    背后有人拍了拍邝药师,是个同住一坊的邻居。


    邻居跟他寒暄起来。


    “您今儿还出城?”


    “有一相熟的病人,就是之前住在横道上那个……”


    “噢,怪道庙会还遇上您。给家里孩子买玩意呢?”


    “是一个道观的平安符……”他背过身跟邻居低声道,“这配囊用药不错。”


    邻居本就是出来逛庙会的,现下逛完正预备回家,恰好从此处经过。一听邝药师这话,他心中有了较量,招呼一道出门的妻女挑起香包……平安符。


    元黎迎来了一个医者,三个医者的邻居,还有好些个被人群吸引的路人,生意很快好了起来。


    元天霸端水回来时,发现他们的小摊子已经被围住了,众人正在挑挑拣拣。


    本来在一众和尚和老道之间,他俩这类女冠和小道士的搭配就很是特别。


    逐渐地,二人的摊子一度变成这一片被人问津最多的热门景点,连带着隔壁刚刚清醒的胡子道友,掛摊前也排起了小队。


    五彩绳售罄了,香包卖出了七七八八。


    人潮已过,二人打定主意,再坐上半个时辰即收摊,正好还能赶上湖面的竞渡呢。


    来了个轻盈盈的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符?”


    元黎坐在打包好的行囊上犯懒,抬头却见一位年轻女郎带着笑移步到摊前。


    她梳着双鬟望仙髻,身着间色条纹高腰裙,似是官宦家贵女,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婢子。


    这位女郎一开口,周围嘈杂声都渐渐收小起来。


    “这是金斗观的平安符,”元黎本想让客人自由选择,谁知许是长得太朴素,摊子上拢共三个平安符都没卖出去。


    她主动向面前的美人推销:“已然开过光的。”


    系统开光也算开光,元黎对此自信满满。


    女郎看她挺直腰板的模样,噗嗤一笑。


    “是西面金斗山的道场吗?过去我倒好像听闻父亲说起过。”


    “正是呢。”元黎没想到还真有知道他们道观的,表情更真挚了。


    小婢子挨过来,饶有意味地问道:“真师此处,可有求婚姻缘分的?”


    元黎还没发言,女郎便瞪了婢子一眼。


    那婢子也不怵,进言道,“女郎怎能这般不上心?月望还要去老封君的府宴,那林家七娘上次还想相看……”


    对方嘀嘀咕咕的声音渐弱,女郎也没给个回应,反倒是端详起手里的东西来。


    “真师的香包倒制得很好,只是这平安符,叠成三角纸包也就罢了,缝作香囊反太过平实……”


    女郎跟元黎分享,“如法华寺的护符,是请了绣庄出的花样子,配以时令风物,春花秋月的。”


    元黎听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小婢子见两人聊上了,更是恨铁不成钢。


    她提醒道:“女郎!”


    女郎回了她一个懒洋洋轻飘飘的眼神。


    “这位妹妹,”元黎推给她一个香包,“理气宁神用的。”


    婢子便更气了。


    女郎把平安符收进荷包,笑着施施然离去。


    小婢子一边嘟囔着,一边留下两个银角子,走时还不忘带走元黎举着的香包。


    于是元黎和元天霸继续守摊。


    又接待了些人,向城内外的人民群众带完货之后,他俩张罗着把摊子收起来。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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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收获颇丰,结束时还尚早,太阳正明晃晃地挂在高空。


    隔壁掛摊刚走一位客人,元天霸攥着几枚铜钱跑去找胡子道士卜卦。


    他诚心地向道友发问——


    自己在后山扦插了十九株梨树,有多少能存活,多久能结果?


    最好还能结满沉甸甸的果子。


    胡子道士听完静了几秒,看在他是客人,不好将其赶走,只能一脸复杂地用他带来的三枚铜钱排起六爻。


    元天霸得了个好卦,喜气洋洋地回来。


    持钵的和尚也开颜得很。


    今日得了不少布施,盼望下次还来。


    众人话别完,元黎带着猪仔回家去。


    元黎带着元天霸,从庙会东头溜溜达达逛到西头。


    只能说带货者恒被带之,二人买了不少东西,在湖边还看了一场竞渡的尾声。


    好几支船队从湖面中心荡过来,高喊着整齐的号子,奋力划着桨,赢得湖畔百姓的热烈喝彩。


    两只队伍从中脱颖而出,避开船队的碰撞,将他人甩在身后。竞争顷刻间变得激烈。


    不一会儿,决出了头名,各自队伍上前拿了彩头,翘首以盼的人群逐渐散开离去。


    元天霸走在路上还在回味,觉得激动人心。


    他叽叽喳喳:“方才紫衣那队伍明显是就要胜了,若不是中间压船头的舵夫出岔子,最大的彩头不一定谁拿着。”


    元天霸努力为自家主队辩解,想力证猪仔严选的眼光。


    元黎无所谓道:“所以缁衣队胜了嘛。”


    那紫色队伍的龙舟远远划过来,宛如一条紫茄子。还是缁衣好,衬得人精神自足,迎头赶上。


    元天霸挽尊无用,从善如流地放弃,并附和道:“那也可以吧。”


    他俩便开始展望下次节场的时间。


    二人沿着城外的主干道一路回家,路上途径通往山路的驿亭。驿亭外有条小河,水边交错长着些蒲草,一些登山的游人在这里歇脚,更有个头戴斗笠的老翁在桥上垂钓。


    穿过此桥,准备上山。


    出城时他俩还有许多同路人,走着走着,行人肉眼可见地稀少。


    快要到金斗山时,整条山路上只剩元黎两人。


    ……和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走路左右摇晃,一下窜进路边比他还高的草丛,一下攀住树枝想要抓鸟,在山路上走出一个之字形。


    起先元黎还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两人并排行走,占满山路,走得太慢挡道的缘故。


    她在路边坐下准备让路,谁知对方竟也佯装要在树墩上歇息。


    ……


    元黎看了他两眼,对方装作不予理睬。


    很快他又回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们。


    元黎开口问道:“小郎君有事吗?”


    小尾巴是个半大的男孩儿,看起来不过十岁,头发梳理成两个包包,看起来十分可爱。


    小孩听见元黎对自己说话,“咻”得一下从树墩上跳起来。


    他靠近了一点,也没有太近,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脚下一蹭一蹭的,不自觉地踢着满地的落叶。


    对方像是有些犹豫,但不说又极不甘心,终是鼓足勇气询问。


    “道长的香囊,可以保佑狐狸吗?”


    元黎:啥?